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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我那麽好欺負麽

  光明診所在三山墟掛牌開業,回馬鄉村民早就知道白家村陳王六跌打骨折了得,最近又盛傳第四代陳王六青出於藍勝於藍,不但跌打骨折、解毒瘡疥得了陳家真傳,而且兼修內科奇難雜症。鄧家山鄧三兒子被蛇咬奄奄一息眼看要死了,也被他父子救回來。白家村白七的小兒子斷了腿,醫院要截肢鋸腿,也給陳王六救治硬是保住了那條腿。


  陳無柄開業之前製備了幾種藥酒、藥散和藥丸,專門對症治療一些常見病,比如跌打、風濕關節痛,腰腿、肩膀酸痛,風火牙痛,蟲牙痛,感冒頭痛,神經性頭痛,炎症泄瀉腹痛,脾虛胃寒腹痛,這雖然不是大病卻讓病人痛苦不堪。


  一些不是顯著疼痛的病,村民一般不去醫院,拖一拖希望它自己好起來。當然,身體強壯的人偶患感冒頭痛,或者不慎撞傷腫痛是可以自愈的,那體弱、年老之人自愈的可能性就小了,陳無柄這些藥酒、藥丸、藥散一般成本低廉,一元幾角就解決問題了。


  診所開業當天,貼出告示對頭痛、牙痛、跌打風濕痛免費治療三天,歡迎鄉親體驗療效。這可引起了轟動,治病不要錢,那是十幾年前合作醫療赤腳醫生時代產物,曾經名噪一時,其實是要錢的,每人每年交兩元就可以享受這福利。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衛生室的藥品半月一月之後就告急,集資藥品用完,赤腳醫生雖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而這光明診所是真不要錢的,雖然僅僅是三天,也足夠附近的老鄉欣喜若狂了。正在趕墟的人有這痛症,無論輕重誰不來試一試是真是假呢?


  最顯著的是牙痛,一團棉球沾藥酒塞進牙痛處,幾分鍾之後那就真不痛了,而且真的免費不收錢。跌打風濕要麻煩一些,必須王六親自塗藥酒按摩搓捏,疼痛慢慢減輕,做了幾個病人,王六也累得滿頭是汗,這免費治療,病人都覺得過意不去。


  淳樸的鄉親都是厚道之人,陳王六免費治病,解除了自己的痛苦無以為報,那麽,人前稱讚幾句那是容易辦到的。雖然陳無柄告示才貼了一張,第二天半個回馬鄉的人都知道,三山墟光明診所陳王六免費治病三天,而且療效顯著,有痛症的都趕緊跑來看病了。


  第二天趕來看病的人都是中老年人,以婦女居多,辛勤勞作了半輩子,十個就有七個有腰腿酸痛、肩膀、關節痛毛病。診所免費治療,能來的誰不趕來治一治呢?陳無柄一視同仁給他們解釋說,這些病拖延日久,不是用藥一次兩次就能好的,現在緩解症狀,沒繼續用藥還是要複發。不是陳王六故意治不好,是疾病本身決定的,希望各位鄉親理解。


  症狀緩解就是有效,暫時止痛也是好的,這些病到醫院花了錢同樣也沒好,既然是免費又怎麽能責怪王六呢?這些老頭老婆子緩解了疼痛,都交口稱讚陳王六菩薩心腸,是真正活雷鋒,現在都向錢看,誰還肯做賠本買賣呢?三天過去,光明診所陳王六就譽滿全鄉了。


  陳悟道和陳無柄都沒想到有這效果。陳無柄在實驗中學為同學免費治牙痛,招來農民工看病收了幾百元,他隻想以免費治病,讓村民都知道光明診所開張了。


  白先光也沒想到光明診所有這效果,他原以為診所搬離白家村少了個眼中釘,搬到墟上人生地不熟,門可羅雀無人問津,陳家就倒台臭無賴就牛不起來,大妹就瞧不起他麻煩就完結了。開張那天他看到診所人滿為患,就覺得忐忑不安,讓大妹看到豈不糟糕?


  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他正在咒罵該死的臭無賴,就看到大妹和譚啟章從診所出來,就如一桶冰水澆透了全身。診所這樣紅火,那就預示著財源滾滾,絕不是做幹部吃皇糧能比的,無論是劉鴨蛋、譚啟章對大妹都失去吸引力。她不要抱定臭無賴不放了嗎?

  那臭無賴做不成運動員,白先光是揚眉吐氣了些日子,丟那麻的,怎麽能讓這種人去出風頭呢?做不成運動員就得回到村裏,在自己的治下他就翻不了天,隻要再有政治運動,他家就是‘運動員’,臭無賴就讓他出鼻涕,大妹好強,怎麽能忍受這樣的家庭呢?


  哎喲,老天不作美,這政治運動好像不容易來了,大妹的問題隻有另想辦法,好強的人總是要麵子的,隻要陳家諸事不順灰溜溜的抬不起頭,大妹就會嫌棄他,目光轉向瀟灑倜儻的人,陳家企圖一箭雙雕汙辱、主宰我白家的陰謀就落空了。


  白先光找老二白先榮商量,如果讓診所這樣紅火下去,大妹的事情要功虧一簣不說,對白氏家族也是一個威脅,診所財源滾滾陳家經濟膨脹,他們又善於收買人心拉攏群眾,必定要爭奪村裏的話語權,覬覦領導崗位,到那時後果不堪設想!

  白先榮讚成這觀點,陳氏家族人數少,沒有當幹部的,對村事務沒有話語權。陳王六很狡猾,利用醫術收買人心,支持他開診所,白家已經有人被收買。經濟膨脹起來,他肯定不甘於現狀,那小王六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運動員都要當何況村領導呢?


  白家兄弟一致認為診所是威脅,必須取締,問題在於沒有政治運動,政府又縱容這樣折騰,村委會怎麽取締他?診所剛開始說要取締,就有族人反對,現在反對的人恐怕更多了,他們受了陳王六的恩惠,那能不挺身而出保護他呢?這恐怕行不通。


  “大哥,要求鄉政府出麵取締行不行?這樣就跟白家無關,族人也不會埋怨了。”


  “老二,這路開始就走過,我找過淩書記,他嫌我多事,他說,開診所既不要你出錢,又解決群眾看病難,你亂折騰什麽?現在以經濟工作為中心,多想想發展經濟!”


  白先榮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本來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辦妥的事,他不理睬事情就黃了。什麽亂折騰?以前打這打那的,割資本主義尾巴都是亂折騰嗎?


  “大哥,這樣說鄉政府就沒指望了,辦法還得自己想,你考慮一下,黑吃黑行不行?”


  黑吃黑?白先光自己認為白家幾代根正心紅,是革命的典型代表人物,怎麽可能跟黑沾邊呢?自己斷子絕孫就是被黑所害,這十幾年想搞個女人都沒辦法,眼睜睜望著那些光鮮靚麗的女人,隻有咽口水的分,連抱抱摸摸都要忍了,生怕露出馬腳要成笑柄。隻有道貌岸然裝正經,這天大的苦楚能跟誰說去?要不然用得著在大妹身上花心機嗎?

  “老二,怎麽想到這上頭了?我們是著名的革命人家那能跟黑有牽連呢?”


  “說的也是,我們家那能沾黑呢?大哥,要不,先找譚啟章問問,他們到診所去都說了些什麽?弄清情況再想對策好嗎?”白先榮看老大顧忌,趕緊改口否定。


  “說得對,就找譚啟章查問,看臭無賴都跟他們說了什麽話?老二,就由你去辦吧!”


  第二天,白先榮找到譚啟章,看到他精神不怎麽振奮,跟以前見了白鐵梅以後的狀況不同,白先榮試探著問:“啟章,昨晚沒睡好嗎?睡不著想些什麽呢?”


  “沒有啦,白叔,不過打牌晚了些,睡眠不足而已,半夜三更的能想什麽呢?”


  白先榮看了他一眼笑道:“18歲正是幻想最多的年紀,花花綠綠的世界那麽多的誘惑,你想知道想探索的事那麽多,恐怕睡著了做夢也要想吧?你以為白叔不知道嗎?”


  譚啟章被他說破有些尷尬,就以攻為守的說:“白叔年輕時候也是這樣做夢想的嗎?”


  白先榮心裏罵一句:小滑頭,想套我嗎?“哎,時代不同,我們那時候隻想革命鬥爭,捍衛毛澤東思想,那跟你們現在這樣?啟章,那天趕墟跟鐵梅約會了嗎?”


  “是的,鐵梅約了我,逛蕩了半天集市。白叔,有問題嗎?”譚啟章覺得他問得奇怪。


  “沒有,逛半天都逛了什麽地方?就想知道你們談得怎樣,有進展嗎?”


  “哦,墟市都逛過了,你們村的光明診所很紅火呀,白叔,那小王六跟鐵梅很熟,他們平時常來往嗎?”譚啟章馬上想到陳無柄,這家夥很犀利,說話壓自己一頭。


  白先榮看了他一眼:“他們一起讀書當然熟,我們跟陳家沒來往。你們到診所說了什麽?”


  “也沒有說什麽,他們談的是城裏什麽人,找工作困難下崗之類,我也插不上話。”


  “鐵梅就沒有介紹你嗎?那王六很壞很狂,我們不願意鐵梅跟他來往,他對你態度怎樣?沒欺負你吧?”白先榮首先給陳無柄定性,根據他對譚啟章的態度判斷他是否挑唆大妹。


  “鐵梅說我是農技站的同事,新交的朋友。那王六陰陽怪氣的,打過招呼就跟鐵梅東拉西扯,沒錯是很狂,目中無人。”譚啟章想起說‘無柄’被他譏笑,心裏還不痛快。


  白先榮心想,談城裏人找不到工作那是她的同學,重點是談了家庭或者計劃沒有:“他們就沒談工作好不好,或者埋怨家庭之類的事嗎?啟章,他真沒欺負你?”


  被當空氣就是輕慢,被譏笑那不是欺負?譚啟章不願意承認:“白叔,我那麽好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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