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進軍榆州
陳無柄到了榆州市，首先去衛生學校見了林美芳，她說同學情況不容樂觀。關培德實驗中學複讀今年即將高考，李雪雁沒有應聘韋氏公司，去年到宏達公司當文書，幹了兩個月被韋彪鼓搗辭退了。過年前幫中州商場推銷家用電器，又被韋彪知道，商場頂不住旺季過後解雇了她，現在幫祥瑞服裝廠發貨。羅秀英去了韋氏公司，鍾山紅還在建築隊幹。
林美芳繼續說，文家福還算可以，在供電局做外線電工，爬電杆架線。鄧冠文去了工商局個體協會，寧新源去一中當了電工。其他人就不太清楚了，情況就基本是這樣。
陳無柄想，城上就業果然很困難：“哎，林美芳，鄧冠文老爸不是教育局副局嗎？鄧冠文怎麽到工商局去了？”陳無柄覺得領導在自己單位安排人應該更加容易一些。
“陳無柄，現在反不正之風抓走後門的辮子，在自己的單位安排自己的子女親戚，不是走後門嗎？寧新源老爸是工商局科長，這樣對調一下不是就跟後門不沾邊了嗎？”林美芳這一說陳無柄才恍然大悟，做領導也很不容易，需要大學問才成，要不就玩不轉了。
“果然是好主意呀，城上單位比鄉鎮赤膊上陣文明得多了。美芳，我到城上來是準備開診所，辦手續、選擇地段、租賃房屋等等問題，你說找誰幫助比較合適呢？”
“哇，陳無柄你終於要到城上開業啦！我早就叫你來的，在三山墟撈錢不少吧？哎，那白鐵妹呢？你們是不是已經……”林美芳嘎然收住話，狡黠的笑了笑。
陳無柄明白她那已經的後麵要說的是，已經告吹了，所有熟悉白鐵梅情況的人都認為，自己跟她的關係沒有結果，最終要拜拜，這段感情已經拖得夠久了。林美芳是不好說出而已。
“哦，白鐵梅春節後參加工作了，在鄉廣播站當播音員，我們感情依舊。”
“嘩，白鐵妹的運氣很不錯呀，播音員在鄉鎮是很好的崗位了。陳無柄，她有了正式工作你們更沒有可能了，趁早快刀斬亂麻，好聚好散，你解脫了對她也好，找李雪雁去吧！”
“說什麽呢，美芳，白鐵梅並沒有變心，她堅決反抗家庭包辦，爭取婚姻自主呢！”陳無柄很不以為然，參加工作社會地位是提高了，那也不能說就肯定嫌棄深愛的人吧！
“陳無柄，你是越來越天真了，白鐵妹不變心有什麽用？她老爸的坎過不去，你們就沒有希望。她參加工作，老爸的坎又加高一層，就更跳不過去了，她能辜負家庭支持嗎？”
美芳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社會上很多勢利眼都是那樣，即使是夫妻共患難容易共安樂就很勉強，分道揚鑣的多著呢！別說隻是男女朋友了。但凡事有例外，白鐵梅不能例外嗎？
“美芳，白鐵梅不是那樣的人，她有名的硬如鐵，她爸也是幹部，家庭會拗不過她的。我知李雪雁對我好，畢竟白鐵梅青梅竹馬在先，我隻有辜負李雪雁啦！”
“陳無柄，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什麽時候才清醒過來呢？白鐵梅要自己作主除非她老爸死了，也許20年後他還活著，她能等待到成老太婆後才結婚嗎？你陳家能等待嗎？”
陳無柄想，這也很難排除，從她老爸多次破壞自己和白鐵梅的關係，以及對診所下狠手看，真的難有通融餘地。如果那晚黑衣人襲擊得手，自己真成了沒把子的，恐怕較量就結束了，感情也成了回憶。但是，為了得到女兒咒她爸去死，這也太刻薄了。
“好啦，美芳，我們盡人事聽天命好了，不說這了，說說我開診所應該先找誰吧？”
“陳無柄，我也不知道開診所的事，鄧冠文管個協，他地頭比較熟，找他應該沒錯吧？”
告辭美芳出來，陳無柄就去找鄧冠文。鄧冠文從小近視，個子又比較瘦小，雖是公子哥有時也被欺負，被罵四眼狗的。陳無柄還是窩囊廢的時候就替他擋過拳，後來更是為他排解衝突，雖然不算鐵哥們關係也不錯。陳無柄跟他說明來意，請他幫助。
“陳無柄，你找我就找對了，個體勞動者協會就是管這事的。你來市裏開診所好呀，我們同學又在一起了，行醫、開藥店需要資格，有資格才能辦執照，找地方租鋪麵都容易。沒有執照行醫的也有，在偏一些的地方，隻要不出醫療事故，你是王六沒問題！”
鄧冠文知道他是祖傳王六，在學校時體育課中自己和鍾山紅中暑昏迷，自己送醫院住院花上千元，陳無柄救治鍾山紅一分錢不花，十幾分鍾就解決問題。林美芳發痧也是他看好的，他的牙痛藥治好過不少同學的牙痛，是一個有真才實學的王六，就答應幫忙。
“我有行醫資格的，鄧冠文，城市不是鄉村那能隨便掛牌行醫呢？”陳無柄拿出光明中醫學院的畢業證書給他看：“鄧冠文，你看這個資格可以開診所了嗎？”
“嘩！陳無柄，你啥時候去讀了中醫學院啊？你有這資格開什麽診所，到醫院猶其是鄉鎮衛生院走點關係，讓他們聘用你不是更好嗎？幹一段時間就爭取轉正，比我強多啦！”
陳無柄感覺鄧冠文對畢業證有些懷疑，從時間上說自己不可能去讀大專，這畢業證書也就站不住腳，他懷疑完全有理由。這要解釋清楚還很麻煩，本想把中醫師資格證書也給他看，那樣他的懷疑就更重了，為避免不必要麻煩就隻好算了。就當我不知他懷疑吧！
“鄧冠文，我沒有關係可走，反正都是給人看病，自己開診所更自由自在，先開診所吧！”
鄧冠文看了看泰然自若的陳無柄，他這人不太計較得失常做傻事，這證書很可能是什麽人收了他的錢糊弄他的。現在假冒偽劣多得很，不過他的本事是真的，有這證書好辦事，不過是辦執照而已，他不想說出來就算了，都是同學何必打破沙鍋問到底呢？
“是呀，先開診所也好，等你那天成了名醫，醫院就得親自登門請你為他撐門麵呢！”
“謝謝你的吉言，鄧冠文，我對辦手續程序不大清楚，麻煩你帶路好嗎？”
鄧冠文看他性急，就笑道：“陳無柄，辦執照需要登記營業地址呢，你才到城上的吧？我們先吃飯，談談你診所麵向那種病人，選擇地段然後找店麵，談好租約準備好家具、藥櫃藥品，將要開業再辦執照不遲。我們畢業之後就沒有聚過，今天我做東請你！”
陳無柄尷尬的笑了笑，林美芳叫找鄧冠文幫忙是找對了：“不，鄧冠文，今天我做東請你，你是給我幫忙的讓你請我沒理由，別人知道了不要笑罵我是老扣門嗎？”
鄧冠文聽他這樣說也樂了，笑道：“不是誰都有資格做老扣門的，陳無柄，私人診所麵對沒有公費醫療的人，老城居民比較密集，開發區農民工比較多，你準備選那兒呢？”
“開發區在城鄉結合部，不但有農民工還有許多老鄉，我看就選擇開發區吧！”陳無柄覺得自己最特長的是跌打骨折，工地事故常發，應該首先救治這些可憐人。
“好的，前麵開布店的張老板就是開發區那兒的居民，我們請他一起吃飯，請他幫助找一個合適鋪麵，他人頭熟出麵談租約你還省點錢呢！”鄧冠文一路說話到了布店。
“嗨！張老板，商意興隆！吃午餐沒有？這位是我同學陳王六，我們一起喝一杯好嗎？”
“喲，是鄧幹事呀？今天有空啦？”張老板滿臉堆笑，眼角瞟了陳無柄一下：“嗨！陳王六，幸會，幸會，請坐，你是鄧幹事同學呀？請問在那兒高就呢？”
張老板掏出大前門香煙敬煙，陳無柄和鄧冠文都搖手說不會抽，張老板就點燃一支吸著。
“張老板，陳王六準備在開發區一帶開診所，他是祖傳醫術，請你幫忙介紹個鋪麵，我對那兒沒你熟悉，所以請你出山。走，我們到那邊餐館邊吃邊談好嗎？”
“好說，好說，鄧幹事差遣我那敢推辭呀？陳王六初次見麵，我去叨擾不好意思啦！”
鄧冠文知道張老板那是客套笑道：“哎，我們誰跟誰嘛，以後陳王六也是個協會員，用不著客氣，以後大家一起發財嘛！”張老板笑眯眯的吩咐女兒看店，就一起到餐館去了。
三杯桂林三花下肚就什麽客氣也沒了，張老板問了對鋪麵的要求，後麵住房、倉庫必須麵積可否跟主家合住等問題，他心裏就已經有數了。
“一般開診所的隻要一間小鋪麵一間住房就夠，陳王六呀，你要這樣大的地方好像是要開醫院哩！地方倒是有合適的，恐怕是租金比較高，我跟鄧幹事是好朋友就直言不諱了，你初來乍到，名聲沒打出來，一旦商意不旺你可能要吃大虧，先想好了再決定吧！”
張老板說的也是實情，技術再高，名聲沒打出來，商意清淡可能性很大，鄧冠文也主張先看看想清楚了再決定。陳無柄覺得他們是把自己當好朋友才這樣提出意見，仔細想來也很有道理，在家鄉有祖宗幾代人行醫的口碑，城上不是回馬鄉，這點沒考慮到。
“陳無柄，好些開店的都要作市場調查，看同行的分布和銷售情況，你也調查一下好嗎？”
“有道理，鄧冠文、張老板，謝謝你們的忠告，來，為這個我敬你們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