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愛的陪伴
威廉先生開始手腳麻利地為顧昊東動手做手術。所幸，子彈離心髒位置夠遠，也沒有傷及動脈，位置擦著骨頭。或許是因為受傷後及時初步處理了傷口，沒有失太多血，所以看上去顧昊東精神還算不錯。
隨著威廉先生用消毒過後的手術刀切開顧昊東的皮膚，顧昊東咬緊牙關，並配合著刀子的遊走吸著涼氣，硬是沒有喊出聲來。
趙奕雅在門外，貼著門傾聽著屋裏的任何聲響。每當聽到顧昊東吃痛時吸涼氣的聲音，她的心都被揪的緊緊的。
方梓陽也忐忑不安地走來走去。沒有麻藥，直接割開皮肉的那種痛，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如此安靜地忍著。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威廉先生滿手是血，一臉疲憊地打開了屋門。他笑了笑，說道：“你們的朋友剛剛睡著了，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威廉說完便拿了錢，走了。
趙奕雅、方梓陽進門一看，顧昊東靜靜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顧昊東除了臉色還是那麽蒼白以外，顯得很安詳。
方梓陽見顧昊東一時半會不會醒來，心掛香玉母子，便跟趙奕雅說道：“我必須回方府了，昊東就麻煩你照顧，我想也應該不會有什麽了，我明天來看他。”
趙奕雅點頭說了聲嗯，突然又急切地問道：“那方府不見我人，怎麽辦？”
“你放心好了，趙家那我跟你哥打好招呼了，我回方家會轉告我爹我娘、我奶奶，就說你回你娘家住幾天。”
“如此甚好，那我可以安心地留下了照顧昊東了。”
送走了方梓陽，趙奕雅靜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熟睡中的顧昊東。天可憐見，雖然是這樣的一種方式，趙奕雅也很享受呆在顧昊東身邊的每分每秒。她可以為了顧昊東夢中偶爾的一抹微笑而笑，也可以為了他夢中偶爾的一抹憂傷而落淚。
如果可以，我願意不計名分和得失，守在顧昊東的身邊，用一生一世照顧他，為他而樂，為他而優。趙奕雅如是想。
顧昊東也似乎在夢中感應到了趙奕雅的自白，喃喃地說道：“趙奕雅，我要愛你一生一世！”
不知過了多久，趙奕雅竟然也困了，趴在床邊沉沉誰去。
待趙奕雅再次醒來時已是深夜，顧昊東竟然還在沉睡，不過除了偶然的含糊不清地叫著“小雅”之外，似乎情形不太好。趙奕雅一摸他的額頭，發現他竟然發起高燒，熱度燙人。
趙奕雅慌了，趕緊拿來溫水，一小口一小口喂在顧昊東唇上；接著又去燒來溫水，拿來毛巾，給顧昊東敷在額頭。毛巾熱了就換，水涼了就再去燒。整整一個夜晚，趙奕雅忙個手腳不停，也沒敢再合眼。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顧昊東熱度略有減輕，但沒有退去的跡象。此時，方梓陽來探視顧昊東，趙奕雅語無倫次地將顧昊東發熱一事告訴了方梓陽。
方梓陽連忙回城裏買了一些草藥回來，交給趙奕雅。
趙奕雅將煎好的藥一口一口喂給顧昊東吃完，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顧昊東的熱度才慢慢退去。趙奕雅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確信顧昊東的傷病得到緩解後，一夜未眠的趙奕雅終於挺不住了，趴在顧昊東的床邊便迷迷糊糊地入了夢鄉。
待趙奕雅醒來，已是黃昏時分。趙奕雅醒來發現自己竟然是和衣趟在床上，被子蓋的好好的，屋子還是顧昊東睡的那間，屋內卻沒有人。趙奕雅吃驚不小，連忙起身，四處找尋顧昊東的身影。
趙奕雅四處找尋不見人，突然聞到有煙火味。這屋舍偏僻，周圍沒有住有什麽人，更別說煙火了。趙奕雅警惕地循著煙火的味道，一直尋到了灶房。
原來是顧昊東在廚房！為了減輕傷處的牽扯，隻見顧昊東受傷的右肩上臨時搭了一條布條，將右手用布條吊起，正笨拙地用一隻左手煮著什麽。
“昊東，你怎麽起來了？不好好休息！”趙奕雅輕輕地嗔道。
“我餓了，你也該餓了吧，我簡單地煮了一些稀飯，來，吃點吧。”顧昊東一邊說一邊想要將吊著的左手挪出來，準備用雙手端起那盛有稀飯的小鍋，放到旁邊的簡陋的飯桌上。
趙奕雅見狀，連忙出聲製止，自己上前將稀飯端起放到了桌上。趙奕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疏忽了，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顧昊東神色好了一些，笑了笑說：“沒事，我這不是能走能動了嘛！我挨餓倒不要緊，我可不忍心讓你挨餓，你照顧我已經很辛苦了。”
趙奕雅頓時覺得，顧昊東一個少爺，此前恐怕都沒有為誰做過飯。如今他受傷了，為了不讓自己餓著，竟然可以不顧傷痛來做飯，此情今生定然不可辜負了。
“發愣幹什麽，快點吃吧，我之前沒做過飯，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你就將就著吃點吧。”
趙奕雅嚐了一口，味道確實不怎麽樣，還好算是煮熟了。“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飯！”趙奕雅邊吃邊讚不絕口。
聽到此語，顧昊東很開心，也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吃到嘴裏，顧昊東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小雅，太難吃了，要不等會叫梓陽弄些來吧。”
“不，你親手做的，而且還是忍著傷痛做的，我一定要吃。在我心裏，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來，你手不方便，我喂你吃！”趙奕雅一臉的滿足。
“嗯。我吃！”
“多吃點，要快點把身子養好！”
“嗯，你喂我，我一定吃的飽飽的。”
兩個人就這樣，就著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飯食，享受著這難得的相聚和溫情。
也隻有這麽溫情的時刻，才能讓倆人都忘了，長久以來倆人相愛卻不能相守的遺憾。
吃過飯，趙奕雅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回到顧昊東床前，靜靜坐在他的身邊。
“剛才是你將我扶到床上的？”
“嗯。”
“可你身上有傷！要愛惜自己，知道嗎？”
“遵命！”顧昊東說完，忍不住一笑，突然卻有些感傷起來：“我受了傷，你才能在我身邊，我真心希望，我的傷不要好了，這樣你就還會在我身邊。”
“傻瓜，你受傷，我心裏會難過。你傷不好，我會擔心。”
“那為了你不要擔心，我還是好好養傷！”
“嗯，這樣才好。我喜歡看到生龍活虎的你！”
“收到，我會為之努力！”
這話逗的趙奕雅大笑起來。顧昊東看著笑的花枝亂顫的趙奕雅，也忍不住動情。他拉過趙奕雅，將唇深深地印在趙奕雅的紅唇上，舌頭第一次侵入趙奕雅的唇，霸道地吸吮著趙奕雅口齒間的芳香。
直到趙奕雅氣喘籲籲，顧昊東才放開了她。顧昊東眼睛中都是迷離之色，意亂情迷地說：“小雅，我一定會爭取把你娶到，你一定要等我！”
趙奕雅滿臉緋紅，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然而，方梓陽此時卻推門而入，臉上有不悅之色。
“為了不打擾你們的好戲，我在門外恭候多時了。我有件事要跟顧昊東說，小雅你先回避下吧。”
趙奕雅顯然是注意到了方梓陽臉色鐵青，遲遲不肯走開。
方梓陽思索了一會，麵無表情地說道：“小雅你不走，那也罷，反正也該給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