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冤屈得雪 再掀波瀾
真相已然被揪出。在場的諸人都用佩服的眼神看著顧昊東。
顧昊東用手摸了摸下巴，接著說道：“現在可以證明，府上項鏈失竊一事，與三少奶奶毫無關係！”他說著這番話，眼睛也不忘了用安慰的眼神看了看趙奕雅，趙奕雅也回報其感激的眼神。
李香玉、菊香等平常跟趙奕雅交好的人，都對著趙奕雅投去笑容。李香玉笑著說道：“可不，最近可委屈妹妹了。為了這事，妹妹可是好幾天沒睡好了。現在總算是水落石出，還妹妹清白了！”
趙奕雅此刻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發自內心的高興溢於言表。她微笑著看了看在場對她關切的諸人。不經意間，她眼神對上淩語如傲慢、怒視的目光，趕緊將目光收回，強裝鎮定。
方老太太對在場的情況了然於胸，她回頭讚許顧昊東並示意他坐下。接著，方老太太用嚴厲的目光看了淩語如一眼，算是回應淩語如對趙奕雅的無禮，這才繼續聲音微顫地說道：“瓜哥，方家待你不薄！這些年來，每逢你家中有事，但凡你開口，方家都借你錢救急。如今你卻如此膽大妄為，你就好生等著受罰吧！”
瓜哥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哀求道：“太太饒我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方太太怒喝道：“你還敢提下次？這次如何處罰你，我就交給語如和奕雅吧！”說完示意趙奕雅、淩語如上前處罰。
隻聽得淩語如用高亢的聲音搶先說道：“我看好就好賞他一頓棍棒，打到不能動隻留一口氣為止！叫他以後記住這個教訓，也讓其他人看看，別再犯一樣的錯！”
淩語如這番嚴厲的話讓院中的家丁、丫頭們都驚出一身冷汗。而這時趙奕雅卻朗聲說道：“大少奶奶主意好是好，就怕打的時候掌握不好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眾人都點頭表示讚同。
趙奕雅接著說道：“此次偷竊的東西雖然貴重，但罪不致死！要給他個教訓，有很多的辦法。依我看，直接將他趕出府中已經算是嚴重的懲罰了。念他是觸犯，而且他還有家人需要他的工錢養活，我們且留一線，不用將他趕出府的原因泄漏出去，也算是給他個機會改過自新。也請在場的各位為了他的家人保守這個秘密。”
趙奕雅話音剛落，院子裏、屋中都散發著讚同的嗡嗡聲。
方老太太聽完這兩人的處罰方式，對趙奕雅、淩語如都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看，接著道：“我比較認同奕雅的處罰方式，大家的意思呢？”方老太太語畢，淩語如就用憤怒、不滿被搶風頭的眼神看了看趙奕雅，不做言語。
在場諸人都點頭說就依方老太太的意思。方老太太用她當家人的威嚴，責令信得過的夥計，好生看守瓜哥收拾東西後，將其遣送出方府。淩語如項鏈失竊一事便落下帷幕，場中諸人也都紛紛離開。淩語如剛準備邁出正屋門口，方老太太將其叫住，指著那一片歡笑人群中的趙奕雅，不容置疑地說道：“語如且慢，你還欠奕雅一個道歉！”
淩語如身形暫緩，背過身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幾個字輕聲蹦出嘴角：“我淩語如自小還沒給誰道過歉！”說完變頭也不回急速走出門去，隻留方老太太站在原地無奈地搖了搖頭，站了一會才默默地離開。
人群中的趙奕雅因為忙著跟圍著她的人分享她的喜悅，並不知道剛才屋中發生的另一幕。隻見方梓陽竟然也破天荒地停留在那人群中，默默不語隻是笑著看趙奕雅因沉冤得雪而高興的樣子。
溫文爾雅的顧昊東也沒有急著走，此時趙奕雅正微笑著跟他說：“謝謝顧少爺幫忙，我才能這麽快還清白之身！不然我不知還要受這事的折磨多久。”
“三少奶奶客氣了，這事是我小姨委托我來處理，我自當盡力！”顧昊東麵帶微笑地看著這個兒時最好的玩伴，心裏卻忍受著錐心似的疼痛，那顆赤紅的心仿佛在說：“傻瓜，假如你嫁的是我，又怎會讓你受這麽多委屈？你難道忘了小時候我們的拉鉤了嗎？”
顧昊東不忍再繼續呆在原地，他怕他不能再控製住自己，他拉起方梓陽一同走了出去。在場的其他人這才也慢慢散去。
因為這麽多人在場，趙奕雅想問顧昊東的很多話卻不便問出口。她很想知道，為何她新婚那天顧昊東會喝的大醉還在她屋外說出那麽一番話。要說趙奕雅聽到那番話心中沒有絲毫的漣漪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通過最近頻繁的接觸，趙奕雅對顧昊東的感覺何止是感激？趙奕雅想起她夢中的那些場景，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後才發現不妥急忙收斂。
自淩語如項鏈失竊一事平息後，方府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就這樣一過就是兩個月。
這兩個月來，趙奕雅除了去給方家二老請安、去看望方老奶奶外，基本上都跟李香玉待在一起，姐妹倆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這也難怪，原本就是性格相仿、年紀相仿的倆個女子，在方府裏尤其是對李香玉而言，也就她倆人能互相說些體己話。李香玉甚至還將自己藏在心底很久的秘密告訴了趙奕雅，那就是她並沒有懷孕。為了這事，趙奕雅還配合李香玉在方老太太麵前演了場李香玉小產的戲，瞞過了平常萬事精明的方老太太。
至於方梓陽，如若不是出門幫方老爺子打點生意，也多半時間是陪在李香玉身邊。淩語如也沒少因為此事在方老太太麵前鬧騰，方梓陽對淩語如的鬧騰，除了厭惡就是陽奉陰違，終究還是改變不了方梓陽對李香玉發自內心的多般寵愛。
這番情景看在眼裏，方老太太心裏暗暗著急，這樣下去，原本娶進三個媳婦好早日抱孫子的願望恐怕遙遙無期。方老太太對方梓陽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甚至不惜責罵這個從小的心頭肉。方梓陽當時應對方老太太的態度，就仿佛是頓悟似的，用很肯定的語氣一個勁說是母親教導的對。
可過不了多久，對待幾房少奶奶，方梓陽依舊是我行我素，絕大多數時間和心思，都用在李香玉的身上。幾次三番下來，方老太太也由著方梓陽去了，畢竟她也是從年輕人過來的，知道感情的事勉強不得。
同時，在李香玉的多番勸導下，方梓陽對趙奕雅的關切也多了起來。在方梓陽跟趙奕雅更多的接觸中，方梓陽也對趙奕雅印象也越來越好，有時候獨身一人時，方梓陽還感歎過若沒有遇到香玉或許他愛上的會是趙奕雅，趙奕雅或許會幸福一些。
然而假設終究不是事實，方梓陽對趙奕雅的感情，多半是一個兄長對一個妹妹本能的關愛照顧，所以方梓陽偶爾宿在趙奕雅房中時，他們的共床而眠也隻是為了掩人耳目，行的是梁山伯祝英台在書院同床時的那一套——床的中間放了都放了一碗水！
對趙奕雅而言，方梓陽對她態度的轉變也讓她欣喜之餘變得滿足。在她跟李香玉越來越多的接觸中，慢慢體會到了方梓陽、李香玉之間那深沉的愛戀。她很羨慕李香玉，有這麽一個男子如此用心地守護，雖然那個男子也同時是她趙奕雅的丈夫，她卻並不吃醋。這種奇怪的感覺，趙奕雅認為，或許是從未得到，從未渴望過得到，所以便也不懂失去的痛。
然而隱隱中，趙奕雅逐漸發現她更多的想念是那個氣質儒雅的背影，那個背影最近更是夜夜入夢。為此，她苦惱過，後來也想通了，事已至此，她已嫁為方家的媳婦，就把那份想念放在心底深處吧。
就在方府所有人都認為即將開始的仍將是一段平靜的日子時，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卻又再起波瀾。
那是一個多雨的夏初時節。
方家老奶奶因為雨季的到來，風濕痛將她折磨的夠嗆。趙奕雅知道方老奶奶風濕犯了行動更加的不便，心裏為方老奶奶擔心、心疼，可卻也幫不上什麽，除了每天多花點時間幫老人家捶捶腿，在老奶奶疼痛嚴重的時候幫忙煎一些中藥。
這日，趙奕雅如同往常一樣給方家二老請安後，便來看完方家老奶奶。趙奕雅進了方老奶奶的屋子，看著老奶奶慈祥的臉上，眉頭因為疼痛略微皺起，眼精微微眯著。老奶奶知道趙奕雅來了，睜開渾濁、因睡眠不佳眼角掛著一些黃色分泌物的眼睛，兩眼看向趙奕雅，開口道：“小雅來了，坐。今天奶奶要委托你去辦一件事，不知可否？”
“當然可以了，奶奶，什麽事，盡管吩咐小雅就是！”
“奶奶最近腿腳不便，今天是十五，之前我答應過城南半山寺的靜遠法師，說今天去還願的，可我這腿腳……”方老奶奶憂心地說。
“奶奶，就讓小雅代你去吧！俗話說，心誠則靈，我一定代你誠心實意地去還願！”
“小雅辦事，我放心，去吧，早去早回！現在雨季，帶上雨傘。”
“奶奶，我知道了，你盡管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