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你給她孩子啦
陳無柄要監護傷員病情，李雪雁願意陪著他，其實是要趁機了解，陳伯父跟他說了些什麽，從陳無柄的表情變化，沒有猜測出來他們的談話主要目標，是不是談論自己？
“陳無柄，白鐵妹不是回家去了嗎？伯父怎麽又趕出城來，你們不是住得近嗎？”
“是住得近，我們是仇家不方便來往，我們傳遞消息需要經過三四個人轉達，雪雁，你看像不像特務？哎喲，這人與人少了點寬容，美好的東西也變醜惡啦！”陳無柄想起這事來還無限感概，本來很普通的交流，經過四個不相幹的人，都變得神秘莫測了。
“沒錯，你本來就是做特務的料，陳無柄，這挺合適你的。我們中國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陳無柄，你是不是準備學他們？那白鐵妹呢？她願意做朱麗葉嗎？”李雪雁一時起了醋意，拿這著名故意刺激陳無柄，意在責備他明知是沒結果的事，卻死抱不放。
陳無柄假裝遲鈍沒聽懂：“雪雁，白鐵梅是個執著的人，決定了就不願意半途而廢，打架明明對方占絕對優勢，她也毫不猶豫，寧願鼻青臉腫也不願臨陣脫逃，你認為很傻？”
李雪雁狠狠瞪他一眼，這是兩碼事扯得到一塊嗎？執著，有始有終不能算缺點，不願臨陣脫逃也無可指責。她家庭矛盾是打架嗎？她跟她老子怎麽打？扯得上臨陣脫逃麽？
“陳無柄，看來你很賞識打架，沒有臨陣脫逃當然很英勇，我不會打架隻有甘拜下風了。白鐵妹跟她老爸打起來沒有？兩三年了，是鼻青臉腫了，還是臨陣脫逃了呢？”
陳無柄被嗆這一句噎得沒話說，李雪雁嘴巴犀利，連李文輝都要吃虧。她顯然不高興自己拐彎抹角維護白鐵梅，這打架的暗喻實在不高明，她這一反問就全線崩潰了。
“唷唷，我忘了，這打架本來就不是好事，一家人打就更不好了。雪雁，我爸說光明衛生室診所壽終正寢了，沒錢發工資，人員也不上班了，所以出城看看我診所怎樣。”
李雪雁緩和了語氣：“你不是早就預料他們要敗光診所嗎？壽終正寢了正好，你爸媽可以出來幫你了。現在病人比較多診所忙不過來，伯父出城來是不是談這事呢？”
陳無柄搖搖頭：“不是的，我爸媽暫時還出不來，常說窮家值萬貫，舍不得丟的東西太多，家裏許多事要安排妥當才行。爸媽要是出來，我們就把二樓全租下就夠了。”
李雪雁心裏想，伯父不是談搬出城的事，那談什麽？窮家值萬貫跟兒子也沒什麽好談的，診所壽終正寢也是兩句話的事。對了，他們肯定要談到我，首先談我為什麽到診所來！
“陳無柄，你爸出來是不是跟你商量結婚的事？是不是表妹追到你家去啦？”
陳無柄愕然了一下，老爸沒跟她提起過結婚，她憑什麽看出來了？鼻子那麽靈嗎？“沒有的事，他們聽到診所被查封的謠言，嚇得惶惶不可終日，怎麽會想到結婚呢？”
李雪雁詭異的微笑，惶惶不可終日過去了，就會想到以後好日子，你沒想不等於他們沒想：“陳無柄，二老不想子女婚事是不可能的，白鐵妹不是他們渴望的對象吧？”
陳無柄心裏嘀咕：鬼靈精怪，他們渴望的是你，你雖是一個好媳婦，但是，白鐵梅怎麽辦？她願意什麽人做陳家媳婦也不願意是你，那天，你沒看到她對你凶惡的樣子嗎？
“唉，老人都這樣，就愛瞎操心，有時搞得你真沒辦法，不管媳婦是誰有孫子就滿足！”
李雪雁想，陳無柄，那是你家，他們三代單傳已經急紅眼了。白鐵妹明確提出是要上門女婿，孩子姓白，你爸媽都得認了，你倒無所謂，你知道他們流了多少委屈眼淚嗎？
“陳無柄，別把你父母想得那麽寒磣，你爸文化不低，他們肯定有美好的希望。希望你有出息繼承陳家衣缽，更重要的是中興陳家，多子多孫光宗耀祖，豈是有孫子就滿足呢？”
陳無柄羞赧的低下頭，父母當然有這希望，從我小時就有！他們沒敢對別人說出來，你是怎麽知道的？好像你是他們肚裏的蛔蟲，想什麽都知道，讓爸媽發現就喜歡死你啦！
“雪雁，怎麽我爸媽的心思你全捉摸透呢？我真是不孝子孫，愧對父母啦！”
“陳無柄，你裝了十幾年的窩囊廢，你的醫術和武功都是秘密學習的對吧？白鐵妹也夠遲鈍的了，十幾年都沒發現你裝蒜，直到你替她擋拳。她逼你對陣飛虎幫，摘去你窩囊廢的帽子，以前你是怕她，現在你是感激她，為了她不惜忤逆父母讓他們欲哭無淚是嗎？”
陳無柄張大了驚慌的眼睛，她什麽都知道啊！我是不孝子，但有那麽嚴重嗎？我也努力改變陳家狀況，對抗白家恢複祖傳事業，渴望二老過上幸福的晚年，那有忤逆呀？
“雪雁，我是不孝子孫，雖然讓父母失望，也沒有讓他們欲哭無淚吧？在你的眼裏，我竟然是一個為了女朋友不顧一切，不惜忤逆父母，我有那麽自私不堪嗎？”
李雪雁看到已經戮中他心中軟肋，必須削弱白鐵妹在他心中的地位，應該指出他不孝的禍根就是她！陳家事業屢遭報複最後夭折也是因為她！事實如此不是危言聳聽。
“有！”雪雁肯定的說：“陳無柄，也許你不是故意的，但造成這個結果，父母苦苦勸你離開白鐵妹你聽了嗎？因為你不放手白鐵妹，你家的仇恨雪上加霜，父母每時每刻提心吊膽，為了滿足你，連香煙不繼、負罪祖宗都忍氣吞聲，你那知道他們夜間流了多少眼淚！”
陳無柄哆嗦了一下，父母確實苦苦勸過，可憐可憐他們的腿放棄白姑娘。當時覺得自己有能力保護他們，雄心勃勃要跟白先光鬥，那接繼香煙的事認為是封建思想，表姐的責難沒放在心上。其實老人這思想很難改變，他們嘴上不說，暗中落淚那是真的啊！
“雪雁，我，我真不願意是這樣，我以為父母很開明，跟自己一樣，所謂麵對祖宗虛無飄渺。他們確實提心吊膽，是怕我出危險遭暗算，我，我真的愧對父母之恩了。”
李雪雁籲了口氣，這榆木疙瘩終於劈開了：“陳無柄，知道就好，父母能為子女犧牲一切，做子女的就不能委屈一下，讓他們心安一點嗎？你該知道父母最迫切希望什麽了吧？”
陳無柄當然知道父母最迫切希望，但是，這怎麽滿足他們呢？老爸已經說了別迫老媽把表妹又喊過來，那樣就真的沒有回旋餘地了。白鐵梅曾說私奔，這很瘋狂，不過，也確有人私奔成功，幾年後有了孩子回家，父母再生氣也隻得麵對現實，承認他們。
“雪雁，白鐵梅發現表妹來診所的時候，發了脾氣，她提出私奔，你覺得可行嗎？”
李雪雁吃了一驚，這榆木疙瘩怎麽就是越不過白鐵妹這個坎？連私奔都想出來了！白鐵妹也是鬥不過老爸，途窮末路想餿主意了：“陳無柄，你當時為什麽不同意私奔呢？”
“唉，私奔雖然脫離了她老爸的控製，但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家裏父母怎麽辦呢？”
“能想到父母處境就是良心還在，不是隻顧自己快活，那現在情況變了嗎？”李雪雁責怪的瞪著他，都說白鐵妹是災難的禍根了，還要在她身上鑽牛角尖！
陳無柄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情況要有變化就好了：“沒有，遠走高飛不怕，隻是父母走不了，他們也不願意離開故土，雪雁，我真的進退兩難，想不出萬全之策啊！”
李雪雁懊惱他怎麽就轉不過這彎：“陳無柄，世上很少有萬全之策，一頭是父母的身家性命，一頭是你夢寐以求的白鐵妹，兩害相較選其輕，陳無柄，你要舍棄父母嗎？”
“不，我不能，雪雁，我欠父母的太多了，舍棄他們還是人嗎？”陳無柄想起老爸臨走的話，你不欠別人什麽，總欠父母的吧？“雪雁，白鐵梅提出要個孩子，要挾她老爸你看呢？”
李雪雁心裏一驚，這白鐵妹真敢豁出去了，這樣陳無柄為了責任就更不能放棄她，死活都要綁在一起了。必須阻止她：“想得太瘋狂了，陳無柄，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她來診所大鬧那天，你擋她一掌以後，在二樓說的。”陳無柄幹脆承認事情經過。
李雪雁背脊冰涼，那天他們在二樓呆了快兩個小時，他真幹她了？“你給她孩子啦？”
“沒有，我們隻是擁抱親吻。”陳無柄直言不諱，老實說出沒做出格事。
李雪雁籲了一口氣，差點就讓白鐵妹捷足先登了，她懷疑我自己倒想做那事！“陳無柄，白鐵妹要是未婚先孕，她老爸會放過你嗎？以前要打斷你狗腿，現在名正言順啦！”
陳無柄苦笑道：“他要是隻打斷狗腿那倒沒事，問題是他絕對不要仇人子孫，這孩子要挾不了他，白鐵梅娘倆就有受不完的罪，我家也難逃毒手啊！”
“別胡思亂想了，陳無柄，你要有孝心，就找表妹去，你媽知道肯定喜出望外！”
陳無柄已經對雪雁敞開心扉，認可了老爸說的話：“雪雁，為什麽是表妹而不是你呢？”
“我？”李雪雁心頭五味雜陳：“我隻是一個假冒的，你看得上眼嗎？”
這時樓上大喊，陳王六，黎叔拉稀了！陳無柄在她臉上印了個吻，噔噔跑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