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是損，是求
在百川的第一天，過得很壓抑，最最關鍵的就是第二天的董事會，歆如絕對沒想到，在董事會上會被那麽多人圍攻，每個人都質問一個問題，那就是她有什麽資格坐上那個位置。
最後董事會那些老頑固讓歆如證明自己的能力，就是如何讓Warlet的代理權回歸百川，那麽他們就認定她有這個能力。
夜幕降臨，歆如在書房內，頭痛地撐在桌麵上，兩天，如同惡夢一樣的兩天，她終於明白俊軒的辛苦，他外麵的偽裝其實是他內心的寫照。
門被人敲了幾下，蘇月端著溫牛奶走了進來。
“你怎麽還沒睡？”歆如關心地問著。
“孩子們都睡了，我看書房的燈還亮著，給你溫了杯牛奶，喝了有助於睡眠。”蘇月將牛奶遞給歆如，看著她喝下，頓時欣慰地笑了笑，“看看你，才兩天，都快熬成國寶了。”
“能成國寶就值錢了。”歆如搖了搖頭，“我的頭快爆了，你知不知道今天董事會那些老頭，說了好多難聽的話，非要讓我去爭取Warlet的代理權，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Warlet這次代理權並未被鄭氏奪走，因為他們對我的作品不是很滿意，我聽說，下周，負責Warlet在中國的負責人就要回去了，你如果能找到這個Mark，然後給他一個滿意的作品，可能會有轉機。”蘇月說得非常有理，一周時間。可誰能預想到，蘇月的作品，他們都看不上，誰還能設計出他們滿意的產品。
“我天生就不是一個做生意的人。”歆如苦笑，“你也說了，下周就回去，估計我連麵都見不上。”
“其實Mark有個女兒，他很疼這個女兒，而他的女兒是子皓的粉絲。上次老鄭逼子皓幫忙，被子皓給拒絕了。如果你的作品被Mark欣賞，然後他的女兒又在一旁說說好話，估計Warlet的代理權是有希望的。”蘇月竟然道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可鄭澤成都逼不了鄭子皓幫忙，她怎麽可能去逼他，讓他用美色去替她贏得代理權，子皓會答應嗎？
“我可不敢厚著臉皮去求子皓。”歆如明白自己對子皓是什麽態度，這幾天子皓的手機跟微信都被她給屏蔽了，就因為子皓明知道鄭澤成的計劃，卻還瞞著她，不可原諒。
“子皓的脾氣我知道，如果你去求他，他肯定會幫忙的。”蘇月歎息一聲，做為母親她明白，讓歆如去求子皓幫忙，以歆如的性格，估計是不會去的。
知女莫若母，她自己什麽性格，女兒就算不在身邊長大，估計這性子也不會偏到哪裏去。
“我考慮一下。”歆如臉一沉，為難地垂下雙眸，眨了眨，她對鄭子皓算是做到狠絕的地步了，如今是為了百川的未來，為了在董事會麵前證明自己實力，才低頭去求子皓，讓他出賣色&相幫她，她怎麽好意思開得了口。
“好了。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蘇月見狀，識相地轉身準備離開。
“媽……”歆如喚住了她。蘇月轉身，遲疑地看著她。
“不必為了我這麽為難你自己，如果……我是說如果，鄭澤成求你回去的話，你就回去跟他繼續過下去，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的。”歆如一臉凝重，淺聲地說著，蘇月並沒有回答，靜靜地轉過身去，然後離開了書房。
歆如明白，蘇月還是愛著鄭澤成的，之所以離開鄭家，鬧離婚，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她，替她打抱不平。經過這麽多事情以來，特別是俊軒的離開，她完全想開了。以前自己死命地揪著俊軒的軟脅，讓他左右為難，讓他痛苦，到頭來傷得隻是自己而已。
她不想這種痛苦讓她的母親再嚐試一次，她明白得太晚，否則她已經跟俊軒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歆如拿著手機，將子皓的號碼解除黑名單，可是他的號碼就在視線的最近處，她卻遲遲不敢摁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開口，怎麽跟子皓說這件事，說不定，一開口，就會被他無情的拒絕。可是不打電話，永遠也不知道他的態度是怎麽樣的？
如果不能在董事會證明實力，她或許以後的日子會更艱難，百川有可能會毀在她的手上，不，她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百川是俊軒的心血，她不允許自己軟弱。
歆如暗吸了幾口氣，平緩一下呼吸，直接摁了子皓的電話，嘟了一聲，就被他給接了起來，不過不是子皓的聲音，是一個女孩子甜美的聲音。
“喂，您好，我是林妙，請問，您找誰？”
“子皓呢？”歆如心慌了一下，冷聲問著。
“在浴室洗澡，你是姐姐吧，有什麽事嗎？”林妙有著嗲嗲的聲音，應該說姓林的，大多都有那種娃娃音，聽了讓人骨頭都酥的那種，看來子皓還是好這一口的。
“沒事，如果他洗完澡，讓他回我電話。”歆如囑咐完之後，聽到林妙傳來“好”之後，就掛了電話。
但是她等了一夜，子皓並沒有打來。
本來歆如不想再打給子皓的，第二天一早，歆如還是再次撥了子皓的電話，沒接。歆如去百川上班，一直在趕設計稿，大約在十點左右，子皓電話過來了。
歆如一看號碼，心一沉，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怒氣就湧了上來，可能是因為昨天找他，今早找他，都沒能得到他的回複，所以一肚子的怒氣。但是手機在手裏響了幾秒後，她還是摁了接聽鍵，“喂！”
“你找我？”子皓在電話那頭狐疑地問，估計是覺得歆如不可能找他，所以一開口就是疑問。
“是，我有事找你，方便見個麵嗎？”歆如問。
“好，在哪兒？”子皓迫不及待地問著。
“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既然有事求人，總不能讓子皓上門，自然是她去找他更為合適。
“我在夏禾大廈17樓錄音棚錄歌。”子皓欣喜地說著。
“好，你在那裏等，我馬上過來。”歆如話落，掛斷電話，將設計稿放好，起身，出了辦公室，下樓，開車，直接往夏禾大廈開去。
歆如一路上開得還算順暢，到夏禾用不到半小時，她停好車，停頭望了望這幢藍色玻璃覆蓋的全樓層，宏偉漂亮。
進了大廈，她在一個漂亮女子的指引下，直接上了17樓。
剛出電梯，歆如就看到了林妙坐在外頭的一條長凳之上，大眼撲閃撲閃地望著玻璃窗內的子皓，一臉笑意，當這抹笑意轉向歆如的時候，瞬間收了一下，又鬆展開來，她起身，上前，客套地點了點頭，道：“姐姐來了，你坐。”
歆如不語，靜靜地坐在長凳之上，與子皓四目相對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在棚內錄著歌。
“姐姐，昨天你來電後，我跟子皓說了。”林妙話剛落，歆如側過頭，挑眉看著這個一臉無辜，有點不識人間煙火的小妮子，揚起嘴角笑了笑。
“是嘛，等一下子皓出來，我倒要問問看，為什麽不回我電話？”歆如故意將語調放得很慢，足以讓她觀察到林妙臉上那微妙的變化。
這個女人明顯在說謊。戒心這麽重，鄭子皓的身邊跟著這種女人，生活也不會幸福到哪裏去。
“姐姐，我說謊了，對不起！”林妙知道瞞不下去，低頭，嘟嘴，一副被人欺負要死的表情，“我隻想跟子皓多一點私人的時間相處，所以……”
“明白了。”歆如淡淡地說著。
“姐姐能不能不要跟子皓說這件事情？”林妙含淚問著。
“行。”歆如話剛落，錄音棚的那扇門就打開來，子皓剛出門，林妙就委屈得哭了出來，上前就摟著子皓的子臂。
“怎麽了？”子皓不解地看著林妙，再看看歆如。
“子皓，對不起，昨晚姐姐打電話給你，我忘了跟你說。剛剛姐姐一過來就罵了我一頓，說我心機重，說我是個壞女孩，是故意隱瞞事情，不跟你說。”林妙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力簡直一流了。她這種惡人先告狀的方法，把自己被動的地位轉成了主動，高人呀！
歆如也是無話可說，她在電視上是看到了這種宮心計的，可沒想到自己身邊就馬上有一個現實版的。
“別哭了，我知道了。”子皓安慰之後，又道：“你先回去，等我有空，再跟你聯係。”
林妙雖然依依不舍，可是怕招到鄭子皓的討厭，隻能乖巧地離開了。望著林妙離開，歆如無語地朝著她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不做演員可惜了，不過跟你倒也般配。”歆如話落，轉過身來看著子皓，再瞅瞅他的腳，石膏已經拆了，雖然不用拐杖跟輪椅了，可走路依舊不是很利索。
“你是過來損我的？”子皓有點怒氣地問著。
“不是損，是求。”歆如鄭重地看著子皓，“我來求你，幫我一個忙。”
“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想我，而找我的。”子皓自嘲地笑了笑，他太高估自己的魅力，還是太小看了尹歆如的倔強，“說吧，什麽事？”
“我想爭取Warlet的代理權，你能幫我嗎？”歆如直接道明來意後，子皓那張俊臉明顯一沉，冷冷地揚起嘴角。
“你跟我爸一樣，不會想讓我去勾引那個Mark的女兒，然後再從他女兒身上著手，讓Mark給你一個機會，可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你？”鄭子皓邊說邊靠前，步步逼近歆如，“你不是把我屏蔽了，把我拉入黑名單了，怎麽，想利用我的時候，就想起了我？”
“不幫算了。”歆如最受不了這種冷嘲熱諷，俊軒這樣也就算了，可換成鄭子皓的時候，她怎麽覺得自己一刻都忍不了。
就算她今天瞎眼，找錯人了。歆如轉身，正準備離開，子皓拉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