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自從三處人界融合之後, 人界的麵積就擴張了不少, 對此，人族都表示新奇，可也帶來了不少麻煩。
三處人界的人族居然互相排斥，自成體係，不少實力強大的國家甚至想著吞並別國, 以至於戰火連連。
最近更是演變成各界人族聯合, 吞並其餘人界的趨勢，再這樣下去, 隻怕整個人界都要亂了。
盤古與連蓮去往的城池叫做大周城, 因為源自不周山，且是不周山最大的一座人族城池。據說當年白蓮聖母與女媧娘娘造人時, 第一批人類就居住在此地。
後來不周山倒塌，大周城因為距離較遠，所以受損不嚴重。再加上大周城是大周國的都城, 而大周王又是天仙境界的強者, 當時及時開啟了防禦大陣，大周城的百姓這才躲過一劫。
如今距離不周山倒塌, 才過去百餘年, 不周山的人族大多都還記得那場可怕的災難。所幸大周王魄力十足, 又有幾大修仙門派相助，毀滅的城鎮與村莊已經重新建立起來了。
二人入城時，還被查了路引，這些都是盤古提前準備好的。
大周城比想象中更加繁華, 一眼望去，整齊的房屋鱗次櫛比，還有二層乃至三層的小樓。街道寬闊，路上行人來來往往，討論聲叫賣聲不絕於耳。
兩側更有茶肆酒樓客棧商鋪，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盤古第一反應就是釋放神識掌控全城，隨後才記起修為已被封存，他現在隻是個普通人。
無法了解更多的信息，讓他很沒有安全感，但也感悟到了更多的東西。
“好熱鬧啊，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再出來慢慢逛。”連蓮看見這幅景象，卻是很適應，仿佛又回到了後世，看見了電視劇裏的情形。
“好。”盤古笑了笑，牽著她慢慢往前逛去，最後找了一家裝潢不錯的客棧，誰知住房時卻遇到了難題。
“兩位，就剩一間天字號客房了。兩位反正是夫妻，不如就住一間？”客棧掌櫃的滿臉堆笑，有些難為情。
這兩位客人一看就來曆不凡，他並不想得罪。
“可以。”盤古率先開口，眸中露出一絲笑意。
連蓮有些無語，沒想到來到人界第一天，就要跟盤古大神同床共枕了，這多少有點難為情。
盤古爽快的付了三天的錢，三天時間對於他們來說也就是眨眼之間，但是對於人族來說，已經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看兩位氣度不凡，不像是大周城的人，也是來報名仙旅司的？”掌櫃的親自帶著兩人上樓，一邊熱情的搭訕。
“仙旅司？掌櫃的可以詳細說一說嗎？”連蓮直覺遇上了好玩的事情，一聽就跟修仙門派有關。
掌櫃的意外，他竟然看走了眼？
“兩位連仙旅司都不知道？看來平日裏不關注這些。仙旅司是咱們大周王親自設立的修仙機構，與那些修仙門派相似，隻不過這是服務於大周國的。自從一百多年前發生那場可怕的災難後，大周王就下令設立了這個機構，隻有強大的修仙者才能保護大家的安全。”
“仙旅司平均每五年招收一次，每次招收五百到一千名弟子不等，而且不限國籍。隻要是年齡在十五到三十歲之間，都可以報名，一百多年下來，已經招收了兩萬多名弟子，天賦最強的據說都快達到地仙境界了。”
“咱們不周山最近因為跟九原山、混沌海的摩擦加劇，大家都說遲早要爆發大戰，所以仙旅司今年又擴招了。不僅大周國，其餘國家也在擴招，不過咱們大周國仙旅司的實力最強。”
“兩位若是感興趣，一個月之後可以去仙旅司碰碰運氣，據說今年會招收三千名弟子！也因為這個，最近客棧酒樓全都住滿了，兩位也是來得巧，還剩下一間房。”
掌櫃的一說起仙旅司就停不下來，因為這是相當榮耀的事情。
隻要家裏有一人被挑中，那整個家族都會飛黃騰達了。
盤古若有所思，連蓮則微微皺起眉頭。
三個地方的人族融合之後，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是爆發大戰，定然又會死傷慘重，這並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洪荒被劃分為四界，就是因為巫妖二族爆發混亂，並且持續了幾千年。
人族若是惹得盤古大神不高興了，萬一被一指頭全部摁死怎麽辦？好歹也是她親手造出來的。
她不由看了盤古一眼，盤古寵溺一笑，暫時沒有發怒的跡象。
“這麽說來，確實得去仙旅司看看了。”連蓮嘀咕了一句，又問道：“掌櫃的，可不可以多跟我們說說仙旅司的事情？不周山與九原山、混沌海的人族就沒想過和平相處嗎？若是真的爆發大戰，你們就不害怕？”
掌櫃的聽她的問話感覺很奇怪，難道這兩位並非人族？估計是從深山老林裏出來的，對局勢完全不清楚吧。
連蓮見他猶豫，於是塞了一錠碎銀子，掌櫃的立馬眉開眼笑。還特意招呼二人落座，讓小二上了茶水。
“既然兩位感興趣，那我就先說說仙旅司。仙旅司由咱們大周王直接掌管，大周王可是天仙圓滿的大人物，在整個不周山都是赫赫有名的高手。不過這個羨慕不來，大周王的祖上非常顯赫，據說第一代祖先是白蓮聖母親手造出來的人族！”
“第一代祖先早就踏入了金仙圓滿境界，據說正在閉關衝擊太乙金仙。這要是出關了，咱們不周山又添一位大能，對付九原山與混沌海也就更有把握了。”
連蓮揚了揚眉，合著她跟大周王還有些淵源呢，這也算她造出來的第多少代後代了。
“說遠了，還是說回仙旅司。”掌櫃的尷尬一笑，繼續說道：“仙旅司成立以來就是為了應付各種突發狀況，大周王紀律嚴明，要求仙旅司絕對不能騷擾普通人。進入仙旅司的弟子，家裏都有優待，所以咱們大周王都以進入仙旅司為榮。”
“仙旅司的弟子平日裏除了修煉，還會被派往各處處理妖獸、尋找密地，又或者派往邊境，以防九原山與混沌海來犯。一百多年下來，咱們大周國仙旅司的弟子據說隕落了上千，大多都是被九原山和混沌海的人殺死的。反正仇怨是越結越大了。”
掌櫃的歎息一聲，正因為仙旅司承擔著難以想象的危險，家人才會得到優待。
“方才這位夫人問我，是否能跟九原山、混沌海的人族和平相處。”他笑著搖了搖頭：“國仇家恨，怎麽可能和平相處？至於爆發大戰，大家都害怕，但無可奈何。”
連蓮恍然大悟，思忖片刻又問：“可我聽說不周山、九原山與混沌海都有修仙門派，而且都來源於三清。這些修仙門派就不管？人族爆發戰亂，對他們也沒好處吧？”
她記得不周山倒塌時，這些修仙門派還派弟子前往不周山救援，一些人還因此獲得了功德金光呢。
掌櫃的笑道：“夫人這就有所不知了，信奉三清聖人的門派基本集中於不周山與九原山，而混沌海那邊多信奉西方教。至於這些門派內部其實也不統一，雖然沒到互相敵視的地步，但關係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好。”
“再者，修仙門派都遺世獨立，向來看不上世俗國家，人族爆發大戰與他們何幹？”
連蓮大致明白了，於是又問了幾個問題，便讓掌櫃的離開了。
“問題很嚴重啊，果然要深入人族，才能了解到這些。”連蓮感慨，暗道過去的上萬年時間裏，人族估計也爆發過不少戰亂，隻不過規模小，所以並沒有引起她和女媧的注意。
“盤古大神……”
“嗯？”盤古笑著看著連蓮。
連蓮立馬改口道：“夫君。”
這就很羞恥！
盤古心情甚好的揚了揚眉：“你想問我會不會懲罰人族？”
連蓮點了點頭，歎息說道：“我不知道三處人族融合之後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想的太簡單了。無論妖族、巫族，還是人族，其實本質差不多，都會有爭鬥和戰亂。隻不過人族相對來說很弱小，即便爆發戰亂，規模也不會很大，影響麵不廣。”
盤古笑道：“人族是你造出來的，自然由你決定，我不會幹涉人族的任何事，所以不用擔心我懲罰他們。”
連蓮鬆了口氣，隨即又心生感動，盤古大神對她真的很好，居然願意把整個人界都交給她管理。
“你信任我，我也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我會想辦法早日結束人界的戰亂。”連蓮已經想到了一個法子，笑著說：“巫族有後土，即將成聖，妖族也有太一這位聖人。夫君，咱們人族是不是也該給幾個聖人名額？”
她、女媧、三清、接引與準提雖然都庇佑人族，但都是先天神靈，並非由人成聖，所以算不得人族的聖人。
“你想要幾個？”盤古果然慷慨，沒有問她給誰，直接問需要幾個，連蓮都震驚了。
“三個足矣！”連蓮也不好意思多要，能夠組成火雲洞三皇就行了。
隻是不清楚如今距離黃帝與神農出世還有多少時間，至於伏羲，隻要跟女媧打聲招呼，隨時都能轉世成人，相信女媧非常支持。
“可。”盤古提醒道：“不過在做出決定之前，最好多了解一下人族。”
“嗯，那我們明天就上街遊玩。”連蓮知道選人成聖的事急不來，再者，這次來到人界，目的也不是這個。
不多時，掌櫃的吩咐小二送來晚飯，連蓮二人雖然封印了修為，但並不等於真的變成了凡人，所以不會餓。不過第一次品嚐人族的美食，還是很有興趣。
隻可惜這個時代調料太少，連蓮吃了一點就沒胃口了。
“一日時間不過短短十二個時辰，人族居然需要進食兩到三次。”盤古更是覺得不可思議，無論巫族還是妖族，一年時間不進食都沒有影響。
連蓮笑道：“你會發現人族與巫妖二族真的很不一樣，他們的注意力不在如何修煉如何變強上，而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小事。但他們未必過的不幸福，他們追求夫妻恩愛，兒孫滿堂。”
盤古頷首，這些確實不是巫妖二族所追求的，神靈們更不用說，除了帝俊與羲和，還沒有結為道侶的。
晚飯之後，兩人又閑聊了一陣子，一眨眼就到了休息時間。
自人界合並後，三清所造的太陽與月亮也並在了一起，為人界提供光明，區分白晝與黑暗。
“娘子，我們該休息了。”盤古心情不錯，看著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床，揚起唇角。
連蓮不吭聲，隻直勾勾盯著他。
盤古心思一動：“娘子請放心，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敢亂動。”
連蓮有孕在身，他怎麽可能這時候碰她？
連蓮沒辦法，隻有一張床，總不能讓盤古大神睡地上吧！要是被人知道，她肯定遺臭萬年。
她輕巧的爬上床，率先占據了裏麵的位置，叮囑道：“說好的，不能亂動。”
盤古躺在外側，兩人之間起碼隔了半米遠，頗有些滑稽。
“人族夫妻睡覺也是這樣？”盤古側過身，好笑的問道。
連蓮理直氣壯：“我們隻是假扮夫妻，又不是真夫妻。”
“即便隻是與你躺在一張床上，我也心滿意足。”盤古勾住她的手，然後輕輕捏了捏手心，笑著說：“睡吧。”
連蓮手心似乎有火在燒，一顆心都蕩起漣漪，她暗罵一聲，盤古大神什麽時候這麽會撩了？
趕忙收回手，一臉平靜的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夢。
結果第二天醒來，連蓮發現自己竟然章魚般霸占了盤古大神半個身子，她的額頭剛好抵住對方下巴，隻需要一抬頭，就能吻上他的唇。
對上盤古寵溺的目光，連蓮險些崩潰，心裏臥槽臥槽的，臉頰騰的燒紅，手忙腳亂的將人放開了。
她一向覺得自己睡相很好啊！昨晚怎麽變成了這樣？
一定是盤古大神先動的手！
連蓮欲哭無淚，都不敢去看盤古大神了，畢竟昨晚說不能亂動的人是她。
“娘子，早。”
盤古語帶笑意，欣賞著連蓮的窘態。
“早。”連蓮耷拉著一張臉，偷窺了對方一眼，不好意思的說：“那隻是個意外，我平常不這樣的。”
“嗯，我相信你。”盤古語氣溫柔的回答。
然而連蓮更囧了，總覺得盤古大神隻是在安慰她。
一想到以後每天晚上可能都要睡一起，她更是難堪得很，當初誰提出來人族的？肯定不是她！
直到用過早餐，一起上街遊玩，連蓮還有些尷尬。
盤古卻自然而然牽起她的手，像是老夫老妻一般，撫平了她的不自在。
時間還早，街上卻已經人滿為患，商販的叫賣聲絡繹不絕，間或夾雜著大嬸們買菜的砍價聲，與小孩子討要糖葫蘆的哭泣聲，一切都那麽鮮活。
“公子，給你的夫人買支發簪吧，我這裏的簪子都是老手藝，做工絕對精巧。你的夫人這麽美麗，就該打扮的漂亮些。”二人路過一處商鋪時，掌櫃的居然主動上前兜售。
大概是被二人的氣質所吸引，認定不是普通人。
盤古被那句“你的夫人”取悅了，於是牽著連蓮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珠寶行，裏麵客人不多，但都非富即貴。櫃台上擺放著不少發簪、珠釵、手鐲等飾品，一眼望去琳琅滿目，閃閃發光。
盤古拿起一支銀白色的蓮花發釵，發釵下還垂著銀白色蓮子吊墜，他目露笑意，輕柔的插在了連蓮的發髻上。
“很適合你。”
連蓮平日裏很少戴珠釵，這次出門也隻插了一支簪子，沒想到盤古大神會給她買飾品。
她摸了摸蓮花發釵，笑著問：“好看嗎？”
“好看。”盤古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公子真是太會挑發釵了，這釵與夫人極為相配。”掌櫃的也笑著附和了一句，又捧起一串鐲子推銷道：“公子再給你的夫人選幾個鐲子吧，我這鐲子都是好玉雕琢而成，很養人。若是夫人以後懷了身孕，對胎兒也有好處。”
這話又戳中了盤古，盤古頓時挑了一個碧綠的玉鐲，這鐲子富含的靈氣非常充裕，顏色也漂亮。
他將鐲子戴在連蓮手腕上，大小剛好合適。
“喜歡嗎？不喜歡再換。”
“喜歡，很漂亮。”連蓮目不轉睛地盯著玉鐲，這雖然隻是一件很普通的鐲子，可在她眼裏比業火紅蓮還珍貴。
因為這是盤古大神送給她的。
盤古滿意一笑，問商販：“一共多少錢？”
“發釵六兩銀子，手鐲貴一點，十兩銀子，加起來是十六兩。”掌櫃的一口氣報了出來，暗道果然遇到了有錢人。
盤古隨手掏出兩個十兩的元寶遞過去：“不用找了。”
“嘶……多謝公子！公子果然寵愛你的夫人！祝兩位百年好合，幸福平安！”掌櫃的當即樂的眉開眼笑，這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與夫人，出手才這麽大方。
盤古笑道：“你這話說錯了，不是百年好合，是永遠。”
掌櫃的從善如流，又說了一遍：“是我說錯了，祝兩位永遠在一起，和和美美，幸福平安。”
盤古這才滿意，牽著連蓮離開。
連蓮哭笑不得，盤古大神還在意這個呢？
她提醒道：“夫君，有一點我得提醒你，雖然你準備的金銀財寶足夠多，但也不是這麽個花法。我們才來到人界第二天，還得待幾年甚至幾十年，萬一到時候沒有銀子用怎麽辦？”
“我學習了多種人族生存能力，娘子放心，我能照顧好你。”盤古渾不在意，那句話別說四兩銀子，四十兩四百兩也值。
“滾出去！上次你賒的藥都還沒給錢，這次居然又來了！”忽聽一聲喝罵響起。
緊接著，就見一道人影被摔了出來，所幸盤古反應快，及時拉住了連蓮，才沒有被砸中。
盤古麵色微沉，二人才發現旁邊是個藥材鋪，鋪子老板帶著兩個打手居高臨下盯著被扔出來的男子，一臉鄙夷。
被扔出來的男子也就二十出頭，衣衫襤褸，但洗得很幹淨。胳膊被蹭破了皮，卻毫無察覺，通紅的雙眼已湧出淚水。
他跪在地上朝著鋪子老板磕頭，祈求道：“張老板你就可憐可憐我家娘子吧，如果再拿不回去藥，她真的熬不過去了。張老板，隻要你願意再賒給我一次藥，我以後給你做牛做馬，求求你了……”
“你那個病秧子娘子得病多久了？還指望救活？我看你也不要浪費錢了，早點給她準備後事吧。她要是死了，你反而輕鬆了，以你的手藝，攢點錢再娶一個也不是問題。滾吧，我言盡於此。”
藥材鋪老板卻冷笑一聲，讓兩個打手守在門口，自己轉身進屋了。
“張老板，張老板求求你了……”男子淚如雨下，想再闖進去，卻被兩個打手狠狠踹了幾腳。
這一幕吸引了不少圍觀者，有人議論道：“張老板這是見死不救啊，文禮的娘子真的快不行了。”
“也不能這麽說，文禮之前的藥錢都沒給，張老板又不是做慈善的，他也得賺錢養家啊。”
“這倒也是。不過文禮也可憐，娶妻之後一直給娘子治病，聽說他娘子的病根本治不好。”
“別說我心狠，得了這樣的病，還不如不治療。你看現在，病沒治好，把好好的家也拖累成這樣，文禮以前也是小有積蓄的人。”
“唉，誰能狠得下這樣的心呢……”
聽著人群議論，連蓮與盤古大致弄清楚了前因後果，差點被砸到那點氣也消了。
盤古麵有疑色，問文禮：“買藥需要多少錢？”
文禮一怔，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回答道：“不多，隻需要三十文錢。”
“這是一兩銀子，你拿去買藥。”盤古遞給他一兩碎銀子，文禮卻驚呆在原地，半晌不敢接。
“拿著吧。”連蓮溫和的笑著。
文禮顫抖著手接過銀子，淚水又湧了出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謝謝兩位好心人！謝謝兩位好心人！”
“起來吧，先給你娘子買藥。”盤古提醒道。
“好，我這就去買藥。”文禮滿臉淚痕，眼中卻迸發出光亮，緊緊攥著銀子衝進了藥材鋪。
周圍人都驚訝了，紛紛稱讚連蓮與盤古好心有好報，盤古不置可否。
文禮很快就抱著一包藥走了出來，又深深鞠了一躬，感激地說：“謝謝兩位好心人。在下文禮，就住在隔壁昌明街，以後兩位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請盡管開口。”
盤古問道：“不介意的話，我們可否去你家坐坐？”
“這……”文禮咬了咬牙，羞愧的說：“我家裏已是家徒四壁，隻怕招待不好兩位貴人。”
“無礙。”
“既然如此，兩位這邊請。”
文禮客氣的邀請，走在前麵帶路，心情跌宕起伏。
連蓮看了盤古一眼，猜出他為何出手相助，也猜出他為何想去文禮的家。
路上，盤古疑惑的問道：“聽說你娘子病了很久，患的病很難治好，你為何還堅持不懈？”
文禮苦笑道：“其實在成親之前，我就知道她有病在身，當時爹娘都反對這門婚事，可我還是娶了她。說出來不怕兩位貴人笑話，因為我愛她……她是個很好的姑娘，溫柔善良，這麽好的人，本不該疾病纏身的。”
“為了她，我願意傾盡所有，隻要能讓她好起來，我可以拿任何東西交換。”
“包括生命？”盤古揚了揚眉。
“包括生命。”文禮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