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別離開我
“如果在我跟你媽媽之間選一個人，你會選誰？”歆如抿抿嘴，秉著一口氣看著俊軒表情，果然看到意料中的表情的異樣。
“我要的隻是真相，你扯到我媽身上做什麽？”他上前緊緊地握住歆如的手臂，蹙眉看著她，“你是在轉開話題嗎？”
“我沒轉開，我是在說真相，隻是你沒耐心聽下去而已。”歆如豁出去了，她現在進退兩難，根本就不知道下一刻，她要麵對什麽樣的風暴，自己再隱瞞隻是讓更多人受到傷害，特別是每次聽到他侮辱性的詞語時，她的心在滴血。
“你不是問我，安安是不是我女兒？我告訴你，安安是我妹妹歆美的女兒，在五年前，我的家人發生了車禍，媽媽當場死亡，妹妹被撞成重傷，卻沒想到腹中的胎兒命大活了下來，七個月後，歆美沒撐過去，安安早產來到這個世界，而我爸爸，你也看到了，成了植物人。”
訴說著過往的一切，堅強的歆如已經能夠平淡地說出這些事情來，麵對俊軒，她坦然地笑了笑。
“我們家並不富有，但是這場車禍卻是災難性的，瞬間擊垮了我們幸福的四口之家。我在大學裏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很想第一時間告訴你，但是自尊心太強的我還是獨自扛下了一切。”歆如的眼裏閃著點點星光，說到有關俊軒的一切時，她有點淡定不了了。
“就因為這個？”霍俊軒沒想到歆如在五年前發生那麽多事情，同時他也很氣惱，為什麽發生這麽重大的事情，她能隱瞞得滴水不漏。
輕輕拂去俊軒的手，轉身背對著他。
“是，就是因為這個，我到醫院的時候，麵對的就是這些問題，當我以為可以自己處理一切時，那天價的醫藥費再次激醒了我的神經，沒想到你媽媽出現了，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出現在醫院裏。”歆如輕笑了一聲，嬌俏的鼻子淡淡地泛酸著。
“我媽去找你，她怎麽知道你家出事的事情？”俊軒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所謂真相有點糊塗，是的，他的母親怎麽會知道歆如的事，又怎麽會恰如其份地到醫院去，這一切一切都是迷。
歆如突地轉身看著俊軒，“你這麽恨我，難道不是因為你媽媽跟你說，我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說我是一個見錢眼開，為了錢可以拋棄一切的女人嗎？”說到這個份上，歆如已經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
“我明知道收了五十萬後會是什麽結果，我不傻，也知道你媽媽回去會跟你怎麽說，但是為了我的家人，我忍，我告訴自己，必須得忍，麻雀變鳳凰的事情我從來不去癡心妄想，而你，霍家未來的繼承人，身邊也絕不會缺女人，時間久了，或許一切都會淡忘。”歆如因心潮澎湃，哭得不能自抑了。
俊軒震驚了，隻怪當年他真被氣瘋了，一點也不會去考慮個中原由，隻是恨她，然後懷著恨過了這漫長的五年，甚至遇到她之後，還這般的折磨著歆如。他恨，他恨，為什麽不多長個腦子想想看。
輕靠近她，緩緩將她攬入懷中，帶著深深地歉意，“我以為這些年痛苦的隻有我一個。”
“你老是這樣，動不動就生氣，動不動就亂吼亂叫，當我已經把你漸漸淡忘時，沒想到你卻突然間出現在我麵前，當時我不知所措，特別是看到你那熟悉的臉上充滿仇恨的一刹那，我告訴自己，要恨就恨吧，總比再糾纏來得好。”
“你這個傻女人，難道你真希望我帶著恨恨你一輩子嗎？”俊軒心疼地摟緊她，是的，他要緊緊地抓住這個女人，讓他痛徹心扉的女人，他們的愛情就像大樹的根一樣，深深地紮進他的心窩裏去，他越是恨，他的心就越痛，就會越想她。
歆如沒想到自己真得說出了真相，她矛盾著，痛苦著，說出來的痛快比不上心中的痛。當年當著霍俊軒母親的麵發誓過，如果收了錢還去糾纏俊軒，她將不得好死。
她苦苦地笑了笑，她竟然會因為愛情而不顧生死。
“我們結婚好不好，再也不要錯過以後的美好時光。”俊軒突然來的求婚讓歆如驚住了，她一下子就推開了俊軒，猛著搖著頭。
“不好，不好。”連續兩個不好之後，她那清澈的美眸在俊軒那俊逸的臉上巡視了一會兒，她明白，他納悶了。
“你衝動的毛病還沒改嗎？你為什麽不替自己想想，不替你媽媽想想，我們之間已經回不到五年前了，回不去了，你聽不明白嗎？”她在控訴，是的，在控訴現實的不公平。
“我不管了，我隻要你。”俊軒上前，歆如卻下意識地退後兩步與他保持住一定的距離。
“五年了，我變了，不再是那個在校無憂無慮的女學生了，我有一個女兒，有一個在床的爸爸要照顧，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媽媽永遠不會接受一個社會最底層的賤民。”歆如用了“賤民”兩上字，是的，她永遠不會忘記俊軒媽媽那高高中上，不可一視的樣子。
她是卑微的，接過錢的那一刹那，她就不配談愛情兩個字，在她的生命裏，隻剩下親情。
“你是在戳我的心嗎？”俊軒心絞痛著，“你就是我的心，從你無聲地離開後，我的心便不見了，這些年，我不斷地徘徊著，一次次聽我媽的安排去相親，卻從未動過心，因為我已經沒心了。”
“俊軒——”歆如上前主動抱住了她，熱燙的淚水潸潸落下，她以為離開後他會忘記她，卻沒想到離開隻是在相互地折磨著對方。
“別離開我，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平日裏冷酷無情的總裁大人竟然會低聲下氣地哀求著她，那麽誠懇，任她再硬的心腸也會動容。
她不管了，是的，她管不了自己的心，她騙不了自己，她從未忘記過霍俊軒，就算跟他沒有未來，她也要一段屬於跟他的甜蜜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