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半年之期

  熱鬧的晚餐過後，淩家的子孫們搬了椅子，簇擁著淩中則，圍坐在夏夜的庭院裏。 淩家的庭院很寬，用花草作界，分成了幾個區域，一邊是小亭流水石橋，一邊是矮樹成蔭，中間是一片寬寬的草坪，頗有幾許自然風光。 淩母秦鈺在庭院裏種下了些花草，已經初見形態。 杜月玫幾乎是第一次走進這個院子，就迫不及待地愛上了。 她一邊切著水果，一邊偷眼瞄著爺爺的方向，微笑著看一家人談笑風生。 庭院中間擺了一張長長的休閑桌，主位上坐的自然是大家長淩中則。 坐得最近爺爺的，是淩浩天夫妻二人，然後是淩海陌，他的椅子斜插在父母中間，幾乎是趴在爺爺身上，可見他小時候定是最得爺爺寵愛。 淩海文離得稍遠，微笑地望著爺爺的方向，眼神卻有些飄忽。 切好了水果，裝在漂亮的水晶盤子裏，端到桌上，自然是放得離爺爺最近。 爺爺讚許地點頭，“我這孫媳婦，不但人長得漂亮，也乖巧賢淑。”他轉頭望著長孫，“海文，我看你們婚禮的時間也快些定下來吧。” 淩海文神情一凜，正欲答話，卻被淩浩天搶了先。 “我也是這個意思，爸爸。”淩浩天也望了望大兒子，“我想讓他們半年後就完婚，爸爸你覺得怎麽樣？” 淩中則沉吟了一下，皓白的腦袋微晃，“半年，會不會太久？” 淩海文心頭暗驚，忙說：“半年，我還怕時間來不及，我現在這個工程如果能標下來的話，會一直忙，恐怕準備婚禮的時間會不夠。” 杜月玫心裏有些慌，她正想借爺爺的口將婚禮提前，不料淩海文卻說時間不夠，趕緊搶著說道：“不會啊，海文，婚禮的事我來準備，你安心工作就好了，婚禮你已經拖了很久了，爺爺說半年太久，我也覺得久了些，不如就一個月好了。”她這一急之下，說話語氣又急又快，似迫不及待要嫁進門來。 她這番話說出來，大家頗覺詫異。平時斯文守禮的準大嫂，這會卻顯得有些唐突。要知道，從半年壓縮到一個月，的確令人吃驚。 淩海文更是懊惱，手在桌下悄然握緊，濃眉不自覺地皺起，他害怕爺爺會同意一個月，心頭飛快地盤算著要怎樣挽回他的底限六個月。 爺爺聽杜月玫說一個月，心頭暗自不喜，在他的觀念裏，訂婚終究隻是下了聘，但她卻住到家裏，雖說是現代家庭不拘小節，但終究有違禮教。但聽說海文堅持分房而睡，從未逾矩，他心頭又有些許安慰。 “那就按海文的意思，半年吧。”爺爺宣布，“海文，你就安心準備你的投標。孫媳婦，你也不用著急，半年時間剛剛好。” 杜月玫臉上一陣尷尬，本以為最盼他們結婚的爺爺，現在卻不支持她。 淩浩天也點頭同意，“嗯，就按爺爺的意思，半年。” 淩中則看孫媳婦臉上不悅，勉強笑著，趕緊將目光轉到淩海辰那邊，“海辰，你大哥的親事定下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