②⑦甜過多的感受
舒適的臥室，換洗的衣服，從他睜眼前從未有過不良經曆，生活環境跟說話對象，保持陽光狀態
在莫依一快要回家的時候，符夢坐在自己的床上整理著衣服
滿溢香氣的衣服跟床單被套，陽光充斥在上麵沒有一天厭煩過。衣服一件件疊起來。前幾天喝醉酒時的情況，他記得也不是很清楚，好像說了些什麽
「砰」
白色的臥室門打開，莫岩良倚在門上，手上拿著煙背著符夢在床邊坐著。沉靜的氣息混雜著煙絲吐在空氣中
符夢將手裏的衣服放下，笑笑說道：“下午好，恩？什麽事？”
“……”
沒有回答，隻有煙絲的吐出與吸入，好像通過煙能說出一切話語。莫岩良長長呼出一口氣，不論怎麽說符夢從各方麵看似乎都沒有惡意，甚至幫忙家務什麽的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可身為父親的卻怎麽也放心不下。莫岩良自嘲的笑著說道：“好像是包養了一個”
“……”
雖然從未聽過這兩字，符夢卻知道這兩字的意思，眼睛隻是不明白的看著莫岩良的背影
莫岩良微微側過身子，大概就是符夢的那張臉跟看似不諳世事的眼睛讓他感到不安。莫岩良無奈的吐著煙絲：“你過來，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符夢手裏還拿著衣服到莫岩良身旁，第一次看到這麽嚴肅認真的臉
莫岩良搖了搖頭，開門見山的說道：“究竟是怎麽想的？莫依一在藏著什麽，不僅連家沒有，身份證沒有就連手機裏也沒有家裏人的電話。簡直就是不明身份，恩？”
符夢看著莫岩良的臉，這次說不出什麽話。莫岩良將煙灰抖到煙灰缸裏說道：“我放心不下，你能說出自己的來曆麽？”
“……”
衣服放到腿上，符夢微微低下頭
“所以就說，連自己來曆都說不出的人，我怎麽可能會將女兒交給他”莫岩良再次搖搖頭，將煙丟進煙灰缸裏，語調總是帶有磁性：“說是失憶了也應該有個人來認，但是什麽都沒有未免太詭異了，我現在比較想知道你的想法。莫依一正值青春期做出這種事也可以原諒”
“但是你說過自己的年齡是二十歲？看起來也不比莫依一大多少，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至少要理智點，要是有自己的想法就當我剛才沒說那句話”
這種話落到誰身上也不願意聽，符夢微微低著頭，手裏攥著衣服，輕聲說道：“我知道了……但是您要我做什麽都行，離開這種的……”
“……”煙絲還有餘味彌漫在空中。莫岩良又是歎口氣，拿出一根煙點上：“哪怕你有張假證我都能放心，你說家裏這麽大點能叫你做什麽？拿自己的那筆錢養活好自己”
符夢抿著嘴唇，這種事是不可能的，除非找到下一個養家，寄養錢才能打過來，否則他就算餓死街頭也不會有人來管。況且初始養家是莫依一，他一點也不想走
「讓我做什麽都行」這種話說了無數次，現在說會越說越糟。可這有什麽辦法，再無其他辦法
門鈴的聲音貫穿整個房間。接著是莫依一從客廳傳來的聲音：“誒？沒有人嗎？今天去葉靜司那看了下結果沒人，誒？爸爸”停在符夢臥室門口，莫依一往裏麵看了下，雖然符夢的表情上沒有什麽
莫依一向著莫岩良不滿的說道：“爸爸別再這樣了，是要趕符夢走麽？就算讓他留下來也沒什麽，從開學的時候他就在這，而且情況就是我跟你說的”
“……回自己房間去，我跟他說話，你別插嘴”莫岩良強硬的回道
莫依一神色黯然下去，雖然怕著父親這時候的表情，卻低著頭堅定的說道：“不行，就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嗎？為我擔心什麽的，爸爸說的確實是正確的，但是這麽長時間隻有我自己知道他是怎樣的”
“誰叫你在我們不在的時候找男朋友的，就算他有多好多好的人格也不行，你也不小了，你不會往那些方麵想，他就不會？”
父親的聲音冷靜的嚇人。莫依一的氣勢明顯弱的很多，眼神往別處看著
“還是別這麽說莫依一”符夢硬插嘴說道
“閉嘴！”
莫岩良一句給吼回去，從門外買完菜回來的於鄢聽到這聲吼，立馬到莫岩良眼前，扶著莫依一的肩膀：“你在說什麽呢。不管孩子的錯”
莫岩良一直壓抑的火氣再也承受不住，大聲吼道：“什麽不管孩子的錯，難道她自己就不會反省下？這種事不說也知道！讓我怎麽看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種事。難道還得跟那個不知道來曆的小白臉走嗎？！不管發沒發生過，這麽長時間跟一個男人呆在家裏這本就是不對的，光是這點都沒怎麽說你，還好意思解釋”
“願意？恩？願意交男朋友玩新鮮感？不知道爸爸為了你告訴你多少次，就這麽點事都做不到？要是願意上大街上找，回來看到這景象除了傷心還有什麽！！”
火氣發完，於鄢擔憂的看著莫依一。光是見到這麽火氣的父親，莫依一的淚水就開始害怕的往下掉
現在更是如蠟滴落在地板上。低著頭，頭腦一片空白，尋求理解這種事根本是死路。唯一的決定就是先逃避
“莫依一！”
符夢急忙到追出去，卻被莫岩良攔下，還帶著殘留著的怒火說道：“不許追出去，讓她自己好好想想，脫離關係這種事不是很簡單嗎？”
“老公，做的太過了，她未免還小”
被妻子這句話挽回，莫岩良心情複雜的歎了口氣，還是一副凶惡的態度，一把將符夢推回屋裏：“讓她自己好好想想，你也不許管她，想通了她自己就回來了，我有點累，出去抽根煙”莫岩良落寞的看著淡色地板，對著於鄢說道：“看好他，別讓他出去找依一”
於鄢更是擔心的看了下符夢，符夢的臉上滿是愧疚與厭惡自己的表情。房門緊閉，從外麵的走廊中飄進來一兩絲煙朵
符夢走到窗邊，樓與樓的間隔產生厭煩。密密麻麻的排列沒有一絲狹縫可以降落。窗外被陽光照透粉紅的雲彩像是硬生生的點綴在上麵的一般
無法從密密麻麻的車與人中找到莫依一，盡管現在下麵是一片冷清卻無人經過
目光恨惡自己的看向下麵，無能力，怎麽就不能從窗戶上跳下去然後到地麵上去追莫依一
——終究還是人的身體，沒有附帶任何技能
符夢看向下麵，就算是那樣，粉身碎骨的他是不可能在見到莫依一，而現在又隻能在家裏窩著等待
露出恨惡自己無能的表情，從雙層玻璃中能看的一清二楚，連他自己都覺得厭煩
發悶的感覺湧上心頭，要竄入腦中將一切吞噬殆盡
不可能朝身後的人發泄怒火。如嚼蠟般的苦澀與難咽，讓目光定格在下麵不停息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