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餘湘陪寧勉參加婚宴得到一眾打趣,坐在一桌的同事基本是參加過他們的婚禮,僅僅見過一麵,對餘湘的印象還在留在是個漂亮的年輕小姑娘上麵。
時隔一年,特別是寧勉的領導來這桌跟同事答謝敬酒時,特意和餘湘握手。
“小餘同誌,多虧你找到那本筆記本,如果不是你,林老的心血就被遺忘了,小寧有個賢內助!”
“您過獎了。”
領導樂嗬嗬道:“小餘同誌不要謙虛,我也沒什麽好謝謝你的,還是去年那句話,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餘湘臉一紅,寧勉則大大方方謝過人家。
落座後,眾人七嘴八舌問起當時找到筆記的經過,聽餘湘說的簡單,隻是隨手在廢品書籍裏找到的,紛紛稱她運氣好。
同座一桌的廖大姐說:“去年小寧將筆跡拿到單位,我們都問他從哪兒來的,當時他隻說是朋友找到的,萬萬沒想到,這朋友直接變成了媳婦,你們是不是因為這筆記本結緣啦?”
餘湘想了想:“不算是吧,在這之前就認識了。”
寧勉動了動唇,沒開口否定餘湘的答案,他也不大喜歡將私事說給外人聽。
廖大姐追著問:“那是怎麽認識的?”
“我姥姥家離他奶奶家很近,兩家老人也認識。”
廖大姐合掌大笑:“原來是青梅竹馬啊,你們感情一定很好,我們都看著小寧結婚後成熟多了,以前出差加班有需要他幫忙的,他都表示單身一個可以出遠門,現在啦,可顧家呢。”
她怕其他男同事聽見不好,悄悄和餘湘咬耳朵。
“不瞞你說,我從前還打算給小寧介紹對象,結果你們突然結婚了,我參加你們婚禮你還記得我不?當時我看到你就知道小寧為啥願意那麽快結婚,說真的,你真會調丨教人,我還在菜市場碰見小寧買菜,咱們單位這樣的男人少見呢!”
餘湘抿唇輕笑:“也不是,他平常路過菜市場,我們商量好的。”
她總不能說真的在調丨教男人,給寧勉塑造妻管嚴形象。
廖大姐擠擠眼:“我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
幸好,廖大姐的話題到此為止,大家滿足好奇心之後,沒有再討論他們,婚宴熱鬧喜慶,也是聽八卦的好時機,至少廖大姐給餘湘科普了不少狗血事件,她大開眼界。
!
婚宴應付完畢,要離場的時候才發現有熟人。
是祁母先喊了餘湘,餘湘才注意到她和祁韜也參加了婚宴。
“伯母,您也在啊。”
祁母笑著點頭:“是啊,新娘子是我娘家表侄女,這一對還是祁韜他爸撮合認識的。”
餘湘恍然:“原來是這樣。”
祁韜陪在祁母身邊,雙方點頭示意,寧勉表情裏看不出什麽異樣,直直看向祁韜,同他閑聊了兩句,雖然餘湘沒打算和祁韜打招呼,但眼下情形,他們家已經出了一位代表,她開不開口都不會有人說她沒禮貌。
祁母看起來精神不大好,在表侄女的婚禮上強撐喜意,事實上這段時間餘湘在家屬院偶遇過她兩三次,比從前消瘦許多,興許是仍舊不能接受相伴多年的祁父突然離世。
餘湘也隻是內心感歎,她和祁母泛泛之交,而各人都有個人的日子要過。
走出飯店,祁母順口問:“你們回家?”
寧勉笑著說:“不是,去我媽那兒。”
老人總會順口問一句方向和大概地址,祁母記憶力不錯,疑惑地問:“我記得你們都是往東邊走?”
她默認寧勉話裏是說周芩韻。
餘湘聽懂了男人口中莫名其妙的宣誓主權,解釋道:“不是,是我娘家,就在這附近。”
祁母果然說:“噢,我還以為是說你婆婆呢。”
雙方就此分開走。
祁韜和祁母去坐公交車,路上祁母回頭看看這對年輕小夫妻離開的方向,滿是感歎:“這小寧對丈母娘家挺親近呀,你看看人家處的多好,你就不能積極點找個對象帶回家?我讓人給你介紹的姑娘,你還是一個都不答應,到底想什麽呢?”
“媽,這不著急吧?”
“怎麽不著急,你爸走的時候就放心不下你的婚事,他還等你生了孩子抱到墳前看一眼,你從小就讓我們省心,怎麽就這一次,這麽倔?”
“媽,您和我爸都嘮叨好幾年了,你們也不在乎多等一段時間吧?我想找個合眼緣的。”
“行行行,我不跟你說,回家我和你爸說。”
祁韜黯然,想起祁母對著父親遺像嘮叨的模樣,不由收緊手,方才寧勉的語氣,好像看出了什麽,是嗎?
這廂。
餘湘和寧勉騎著自行車穿過一條街正好就到!達餘家,林寶芝正在院裏晾衣服,看到是他們過來,立刻露出喜意,但到嘴邊的話剩下一句:“怎麽樣,吃的好嗎?”
餘湘失笑:“婚宴嘛,就那樣。”
林寶芝想了想仍是沒提先前的事,看到寧勉將車把上的點心水果拿下來,不由責怪他們浪費,讓人到屋裏坐下,她去了裏屋拿出來一件紅色毛衣。
“呐,前兩天才打好,一直沒想起來給你,我比著你的舊毛衣打的,你試試,看看合適不?”
何況還有個餘建奇,他偏心餘露,餘湘又討厭這一點,說不定因為討厭餘建奇,連娘家都不願意多聯係,她和餘建奇爭吵的也無外乎這些。
林寶芝心痛餘露的惡劣,一想到這兒就難受的睡不著,餘湘來了,她也隻能幹脆裝作沒那檔子事,照常過日子,興許過段日子就好了。
餘湘接過來毛衣,上麵還帶著洗過的肥皂香氣:“好看,我去試試。”
“行。”
往常來餘家,氣氛還算和樂,不用他們小輩找話題,林寶芝和餘建奇都會說各種事,免得冷場,但今天林寶芝心情不佳。
寧勉索性主動說起他和餘湘之間的趣事,側麵證明他以及寧家沒有因為這件事給餘湘任何的不滿和偏見,讓林寶芝放心。
“……她前幾天開始給我織毛衣,後來覺得不公平,想讓我給她織一件毛衣,幸好您織了一件,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要怎麽應付過去。”
這不是他隨口編出來騙嶽母開心,餘湘確實當玩笑說過。
林寶芝忍俊不禁,笑罵:“這傻丫頭,就會刁難你,不用理她。”
餘湘隔著門板聽到了,套上新毛衣示威:“我覺得我說的沒錯啊,一人互相織一件多公平嘛,要不然多看不起你是吧?”
說著打開房門,大搖大擺的展示新毛衣,正紅色襯得她膚!白,加上人眉眼都是笑意,宛如一朵嬌豔的小牡丹。
寧勉盯著她,不在焉的反駁:“在織毛衣上麵你還真不用看得起我。”
他偷偷試過,兩個毛衣針都不知道怎麽拿在手裏才能織毛衣,更遑論像餘湘那樣手指翻飛,看一眼都覺得賞心悅目。
“媽,好看嗎?”
餘湘揚起下巴看向寧勉,帶著三分驕縱問:“怎麽樣?”
寧勉不自在地點頭:“咳,很……好看。”
餘湘惡趣味泛濫,看來這人也是‘窩裏橫’嘛,在家什麽都說出口,在外麵卻像個小白兔,好似她要調丨戲他一樣!
相處多時,寧勉怎能看不出她蠢蠢欲動的算計,狀似躲閃的移開目光,看向客廳掛著的偉人像。
林寶芝正仔細打量毛衣有沒有什麽不合適的,聞言道:“都好看,你怎麽這麽臭美?”
餘湘撇撇嘴:“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又瞪了寧勉一眼,他無辜的摸摸鼻子。
毛衣合身,餘湘也高興,林寶芝比自己穿了新衣服都開心,拿了橘子給他們吃,漸漸恢複自然,說著生活的瑣事。
“媽,你是不是該準備我哥和駱海棠的婚事了?我聽海棠的口風,他們家不知道上次是怎麽回事,原定的計劃沒變。”
林寶芝訝異的問:“真的?他們家真不知道?”
餘湘聳聳肩:“我問了啊,她爸媽以為是那個朋友李雙雙調換的,李雙雙賠了錢,海棠臉上好了之後就沒有再說這些。”
林寶芝一顆心落回肚裏,下定決心說:“這姑娘脾氣真好,她要是肯嫁過來,我肯定把她當親生女兒看!”
這話有水分,親生女兒和兒媳婦不一樣,但林寶芝吃過婆媳關係不和的虧,就不會在這方麵為難兒媳婦,何況駱海棠體貼,她當然投桃報李,好好待人家。
“哈哈哈,那我回去學給海棠聽,她一定會很開心。”
估計駱海棠也擔心父母知道之後會不允許她和餘威來往,這姑娘為喜歡的人倒是一往無前。
想著,餘湘看看寧勉,將手裏大半個橘子遞過去:“你嚐嚐,這個可甜了。”
寧勉想要接過來,誰知道餘湘忽然靠近!一步,將大半個橘子放到他嘴邊,寧勉下意識張開口,她飛速將橘子塞進來,義正言辭的說:“不準浪費水果,都吃了!”
寧勉咬開橘瓣,酸溜溜的汁水在口中炸開,他忍不住皺眉:“這個——”
好酸!
餘湘眨眨眼,無聲透露出一個意思,敢不吃掉有你好看!讓你昨晚在奶奶家算計我!
其實她看的挺樂嗬的。
餘湘掐腰不理。
寧勉眼底滑過一抹笑意,麵上很為難的將大半酸溜溜的橘子吃掉,皺眉喝口水衝淡那股酸味,又無奈的問:“怎麽樣,我吃完了吧?”
“這還差不多。”
林寶芝得給親閨女收拾亂局:“這橘子剛下來,有的太酸,我也是跟人一塊兒買的,就這還有很多人搶著要呢,下次再買好好挑一挑。”
“媽,我給你買的蘋果可甜了!”
“行啦,那是你買的,那是人寧勉買的。”
可少欺負點人家吧!
餘湘努努嘴,繼續找橘子。
寧勉拿起自己剝了一半的橘子,嚐了一瓣,輕輕挑眉,遞了過去:“這個很甜。”
“……真的嗎?我不信。”
哪兒有那麽巧嘛!
“你不信就嚐一瓣試試,如果不甜,我把剩下的一口都吃了。”
好像穩賺不賠啊。
餘湘似信非信的捏了一瓣,輕輕一咬,甜甜的!
“怎麽樣?”
“……甜的。”
寧勉含笑將剩下的放入她手中,笑容裏滿是縱容:“都給你吃吧。”
“好嘞。”
餘湘美滋滋的接過橘子吃了兩瓣,忽然覺得有哪裏不對的樣子,再一看林寶芝那欣慰的笑容,以及寧勉一秒雲淡風輕的模樣,陡然明白過來!
又給人家搭戲秀恩愛了!還是她主動跳的坑!
心機男!
林寶芝看戲看夠了,想起來廚房還做了好吃的,忙起身去端。
餘湘趁她走開,張牙舞爪的要揍人:“你算計我!”
寧勉忍笑:“餘湘湘,是你先算計我的吧!?”
“那你剛才還吃?明明就是故意的!”
寧勉終於忍不住,笑意低沉:“嗯,確實是,有本事你咬我啊?”
“哼!”
餘湘捏著橘子皮湊近他眼前,狠狠一捏就有皮上的橘子油噴出來。
寧勉很聰明的閉上眼躲開,顧忌著不好在餘家胡鬧,小聲說:“女俠饒命,我再給你挑個甜的橘子,行不行?”
“……好吧。”
眼前的好處比較重要,剩下的賬可以慢慢算。
餘湘慢悠悠吃人家挑的橘子,還吐槽:“挑橘子和挑西瓜有很大差別嗎?上次你挑的兩個西瓜都不太熟。”
第一個從賣西瓜的車上摔下來直接宣布結局,第二個他們倆放了好些天才打開,結果還是不怎麽熟,也不甜。
寧勉冷哼:“挑西瓜我可以明年學,現在先吃你的橘子吧。”
他已經不喜歡吃西瓜了。
餘湘跟招財貓儲蓄罐似的,填進來一瓣橘子閉上嘴巴,然後再填,很快把一個橘子儲存起來,滿足的揉了揉肚子,自己給自己逗樂了。
寧勉沒有錯過她表情變化,雖然不大明白她為什麽笑,但也跟著勾起唇角。
他希望她可以永遠這麽開心,更想,有份開心是他給的。
“桂花藕來了!”
林寶芝的一聲喊打斷兩人所有思緒,將熱氣騰騰的桂花藕放到桌上:“吃吧,去年太忙沒來得及給你做,這是今年的新藕,今年秋天的桂花,香著呢。”
桂花藕已經切片,上麵淋了糖桂花,看起來十分可口。
餘湘夾起一片,咬一口非常滿足:“好可惜,我剛才不應該吃那麽多橘子的。”
“你才吃了幾個橘子?多吃點又沒事,吃不完呢就帶回家去,涼了蒸熱就能吃。”
“嘿嘿,媽,我就等著你那麽說呢。”
林寶芝哭笑不得:“我不說你就不敢往家拿了?”
餘湘一本正經的說:“那不一樣嘛,這樣我就不是老從娘家扒拉東西的姑娘了。”
“德行,快吃吧!小勉也吃,你愛吃甜的不?”
寧勉頷首:“很好吃,媽,這是怎麽做的?”
林寶芝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因此耐心的說:“很簡單,拿一截藕,要兩頭都完整的,洗幹淨切掉一頭,把米塞進去,七八分滿就成,再把切斷那頭拚上,找個針或者什麽給它紮一起,放到紅糖水裏煮,餘湘愛吃甜的,要多放——”
她說的興致勃勃,比剛才強撐高興的模樣好多了。
但還沒講完,電話響起來,林寶芝笑意盈盈的接起來,聽清楚電話那頭的招呼後笑意逐漸淡下來。
“怎麽?”
林寶芝臉色逐漸蒼白,眉頭緊皺。
餘湘和寧勉對視一眼,都猜出是怎麽回事,應該是昆川過來的電話,是餘露流產了?
放下電話,林寶芝發現方才的歡快氛圍一掃而空,勉強解釋說:“是餘露婆婆打來的電話,說她今天早上流產了,跟咱們說一聲,醫生說,餘露懷孕約莫一個月……”
這下餘湘也驚了。
怎麽可能?
昆川
餘露躺在床上看著房頂出神,上午醫生公布的話還曆曆在目。
“……懷孕一月,孕早期流產,回去家屬給產婦適當補充營養,你還年輕,以後注意身體,切記孕早期不要吃寒涼食物,你先前出血不是月經,孕早期也會有出血症狀,和月經類似,以後注意,紅花之類的活血藥物是孕婦萬萬不能碰的。”
她竟然親手打掉了她和許振淵的孩子?
可是,她完全沒有懷孕的感覺啊。
一個月……
算一算就是許振淵回來那晚,她吃了奶糖上沾著的藥粉,和許振淵……
從燕城來到昆川,公婆不清楚她回到這小地方的原因,但也因為她懷孕的事情喜不自勝,隻是對她沒有工作沒有收入的事情頗有微詞,平時對她還算照顧,但餘露適應不了昆川的生活。
滿是泥濘的土路,一望無際的田地,遠處聳立的大山,還有處處破敗低矮的房屋,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燕城,甚至最繁華的縣城也不如燕城最窮的那片。
可許振淵竟然丟下她就走了,隻留下十塊錢的生活費,餘露要在公婆手底下討生活,戰戰兢兢的算計著該如何過了懷孕這一關。
餘露明白,所有人都不相信她懷孕的事,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她做好準備,就算沒懷!懷孕也不會更糟了,當她有機會和真正的孕婦調換血樣,她又奢望許振淵還有父母能夠看在她懷孕的份兒上,不讓她來昆川。
可是沒有一個人說,所有人都向著餘湘。
來到昆川,婆婆一直盯著她的肚子,每天嘮叨最多的問題就是:“你這肚子怎麽一點都不明顯?人家三個月都顯懷了!”
“你是不是吃得少?懷孩子不能吃少,要不然孩子營養不好,長不大。”
餘露曾經聽人說過,紅花可以打胎活血,修仙之人子嗣艱難,父親女人眾多,也不過得了兩個女兒,她身為庶出生在駱海棠之前,惹得父親正宮道侶的嫉恨,駱海棠生後她要避諱嫡女的鋒芒,小心蟄伏時曾見過正宮喂父親的凡人侍妾一碗紅花,後來聽說那女人流了一灘血水,再無往日風光。
算算日子,餘露下次月經就在這幾日,她打算提前喝紅花,經期血量增多,會方便她造成流產假象。
也是在許振淵走之後,餘露才敢實施計劃,昨晚是第二次喝紅花水,到早上便反應劇烈,小腹墜疼,後來查看時才發現血中有不同尋常的存在。
許母看到她身後的些微血跡嚇一跳:“快去醫院!”
餘露不肯:“媽,我好像流產了,我知道該怎麽做,我回床上躺著就行。”
“不可能!人家三個月流產的孩子都成型了,有手有腳,你現在隻是出血,肯定能保住!”
餘露一愣,流產不就是流出血水嗎?
許母叫來許父,不由分說送她去醫院,許振淵有出息,餘露又是燕城人,他們對這個孫子極為看重。
但檢查過後,醫生確定餘露是懷孕一月左右流產,並非三個月流產。
對許父和許母來說,幾個月流產都是流產,來不及去質問餘露,滿心都是孫子沒了的哀傷。
餘露看他們的表情卻暗暗鬆口氣,不管怎麽樣,她是真的流產了,許振淵不會追究她欺騙的事,如果不是當初餘湘將奶糖塞給她——
不,不是,如果不是餘湘讓她來昆川,她就不會鋌而走險,這孩子說不定能保住。
!
原本她是打算裝著懷孕,讓餘湘衝她動手,可惜……
外麵公婆商量給燕城的父母以及許振淵打電話。
許母正和丈夫商量說辭:“興許是醫院檢查錯了,餘露是懷孕一個月不是三個月,咱們不知道,別到時候她父母說咱沒照顧好她。”
許父吧嗒吧嗒抽著煙葉子:“行。”
……
燕城
林寶芝放下電話剛說完餘露流產的消息,餘建奇恰好從外麵回來。
他大驚失色:“露露怎麽會流產?是不是許家人沒照顧好她?”
“才一個月,就說該好好休息的……”
餘建奇似有深意的瞥一眼餘湘。
寧勉勾起唇角冷笑:“是啊,才一個月,當初說的可是三個月。”
餘湘準備好的話省了,坐著看好戲。
餘建奇一怔:“你這——”
他原以為這話會是餘湘說出來的。
還不算完。
“爸,你要去一趟昆川也行,不過去之前最好跟大家解釋一下餘露當時暈倒去醫院檢查懷孕的事,那時候她應該不知道懷孕。”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真懷了現在的流產就是假的,假懷孕算怎麽回事?當初不就是想逃脫罪責嗎?
寧勉說完,又恭謹的笑笑:“爸,您別嫌我說話難聽,餘露要算計餘湘,用的還是下三濫的手法,如果真的出事,我寧家的媳婦、名聲都被欺負了,這怎麽算?”
寧家先前不計較,是餘湘已經說了如何處置餘露,她們親姐妹算賬,他不插手,但不代表對他來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餘湘托著下巴,不好讓寧勉一直懟老丈人,笑道:“爸,餘露流產好可憐,可是呢,她孩子怎麽沒的還是個懸案呢,如果當初真懷孕三個月,現在得有四個多月了,她可變不出來那麽大的肚子。
“您願意怎麽心疼你的寶貝女兒是你的事,但別人不是傻子,還有,你別因為這件事把氣撒在我媽身上,媽你要是不想在這兒住了,就去跟我住一陣子散散心,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