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她氣瘋了嗎
騎單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白鐵梅,李雪雁心裏打鼓,不是接她一掌恩怨勾銷了嗎?她又來幹什麽呢?看她板著臉,樣子不是怎麽愉快,不會是還來尋我悔氣吧?
“唷!白鐵妹,出城怎麽不找我?我就在墟上,怎麽自己騎單車出來啦?”龐衝首先打招呼,上下打量她,臉上沒點笑容,嘴唇綁緊,眼神似乎有怒色,誰得罪她了呢?
“龐衝,我願意騎單車鍛煉鍛煉身體不行嗎?”白鐵梅隨便應他一句,自己直往裏走。
陳無柄看她神色不太對,微笑迎著她問:“鐵梅出來啦?騎車累了吧,先喝口茶!”把她讓到診桌前坐下,倒了杯茶送到她手上,她沒看李雪雁,估計不是為她來的。
白鐵梅大口喝著茶,額上有些細小汗珠。陳無柄估摸她是騎車一路出來,沒到別處直接就來了診所,不像是為公事出來,可能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她才趕出來的吧?
“鐵梅,你匆匆騎車出來,是不是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況要緊嗎?”
白鐵梅一口喝光了茶水,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李雪雁默默的給她再倒滿茶水,等待她說出發生了什麽事。龐衝看她沒回答陳無柄出了什麽事,估摸是這事不好讓外人知道,就知趣的起身告辭:“陳無柄,我要去車站了,謝哥們的厚意,我們有事再聯係吧!”
龐衝發動車子開走了,白鐵梅還是沒有說話,陳無柄隻好催她:“出了什麽事,說吧!”
白鐵梅又喝了一大口茶:“陳無柄,到樓上說。”她說著站起來,顯而易見,這是除陳無柄之外不願意任何人知道的事,陳無柄點點頭帶著她上了二樓,進了雪雁的房間。
白鐵梅關上門,撲到陳無柄懷裏抽泣起來:“陳無柄,倒大黴啦!我,我怎麽辦呢?”
陳無柄撫摸著她的頭發和後背,盡量讓她平靜:“鐵梅,什麽倒大黴?誰倒大黴了?”陳無柄覺得白鐵梅那麽霸氣,沒人欺負到她,這倒黴的應該是她的什麽人。
“是我,陳無柄,是我倒大黴啦!”白鐵梅軟弱得像個小女孩,眼淚漱漱的流下來,糊濕了陳無柄胸前短袖襯衫。這是從沒有過的情況,打架傷了幾處青腫老高也沒哭過。
陳無柄吃了一驚,怎麽是白鐵梅倒黴呢?她這樣失態,這個黴肯定很大,是誰能夠叫她吃這樣大的虧?受這樣大的委屈呢?別人可能性很小,陳無柄想到了白先光,可能是她父女吵崩了,白先光老羞成怒,當眾打了她一頓?她顏麵盡失所以委屈哭了。
“鐵梅,冷靜些,慢慢來,會有辦法解決的!”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別傷心。
“沒法解決啦,陳無柄,沒法解決啦!”白鐵梅沒有冷靜,抽泣沒有停止,渾身在顫抖。
陳無柄大覺不解,這是白鐵梅嗎?流血不流淚的她怎麽變了個樣?不就是家庭死不同意,跟老爸打起來了嗎?這是早就料到的結果,有思想準備的,怎麽就悲痛到這樣呢?
“鐵梅,冷靜些,別這樣,冷靜些,天塌不下來!”他伸手去摸她的臉為她擦眼淚。
“天塌下來啦!陳無柄,真塌下來啦,我怎麽冷靜啊!”白鐵梅的眼淚越發掉得多了。
這不對呀?什麽委屈能使她這樣?陳無柄把她抱起來坐在椅子上,把她的臉正過來對著自己,望著她淚水汪汪的眼睛:“鐵梅,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天怎麽就塌下來啦?”
白鐵梅似乎明白陳無柄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陳無柄,我遭殃了,給挨千刀的幹啦!”
陳無柄心裏一驚,腦袋嗡嗡響,給幹了?這怎麽可能?當年在綁匪窩裏都沒有被幹,在家裏誰能幹她呢?陳無柄一股妒火升上來,喝道:“是誰?喪盡天良,我殺了他!”
白鐵梅這時倒是冷靜些了:“是劉鴨蛋!陳無柄,是那挨千刀的劉鴨蛋!”
陳無覺得又迷茫起來了,劉鴨蛋?白鐵梅分分鍾能打趴他,這劉鴨蛋又怎麽能夠強奸她呢?“鐵梅,劉鴨蛋不夠你三拳兩腳的,就算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也幹不了你啊?”
“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在酒裏下了蒙汗藥,我昏睡過去,就被他幹啦!”白鐵梅這時不哭泣了,憤怒起來,咬牙切齒的恨劉鴨蛋,說出了酒裏下藥的事。
陳無柄是知道蒙汗藥的,中了蒙汗藥的人,任人擺布,你就是拿刀割他的肉也不知道,白鐵梅遭殃那就沒什麽奇怪了,但是,蒙汗藥必須預先下在酒裏,喝的人不知才著道,白鐵梅那麽討厭劉鴨蛋,怎麽會喝他送來的酒,或者跟他一起喝酒呢?
“鐵梅,一起喝酒的都有誰?在那兒被麻翻的?老子踏平他這黑店!拍扁那些幫凶!”
白鐵梅看陳無柄義憤填膺,雙目冒火,他還是那樣為了自己奮不顧身,想著報仇雪恥,心裏略覺寬慰,沮喪的說:“沒有人一起喝,是在我自己的房間,一個人喝的。”
陳無柄皺起眉頭,這就怪了,白家高門大院,白鐵梅深閨之中,劉鴨蛋一個無能鼠輩怎麽能夠給她下藥?就算能夠下藥,又怎麽能越過重門進去幹她呢?如果她在什麽黑店遭了殃,以她的脾氣,早把那店砸爛了,下藥嫌疑人早打他滿地爪牙,在自己房間怎麽說?
“鐵梅,你的房間劉鴨蛋怎麽進去呢?你能夠確定是他幹的嗎?”
“陳無柄,我家就兩個男人,那天劉鴨蛋天黑了還在我家裏扯淡,我下班回家心煩,在房間喝了半瓶酒,睡著了。第二天發覺不對,追到郵電所,劉鴨蛋請假一星期。”
“我趕到他家要人,老婆子不認賬,跟她吵起來,她叫我法庭告狀。我回家發脾氣罵人,他答應抓劉鴨蛋回來審問。”白鐵梅,按下火氣,把那很不願意說的事講了個大概。
陳無柄理了一下思路,鐵梅上班,劉鴨蛋拜訪白家天黑未走,當晚喝酒中招,第二天發現異常,懷疑劉鴨蛋追去問罪,劉鴨蛋躲起來了,跟他老媽大吵,理虧回家大鬧,劉鴨蛋是最大嫌疑人,白先光脫不了關係,答應追查劉鴨蛋。雖然沒證據,這懷疑是對的。
“劉鴨蛋居心不良,對你垂涎三尺,猥瑣卑劣,他有作案動機,但是,沒有內鬼他不可能得呈,首先要知道你晚上要喝酒,其次開門進屋下藥,再潛伏家中待機下手,劉鴨蛋是無能鼠輩,非要內鬼幫助不可。鐵梅,這是蓄謀已久的陰謀,你爸抓到他了嗎?”
“抓到了,他們作了幕後交易,劉家提條件,同意結婚劉鴨蛋就承認交白家處理,不同意就不承認,打官司告白家抵毀誣陷。陳無柄,我怎麽辦啊!”白鐵梅又哭了。
陳無柄咬緊牙關,一拳擊在自己掌上,很明顯,劉鴨蛋就是罪犯。白家早就要把鐵梅嫁給劉鴨蛋,白先光即使不是同謀也是知情縱容犯,沒有他首肯鐵梅就不會遭殃。
現在生米煮成熟飯,正好順水推舟,又怎麽肯告狀呢?天下竟有這樣狠心的父親,為了自己莫明仇恨所謂向祖宗交待,竟然如此卑鄙無恥的推親生女兒下火坑!說什麽好呢?
陳無柄擁抱著白鐵梅,為她擦幹眼淚:“鐵梅,出了這樣的事,他同意你的選擇了嗎?”
“不同意,他說,劉鴨蛋幹了那事是鬼使神差促成的,兩家都有責任。現在木已成舟,隻有偃旗息鼓,兩家合作不聲張,把婚事辦了,這事就像沒發生一樣,祖宗家族不蒙羞,自己聲名不受損。如果要鬧事,兩敗俱傷無結果,祖宗家族不原諒,自己沒法做人。”
陳無柄徹底明白了,把強奸犯當乘龍快婿,其實是合謀的。白鐵梅堅決抗爭,他們用盡了方法未能湊效,就使出最後卑劣一招,逼迫她就範。這實在令人發指!
“鐵梅,你明白沒有?其實這都是逼迫你改變主意的招數,他們是鐵了心要你屈服啊!”
“我明白,這家就是陷阱,陳無柄,我想過死,但是,死了改變不了恥辱,我要報仇!”
陳無柄吃了一驚,報仇?都是血親,怎麽報?下得去手嗎?“鐵梅,你要殺了劉鴨蛋?”
“殺了他,我就是殺人犯,得到的恥辱也不比他少,他們一個個自以為得呈,我要他們事與願違痛苦不堪!最不願意得什麽就得什麽!陳無柄,你必須幫我!”
陳無柄鬆了口氣,原來報仇不是殺人:“鐵梅,報複他們無可非議,我怎麽幫助你呢?”
“他們最不願意的就是仇人子孫進白家,我偏要他進白家,看他們怎麽向祖宗交待!陳無柄,我是殘花敗柳了,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個孩子,我帶他進白家!”
陳無柄心裏一驚,用這辦法報複白先光,這想法太瘋狂,她是氣瘋了嗎?“鐵梅,你出了這麽大的事,已經夠焦頭爛額了,還有心思跟家庭鬧嗎?這樣鬧有什麽好呀?”
“我想好了,我配不上你了,他們要結婚就結婚,首先叫劉鴨蛋戴綠帽子,然後叫他畫餅充饑!陳無柄,你必須給我配好藥,讓他那個站不起來,既不能尋花問柳,更不能上我,叫他抓耳撓腮幹著急!以為陰謀得呈,我要他啞巴吃黃連,生不如死!”
陳無柄張口結舌,這報複真叫瘋狂毒辣,比踢碎命根子還厲害,劉鴨蛋是遇到克星了。
“鐵梅,我,我怎麽能做這樣的事呢?那也傷害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