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找不到不等於沒有
冬至節農家習慣包米粽過節，為了包米粽還發現了一種特別植物——粽葉，它沒有地上莖幹，葉片大全緣有一種清香，柔韌不易破，很適宜包粽子，現在已經轉為栽培植物了。
把泡好的糯米拌上豆醬，約四兩放在兩張或三張粽葉上，把豬肉、荷包豆、肉骨埋置糯米裏包好，用細繩或者水草紮緊。放入大甕加水封好，堆上稻殼點燃，第二天米粽就熟了。
米粽除了有豬肉、荷包豆、肉骨香味之外，還有粽葉的清香，北方人無緣享受。
城裏人怕麻煩，又缺少材料和工具，一般不做這些傳統食品。青蓮為了照顧這幾個城裏娃，特別包了一天的粽子，沒有大甕和稻殼，就用鐵鍋木柴熬了半天，米粽做成了。
診所三個丫頭吃得不亦樂乎，讓她們拿上兩隻孝敬父母。陳無柄給林美芳等幾個同學，方老板等朋友送去一些，當然，餘處長、廖書記、馮部長、何曼麗也不能忘記。
馮部長津津有味的吃著粽子，這味道很久違了，連誇好吃。他麻木不仁的患肢開始有了酸脹的感覺，皮膚感知了冷熱，這是良好的開端，心裏升起康複的希望。
老幹局和衛生局讓市醫院，每五天派人來檢查部長各項指標。今天正逢醫生來檢查之日，神經外科主治醫生是個40多歲的人，廣州醫大畢業，有十幾年臨床經驗，自視甚高。
醫生看到陳無柄，以為他是實習醫士，吩咐他把部長保健醫生叫來。陳無柄明知他瞧不起自己，也不解釋，微笑道：“醫生，你想問什麽就說吧！我可以給你回答的。”
“你？你知道什麽，年輕人，別偷懶，快去！”在他心目中部長的醫生應當是醫界前輩。
護士小燕走過來對他說：“薛醫生，這陳王六就是馮部長保健醫生啦！”
“他就是……”薛醫生目瞪口呆，他簡直不敢相信護士的話，馮部長專職醫生這樣年輕，而且還是王六。也就是說他不是科班出身，沒有醫生資格，這馮部長是不是太草率了？
市醫院主任醫師副主任醫師二十多個，叫誰來不成？怎麽選擇一個王六呢？這太兒戲了。
“哦，陳……王六，你，你是主修那一科的？這種腦血管意外，你，你治療過嗎？”
“薛醫生，王六修的都是全科，這中風病嘛，看過，救治及時得當的話，就沒有後遺症。”
好大的口氣！薛醫生鄙薄的瞅他一眼，連資格都沒有還全科哩！風是空氣，怎麽中？
“我說，陳王六，腦血管意外起因是血管粥樣硬化，血栓堵塞某一處，跟風有關嗎？”
陳無柄感到薛醫生有意貶低中醫，瞧不起王六也沒什麽，借機奚落就有些過分了。
“薛醫生，中西醫是兩套不同理論，各有各的道理，都能夠指導臨床診斷治病救人。”
薛醫生嗬嗬笑道：“是嗎？我倒想請教，你是怎樣解釋中風的病因、病理變化的？”半桶水的王六，即使能記牢師父的方劑和對應症，讓他說病因病理難免牛頭不對馬嘴。
陳無柄想，這是要考核本事了：“中風自古各說不一，天有六淫之氣，人有六欲所節，六淫之氣如矢石，正中六欲所節，故曰中風，中所節不同故症狀各異。這解釋可以嗎？”
“胡扯！氣就是氣，怎麽能如矢石中人？陳王六，你說部長這情況怎麽形成的？”
陳無柄微笑，大醫師，恐怕你也說不清楚！“部長乃風中經絡，經絡不通故麻木不仁。”
“故弄玄虛，危言聳聽！人體解剖學發現經絡了嗎？你倒是找一條出來我瞧瞧！”
“薛醫生，找不到不等於沒有，人類的認識有限，沒找到不能否定經絡存在啊！”
“陳王六，存在的東西就應當有所發現，你不能證明它的存在就是偽科學！”
“不，我能夠證明經絡存在！”陳無柄毫不遲疑兩手指卡住他肘後穴位，立即一股酸麻充斥手臂他難受得哇哇亂叫。陳無柄銀針封住中府、內關和列缺，他手臂動也不能動了。
“薛醫生，現在人為阻斷你手臂經絡，你的神經、血管正常沒血栓，感到經絡存在了嗎？”
“哇哇耶，存在，存在成了嗎？快，快點恢複原狀！”薛醫生大驚失色了。
陳無柄退出銀針，捉住他的手腕，往上推拿三次，薛醫生的手臂就揮灑自如，他擦了把額上汗珠，如遇大赦一樣，那敢再多嘴？趕緊溜之大吉，這王六太可怕了！
“陳王六，這薛醫生資格老，在醫院自命不凡，沒服過誰，這回他栽在你手裏啦！”護士小燕嗬嗬笑著，樣子很開心，大概她在醫院沒少挨薛醫生訓斥吧？
何曼麗又打來電話，問馮部長推拿做完沒有？陳無柄就起身告辭，到曼麗別墅去了。
“帥哥神醫，幹爹那裏有什麽好待的？做完了就過來嘛！”何曼麗搖著他的手撒嬌。
“哦，市醫院來了個醫生檢查馮部長各項指標，說了幾句話。這是我媽包的米粽你吃吧！”陳無柄把米粽放在茶幾上，自己倒了杯茶，在沙發上坐下來。
何曼麗拿米粽過來聞了聞：“很香呀！這是正宗的氣昧，帥哥神醫，謝你想著我啦！”
“不用謝，兩個米粽而已，你們吃好東西多了，這山村的東西換換口味。”
何曼麗挨在他身邊坐下來：“帥哥神醫，我叔叔打電話問了，他的藥配好了沒有？”
她叔叔？陳無柄想起來了，是區委何部長，這兩天事多忘了：“還沒呢，他的藥不好配！”
“我說帥哥神醫，你也是的，好幾天了還沒配好，叔叔埋怨說，是不是你勢利，看他官小不上心，把他涼一邊了？帥哥神醫，你勢利了，害得我被責怪一頓！”
我勢利？陳無柄苦笑，堂堂區委組織部長，官不算很大，那也不敢說它小，管著一區大小官兒的升遷調任呢，我敢嫌他官小？瞧不起他？不過對閑雲野鶴也管不著，是吧？
“哇，不就是沒配好藥嗎？我什麽時候勢利了？診所對病人一視同仁，他多心了吧！”
“多心不多心你自己去說，別連累我被罵沒良心！”何曼麗噘著嘴，認為陳無柄連累她。
哎喲，這做官的就是愛講究，事事都要占先，等待一下就疑神疑鬼，把自己人也怪上了。
“你叔叔的病不是緊急病，他那麽焦急幹什麽？藥不好找，你跟他說別急！”
“帥哥神醫，我要是這樣說了，不被罵狗血淋頭嗎？你這是要害苦我知道嗎？”何曼麗手指戮著陳無柄的頭，嗔怪他出這餿主意，她才沒有這樣笨自討苦吃呢！
陳無柄聳聳肩膀，這不是一句普通安慰話嗎？那有什麽？這何叔叔雖然有腰酸腿軟、頭暈目眩之症，那是幹那事太頻繁，50歲不是30歲，那能隨心所欲呢？
“沒有這樣嚴重吧？他要是能夠好好睡覺休息，這病基本不痛不癢，半年還能自愈呢！”
叔叔身體情況，曼麗也知道一些，三四年前可不是這樣的。但是，他描繪得很痛苦，晚上到衛生間去都困難，醫院給的藥越來越不頂用，維持時間越來越短暫了。
“帥哥神醫，叔叔說他給病折磨得很痛苦，你怎麽說他不痛不癢，而且還能自愈呢？”
“我是說他能夠好好睡覺休息的話，是這樣的，他不好好睡覺發癲，那就要吃苦頭啦！”
這個何曼麗沒有弄懂，自己也常常玩到三四點，甚至天亮，沒有吃這苦頭嘛！
“帥哥神醫，睡覺能夠把病睡好，叔叔幹嘛不睡呢？看你說的，他是那樣笨的人嗎？”
陳無柄嗬嗬笑起來，精明和蠢笨其實不在兩個極端，有時候隻要跨越一步，就像跨過門檻一樣，就到了對方領地。“何曼麗，他是不是那樣笨，那隻有你親自問問叔叔啦！”
何曼麗瞅陳無柄那調皮樣子，知道他指的好好睡覺，跟自己理解的睡覺不是一碼事。
“問什麽問？你都不說他會說嗎？反正不關我事，他來電話我就說，帥哥約會沒時間！”
陳無柄看她噘著嘴著惱的樣子，她要是胡說八道起來，何世昌肯定要怪罪自己，那不糟糕了嗎？這些實權人物即使不能成為朋友，也不能豎為敵人。敵人已經夠多了。
“哇，不是吧？睜著眼睛說瞎話，何曼麗，我那兒得罪你啦？我沒功勞也有點苦勞吧？”
“我說得罪就得罪！這是女人的特權，明白了嗎？現在知道還不算晚！”
何曼麗什麽時候獲得這特權，陳無柄不知道，知道也沒有用，既然擁有權利就剝奪不了。
“好好，你有特權，我誠惶誠恐，臣服臣服，行了嗎？那就高抬貴手，美言兩句好嗎？”
“帥哥神醫，”何曼麗口氣緩和：“叔叔那是普通病，他的藥沒你說的那麽難找吧？”
“哎，他既有普通病也挾雜特別病，上熱下寒不簡單。呦，你叔婆是不是很年輕呀？”
何曼麗噗哧一笑：“他那年離婚，娶了個比他小20歲的丫頭，你怎麽知道的？”
這就對了，老夫少妻，常有這種力不從心情況。陳無柄覺得自己猜測沒錯，為了迎合少妻，他勉為其難……好像還不對，他腎精虧損到了崩潰邊沿，不會是一個人的事啊！
“何曼麗，你叔叔看著道貌岸然，其實是很風流倜儻，他的紅顏知己可能不少吧？”
“做官的誰沒有呀？他們都是從鄉鎮提拔上來的，那點事還用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