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我是商人

  廣播裏傳來空姐的甜美的聲音，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 她還是理不出什麽頭緒來，這樣想也不對，那樣想也不對，幹脆現在什麽都不要想，好好麵對淩海文吧。 用手指理了理長發，隨意在腦後編成一條鬆鬆的麻花辮子，靜靜地等著飛機降落。 旅客出口處的接機等候區，淩海文坐在椅子上等待，他看了看滾動的提示牌，D市至濱海市的班機已經降落。 機場是公共場合，很多相識的人來接機，還不時有人過來與他打著招呼。 他一直看著出口，終於，遠遠的，辛迪安出來了。 她沒有行李，還穿著那天分別時的白T恤和卡其色連體長褲，長發打了個鬆鬆的辮子垂在腦後，腳上是白色的休閑鞋，她步履輕快，正向他走來，顯得青春四溢。 他有幾秒鍾的愣神，瞬間有種感覺，在她麵前，自己真的老了。 辛迪安走到他跟前，近近地仰頭望著他，唇角含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他今天也穿著休閑裝，藍色的上衣，卡其色的長褲，顯得清爽又帥氣，站在人群裏，尤如人中之龍。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掌，他卻退開了一步，將手抽了出來。 辛迪安感覺到他微妙的反應，眼神一黯。他敏銳地捕捉到了，輕聲說：“有熟人。” 辛迪安心頭一抽，點點頭，側過身，從他身邊走過。他回過頭，向那幾個一直望著他的人點了點頭，跟在辛迪安身後。 走進停車場時，他輕輕攬住她的肩，她身子輕輕一顫，抬眼望他。 淩海文眼底滿是柔情，輕輕問道，“不高興啦？” 辛迪安搖搖頭，“沒有，怎麽會。是我唐突了，對不起。” 淩海文被她一聲“對不起”刺痛了，心頭湧起淡淡悵然，“對不起，那裏是公眾場合。” 辛迪安淡淡一笑，“沒關係，我理解。” 銀色別克駛在高速公路上，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淩海文轉過頭看看了辛迪安，她正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休息，長長的睫毛象兩把小扇子，一縷不聽話的頭發飄在臉頰邊。 他忍不住伸過手，輕輕將那縷頭發撥到她耳後夾好。 辛迪安動了動，輕輕說：“你專心開車啊。” 淩海文一笑，“你沒有睡著啊。” 辛迪安睜開了眼睛，伸了個懶腰，“你老動我，我哪睡得著。” “好，我不動你了，你睡吧。” “不睡了，陪你開車吧。”她轉頭看了看他。 “想吃什麽？”就快進市區了，不夜城的燈光已經照亮了城市的上空。 “由你定囉。我說過，我對吃白食一向是沒什麽意見的。”辛迪安忽然想起那天說過的話，輕輕一笑。 “那我得想一想，不能讓你太占便宜。”車子已經駛出高速路匝道，淩海文一邊穩穩地操縱著車子，一邊故做思考狀。 “唉，真是大企業的當家人，對利益算得很清楚。”辛迪安取笑他。 “那當然，我是商人。”車子停下了，入城的車子在收費站前排成了長龍，得跟著車流慢慢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