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香煙重燃

  閉上眼，餐廳看到的那一幕，象一個魔咒一樣，一直困擾著他的心，正在將他幾個月來強自偽裝的淡定一點一點的吞噬。 為什麽會感覺特別的濃重的失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他覺得自己真的象被困住了，心裏波濤洶湧，東突西竄，把他的心脹得滿滿的，很難受，必須找一個出口才能排解。 他霍地站了起來。 他又坐到了車上，啟動。該去哪裏呢？無意識地開出院子，駛上了大路。 他濃眉緊緊皺著，眉峰糾結在一起。 經過一個便利店門口時，他停了下來。這個便利店在十年前就存在了，多年前那個女子曾在這裏給他買過香煙。 站在煙櫃前，他竟然有些茫然。 老板走過來，“先生要哪一種煙？” 他隨手一指，老板一看，“大前門？”老板疑惑地看他一眼，看他的樣子，應該不至於太寒酸才對啊。不過，還是給他拿了一包遞上：“3元。” 淩海文愣了一下，掏出錢夾，找出4元遞了過去，“火機。” 當車子再次停下時，淩海文呆了呆。怎麽又到這裏來了？ 靠在車門上，麵前的大海，隱在夜幕裏，隻遠遠地聽到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 蒼穹一片深暗的藍，夏夜的繁星正點點閃現。 “在這裏看星星真美。”這是誰說過的話？怎麽又回響在耳邊？ 淩海文從口袋裏掏出香煙，太多年沒抽煙了，不知道現在的煙是什麽滋味。 拆開煙封，拿出一支點上，吸了一口，立刻被嗆得猛咳起來，但他並沒有就此作罷，反而更加狠狠地吸了幾口。 就象是傷口，隱痛的時候讓人心煩，那就狠狠地撕開它，讓它痛快地疼。 辛迪安看到他時臉上霎時隱去的笑容，又浮現在眼前。 看到他，令她很不愉快嗎？還有，那個男人，與她到底是什麽關係？ 淩海文緊皺的眉頭鬆開了，因為突然找到了今夜煩惱的結症所在。 將煙頭狠狠丟在地上，用腳踩滅。緊握的挙頭慢慢鬆開。 “原來，我的心真的很不安份！”他在心裏驚懼地喊著，“原來，我的心裏竟會想著她！” 雖然這個認知讓他有點不能接受，但他的心卻莫名平靜了下來。 坐進車裏時，他心裏還在激蕩著，默然想著：“我可以由著我的心嗎？” 杜月玫站在窗前，望著寬大的庭院裏未婚夫經常停車的地方，那裏是空的，她的心，也空空的。 早上，會議室裏，各部門主管已經就坐，淩海文走了進來，秘書跟進來，在每個人麵前發了一份資料。 淩海文打開他的那份資料夾，《新頂昌大飯店裝修工程招標公告》，抬眼看一眼各位主管。 “各位，今天會議的內容隻有一項，就是你們麵前的這份資料。請各位抓緊看一下。”他簡單地指令著，自己也再次研讀手上的資料。 安靜的會議室裏，馬上響起小聲的議論。 “新頂昌大飯店，是日禾集團的項目吧？” “這麽大的項目，我們有實力競爭嗎？” “這下有的忙囉。” “啊，好高興又來新挑戰。” 淩海文聽著各種議論聲，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