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④青色與餅幹
——狼,有狼,狼把人殺掉了
——但是
男孩攥緊背帶,不敢跟媽媽說,這樣她就會擔心了,本來家裏頭就隻有母親一人撐著,如果他再去說的話……
僅僅這樣想著,男孩停下了腳步,但現在已經身處在街道上了
一個男人拿著酒瓶到男孩麵前:“呦,維納”
“恩?”男孩——維納抬起頭看著男人,臉上的驚恐還沒完全消除
“有什麽狼?”
“剛才……剛才看見狼吃人了”
——這裏是街道即使說出來也沒關係,不會傳入母親耳中的
男人皺起眉:“在哪?帶我去看看,要是遇到狼的話那地方就不能去了”
如期的帶男人去看,但出乎維納的意料,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了女孩沒了血跡也沒了半站著的狼
男人笑笑:“啊~你這個年齡吸引注意我還是知道的,但是這種玩笑下次就不要再開了”
男人的笑是毫無責怪之意的,維納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女孩是已經被吃掉了麽?
——應該是這樣的……
最後留意下那個草叢,沒有任何血跡。在臨近冬天的日子是很難過的,幾乎每天都要來這裏撿樹枝,一旦早晨有小雨那掉在地上的樹枝就不能用了
翌日,維納已經不敢再去昨天去過的地方,換了條路,這條路上全是鋪滿枯樹葉的路,也沒有被人踩過的小路。不敢走多,隻在森林邊緣撿撿
「塔」
樹枝有時候也被自己踩斷
在維納的前方,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孩子,銀鈴般的聲音說道:“你好”
維納聞言立馬抬起頭,女孩子正是昨天在他麵前被狼人所撕裂的人
——又出現在這裏?幽靈?
女孩子用大大的眼睛看著維納,笑笑再一次說道:“你好”
女孩子的笑容看上去不是那麽的僵硬,與人無誤,維納不敢靠近,隻在原地有些打顫的回道:“好……”
“嘿嘿,總感覺很有意思呢”
“哎?”
女孩子認真的看著維納:“我是蜜爾,你是……?”
“維,維納……”維納像是做夢一樣看著蜜爾
——死掉的人又複活了?顫抖的問道:“你是,幽靈?”
蜜爾不解的看了下維納, 清脆的笑了笑:“不是的啦,我啊,隻是……恩,不太好解釋,維維納”
蜜爾的樣子並不是維納想象中,很可怕,流著血的樣子,警惕自然放鬆,糾正掉蜜爾的錯誤,說道:“是維納,恩……你家在?”
蜜爾的神色黯然下去,勉強的苦笑著說:“我的村子被別人侵略了,不過那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以前?”
“恩”蜜爾甜甜的笑笑:“因為我隻有印象,很模糊的印象,不過能跟人說話真的是太好了”
維納完全不解的看著蜜爾,洋娃娃一樣的外表配上聽不懂的話,總感覺很奇怪,應該是不能靠太近的類型
但是這麽長時間,鎮上並沒有能跟他說上話的同齡孩子,他們一般都不在這個雨林鎮搬出去住了這樣的比較多
重複著一天天一天天,有人問過他怎麽老往森林裏跑,而這時他隻能支支吾吾的說道,狼人什麽的,除此之外找不到別的理由
懷疑過蜜爾的身份,但是完全無從調查。蜜爾也很愛跟他聊天,兩人的關係日益劇增
但是注意到一點,蜜爾不會長個,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是長身體最快的時候,但是在他長個的時候蜜爾一直沒變
——大概這些都是小問題
一年最難過的冬天走後,春天即將來臨,維納手中拿著一盒餅幹再次到森林裏那個位置,去找蜜爾
蜜爾每次見維納來都是笑笑,看著維納手裏拿著的東西,問道:“這個是餅幹?”
“恩”維納拆開盒子:“今天自己做了下,不知道好不好吃”
盒子裏的餅幹顯然已經是,做過好幾次失敗後的成功品,帶著餅幹的香氣,維納說道:“來嚐嚐吧”
“看起來樣子不錯呢”蜜爾並沒有拿手拿起餅幹,帶著歉意說道:“抱歉,我不能吃東西,也不能離開這個森林”
“為什麽……”維納說話之間,伸出手碰蜜爾的肩膀,卻碰不著,手從蜜爾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她到底是什麽?
“抱歉……”換來的隻有蜜爾的苦笑跟道歉
——不重要,隻要能說上話就好了,況且……
維納依然露出孩子的笑容,拿起一塊餅幹說道:“我知道了,隻要不碰你就好了,不過餅幹,我隻能自己吃了”
維納的笑出乎蜜爾的意料,本以為會逃跑什麽的:“恩,那往裏走走吧,有些花開了呢”
————莫依一&維納————
一望無邊的白色還有空洞的聲音,維納繼續說著:“我沒有去追究她到底是什麽之類的,你們來的前幾天,我看見有兩個人似乎在往森林裏找什麽,第二天蜜爾就跟我說,她要走了什麽的,然後看到你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好像做夢一般,一直找來找去沒線索的事,竟然維納本身就知道
——那就是說,憶十存在著的,而且很快就能找到了?
莫依一對這方麵了解的不多,找到葉靜司的話會好些
維納微微抬起頭,一臉內疚的神色:“我不想蜜爾走,不管她是什麽,都是我的朋友……要是一個人突然消失了不是很奇怪麽”
——憶十的能力,是恢複記憶跟製造幻覺,那蜜爾是幻覺的話……怎麽會有自己的意識跟行動
——想不通,憶十的能力真的是這樣麽?可能從一開始就調查錯誤了?
莫依一伸伸胳膊,走到維納麵前,孩子的臉上全是愧疚,莫依一伸出手放到維納的肩膀上:“沒關係的,不管蜜爾怎麽樣她都是你的朋友對吧,幫自己的朋友本就是合情合理的,因為是好朋友”
“……”
——聽到莫依一這番話的維納,心裏頭隻泛著苦澀。如果現在能找到地方走出就好了,這種苦澀的感覺就不會存在了
莫依一笑笑,打量起周圍:“這個地方好像就咱倆呢,剩下的人都哪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