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哥哥是大舅舅的兒子
“你的眼神還能穿針引線？”淩中則笑道，“現在也沒人穿舊衣服，還這是縫什麽？”
秦鈺笑笑，“爸，我打發時間呢。”一邊說，一邊理出線頭，戴著老花眼鏡穿針。
淩中則嗬嗬笑著，望著兒媳婦弄了半天也沒穿好線，“我看還是算了吧。”
秦鈺“哎呀”一聲，“穿好了。我給心心做個小包包。”她一邊將幾塊剪好的牛仔布攤在桌上，擺弄著拚接。
“唉，你這麽幾個孩子，隻有一個孫子，真是冷清。”淩中則感歎道。
秦鈺仔細盯著布片，“誰說不是呢。但這些兒子們，一個個都不著急，真沒辦法。”
“眼看著海文的婚事快成了，誰知道又殺出一個小天使。”淩中則喝了一口茶，突然眉頭皺了起來。
他看到大門口，杜月玫正走了進來，腳步顯得有些匆忙，臉上隱有怒氣。
“不知道她最近怎麽了。”淩中則小聲道，“總是跟著海文早早地就出門去，回來的時候總是怒氣衝衝的樣子。”
秦鈺抬頭。
杜月玫走進院子，看到淩中則和秦鈺，隻是淡淡地叫了一聲，“爺爺，媽媽。”然後扭頭就進了屋。
秦鈺停下手中的活，望了望淩中則，“她今天真奇怪。海文又惹著她了？”
淩中則摸了摸茶壺，“唔，我看你這兒媳婦，是越來越奇怪了。全然沒了原來的貼心。”
秦鈺前後回想，抿了抿唇，不好再說什麽，“孩子們的事，真是越管越累，真是不想再管了。”
杜月玫怒衝衝進了房間，想到未婚夫每天早早起床出門的原因，心頭煩悶不已經，“原來每天都是為了去送他那個雜種兒子上學！”
她緊緊地握著拳，站在屋子中央，氣得全身顫抖，“你們以為一切太平了嗎？哪有這麽好的事！”
站了許久，她才壓下心頭怒火，打開計算機，坐下來慢慢想著對策。
計算機屏幕上，她又打開了那個網頁，葉子楓臉上被打了馬塞克的照片，連同貼子下麵有人回複的那個簡易地圖，她一起打印了出來。
將圖片拿在手上看了許久，她閉上眼睛，努力平複起伏的心緒。
周六，辛迪安仍然起得很早。因為她每周都要帶葉少言去看醫生。
做好了早飯，她轉身出來時，看到淩海文已經帶著葉少言洗漱完畢，正坐在小餐廳裏等著。
“小言，早晨好。”她愉快地打著招呼，“還有小言的爸爸，早晨好！”
淩海文抿著唇望著她笑，又摸了摸兒子的頭。
葉少言也靦腆地淺笑，望著他們，並不說話。
辛迪安把飯擺到他們麵前，拍了拍手，“哎呀，媽媽回D市，就咱們三個人了，好冷清啊。”
淩海文拿起筷子，笑道：“快吃飯吧，一會還出去呢。”
辛迪安揚了揚眉毛，抱著葉少言親了親，這才坐下來，“嗯，天宇哥說想小言了，可又安排不出時間來看他。”
淩海文停下筷子，沉思了一會，垂下眉眼，“接小言過來以後，一直忙著，也沒來得及跟謝伯伯見麵賠罪。”
辛迪安敲了敲他的碗，“等小言……”她本想說等小言好了，但又覺得不妥，隻好改口，“長大一點再說吧，還有很多機會啊。”
淩海文落寞地笑笑，“機會……是，可能，他一直還什麽都不知道……”
“好了，快吃飯。”辛迪安拍了拍他手背，“你的工程不是要竣工了嗎，你要加把勁。”
淩海文看了看她，再看看認真吃飯的兒子，點了點頭，“等忙完這個工程，我會好好陪小言。”
今天真是陽光明媚的周末。
淩海路將女和抱下車來，牽著女兒小手，望了望停車場，看到了熟悉的紅色別克小車。
“嗯，她果然是來了。我就在這兒等著。”她自語道，拉著女兒坐到花台上，“心心，一會我們邀請一個哥哥一起吃飯，心心要乖哦，多跟哥哥說說話。”
詠心睜大眼睛，眨了眨，“哪個哥哥？他叫什麽名字？”
“呃，名字？”淩海路舔了舔唇，“一會你自己問好不好？”
詠心點了點頭，偏著腦袋，見母親說得降重，不禁擔心道：“哥哥會喜歡心心嗎？”
淩海路摸了摸女兒的頭，將她齊耳的短發順了順，再撥了撥她齊眉的劉海，“當然會喜歡啦，心心這麽美，這麽可愛，你要和哥哥牽手哦。”
詠心慎重地點頭，抱著媽媽的脖子，央求道：“那，我們帶哥哥回家去玩，好不好？”
“回家？”淩海路愣了愣，心頭突然一陣酸楚襲來，鼻間一酸，“嗯，現在還不行。”
辛迪安接過馬睿開好的處方單子，隻有一種藥，“謝謝馬睿哥。”
馬睿點頭，“嗯，小言的情況比較穩定，你們盡量多抽時間陪他，關愛和陪伴，才是他最好的藥方。還有，有條件的話，要多做些戶外的活動，比如逛街，多接觸同齡的孩子，也是必要的。”
辛迪安摸了摸葉少言的腦袋，站起身來，“是，那我們先去拿藥了。”
付錢，取了藥，辛迪安看看天氣大好，再看看葉少言眉頭舒展，不禁心情大好。
“小言，到午餐時間還早哦，你還想去哪裏？”出了門診大樓，看著室外的陽光，她問。
問雖問了，但她知道她得不到答案。葉少言雖然情況穩定，但還是極少說話，有時候，她甚至擔心，他的語言能力是不是會有障礙。
既然得不到回答，她隻好自己努力地想，要怎麽帶他去人群多的地方。
看電影？好象不行。
逛街？去動物園？
就快走到停車場了，正想得起勁，突然看到那邊站在她車子旁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不禁眉頭緊皺起來。
是淩海路和她的女兒。
她們正望著這邊。
她懊惱地，咬了咬唇。她敢確定，淩海路就是特意在等著她的。
她停下腳步，因為葉少言也在，她不能這樣冒然地走過去。
但是，淩海路已經看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