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昊東是清白的嗎？
說到墮胎，在民國時期，不論國內還是國外，都是一件風險非常大的事。
趙奕雅自小接受的家教比較嚴謹，對“墮胎”甚少有印象。不過此刻，趙奕雅腦中閃現出有關墮胎的這麽一個橋段：張幼儀孕有她跟徐誌摩的第二子之際，徐誌摩早已厭倦了跟張幼儀的婚姻，正準備跟張幼儀離婚，於是，徐誌摩衝口就說要張幼儀去墮胎，張幼儀無辜地說“我聽說有人因為打胎死掉的耶。”徐誌摩冷冷地說：“還有人因為坐火車死掉的呢，難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車了嗎？”
這橋段給趙奕雅留下了極深的印象。給趙奕雅印象深刻的，除了徐大詩人對妻子的冷酷，便是“墮胎是一件危及生命的事情”。但凡有墮胎這個念頭的女子，如不是懵懂無知，定是無奈之極，極少有人願意拿生命當代價進行嚐試。
趙奕雅看那女子，不像是那懵懂無知的少女，進店鋪前那女子的猶豫被趙奕雅全然看在眼裏。想來，那女子定是很愛很愛肚中那塊肉的父親吧。
趙奕雅到了此刻，還是不願意去相信顧昊東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可是事情擺在這，如同那和尚頭頂的虱子，昭然若揭。
趙月顯然也看到堂姐的遲疑。相比趙奕雅，趙月的性子有些火暴。趙月當即使勁趙奕雅，直直朝那診所的門大步走去。
趙奕雅、趙月倆人剛走到那門前，顧昊東也剛好走了出來，差點就跟趙月撞了個滿懷。
顧昊東臉上有幾分慌亂之色，連忙跟二人招呼道：“娘子，小月，這麽巧！”
趙月怒氣衝衝地說道：“不是巧，是我們一直跟蹤你而來！”
趙奕雅想要上前，卻被趙月死死攔在身後。
經過趙月來這麽一下，趙奕雅欲言又止，平常就不善言辭的她最終選擇了緘默。
“你們跟蹤我有何事？小雅，難道你不相信我嗎？”顧昊東有些慍怒。
“我……”趙奕雅竟然語塞。顧昊東的質問，讓趙奕雅心中更加相信，顧昊東跟那女子不是表麵看的那樣。
趙月被眼前的情形衝昏了頭，也怒氣衝衝地說道：“我們再不跟蹤你，恐怕你把我姐賣了，我姐都不知道！姐，如今我們在理，你為何吞吞吐吐的！”
顧昊東稍作鎮靜，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說道：“娘子，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屋裏那女子是我隊伍裏的一個女同誌。”
趙月擺手不讓趙奕雅出聲，自己卻挺身上前，嗬斥顧昊東道：“別糊弄我姐！僅僅是同誌嗎？真要是同誌，你怎麽陪人家來這裏墮胎？你跟這同誌未免親密得過了頭吧？”
這下輪到顧昊東無語凝噎了。
“怎麽，被我說中了？姐，我們走，別理這個混蛋！”趙月說完就拖著趙奕雅要走。
顧昊東聲嘶力竭地喊道：“娘子，真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趙奕雅無奈，隻是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顧昊東一眼，便跟著趙月走了。
顧昊東無奈地目送趙奕雅姐妹倆走遠，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一臉的苦惱。唉，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婦，這次恐怕很難跟她解釋清楚了。任憑是哪個女人，對這樣的事都無法不敏感。
唉，這個趙月，竟然如此激動，趙奕雅根本就沒有機會跟顧昊東說點什麽。這下，顧昊東定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趙奕雅還是堅持相信，顧昊東不會對不起自己。
走了沒多遠，趙月終於慢了下來。趙奕雅這才有機會跟趙月說上幾句話。
不管趙月是出自喜歡顧昊東的私心還是真心關心自己，趙奕雅都不忍怪罪這個一直對自己很好很好的堂妹。於是，趙奕雅溫和地跟趙月道：“小月，你剛才是不是應該給昊東一個解釋的機會？”
趙月絲毫沒有覺得剛才自己有什麽不妥之處，情緒低落地說道：“他有什麽好解釋的，事情明擺著！”
趙奕雅輕輕撥轉過趙月的身子，雙手輕輕搭在趙月的肩上，很是認真地對趙月說道：“我還是相信昊東！”
“你呀，你是被愛情衝昏了頭了吧！”趙月甩脫了趙奕雅的手，臉上顯現出鄙視堂姐執迷不悟的表情。
趙奕雅不管趙月如何看自己，複又認真地重複道：“不管你怎麽看，我還是相信昊東！”
趙月低頭，對堂姐的充耳不聞，也不發表任何意見。
趙奕雅見狀，小心謹慎地開了口：“小月，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是很在乎很在乎昊東？”
趙月似乎是被點了穴一般，臉上表情一僵，稍後又淚眼婆娑地撲進趙奕雅懷裏，抽泣著道：“姐，是我不好，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
趙奕雅輕輕拍著趙月的背，輕聲細語地安慰道：“小月，這不能怪你！雖然昊東是你姐夫，但他確實值得人愛。所以，你愛上他，我一點也不奇怪。這下我知道了，為何剛才你比我還激動。”
趙月抹著眼淚說道：“姐，我該怎麽辦？”
趙奕雅輕輕地笑了笑，語氣嚴肅地說道：“小月呀，我看得出，顧家二老對你非常好也非常喜歡你，有時候我甚至有些吃醋。要不等這事過去了，我讓昊東娶你？”
趙月嘟著嘴說道：“我才不要做小！而且，他是壞人，我不稀罕！”
趙奕雅輕輕刮了刮趙月的鼻子，笑了笑，說道：“你呀，口是心非！”
趙月衝著趙奕雅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姐，真不用，姐夫心中沒有我，即便他娶了我，我天天對著一個我愛他他卻不愛我的人，長期下去我會受不了的！”
趙奕雅有些不知所措。對待堂妹，趙奕雅是真心希望趙月幸福。
趙月低頭回想起自己剛才鬧了一場，言語中似乎真的過激了些。不過，趙月可不像趙奕雅那樣相信顧昊東的無辜。
不過為了照顧堂姐的情緒，趙月還是有些牽強地說道：“姐，姐夫的事，你自己問清楚吧！若是我真冤枉了姐夫，你幫我跟他賠個不是。”
趙奕雅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