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沒有拚搏就沒有人生
無柄診療所聲名大振就醫病人增多，陳無柄忙不過來，他還年輕對婦科兒科不內行，一般不接診兒科婦科病人。現在有陳悟道坐診，婦女更信賴老郎中，婦科病人陸續找來，在鄉下婦女患婦科病更是常見病，陳悟道有豐富經驗，診所業務擴大。
陳悟道夫婦搬出來，診所人多了不能都到餐館買著吃，在小院子搭了個棚子做廚房。青蓮做飯還兼熬藥、清潔衛生，燒茶水，照顧留醫病人生活，診所有點像小醫院了。
李雪雁已經勝任做手術助手，簡單手術就由她處理。餘老先生的病大有起色，他現在不用拐杖，可以在市委大院行走。碰到他的人都很驚奇，猶其是退休老頭老太太，無柄診療所和陳王六的聲名就傳播開來，要求出診病人多起來，陳無柄就專事出診。
這天，陳無柄到市委大院給餘老先生針灸拔火罐，一個50來歲的幹部知道消息趕過來，他老母親70多歲了中風後遺症，半邊身體麻木不仁，行動困難問能否治療。
餘老先生介紹說，他是紀委廖書記，工作很忙，他夫妻都要上班，子女在外地。老母親的病讓他們一家焦頭爛額，就是定期到醫院檢查都夠嗆，希望有一個好醫生出診服務。
陳無柄考慮再三緩緩的說：“廖書記，中風後遺症很頑固，猶其是年老病人，血壓本來就比較高，摔一跤很可能發生腦意外搶救無效。康複必須輔助按摩活動關節，手術雖然不很複雜，但必須持之以恒。出診可以，我不敢說能治好，達到生活自理是可能的。”
“我知道，醫院都無能為力，何況診所呢？能夠達到生活自理，我們就解除後顧之憂，這就已經是最佳效果了。陳王六，就請你盡心救治，出診費就按餘處長的標準好嗎？”
“好吧，廖書記，我會盡一切辦法讓令堂大人緩解症狀，我到府上出診怎麽聯係你們？”陳無柄決定接診這個病人，家裏沒人，她行動很困難需要他們回家才行。
“陳王六，我工作特殊很多時間不在單位，你可以到東城區電信局，找我愛人盧偉英，如果她不在單位，就叫值班員打電話叫她回來，她會盡快回來的。”
餘老先生插話說：“廖書記，給無柄診所裝個電話，出診先聯係這不就方便了嗎？”
“對，對，還是餘處長想得周到，這就省得擔誤時間了。”廖書記略見為難，有些不安的說：“現在裝電話僅限於單位和領導家，這樣做是不是違反紀律謀私了？”
“廖書記，這隻是暫時規定，將來發展電話要走進千家萬戶，就說為了老幹部看病需要，我們也希望有事能找到陳王六，也不算盧局長謀私了吧？”餘處長出了個好主意。
廖書記點點頭，就帶著陳無柄回到自己的家。廖婆婆躺在房間裏，由於擔心她摔倒，大小解都在房內，氣味有些不佳，廖書記趕緊收拾，點上檀香，噴灑來蘇水。
陳無柄仔細診了廖婆婆的脈象，血壓不太高，雖然年老身體不怎麽虛弱，隻是中風時間久了，沒做康複鍛煉病側關節僵硬，小腿麻木沒有知覺，需要較長時間吃藥、針灸、做關節運動。陳無柄講了醫療方案，要求廖書記配合，每早晚至少做20分鍾腿腳關節活動。
陳無柄開始用通經活絡酒在病肢上搽擦、推拿，直至皮膚發紅，然後順經絡針灸，采用強刺激手法不斷撚轉、提插。延長留針時間，留針時間在銀針尾部點燃艾絨，熱力深入經穴。
廖書記給老婆打了電話，不久，盧偉英局長回來了。他介紹了陳王六，他每天出診為母親治療，讓她接洽，提出給診所裝電話，以便預約時間。安排完就趕去上班了。
陳無柄做完手術，告訴盧局長應該注意事項，凡有空餘時間就按摩幫助母親做關節運動，多多益善。約定回診所製好藥，在傍晚送過來，起身告辭，出診到另外一家。
另外一家是肩周炎，胳膊痛得抬不起來，住院不久又複發，反反複複膩煩透了。發作時躺不下去，隻能趴在被子卷上睡一陣。陳無柄給他針灸，然後用腫痛消按摩，疼痛緩解之後讓他手臂大回環不斷甩，這效果很不錯，現在手已經能摸到頭頂了。
陳無柄出診回來，馬惠芳陪羅秀英來了，她簡單講了羅秀英準備輕生情況，請求陳無柄幫助。陳無柄看她雙眼呆滯、神情沮喪，估計跟迷奸案有關，在店麵人多眼雜不好說，就讓李雪雁帶她們到房間先休息，祥細問清情況，然後再研究解決辦法。
李雪雁帶她們上樓之後，陳無柄跟父親說起廖書記母親的病，陳悟道聽說是市委大官母親，很有顧慮。中風後遺症康複很難，病人年紀又大，如果療效不佳得罪大官不是玩的。
“阿丙，你接診這個病人是燙手山芋，中風本來就難治，何況是70多歲的人了，隨時都可能發生意外，她家是做大官的，那時我們有口難辯，這樣病人不接最好。”
“老爸，救死扶傷隻看傷不看人，不管恩怨都一視同仁。當年救白家人的命、挽回被截肢的腿，難道風險還小嗎？你都能義無反顧，怎麽現在聽說是大官母親就縮手了呢？”
陳悟道不讚同阿丙觀點，經曆了那麽多風雨，人總需要保護自己，以身涉險並不可取。
“還說呢，那不是為了你娶到白姑娘，才冒死和解仇恨嗎？現在想起來還脊背發冷呢！阿丙，冒險是迫不得已，能避免的還是應該避免，以防一失手成千古恨啊！”
這話很難說他不對，畢竟冒險不是什麽好事。陳無柄也不是天生好冒險，但是，世間事有幾件沒有風險呢？沒有拚搏就沒有人生，有風險就回避，那麽還能幹什麽事？
“老爸，要說失手，幹什麽事都有失手的可能，就如種地，似乎撒下種子就該有收成，那也有顆粒無收的時候，你不是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嗎？我們盡人事就好了。”
陳悟道沒理由否定，歎了口氣說：“道理是不錯，阿丙，我們舉家搬到城上，等於孤注一擲，沒有退路了，更該小心謹慎才是。年老體虛中風後遺症，宜用小活絡丹加減，去膽星，川烏草烏減半，加六月雪、白花蛇、當歸、白芍、熟地、川芎，這樣比較穩妥了。”
“有道理，薑還是老的辣，老爸，這樣一加減衝和了小活絡丹的辛燥，加入四物湯照顧了年老體虛，抵抗力較差問題，藥性比較溫和實用，就是用這個方劑啦！”
陳無柄認為老爸的處方無可挑剔，就去抓藥，一麵繼續說：“廖婆婆病肢雖然麻木不仁，針灸時候，肌肉有顫動，說明經絡還有微小感覺，強刺激加上通經酒恢複可能較大。”
“阿丙，患肢必須輔以搓揉、按摩，你不可能整天守著她，所以說難辦。”
“我們知道，老爸，這話已經對廖書記說了，皮膚親密接觸對恢複知覺很重要，要求他們每人至少早晚20分鍾按摩，多多益善。我手術搓揉也不少於半小時，這就差不多了。”
陳悟道認為阿丙這措施得當，讓家屬幫助按摩是好辦法，皮膚恢複知覺就比較好辦了。
“阿丙，病人也不能老是躺著，利用對側好肢體磨擦患肢也很有好處，既做適當運動又能刺激患肢皮下神經。廖書記是大官未必肯做這種事，讓他雇個陪護做更好。”
陳無柄想了想：“老爸，做官人家重視安全，廖婆婆是一個人關在家裏的。這個陪護必須是他們信任的人，恐怕不容易找，我們提出來不好，讓他們自己解決就好了。”
陳無柄抓好了藥，三副紮在一起。這時李雪雁從樓上下來，把他叫到一邊小聲告訴他，羅秀英找了段碧玉去說懷孕的事，大流氓叫她到辦公室談，他沒否認幹了那事。喝了一杯果汁，沒想到大流氓下了春藥，藥性發作身不由己，大流氓趁機放肆欺負了她。
羅秀英問題沒解決又重遭淩辱，打他打不到，罵他又耍無賴，找男朋友訴冤，男朋友聽說是大流氓幹的，二話不說轉身離開不要她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就想輕生，馬惠芳正好遇到，拉住她勸她找你陳無柄，想想辦法也許還有生路呢！所以就到診所來了。
陳無柄皺起眉頭：“我早就說找段碧玉找大流氓都是餿主意，企圖挽回損失結果吃大虧！這公道找不回來了，離開他才避免繼續受害，隻有想辦法重新好好生活吧！”
陳無柄上樓去勸羅秀英：“秀英，你是長女還有兩個小弟是吧？父母還下崗他們把希寄托在你身上，你走了他們怎麽辦？白發人送黑發人，那悲痛欲絕，你要他們追你而去嗎？”
羅秀英滿臉驚惶說不出話，陳列無柄繼續說：“人生天地間少不了三災六難，白鐵梅遭遇並不比你好，跟一個最討厭的人結婚，那屈辱是漫長的啊！她打落牙齒往肚裏咽，選擇堅強，慢慢報複。活著就有希望報複，輕生了仇人隻有輕蔑嘲笑，那沒有壯烈隻有屈辱！”
羅秀英眨巴著眼惶惑的說：“我已是殘花敗柳，無臉麵對父母，和世人眼光，怎麽活啊？”
“不，你是受害者，該斥責的是大流氓，所有正直的人都要同情你，你是父母掌上明珠肯定會理解你的冤屈，沒有什麽不能麵對。想法自己創業好好生活，就是對大流氓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