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又一個紅顏知己
市籃球隊集訓,陳無柄是新人老隊員都沒有見過他,隊長潘新看他有些土裏土氣很是瞧不起。選拔的學生隊員裏他倒是看好李文輝,可是他沒來,龍慶天把他除名了。
集訓第一個科目就是測試體能,5000米跑試耐力,100米試速度。5000米,23、24分鍾跑完成績是好的,陳無柄一路領先,他看隊友拉得太遠不好意思,以21分鍾跑完。潘新這才對他刮目相看,不過,農村娃體能比較好也不奇怪,體能也不是唯一條件。
100米衝刺就更重要一些,隊員的速度都在11秒至13秒之間,陳無柄是8秒,超過世界冠軍的速度。潘新和龍慶天都覺得驚奇,以為數據錯了,又能測了一次,8.1秒,基本相同,數據是真實的。陳無柄怎麽會有這個速度,他們也想不明白。
“陳無柄,你平常愛做什麽運動?”潘新找他搭訕,了解他的過去,解開他跑快之謎。
“也沒做什麽運動,在中學一般在單杠、雙杠上練一練。”陳無柄漫不經心,隻當聊天。
“沒練跑步?長跑、短跑?”潘新疑惑的眼光鎖定了他,這小子不老實,即使是是練家也難出成績,一個不經常鍛煉的人怎麽可能跑這樣快?而且耐力持久?
“哦,小時候天天跑,”陳無柄想起了為避免打架而沒命奔逃,兜圈子:“在山上追捉小野雞什麽的,沒有係統練過長跑、短跑,到市裏讀書就沒這個條件啦!”
這倒可以勉強解釋,山上奔跑比平地更費力,追逐獵物把他練成了狼,爆發力更強大。潘新在解釋自己的疑惑,也許他的基因返祖,野人就跑得很快,據說神農架上的野人瞬間就跑沒蹤影。“陳無柄,你在山區長大,爬不爬樹呢?打過籃球嗎?”
“當然,隊長,樹上有好吃的果子,那能不爬樹呢?籃球?當然打過,體育課就打球!”
“哦,那是,對了,你在實驗中學沒有參加球隊,為什麽?”潘新忽然轉過話題。
“沒為什麽,想參加球隊的人多,我知道比較遲,沒有輪上。”陳無柄淡淡一言帶過。
是沒有競爭上,所以龍教練沒發現,一個偶然的機會才發現你的運動能力,你去田徑隊應該更合適,也許能征服那些非洲黑人。籃球技術性很強,但願你沒辜負龍教練。
鍾山紅是市隊女籃中鋒,女籃也在集訓,這裏人不多實驗中學就他們兩個,其餘的都是陌生麵孔。熟人朋友不在身邊,他們都感到有些孤獨,同學之間走近交流也就順理成章,籃球隊的人,除了龍慶天誰也不了解搶馬子那回事,他們見麵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嗨!陳無柄,龍老師這魔鬼訓練,大家都喊吃不消,你怎麽樣?”鍾山紅晚餐後走近陳無柄,提起大家都在熱議的話題,她也感到運動量太大了。
“哦,我覺得還可以,鍾山紅,體能有先天因素,那是改變不了的,要提高就必須鍛煉,龍老師這樣要求是有道理的。你覺得怎樣?能堅持下來嗎?”陳無柄望著她紅撲撲的圓臉,粗眉大眼,心想,如果她把眉毛修成一彎娥眉,好好做一下頭發,不失為美女呢!
“我也有些吃不消了,陳無柄,一萬米跑下來累得快散架了,這關過不了怎麽辦呢?”
陳無柄心想,女漢子都吃不消,這應當是運動的極限了,堅持就能過關:“鍾山紅,累是肯定的,我聽跑幫挑夫說,三天肩膀四天腳。第一次做挑夫無論他多健壯,挑幾十斤走山道,第一天肩膀紅腫疼痛,腳起水泡邁不動步是必然的,忍痛堅持這三天四天就好了。鍾山紅,我們的訓練還沒到挑夫那種地步,咬咬牙堅持就過去啦!”
“挑夫?沒聽說過,”鍾山紅家不在山區,她歪著腦袋眼睛閃著驚奇的光:“有這職業嗎?為什麽不用車船、騾馬呢?”她覺得肩膀紅腫、滿腳水泡堅持不是傷得更重麽?
“我也是聽老人說的了,抗戰時期日本飛機轟炸,許多貨物都要肩挑走山道運輸。就是現在,路不通車的村寨,鹽和日用品也是肩挑搬運的。鍾山紅,你沒見過而已。”
“哦,那是我孤陋寡聞,陳無柄,你就大我一年吧,怎麽就什麽都懂,幹什麽都行呢?”鍾山紅情不自禁的表示了欽佩和仰慕,要是跟馬國梁那球賽是真的那多好啊!
“也不是什麽都懂,你誇大其詞了,鍾山紅,我們還是在校學生呢,這樣說別人要笑的!”陳無柄雖然這樣說,心裏卻甜滋滋的,有人崇拜自己誰不高興呢?
“笑那是他不了解又不服氣,全校那麽多同學誰能跟你比呀?李雪雁都這樣說過呢!”鍾山紅這讚揚顯然是指青年人這個層次的,李雪雁也是很多同學的崇拜對象。
陳無柄心裏一動,一縷甜蜜升上來,李雪雁也這樣說?那麽,她請我當保鏢給予男朋友的待遇,就是真真假假有點難分了。跟白鐵梅疏遠那陣時間,她就很象假戲真做,說了兩次叫蹭掉白鐵梅,難道她真的有那點意思嗎?唉,這女生就是讓人難以捉摸!
“哦,高考該放榜了吧?我們學校誰考上了?那些牛皮烘烘的人都要當什麽啦?”
“是放榜了,我們學校黎承波考上嶺南農學院,侯豔玲考上桂林師院。”鍾山紅知道陳無柄說牛烘烘的人是誰:“我聽李雪雁說,王虎安排在派出所當民警,李文輝進了工商局,關培德進了電力公司,王大頭當了城管。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考上兩個也不錯。哎喲,還是廚裏有人好喝湯呀,鍾山紅,球隊安排單位的話你希望去什麽單位呢?”陳無柄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想了解鍾山紅的誌願。
“陳無柄,我聽老隊員說那是分配的沒有選擇,要說希望的話,我希望進省隊,做職業球員,不能比賽了就當教練。陳無柄,你呢,你希望做什麽?”
“我嗎?我很願意做個醫生,”陳無柄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鍾山紅,你是不是認為不切實際,有點異想天開了?”陳無柄說出意願,怕她取笑惴惴不安的望著她。
“我沒有,理想嘛總跟實際有些距離,你現在就是王六,離醫生隻有一步之遙,沒有異想天開。要是你幸運,考上醫學院,那就如願以償,陳王六變陳醫生啦!”鍾山紅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以陳無柄的聰明,這絕對有可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無柄樂嗬嗬的,覺得鍾山紅很理解自己,她沒有強調自己應該向體育發展,象她一樣做職業球員,這實在是紅顏知己,難能可貴!看著她女漢子的形象也順眼得多了。“托你的吉言,鍾山紅,我一定會成為王六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