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次訴心聲
難過了整整一夜的趙奕雅聽到菊香說，有人將要謀害李香玉肚中的孩子，臉色霎那間變得更加慘白。
菊香這時候才注意到，趙奕雅慘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臉上，還有一雙紅腫的雙眼。
“小姐，怎麽經過一夜，你變的更加憔悴了？昨晚方少爺不是在你房中陪你了麽？”
菊香急忙安撫趙奕雅再在房中休息一會。可聽到這個驚天的有關香玉不利的消息，趙奕雅又怎麽能坐得住？
“小姐，都怪我多嘴，我要不說二少奶奶這事，你至少會聽我的，休息一下了！”菊香眼看就快要哭了。
“我沒事，我隻是昨晚想太多了。等會回來休息下就好。現在你趕緊幫我梳洗吧，一會我們趕過去看著香玉，希望一切還來得及……”趙奕雅蒼白的臉上都是焦急的神色。
菊香點頭答應了，可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小姐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自己身體好了，才有那個餘力照顧好自己關心的人不是？”
“我知道了，菊香，我有分寸！你快點幫我梳洗吧！”
菊香無奈地點了點頭，一會便幫趙奕雅梳洗工作都做好了，這才走過去收拾趙奕雅的床鋪。
趙奕雅正在對著鏡子戴耳環，突然意識到菊香是給自己收拾床鋪去了，想發聲阻止可已經來不及了。
“呀，好多血！”菊香驚叫了一聲後，突然明白了昨晚發生了什麽，捂著嘴笑著走到趙奕雅對麵，輕輕點了下趙奕雅的額頭，壞笑著說：“哦，原來是這樣……”
不過菊香幾秒後才發現自己開錯玩笑了。隻見趙奕雅戴耳環的手停滯了，眼淚從眼眶中滾落。
“小姐，我錯了……”菊香支支吾吾、局促不安地說道。
趙奕雅咬了咬嘴唇，麵無表情輕聲地道：“沒事，我原本是該高興的……”
倆人收拾妥當，連早飯都沒顧得吃，手裏拿了點點心就直奔李香玉的屋子而來。
趙奕雅險些在香玉門口撞了一個人滿懷，抬頭一看，卻是方梓陽。方梓陽關切地看著趙奕雅，嘴唇蠕動一陣，卻終究什麽都沒說，朝著方府大門的方向走了。
李香玉此時正坐在桌邊慢慢地吃著早餐。見到趙奕雅進來，連忙招呼趙奕雅坐下一起吃。趙奕雅雖然沒顧得上吃早餐，但心中有事，沒吃多少便又放下了。
“妹妹，昨晚莫非是睡的不好？怎麽臉色這麽不好，眼睛，哎呀，你眼睛怎麽這麽腫！”李香玉說著就伸出手準備去撫下趙奕雅的額頭，趙奕雅這次卻閃開了，李香玉伸到半空的手隻好收了回來。
“我沒事，隻是昨晚想事想多了，我想我娘了……”趙奕雅如此這般說。可是，李香玉跟趙奕雅相處這麽久，自然是知道事情不是這麽簡單。
“想娘，那跟太太說聲，來日抽空回去看看吧。”李香玉不忍點破，就事安慰起趙奕雅來。
“嗯，姐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現在有身子了，可得照顧好自己才是！”趙奕雅說著朝屋外看了一眼。
外麵還是那麽安靜，隻聽得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
倆人就這樣坐著，很久不說一句話。
李香玉小心地打量了幾次趙奕雅，心裏由不住地想：莫非昨晚妹妹不高興？不會呀，怎麽說梓陽也是她的夫婿，我叫梓陽那麽做，不正好堵了那些背後議論的好事者的嘴巴嗎？可我怎麽覺得妹妹不高興呢？妹妹眼睛那麽紅，該不會是哭的吧，哎呀，那我可就做錯了……
這時，春梅拿著一盅雞湯來給香玉。趙奕雅想起一大早菊香的話，吩咐春梅將雞湯拿給自己看看，引得香玉一陣好奇。
“你一向不研究這個的，妹妹怎麽突發奇想，想研究研究雞湯怎麽配料好喝麽？”
“嗯，最近感覺有點虛，來日我也做點雞湯。”趙奕雅話答道。趙奕雅知道孕婦要保持心情舒暢，所以暫時還不想因為一些不確定的事影響香玉的情緒。
“春梅，這雞湯是誰看著煮的？”
“三少奶奶，是我煮的。”
“可有一直看著？”趙奕雅問。
“我……沒有，今天我想早點做完事出去一趟，所以……”
趙奕雅聽罷，一再叮囑香玉先別急著喝雞湯，說是稍後還要研究研究湯水，就叫上菊香走了。
“二少奶奶，趁熱喝吧，涼了就不好了！”春梅看了看香玉，把盛好的雞湯遞給了香玉。
李香玉覺得春梅說的有理，看湯盅中尚有一些雞湯，足夠趙奕雅研究了。便將碗中的雞湯喝了。
不久，趙奕雅再次折返，發現香玉已經喝下雞湯，著急地道：“姐姐，我不是特意交待你先別喝那湯水嗎？這下不好了！”
“妹妹今天好生奇怪，我怕湯涼了腥味重，所以就喝了。這裏還有一些，妹妹可以慢慢研究，研究好了順便喝了吧！”
“姐姐，那湯水中有，有紅花，而且量還不小！”趙奕雅哆嗦著說道。
李香玉聽罷，手中的碗便失手掉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李香玉不相信這是事實，眼神呆滯地看著趙奕雅，問道：“你告訴我，你剛才說的話可是真的？是誰放的紅花？”
“菊香，你趕緊去找回春堂的陳大夫！”趙奕雅著急地說道。
趙奕雅連忙攙扶李香玉到床上躺下，雙手緊緊握住李香玉的手。
“姐姐，我相信沒事的，大夫一會就來了，沒事的，放寬心啊！”
不多時，陳大夫便到了。隻見跟著陳大夫一起來到李香玉房中的，除了方老太太、方梓陽，還有顧昊東！
在場諸人都心急火燎地等著陳大夫的診斷。沒多久，陳大夫從內屋走出來，跟方老太太說道：“幸虧發現的早！據我觀察對胎兒影響應該不大，不過還是需要調理一下，我這就開個藥方……”
見方老太太表情放鬆了，大家的神色才跟著放心下來。
這時人群中的顧昊東卻來了個非常出乎意料的舉動，他走近趙奕雅，一聲不吭抓起她的手，在眾人愕然的眼神中，拉著趙奕雅朝方府門口跑去。
“你把我弄疼了！”
“我不管了，我什麽都不顧了，看著香玉這樣受人迫害，我忍不住了！趙奕雅，你跟我走吧！我不要你也有被傷害的一天！”
“你怎麽回事呀，按理說我是你表嫂！你放開我！”趙奕雅很用力地想甩開顧昊東的手，可就是甩不掉！
“你先聽我說！”顧昊東眼睛深情地看著趙奕雅。顧昊東的這個眼神，讓趙奕雅想起來她倆小時候，顧昊東給她包紮摔破的膝蓋時的眼神，也是這麽一個深情的、熟悉的眼神！趙奕雅停止了掙紮。
“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約定嗎？不管你記不記得，我一直記在心裏！之前就是因為你是我表嫂，所以我退縮了！可是，我看到你在方府過得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麽好，你看你蒼白的臉！你看你紅腫的眼睛！”
“這並不能說明什麽，我過得很好！”趙奕雅腦子突然清醒，她想起昨晚她跟方梓陽米已成炊。她覺得自己與顧昊東之間，早已沒有半點可能，她不想顧昊東對她還抱有任何希望。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其實你跟我想的是一樣的吧！我心裏一直有你，你心裏也是有我的對不對？！”顧昊東繼續說道。
“你錯了，你錯的很離譜，我是你表嫂，麻煩你清醒點！你不要以為你救過我，我就得看上你，你錯了！”趙奕雅想強撐著不哭，可是眼淚出賣了她。
在回想起有關顧昊東的一切之後，趙奕雅其實早已陷入對顧昊東的思念中。而往日，趙奕雅因為已經是方梓陽的三姨太，她不能也不敢對顧昊東有任何表露。
“不，你哭了，就證明我所說的都是對的！”
“你走吧，我不要看見你！你不要逼我！”趙奕雅嘶啞著哭喊出聲來。
這時，方府一丫頭拿著一件帶血的被單，從趙奕雅身邊經過。那個丫頭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此時的趙奕雅表情上有什麽不妥，賣乖似的道：“三少奶奶，你的被單我收去洗了！少爺特意交待，要我拿著這被單在方府各處多走走，還說要招搖一點！”
顧昊東遠遠就看到了那被單上殷紅的血跡，正納悶間聽得那丫頭這麽一說，又仔細打量了趙奕雅，似乎並沒有身體哪裏受傷的樣子。顧昊東對那被單上血的由來，心中已有了答案。
隻見顧昊東輕輕放開了趙奕雅的手，換上一臉掙紮的表情，失落地朝著方府門口走去。趙奕雅原地呆呆地站著，顧昊東一走，她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歪歪斜斜地暈倒在地。
看到趙奕雅暈倒，菊香連忙跑過去蹲下，將趙奕雅托起放進自己的懷裏。
不遠處的李香玉屋外，方老太太、方梓陽等人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突然的變故中緩過神來。
在方府另外一個角落，淩語如用腳使勁地踢著眼前的一棵小樹，邊踢邊罵道：“賤人，為什麽你命就偏偏那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