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父親的考題

  “可是，爺爺也很挑的。”淩海文擔憂地，“而且很鐵麵無私的樣子。”


  辛迪安想起機場見到淩中則的情形來，腦中仔細地過了一遍從機場回到市區的過程，想到他在車上說的話。


  又想到上次被淩浩天約到雲頂，自己喝醉酒的事，心頭隱隱閃過一絲疑問。


  “你在想什麽？”淩海文握了握她肩頭，“你別擔心，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會在你身邊。”


  辛迪安輕輕一笑，“我在想，其實我隻要討得爺爺歡心，似乎就沒問題了。”


  想到爺爺的固執，和他對自己婚事的態度，淩海文心中沒底，皺眉道：“可是，爺爺好象不太容易討好。遇到原則問題，他可是很固執的。”


  “別擔心，媽會教她。”秦鈺寬慰道：“大不了就是輸了，我看你爸又會拿你怎樣，做小輩的，輸了就輸了，沒什麽大不了。”


  辛迪安低頭笑了笑，“是啊，我最多是做不成兒媳婦罷了。”


  淩海文手指一緊，“那不行，這樣更不能輸了。”


  忽聽得門上一響，淩海陌的聲音跟著進來了，“啊，什麽輸了？”


  辛迪安一回頭，剛想說話，卻聽秦鈺嗔道：“你這孩子，總是這麽冒失。”


  辛迪安笑笑，“他肯定是倦了，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了。”


  天亮以後，葉少言果然醒來了。一睜開眼睛，便看到床前趴著直勾勾望著自己的詠心。


  “哇，哥哥醒啦！”詠心高興地叫道：“哥哥醒啦！”


  葉少言眼珠轉了轉，又看到爸爸和小姨都站在一旁，正微笑地望著自己，心頭一寬。


  淩海文握住兒子小手，“小言，餓嗎？”


  葉少言點頭。


  淩海文俯下身子，親了親兒子額頭，“爸爸去拿飯給你。”


  詠心望著舅舅，脆生生叫道：“大舅舅，我也要吃。”


  淩海文點頭，摸了摸詠心小腦袋，“嗯，也有你的。”


  出到門口，淩海文快虛脫地靠在牆上，看樣子，兒子一切正常！

  門外的人看到他出來，一下子圍攏過來，緊緊盯著他。


  淩海文望了望大家，虛弱地笑笑，“醒了。”說完隻覺腦代暈沉，身子有些搖晃。


  謝天宇第一個發現了他的異樣，手一伸，扶住他，“喂，你看起來不太好，快坐下休息一下。”將淩海文扶到椅子上坐下。


  淩海文靠著牆，閉上眼睛，“真的很累，孩子說餓了……”


  “哦，剛剛阿姨送了飯過來！”淩海辰叫道：“我拿給他。”


  淩海文抓住海辰，“拜托了。”


  海辰看著大哥惟悴的臉，知道他是過於緊張擔憂過後，突然放鬆而有些虛脫了，忙吩咐海陌，“你給大哥弄些吃的來，他需要能量。”


  海陌“噢”一聲，轉身走向樓遞。


  海辰笑笑，“關鍵時刻，他還是有些用的。”


  葉少言轉了病房，移出了監護室。


  但卻因為沒有看見爸爸而沉默地期待著。


  詠心拉著他的手，歪著腦袋問：“哥哥，你不開心嗎？”


  淩海路摸了摸女兒的頭，再望望辛迪安。


  辛迪安接收到淩海路眼裏的疑問，揚了揚眉毛，“他想爸爸了。”


  “哦，”海路一拍腦門，“海文剛剛出了點狀況，不過現在應該沒事了。”


  “狀況？”辛迪安皺眉，“他怎麽了？”


  門上一聲輕響，淩海文的聲音跟了進來，“沒什麽狀況，我很好。”


  葉少言望著爸爸走近，眼眸期待地望著。


  “小言還沒吃飯嗎？”淩海文看了看床頭櫃子上的飯碗，俯身摸著兒子更加消瘦的小臉，心頭閃過隱痛，“飯快涼了哦。”


  葉少言雙手一伸，摟住爸爸脖子，一陣輕輕綴泣，“爸爸，小言害怕。”


  淩海文心頭一痛，緊緊抱住兒子，“別怕，寶貝，爸爸再也不離開你了！”


  門外，淩浩天透過玻璃視窗默然望著，深深長歎，說道：“唉，也若了海文。”


  秦鈺將臉轉過一邊，默默拭淚，“你當年要是早點同意，也不至於今天這樣……”


  淩浩天拍拍妻子，“好了好了，那一頁揭過去了。”


  葉少言醒來之後，忙亂過後的兩家人，才開始恢複生活秩序。


  謝風華聽說外孫的遭遇，心裏焦急，急匆匆趕到醫院，責怪兒子沒有及早告訴他。


  謝天宇垂著腦代，“爸，昨晚上實在太亂了，大家忙成一團，我就沒想起來要跟您說。”


  謝風華轉頭望了望病房裏，葉少言正打著吊瓶，葉秋儀坐在旁邊守著。


  看樣子外孫病情基本穩定了，他才稍稍放下心來，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將兒子拉到一邊。


  “天宇，到底是怎麽回事？”謝風華皺著眉問。


  謝天宇拉著父親坐到椅子上，將他所接收到的信息，大概跟父親說了一遍。


  謝風華聽完，濃眉皺得更緊了，“杜月玫？就是當年跟子楓一起來過家裏的那個女孩子？”


  謝天宇點頭，“就是她！她把我當成了你，在海邊將一切都說了出來，我看她應該是瘋了！看著真是可惡極了！”


  謝風華長長一歎，“唉，至今為止，我還是一頭霧水，好好的一個女兒，就這樣沒了……”說到此處，心頭一哽，一口氣堵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