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黃春香嚴查雪雁
那天，李秀蓮為飯店到糧食局開票購買糧油，李雪雁媽媽黃春香當班，她們因業務往來很熟悉。三個月前知道自家的孩子在談戀愛，她們都見過對方的孩子，認為相當匹配，而且門當戶對又是熟人朋友，將來做了親家那幸福就別提多得意了！
“唷，李姐來啦！近來都好吧？我給你倒茶。”黃春香看到未來親家母滿臉堆起笑容，心裏樂嗬嗬的，打開茶葉盒子手指挾了一撮茶葉，放進一次性紙杯起身到飲水機衝茶。
“黃妹越來越滋潤，氣色好極了，沒當上明星在這崗位上委屈你啦！”李秀蓮不是吹捧找話說，黃春香四十多歲了還象三十幾的樣子，齒白唇紅皮膚細嫩不失為美女樣子。
“李姐，你老打趣我，現在已經是徐娘半老還說什麽明星？來，這邊坐喝茶！”黃春香一邊回應逗笑一邊招呼她喝茶，熟悉的人見麵開個玩笑大家親熱，似乎年輕了。
黃春香趁喝茶時間，麻利的給李姐開好糧油提貨單，連同她的轉賬支票一起交給出納。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嘛，何況你還年青，裝成大齡女青年沒問題。不象我們有了孩子忙裏忙外就成黃臉婆了！”李秀蓮喝著茶，真話假說，其實她保養的也很不錯。
“看你說的，你要真成黃臉婆任科長就要在外包二奶啦！沒少用黃瓜美容吧？”黃春香直接就揭她沙煲底，當上基層幹部的女子誰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呢！
“他敢！就算他有那賊心，我也叫他沒那個賊膽！”李秀蓮嘴巴一翹，表示十分自信。
“那是，李姐巾幗不讓須眉，我們無人能及啊！其實，李姐國色天香，任科長傾倒裙下，什麽二奶能夠插足呢？”黃春香笑嘻嘻的，趁機打趣回敬她一下。
“都可以做奶奶的人了，還什麽國色天香，黃妹，你要笑崩別人的牙齒嗎？”李秀蓮揚起臉似乎恢複青春時光，也給逗得嗬嗬笑起來，發現自己的心態還是很年輕。
一說做奶奶自然就想到兒女的婚姻大事，二十歲的人了，明年開春就是畢業期，現在上大學的機率太小，除非出類拔萃否則希望甚微。做父母的人早早的就為他們工作操心，動用一切關係運轉所有智商，在國家單位謀求一個位置，不得已才考慮進廠礦做工人。
其次操心的是兒女婚姻，並非害怕他們找不到對象，其實是利用婚姻結成同盟，能夠攀龍附鳳當然最好，高攀不上至少也是門當戶對，那也可以互相提攜有利無害。
有了年紀的婦女跟小丫頭就是不同，開過幾句玩笑就打住回到正經事上來。兩個未來的親家母記掛的當然是對方的孩子，他們怎樣了？感情發展如何？
“李姐，小任近來好嗎？有沒有高考目標？個體經濟發展迅速，稅務局擴大，任科長是不是打好招呼了？這可是個好機會！”黃春香想著女兒借光進稅務局也相當不錯。
“哎，征管隊人手不足，希望擴編那隻是個計劃，局裏還沒討論呢！讀書誰不想高考得中榜上有名？混個文憑參加工作就是幹部工資就不一樣，看來上大學夠嗆。雪雁呢？她學習不錯看來有希望金榜題名吧？”李秀蓮因丈夫單位招人，頓時覺得高了半尺。
黃春香感覺到李姐的居高臨下，她們之間似乎失去了平衡。那沒辦法，人家占著天時地利，你要求人家拉一把就是求人，求人就應該放低身段，態度謙恭才成。
“哎喲，這學習的事可難說，即使你是學校拔尖之才，還有個臨場發揮的問題呢，何況雪雁成績隻是中上，升學的希望很小，準備參加工作是正經。”黃春香搖頭苦笑。
以為你家丫頭有幾分把握上大學，是個香餑餑滿學校帥哥任她挑，腳踩兩隻船三隻船，想怎樣就怎樣無所顧忌。李秀蓮鄙薄的看了黃妹一眼，上不了大學就是普通人，東奔西走找工作單位，看別人臉色行事，香餑餑也要你變剩饅頭！
“黃妹，都說一顆紅心兩手準備，那是沒錯，萬一雪雁臨場發揮欠佳，你心裏也有數是不？你們想好了去什麽單位嗎？女承父業當老師也不錯呀！”
黃春香狠狠瞪了她一眼，心裏生氣：人怎麽這樣？將來的親家也要擺譜，做小學老師當孩子王有什麽好，不是說借光進稅務局嗎？現在裝起糊塗來了，是要看我的尷尬吧？
“李姐，雪雁最不耐煩管孩子了，父業有什麽好繼承的，李姐不給介紹個好地方嗎？”
“以雪雁冰雪聰明，人又漂亮能說會道，領導都喜歡美女到那兒都受歡迎，還怕沒有好單位接收嗎？黃妹，也許女兒不用你操心，她已經找好地方了呢？”
黃春香聽這話心裏冷了半截，這已經不是裝糊塗，而是否定了以前的承諾，把說過的話一風吹了。是丫頭跟任興家吵嘴鬧翻了嗎？年輕人吵鬧幾句也正常，用得著做媽的說嗎？
“李姐，怎麽這樣說話，是兩個孩子吵嘴鬧別扭了嗎？”
“黃妹，你對雪雁做的事一點也不知道嗎？”李秀蓮詫異的看著她覺得不可思議。
“雪雁她做什麽了？我沒有發現她跟平時有什麽不同啊！”黃春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秀蓮看她的表情不象裝蒜，也許真的不知道女兒的風流韻事，她這個母親一點也不操心女兒，讓她放任自流，時間都花在化妝、保養自己上了。
“黃妹呀，雪雁在學校有個響當當的名字，叫人人愛，那是無人不知，你們知道嗎？”
黃春香臉孔由紅變白，雙眼呆呆的，人人愛，什麽烏七八糟的名字，是誰這樣尖酸刻薄起這惡毒名字？怎麽沒聽女兒說過呢？她從小就聰明伶俐乖巧懂事，學習生活都不用大人操心，如今長大成人，知書識禮落落大方，難道還做了什麽不檢點的事嗎？
“對不起，我這個母親太不稱職，李姐，真有這樣的事嗎？很慚愧，我確實不知。”
“黃妹呀，你這個媽也太放心了吧！雪雁在學校交往過好多男生，喜歡腳踩兩隻船，有一個叫陳無柄的一直藕斷絲連，興家就為這鬧別扭。黃妹，你們不該問問嗎？”
就象一個重磅炸彈在黃春香心裏爆炸，女兒怎麽會這樣？走馬燈似的交往男生那不成戀愛專家了嗎？腳踩兩隻船那就表示道德品質低下，自私而且卑劣，古今都是被罵的對象。興家為這鬧別扭，女兒為何隻字未提？這死丫頭也真是膽大包天啦！
“李姐，如果真是這樣就怪我疏於管教，等我問問雪雁，究竟是出於什麽原因好嗎？”
聽黃妹的意思還是不太相信這信息，這也難怪，誰希望自己的女兒是這樣放蕩的人呢？她當然希望這是謬誤傳說，自己的女兒白璧無瑕。可惜，現實太殘酷啊！
“當然，應該好好的查問一下，也許是什麽無聊人潑髒水呢？這段時間就讓他們冷靜冷靜，高考臨近，就別讓孩子分心，叫他們全力以赴吧！”李秀蓮扯了幾句走了。
黃春香壓製著滿腔的憤怒沒有發作，自己的女兒是怎樣的人心裏明白，就算疏於管教變壞了，也不至於壞到這樣的地步。隻是出了問題為什麽她隻字未提？以前就沒聽說過她交了什麽男朋友，暑假在家也沒發現她跟誰約會，有幾個男朋友的人是這樣的嗎？
好在離中秋已經很近，明天就是星期六，雪雁就要回家，那時得好好的盤問她，由著她放飛放膽胡來就太糟糕了。星期六的下午李雪雁回家，黃春香把她關進房間裏認真嚴厲查問，關於人人愛以及緋聞的始末根由，兩眼盯緊她，看有沒有說慌搪塞的跡象。
李雪雁聽了媽媽的質問，這樣久這些傳聞也沒傳到家裏，現在一下子傳到，應該是有某人搬弄是非了。其中特別點名陳無柄，不用說肯定是老對手的把戲了。
李雪雁承認自己看好陳無柄，可惜他已有女朋友。去年遭土霸王敲詐勒索，是陳無柄幫助解決問題，自己需要保護就請他冒充男朋友做保鏢，給予男朋友的待遇。這個已經告訴過父母了，因為這層關係所以一直有交往。她又簡明扼要說了陳無丙如何被改成陳無柄，被誣蔑成沒把子的男人，這都是李文輝的傑作，他得不到的東西就努力把他毀壞。
李文輝的母親也在糧食局係統工作，黃春香是認識的，當初就牽線給女兒當朋友，這人城府太深。“雪雁，陳無柄有這樣好，替人排憂解難不索取報酬？冒充別人的男朋友背橫刀奪愛的黑鍋，太不可思議了，這是心胸開闊還是傻得可愛呢？”
“媽媽，給了他一個初吻算不算報酬呢？陳無柄現在就在市籃球隊集訓，準備中秋對陣省籃球隊。讓龍老師發現他，把他收進市籃球隊，是我為他做的唯一事情。”
“雪雁，按理說，天下沒有免費午餐，陳無柄樂於助人舉手之勞還可以，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幫你，他有沒有弄假成真的意圖呢？”黃春香覺得這陳無柄太不可思議了。
“媽媽，我知道你們不放心，球賽結束我請他來家，你們看看他是那樣口是心非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