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盤古隨手一抓, 一縷黑氣就被抓了出來，羅睺竟是藏身於紫霄宮中。
“你這個變態，抓的那麽緊做什麽？你都有那朵白蓮了, 還想對我圖謀不軌？呸，我又不喜歡男人, 你就死了這條……嘶……”
羅睺罵罵咧咧, 沒想到這回踢到了鐵板，盤古手中金光閃爍, 頓時疼得羅睺倒吸一口涼氣。
鴻鈞麵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居然連盤古都敢撩撥，這廝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好好說話。”盤古冷聲斥了一句。
手一鬆，黑氣就飛出數十米, 最後化作一個麵色蒼白滿身邪氣的男子。
羅睺皺著眉頭揉了揉自己的腰, 幽怨的盯著盤古：“下手真重！上上次剝離了我的鴻蒙紫氣, 上次碎了我的本體，這次我好不容易積攢點力量, 又差點被你捏死。”
“上次是你自己選擇自爆。”盤古可不背這個鍋。
“嗤……”羅睺翻了個白眼，故意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我要是再不自爆，你得把我的混沌之氣抽光了。怎麽, 證道之後大發慈悲，不打算追究我們這些混沌魔神了？”
“量你們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盤古不在意的說了一句。
羅睺沉默，他如今隻有大羅金仙圓滿, 堂堂混沌魔神都被老子、太一、連蓮等人趕上了，著實沒麵子。
而眼前這兩位一個已有混元大羅金仙中期，一個已經等同於大道, 都將他遠遠甩在了身後。
不過他向來是個不要臉的人，揚起眉梢問道：“若是我能幫你追到那朵小白蓮, 讓你們早日結為道侶，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道鴻蒙紫氣？我這也算為洪荒做貢獻了吧。”
“看你表現。”盤古回答的模棱兩可。
羅睺笑道：“這可是一份大因果，你雖不沾因果，可小白蓮還不是聖人，她得沾因果，你想清楚了。”
“先說來聽聽。”盤古不置可否。
羅睺往他身邊一坐，饒有興致地問：“你先告訴我，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不告訴就不告訴，瞪什麽瞪？再瞪我不說了！”
盤古麵無表情盯著他。
“好好好，說說說。哼，真是個古板又不解風情的家夥，難怪小白蓮不喜歡你，你壓根就不懂小姑娘的心思。”
盤古依然麵無表情盯著他。
羅睺亞曆山大，直覺告訴他，要是再作死就真的要死了！
他清了清嗓子才說：“你操之過急了，你們壓根沒有感情基礎，怎麽突然就提結為道侶？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答應你。你得先有感情基礎，比如讓她懷個孩子，這樣一來不就有了牽絆？”
“等她懷了孩子，你就可以借口照顧她，照顧你們的孩子，時常跟她在一起。這樣一來，她也沒辦法再躲開。”
鴻鈞微微凝眉，感覺哪裏有問題，但因為不懂感情之道，所以不好開口。
盤古盯著羅睺的目光終於沒那麽銳利，但多了一絲怪異。
“你要是敢故意指向錯誤的道路，後果你自己清楚。”
羅睺胸脯拍的啪啪響：“我可是感情專家，聽我的準沒錯！不過你最近最好不要去找她，她既然避開你，就是想找機會冷靜一下。當然，你要是真想見她也可以，進入她的夢境，這樣比較委婉一點。”
“在夢裏你們還可以這樣那樣，你懂的，趁機要個孩子對你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等有了孩子，你就可以開始後續計劃了。”
羅睺挑了挑眉，意味深長一笑。
盤古思索片刻，深深看了羅睺一眼，拂袖離開了紫霄宮。
“哎，怎麽就走了？我還沒傳授完我的愛情寶典呢。”羅睺頗有些意猶未盡，忽然湊到鴻鈞麵前問：“你有沒有看上的小姑娘？想不想追？我也給你出出主意。”
“滾！”
羅睺臉皮厚的很，笑著說：“你猜他會不會按照我說的去做？”
鴻鈞沒有回答，不過神色多了幾分怪異。
……
且說連蓮與三清和準提分開後，就徑直去了不周山。
看見熟悉又壯麗的景致，她的心情都放鬆了許多。
她沒有急著去巫族借息壤，而是先找了一座靈氣最充裕的山脈，準備作為大本營。
“此山莫非就是當年生長先天葫蘆藤的那座？可惜沒有親眼看見葫蘆藤，後來七個葫蘆也被鴻鈞道友摘走了，也不知葫蘆藤去了何處。”
連蓮在山腰和山頂轉悠一圈，對這裏的環境很滿意，隨手布置了一個防禦陣法，將山腰至山頂籠罩住，免得野獸和妖族闖入。
她飛身落到一棵巨大的芙蓉樹上，悠哉遊哉的晃蕩著雙腿，欣賞著不周山的景色。
“果然還是沒辦法靜下心來，就算躲在這裏造人，又能躲多少年？一百年？一千年？解決不了感情問題，就算十萬年都沒用。我該如何將對盤……祂的尊重和仰慕轉化為喜歡和愛情呢？難道要自我攻略？”
作為洪荒的創世神，一旦念及盤古二字，就會被知曉，雖說盤古現在可能也在偷偷盯著她。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地位不對等，如果我能跟祂站在同樣的高度，尊重和仰慕就會大幅度降低。沒錯，我該努力修煉，不僅要造人，還要成為人族的首領。就像帝俊和太一那樣，擁有自己的勢力。”
想清楚這一點，連蓮就不再迷茫了，會心一笑，朝著祖巫駐地而去。
祖巫駐地依舊隱藏在朦朧陣法中，許是察覺到她的靠近，十二祖巫居然提前打開一條通道，等候在此。
“見過白蓮聖母。”十二祖巫齊聲問好，一個個神色複雜。
“各位道友客氣了，還特意在此迎接，讓我受寵若驚啊。”連蓮並未計較當年的事情，畢竟都是舊洪荒的事情了，現在已經是新世界。
“白蓮聖母裏邊請。”帝江熱情相邀，待進了祖巫大殿，他才與其餘祖巫戰成一排，對著連蓮躬身行了一禮。
連蓮一陣驚訝：“各位道友這是做什麽？有話好好說，不必行如此大禮。”
帝江麵頰微紅，尷尬的說：“當年白蓮聖母好心指點我等，我等卻不識好歹，拂了聖母的美意，在此跟聖母道歉。後來的事情我們也聽後土說了，若非聖母挺身而出，隻怕我等會被徹底吞噬，再無蘇醒的可能。”
“所以，聖母對我等有救命之恩，我等定會努力回報。”
“各位道友客氣了，舊世界的事情就留在舊世界吧，現在已經是新的洪荒世界，我們都該有一個新的開始。”這是一群知錯能改能辨是非的祖巫，連蓮看他們順眼了不少。
“聖母說得對。”帝江等祖巫這才鬆了一口氣，在連蓮下手坐了下來。
後土與連蓮最熟悉，於是好奇問道：“不知聖母此次前來有何事指教？”
“指教談不上，倒是想借點東西。”連蓮努力回憶著，她曾經似乎觀摩過後土造巫，於是說：“聽聞巫族有一寶貝名為息壤，不知可否借我一些？”
祖巫們對視一眼，後土含笑道：“息壤雖為寶貝，但並不十分珍貴，聖母請在此稍候片刻，我這就為你去取。”
“那就太感謝了。”連蓮就喜歡跟這種聰明人打交道，都不詢問她要息壤做什麽。
造人的事情並不適合大張旗鼓宣布，特別是麵對巫族和妖族。
沒一會兒，後土就捧著一個黑色匣子出來了，那匣子捧在她手裏看似小巧，實則有半米見方，裏麵堆滿了黑色的息壤。
“聖母，這便是息壤，不知夠不夠。”後土將匣子捧到連蓮麵前。
“足夠了，謝謝。”連蓮看著富有靈性的息壤，心情甚好，造人的準備工作算是基本完成了。
她意欲告辭，就聽後土又說：“聖母與盤古大神即將結為道侶，在此我先恭喜了。”
連蓮一聽盤古大神幾個字就渾身不自在，笑容僵硬的說：“謝謝。”
“不知此事定在何時？”後土是擔心時間太緊，他們祖巫拿不出好東西送禮。
連蓮的笑容更僵了：“此事由盤古大神決定，應該還有一些年，不急不急。各位道友，那我就先告辭了，接下來我會在不周山待一段時間。”
說完忙不迭離開了，祖巫們確實麵麵相覷。總覺得，白蓮聖母的反應有些奇怪。
祝融好奇地問道：“你們說白蓮聖母借息壤做什麽？”
“息壤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可以用於生命的製造。”後土若有所思的猜測著：“白蓮聖母曾經看過我造巫，或許是閑暇之餘想自己造點生命出來。”
“可我們能造巫是因為有盤古大神精血所點化，單單隻用息壤能造出什麽來？”眾祖巫不解。
後土搖了搖頭，既然白蓮聖母選擇在不周山上試驗，或許再過一些年就知道了。
話說連蓮捧著息壤興奮的回到自己的根據地，當場就從裏麵挖出一團，揉吧揉吧捏起泥人來。
“印象中後土似乎就是先捏出形態，再灌注精血之力，然後一個巫就活了。人應該更簡單些，不需要那麽強壯的身體，也不需要那麽長的壽命。我不必灌注精血之力，或許吹一口仙氣就可以？”
琢磨間，一個泥人已經捏成，定睛一看，竟然捏成了盤古的模樣。
連蓮嘴角一抽，她在搞什麽？這是下意識的行為？
她心虛地看了眼天空，趕緊把泥人的模樣改了改，改成了一個俊秀的少年。
“好像忘記捏那個了……咳，不用不好意思，我是造物主，這是很鄭重的事情！沒錯，我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造人機器……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她一邊嘀咕，一邊捏上男性象征，然後輕輕吹了一口仙氣，那個黑色泥人登時見風就長，瞬間變成了個一米多高的俊俏少年。
那少年眉眼如畫，清秀俊郎，膚白如凝脂，從頭到腳都無比完美！
隻是，光著身子。
清俊少年目光有些迷茫，片刻之後忽然雙膝跪地，對著連蓮叩拜起來：“見過母親。”
臥槽，這就成功了？
連蓮比他還迷茫，不敢相信第一次嚐試就真的造出了人。
她把少年扶起來，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仔細看了一遍，發現跟她所知道的人真的一模一樣。
“好不科學啊，我隻是隨便那麽一捏，居然就成功了。皮膚骨骼血液什麽的先不說，DNA雙螺旋結構是怎麽出來的？還有各種細胞，各種結構，這也太神奇了吧。”
不管怎麽說，這一個人算是成功了。
她露出笑容，隨手摘了一片綠葉幻化成一件翠綠的長袍披在了少年的身上。
“你是我造出來的第一個人，這是我的一小步，卻是人族的一大步。我先給你取個名字，第一，唔，不能取太大的，免得折了你的福壽，沾染太多因果，就叫小一吧。”
“謝母親賜名。”小一溫潤的雙眸看著連蓮，又摸了摸身上的長袍，好奇地問：“母親，這是何物？”
“這個叫衣服，這是一件綠色的長袍，用來遮擋身體的。不管人、妖、巫還是神靈都必須穿衣服，衣服不僅可以用來保暖，還能遮擋羞羞的部位。”
“羞羞的部位？”小一眼中滿是疑惑。
雖是少年模樣，可心智如初生嬰兒，能講話是因為連蓮造人時灌輸了語言。
連蓮冒出幾條黑線，看來這樣不行，問題很多啊！
她想了想，整理出一份最基礎的常識，直接灌輸到了小一的識海裏。
小一痛苦的皺起眉頭，好半晌才恢複過來，眼中已經不再迷茫。雙頰倒是浮現出兩團紅雲，趕緊將長袍束緊。
“咕嚕嚕……”一聲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小一摸了摸肚子，臉上紅暈更甚。
連蓮懊惱的一拍腦門：“忘記給你弄吃的了，人很容易餓。”
她想了想，從儲物空間裏掏出了一個蟠桃，分出一小塊遞給小一。
倒不是她舍不得，而是人的身軀太脆弱，一次吃太多會直接撐爆。便是這一小塊，也能讓小一直接褪去凡人之軀，成為地仙了。
再怎麽說也是造出來的第一個人，有些特殊待遇很正常。
“這個叫蟠桃，吃了它就不會餓了，壽命還會大幅度提升，免得一會兒不見就死掉了。”
“謝謝母親。”小一感激涕零，雙眼霧蒙蒙的。
“別哭別哭啊，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知道嗎？既然你喊我一聲母親，我當然得對你負責任。”連蓮笑嗬嗬摸了摸他的腦袋，突然就體會到養孩子的快樂。
小一小口吃掉了蟠桃，周身登時起了變化，身姿變得輕盈，饑餓感也迅速消失，就連皮膚都更加白皙光滑了。
“你先自己玩會兒，琢磨下我灌輸到你識海中的東西，等我再造出來人，你負責教導他們。”連蓮滿意的點了點頭。
“是，母親。”
連蓮一樂，又挖出一團息壤，捏起泥人來。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經驗，她這次熟練了許多，很快就又捏好一個。
這次捏的是個女孩，模樣清麗，乖巧可愛。
她吹出一口仙氣，泥人見風就長，頓時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真可愛。”連蓮滿足的打量著小姑娘，給她幻化了一件桃紅色的長裙，還紮了兩個可愛的發髻。
聽見小姑娘甜甜軟軟的喊她母親，她一顆心都要融化了。
盤古神殿中，通過光幕看見這一幕的盤古仿佛得到了靈感。
蓮蓮好像確實很喜歡孩子，他也許可以嚐試一下羅睺的提議。
思及此，他微微揚起唇角，看了一眼還很明亮的太陽星。
等到夜幕降臨，他指尖閃過一道金光，連蓮頓時被拉入了夢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