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我愛屋及烏行不行
陳無柄到中級法院告狀的同時,那些老頭老太太也到了區政府,信訪辦接待了他們。信訪辦看這些老頭老太太,告的是公安局和工商局無理查封診療所,他們不是事主,這是群眾要求。信訪辦無法答複,他們又強烈要求見區長,就給李區長打了電話。
既然是群眾要求,那就是代表居民利益,李區長就接見了這些老頭老太太,大家七嘴八舌說了公安民警如何不講理,沒有證件查封診所還動手打人,縱容暴徒砸店,工商局幹部跟暴徒是一夥等等,無柄診所是街道最好的診所,小王六醫術高明,解決我們看病難的問題,我們許多人的老病吃了他的藥緩解了痛苦,這樣好的診所政府為什麽要查封呢?
李區長好容易才理清了頭緒,公安和工商聯合執法查封診所,防礙居民看病,要求撤銷查封,他們替診所王六喊冤,指責公安工商粗暴執法。群眾的要求是合理的。
“各位大爺、大嬸,區政府並沒有下令查封無柄診療所,他既然醫術高明又方便群眾,政府沒有理由查封他。至於公安和工商為什麽查封診所,我沒有接到報告,我派人調查清楚再答複你們好嗎?如果他們查封理由不充分,政府肯定撤銷查封,你們放心回家吧!”
得到李區長這個答複,老頭老太太高高興興的回去了。李區長吩咐秘書行文公安分局和工商區局,查封無柄診療所已經引起群體來訪事件,損害居民利益。要求查清事件真相,平息爭端,妥善處理,安撫居民不滿情緒,向區政府報告。
第二天,工商局劉局長接到區政府紅頭文件,苦笑了一下,這小王六陳無柄能量不小呀,不但驚動市委書記,而且有居民群體到區政府替他告狀喊冤。劉局長把李文輝叫來,把紅頭文件給他看,李文輝像吃了隻蟑螂那樣惡心難受,半晌說不出話來。
“劉局長,這一招很厲害,居民群體替他喊冤叫屈,指責我們,比他告狀更犀利。我們不能指責群眾,領導對群眾呼聲不能漠視,我們的壓力很大呀!”
“是呀,李文輝,首先得查清事實真相,有了確鑿的事實怎樣都好說話。你的擔子很重,更要注意工作方法,別再出岔子,否則不好收場,你去吧,好自為之!”
李文輝回到自己的宿舍,把皮包、帽子摔在床上,拍桌子打凳的罵起來:“丟老牟的,老不死的老東西!吃飽撐得慌跟老子搗亂,他又不是你兒子女婿,你們喊那門子冤!”
李文輝得到處理陳無柄事件的授權,滿心歡喜,臭無賴落到自己的手裏,看你怎麽囂張拔扈?老子叫你傾家蕩產、身敗名裂!白鐵妹還會要你嗎?人人愛還會送上門麽?這回可以大大的揚眉吐氣了,丟那麻的,以為你很能打就天下第一了?老子叫你有力沒處使!
病人中毒死了就好辦了,醫死了人無論如何也推脫不了責任,人人愛也不能,她就是知情者!這病人中毒證據鏈還有什麽環節沒完善呢?對了就是藥物殘渣!沒藥物殘渣證明,臭無賴就可以否認賴賬,說是吃別的東西中毒。可是,姚國誌家沒有藥渣!
壞了,姚國誌可能是在藥店吃的藥,那證據肯定被臭無賴毀滅了,這怎麽辦?就說姚家把藥渣跟垃圾一起處理了,就說診所的藥品混進了老鼠藥,難道病人不要命自己吃老鼠藥陷害你嗎?這個推定應該說得過去。李文輝想,落實不了責任,兩個都有過錯也可以。
還有一招殺手鐧那就是畢業證書,正麵交鋒先虛晃一下,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他心知肚明必心慌意亂,亂中出錯,也許不用證據他就承認醫療事故了呢?對,注意工作方法,就這樣辦,臭無賴,看你怎麽狡賴!揭穿老底罪責難逃,要你痛哭流涕,跪地求饒!
那邊,臭無賴陳無柄正在為那些老頭老太太的肩周炎、老寒腿針炙,拔火罐、塗藥酒搓揉,鞏固療效。老頭老太太們覺得李區長答應了他們,這無柄診療所不會有麻煩了,一個個喜笑顏開,談論李區長怎麽和藹可親,重視群眾呼聲,是黨的好幹部。
陳無柄嘴上不說什麽,心裏沒有這樣樂觀,李區長無疑是黨的好幹部,越是好幹部越是不會玩權術,他的下級越是有膽子玩陽奉陰違。他最多打個電話問問,發個紅頭文件指示,這阻止不了那些陰謀家。他們無證執法遭遇挫折丟了麵子,肯定要再玩花招找回場子。
陳無柄覺得再出場的人就不是小卒子,應該是有分量的大將了。他們糾正無證執法很容易,公章在他們手裏,大筆一揮就成了。更要命的問題是他是對手又兼裁判!
中級法院那邊雖然同意立案,但是,法院的程序比較慢,審理需要很長時間。但願起訴副本很快送達被告,這樣他們就喪失做裁判的資格,隻是當事人了。最大的希望是在訴訟期間維持原狀,如果法官認可,他們就暫時無權查封診療所。
中午餐時候,李雪雁憂心忡忡的問:“陳無柄,姚國誌的藥明明無毒副作用,他們怎麽讓他中毒呢?住院搶救至今未脫離危險,說明毒性很強,他要服毒自殺嗎?”
陳無柄歎了口氣:“雪雁,我現在來不及調查姚國誌如何中毒,但肯定中毒跟我們無關,也可以肯定他不會服毒自殺,那樣對美女垂涎三尺的人怎麽會自殺呢?”
說的也是,念念不忘女人的家夥,滿腦子都是渴望欺負女人是不會自殺的。李雪雁想不通,難道有人迫他服毒,或者暗中下毒嗎?“陳無柄,你意思是有人下毒,然後栽贓?”
“不排除這個可能,現在還不知他中的什麽毒,難以判斷中毒原因。那些來打砸的人根本不是姚國誌家屬,見到真正的家屬可能獲得線索,現在火燒眉毛必須救火啊!”
“那就關門停診,先解決火燒眉毛再說好嗎?”李雪雁認為解決自身問題是第一位的。
“雪雁,那不好,那些老頭老太太,自告奮勇去區政府為我們喊冤請願,為的是能夠繼續治病,我們停診勢必冷了他們的心。我們沒有天時地利,失去人和必敗無疑呀!”
李雪雁覺得陳無柄這話很有道理,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對手是那樣強大,沒有人和更無力抗衡了。隻是沒有足夠的證據,怎麽能揭穿陷害還自己的清白呢?
“陳無柄,我們出示醫案和處方,可以證明我們用藥無毒吧?那麽中毒就跟我們無關啦!”
“雪雁,這個證據不能出示過早,辯論打官司必須講究策略,現在他既是當事人又兼是法官,沒有公正可言。我們勝訴機會很少。”陳無柄直言不諱說明自己處境。
“陳無柄,這樣說我們輸定了,法官怎麽可能判自己敗訴呢?”李雪雁傷心幾乎想哭了。
“這也不一定,雪雁,凡事有例外,我告狀主要目的就是讓現在的法官回避,他隻是被告當事人,我們就平等了。那時候說理才起作用,我們證據充分就可以勝訴!”
李雪雁眼睛一亮,對呀,讓他們做不成法官這是最有用的辦法,陳無柄真有謀略。以前挫敗大流氓以為是偶然機會,現在想來那是深思熟慮後,才付之實施的行動。
“好呀,好呀!讓他們不是法官最好了,陳無柄,你真棒,有你在,我們肯定能夠化險為夷!查封的時候我兩腿發軟直打哆嗦,真怕那大個子揍你一頓銬起來帶走啊!”
陳無柄深情的看她一眼,你緊張我,我更緊張你呢!你以為我願意動武嗎?那些暴徒什麽事都能做出來,若不用武力威懾他們不敢動手,他們對你肆無忌憚我怎麽麵對你父母?
“揍我一頓也沒什麽,我當窩囊廢時候常替別人擋拳頭做沙袋。那大個子虛有其表,沒想到隻一下他就草雞了,不過也好,那些暴徒看靠山倒了,以後就不敢囂張啦!”
“陳無柄,這真難為你了,做人肉沙袋那不痛死啦?你怎麽傻到給人擋拳呀?別再做了。”
“痛是有些痛,不過我有鐵布衫不會受傷,那些被揍的都是可憐弱者,我挨幾拳沒事他就要受傷,不用打架就解決問題,怎麽是傻呢?”陳無柄笑一笑不認為自己傻。
李雪雁投以欽佩愛憐的目光,他總是首先想到別人犧牲自己,跟他做朋友就有安全感。
“陳無柄,有武功就是好,白鐵妹在綁匪窩裏還能廢了竹節蛇,我要有些武功就好啦!”
陳無柄詫異的望著她,怎麽佩服起白鐵梅了呢?她一直都鄙視女子訴諸武力,女人的武器是心計。“雪雁,你跟她不是對頭嗎?怎麽佩服她的武功了,你真覺得有武功好嗎?”
“陳無柄,那不是因為你嗎!我愛屋及烏行不行?”李雪雁嗔怪的瞪他一眼。
這時門外停了輛運沙車,工頭方老板匆匆走進來:“陳王六,快,快看看這傷員!”車上傷員在痛苦叫喊,工友把他抬進了診療所。方老板說,這不是他工程隊的人,他被翻倒的圍牆砸傷了腿,醫院要截肢。他是蘇老板舅子還沒娶老婆呢,沒了腿怎麽成?
“陳王六,請你務必救救他的腿,多少錢不成問題,鋸了腿老婆那裏沒法交待啊!”
“鍾山紅說你挽救過兩個醫院要截肢的人,陳王六,蘇老板是我好友,務必幫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