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徐晶聽她們說將家裏人叫過來有一點慌, 後又一想, 就算叫來家裏人又怎麽樣,皮鞋就是在眼皮子底下不見的, 她們有最大嫌疑, 還拒絕搜身,如果讓家裏人仗勢欺人,那她也不怕, 這百貨大樓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她也不是光棍一條, 誰還不認識幾個人了?

  “哼,就算你們家裏人來了, 也得搜身!”


  餘湘不屑的翻個白眼:“徐晶, 我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不成?你非得抓著我不放,我們一人買了一雙皮鞋,在你隔壁櫃台付錢開票, 你眼睛是喘氣的沒看見嗎?那皮鞋為什麽不能是你監守自盜,我看你是把我們當成替罪羊吧?”


  徐晶心一虛,隨後又挺直腰杆:“你才是血口噴人呢!這櫃台上的賬都有數,進了多少雙皮鞋, 賣出去多少每天都查賬!我不會做這種虧心事,公安都在這站著呢, 你再囂張,一會兒就把你抓走,你別以為這是在鄉下, 我任你欺負!”


  作為售貨員,她頂多截流一些既便宜質量又好的鞋子帽子,低價買高價賣掙點錢罷了,偷鞋是不敢偷的。


  對話中被提及的公安麵無表情:“我們是來辦案工作的,按證據辦事,同誌不要胡言亂語。”


  但大家都沒在意公安的話,重點在最後,駱海棠也不哭了,探頭看看倆人。


  “我覺得湘湘不像是會欺負人的,是你蓄意報複吧?”


  人家都說下鄉插隊的知青一起同甘共苦過,有的比親兄弟處的還好呢。


  餘湘也點頭:“就是,我什麽時候欺負過你,你在鄉下做過什麽事,你自己清楚。”


  餘露跟在後麵強調:“我姐不會欺負人,你少胡編亂造!別以為燕城離昆川遠你就可以隨口造謠!”


  餘湘聽了垂眸微笑,不會欺負人?難道這會兒餘露不在意六年前被她狠揍那一頓嗎?


  其實這句話再正常不過。


  可聽在徐晶耳朵,她眼睛一亮,是啊,昆川那是山高皇帝遠,誰又知道那裏發生過啥,當年和餘湘的恩怨還沒有解決,這回餘湘落在她手裏頭,就算不弄死她,也得潑她一身髒水,讓她抬不起頭做人!


  “哼,你姐不會欺負人?你姐就是知青點的混混頭子,

  所有人數她最孬!別以為回到燕城就沒人知道了!人在做天在看,現在不就被我抓住了,肯定是你偷的皮鞋,你就是想跟我作對,讓我丟了皮鞋被罰錢!”


  餘湘不會和她站到一起撕頭花,反而借助身高優勢將居高臨下的氣勢發揮的徹底:“噢,咱們知青點數你最會造謠了,你以為別人會信你的話嗎?”


  餘露信誓旦旦的一起指責:“是啊,我姐現在是大學生,她今年考上燕城大學才回城的!你最好趕緊說清楚皮鞋是怎麽回事,到頭來不是我們拿的,你肯定得倒黴!”


  周思薇最鎮靜,她是他們之中年齡最大的,擔當起姐姐的責任,因此冷靜地說:“這位同誌,咱們是要解決問題的,你和湘湘之間的矛盾都過去了,不用牽扯到這件事情裏麵吧?”


  可徐晶聽見大學生三個字都覺得刺耳,更沒將周思薇的話聽到心裏頭,想也不想的說:“餘湘能考上大學才是天大的笑話,就算能上大學也是冒名頂替的,我可從沒見她看過書本,哼,說不定是哪個男人幫你做的!你最會蠱惑人!”


  她比餘湘晚一年插隊,兩人在同一個知青點四年,四年裏,知青點裏看書的人不多,餘湘根本沒有書,隻中學畢業的人怎麽那麽容易考上大學!吹牛!

  餘露眸子閃過一抹了然,心道果然如此,同時鬆了口氣,扭頭看見門外匆匆趕來的人,悄悄後退一步。


  餘湘神色一冷:“徐晶,你沒看到的不代表沒有發生,小事我不跟你計較,但你汙蔑我名聲,信不信嘴給你撕爛?”


  公安注意到站在門外的寧勉,示意他進來。


  “您是?”


  餘湘看到寧勉態度軟下來,又仿佛有了靠山,立刻聲明:“這是我愛人,也是她的表弟,我和餘露是親姐妹,他一人可以給我們三個作保!”


  寧勉溫和頷首,仿佛沒聽到剛才那些話似的。


  徐晶下意識看向寧勉,看清高大男人的模樣氣質,眼睛裏都是驚訝,隨後濃重的醋意湧上來,餘湘的妹妹說她今年考上大學還結婚了,肯定不是在當地結婚,而是回城後才結婚,這麽好看的男人怎麽就看上餘湘了!這麽快結婚一定是有問題!

  還有餘湘,男人一來,氣勢馬


  上就不一樣了,怪不得非要把人叫來,肯定要仗勢欺人!

  這時,駱海鳴也從門外進來,看到寧勉也在有些驚訝。


  駱海棠見到哥哥眼淚不由自主往下掉,迫不及待的走過去抓住哥哥衣袖:“哥,他們欺負人!”


  駱海鳴立刻柔聲安撫妹妹。


  周思薇收回伸出去的一隻腳,又站回原地,駱海鳴連眼神都沒給她半分,說心裏沒有失落,是不可能的。


  寧勉頷首:“公安同誌,說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吧。”


  徐晶搶先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重重強調:“就是她們一走皮鞋才不見的,現在可以搜身了吧?”


  她要讓這個男人看看餘湘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這樣的女人娶回家有什麽好的!

  餘湘哼了一聲:“你又沒有親眼看見是我們拿走的,憑什麽說是我們,就是你自己監守自盜!”


  寧勉微微蹙眉,不客氣道:“公安同誌,現在售貨員沒有證據就說是她們拿走了皮鞋,但是我們家人不缺這個錢,如果搜身證明她們沒有拿,售貨員和保衛科是不是要賠禮道歉?”


  餘湘立刻委委屈屈說:“寧勉哥哥,他們剛才就是不肯道歉!”


  活脫脫一個依附寧勉等待伸張正義的小乖乖。


  寧勉似有深意盯著她,眼底有抹好奇,也有無奈。


  駱海鳴則是奇怪的看來看去,倒不知道寧勉會讓愛人喊這麽肉麻的稱呼,不過他還記得給妹妹做主的使命,冷硬的要求:“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快說說怎麽辦吧。”


  龍科長看清形勢,他在百貨大樓工作多年,這點眼力見不會沒有,未免得罪更多人,也和氣的表示:“當然,如果是我們售貨員工作失誤,我會讓售貨員賠禮道歉。”


  他沒說自己,要將一切罪責推到徐晶身上,就算真的得罪人,上頭問起來也好交代。


  公安點頭表示認可。


  “售貨員怎麽說?”


  徐晶擰著脖子表示:“肯定是他們偷的!我敢打包票!”


  餘湘和周思薇對視一眼,爽快的表示:“那就搜身吧。”


  徐晶心裏頭有點慌,對負責搜身的老大姐使眼色,一定得搜的認真仔細點,肯定不能放過!


  在場男人禮貌的轉過身去。


  老大姐先搜餘湘,她見的多

  了,百貨大樓開業這麽多年,三五不時都會有偷東西的,有那仗著警衛是男人的女小偷將東西藏在哪兒的都有,腰間胸前甚至褲丨襠裏都不稀奇,不過今天要搜的東西是皮鞋,這東西說大不大,把鞋別再腰間冬天丨衣服厚點也不大能看出來,可問題是眼前這姑娘苗條,一眼根本看不出哪裏藏了東西,唯一可疑的是棉襖有點空。


  餘湘穿的皮鞋黑褲以及一件紅色外套罩裏麵一件薄棉襖,棉襖裏麵套件薄毛衣,燕城室內大多有暖氣,平常外出會穿秋冬裝備,再者係統已經將清涼符改為冬暖夏涼,她穿的比常人少點也不覺得冷,頂多在外人看來有那麽點美麗凍人。


  老大姐先蹲下來拍拍褲腿,沒有,再看腰間,餘湘抬手掐了掐腰間,幾乎能看出夏天這腰能有多纖細。


  老大姐本著務實的原則,自己掃一遍,也確定沒有東西。


  徐晶在一旁著急,恨不得自己上手檢查,但她還沒上前就被餘湘瞪回來了。


  “大姐,看看袖筒子裏麵有沒有!”


  老大姐依言檢查,但一無所獲,她又去檢查稍稍圓潤些的駱海棠,可還是沒有找到皮鞋的蹤影。


  另一位老大姐檢查了周思薇和餘露,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兩人如實和龍科長匯報:“人家身上沒有藏東西。”


  說不定真是錯怪人家了,身上衣服質量也好,老大姐還認出來餘湘腳上的皮鞋是去年冬天百貨大樓最流行的款式,她想給閨女買都沒舍得,這四個都不是缺錢的主兒!

  寧勉冷聲問:“龍科長,你們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


  龍科長頓時為難起來:“ 這……可能真是一場誤會。”


  餘湘得意看過去,頤指氣使道:“徐晶,快點道歉!”


  兩位老大姐看形勢不對,對視一眼都悄悄出去,這裏可沒她們的事了。


  徐晶不相信,也急了,堅持稱:“我櫃台上實打實少了一雙鞋,就是在她們走後,肯定她們偷走藏在某個地方了!肯定是她們!”


  公安也無奈:“這就是你的猜測,你得有證據啊,要不然你們先去找找哪兒落下一雙皮鞋?”


  餘湘添油加醋:“我可以提供我們經過的路線哦,還有買過東西的櫃台售貨員給我們


  作證。”


  駱海鳴蹙眉看她,又看看寧勉,似是不解寧勉怎麽會娶這麽沒底蘊的妻子,相比一旁沉穩的餘露,差別不是一點點。


  寧勉靜靜站在一旁,並不言語,但卻是無聲的支持。


  餘露離徐晶最近,她伸手點了點徐晶胳膊:“喂,你怎麽不說話啊!”


  徐晶如夢初醒,注意到龍科長不大高興的神情,咬牙切齒看向餘湘,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用了什麽法子弄走那雙皮鞋,如果找不出這雙鞋,領導肯定要責怪她,還會讓她將皮鞋的錢補上!平白無故賠進去三十塊,太肉疼了!


  “不可能啊,那皮鞋是怎麽丟的?我看的真真兒的!我跟你們說話的時候正在擦那雙皮鞋,就在櫃台上放著!”


  餘湘哼了一聲:“你囉嗦那麽多遍還是沒有證據嘛,現在快給我賠禮道歉,不然這件事不算完,我可還記著你剛才汙蔑我的話。”


  她話裏話外都是讓徐晶吃不了兜著走的意思。


  徐晶不忿:“你們仗著人多欺負人少,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反正那皮鞋就是你們走了才丟的,我沒說謊話,我跟誰賠禮道歉也不會跟你道歉,你就不是個好人!”


  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算自己要賠一雙鞋錢,也不能讓餘湘好過,這女人在鄉下都比她風頭盛,男女知青都愛和餘湘來往,她喜歡的男人拒絕了她,卻小心翼翼討好餘湘!

  在鄉下比不過餘湘就算了,沒道理回到燕城還要被餘湘壓一頭!

  “餘湘愛人我跟你說,餘湘就不是個正經人,插隊幹活的時候總愛偷懶!還愛偷東西!她在鄉下就有相好!就是個騙子,我跟她一起住四年,我太知道她是個啥樣的人了!”


  此話一出,房間內寂靜片刻,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寧勉,又看看餘湘。


  寧勉成了麵無表情:“這位同誌,你說話的時候要想想後果。”


  餘湘微微蹙眉,隨後怒目而視:“徐晶,你不許胡說八道,一碼歸一碼,我現在讓你跟我道歉!”


  徐晶越說越有底氣:“哼,不信你去問人啊!”


  昆川離燕城那麽遠,誰會親自跑過去核實,就算餘湘可以跟人解釋,但她丈夫心裏肯定有疑惑,隻要他疑神疑鬼,餘湘就不能好過!

  餘露

  站在一旁是同仇敵愾的表情,但並未開口,觀察過大家的表情,或是吃驚或是看戲,唯有寧勉皺眉不語,看起來也是生氣了的。


  她往前站了站,挨著餘湘要拉她:“姐……”


  果然,餘湘有點慌張的說:“寧勉,你不要聽她胡說!”


  說完話,她嗅到一抹淡淡的幽香,蹙眉甩開餘露的手。


  徐晶覺得自己說中了,餘湘害怕被婆家人知道真相,那男人看起來不大高興,嗬嗬,誰願意頭上被戴綠帽子!


  “信不信由你們,餘湘,你瞞不住所有人!我看你們學校也該查查你的成績有沒有問題!你肯定有問題!”


  駱海鳴興味十足,並且隱晦的看一眼寧勉,急急忙忙結婚娶到個這樣的媳婦,寧家家風都被敗壞的所剩無幾了吧?

  餘湘氣惱的說:“徐晶,我先前不和你計較你是不是蹬鼻子上臉?明明都是你的問題,你攀扯我幹什麽?我什麽時候偷過東西?倒是你,偷過老鄉自留地裏的黃瓜被我和老鄉看見了,老鄉沒和你計較,你反倒汙蔑我?”


  徐晶一聽,立刻坐在地上撒潑:“你們就是以多欺少,我沒有幹過這事兒,我皮鞋因為你們不見了,你還說我是小偷,沒天理了!”


  在場的男人女人都對這發展很意外,自古就是欺軟怕硬,遇上潑皮無賴就是盡快躲開,年輕姑娘哪裏會這個招數,男人對撒潑的女人也無可奈何,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被人賴上。


  “你們欺負人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丟了皮鞋還得賠錢,我們一家子怎麽過日子,我咋辦啊?龍科長,你給我評評理啊!你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欺負咱們百貨大樓的員工啊!”


  龍科長不發一語,如果徐晶能自己搞定,讓這些人放棄計較,那就省事了。


  駱海棠看的皺眉,小聲問:“哥,她一直鬧下去怎麽辦啊?看她怪可憐的,要不然給她三十塊錢咱趕緊回去得了?”


  駱海鳴揚眉:“不用著急,這件事還沒完呢。”


  他倒是想看看寧勉和餘湘會怎麽收場,不過,餘露碰見個這樣的姐姐,估計日子不好過啊。


  餘湘聽著徐晶的哭訴頻頻皺眉,看起來極為不耐煩:“公安同誌,徐晶在造謠汙蔑我,這件事你們得管一

  管,我們作為顧客到百貨大樓不是受氣的!”


  公安有點手足無措,你們這是鬧的哪一出?

  “你們這……”沒有證據的事,頂多算是兩個女人的矛盾,他們能怎麽管?

  徐晶看公安這態度,心裏更得意:“我哪有汙蔑你,我說的全是真的!”


  餘湘冷笑:“好,你說的是真的,那我找人過來跟你對峙,如果是假的,你不但要給我賠禮道歉,我還要找到你們領導討個說法!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公安同誌我要報警,我要告徐晶造謠汙蔑我名譽!”


  她抬腳走出去接待室,去剛才用過電話的地方打電話,對方很快將電話接起來。


  電話接通,又很快掛斷。


  餘湘又撥出去一個,守著電話的接線員看她氣勢洶洶都沒敢攔著。


  這通電話撥完,餘湘很快回來,臉色已經變為胸有成竹。


  徐晶一看形勢不妙,心裏有點害怕,餘湘能找來什麽人?索性眼睛一閉,繼續賣慘:“你找的人肯定是商量好怎麽說了,你向瞞住所有人你在鄉下幹過的事!你還是人多欺負人少!就看我是個售貨員好欺負!”


  餘湘聽得不耐煩:“徐晶,你少給我撒潑!”


  “誰撒潑誰知道,餘湘你別想再欺負我!你惹急我,我把你的事兒都給你說出來了,我馬上就跟你丈夫說你在鄉下的相好的是誰!”


  餘湘閉了閉眼,壓抑著內心的暴躁:“有種你就說!”


  徐晶眼珠一轉:“咱們村村支書的兒子,他家說想讓你做大兒媳婦,你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哦吼——


  連兩名公安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寧勉神色終於有了變化,他看向餘湘,漆黑的眸子裏不辨喜怒。


  餘湘低聲怒吼:“徐晶,你住嘴!”


  餘露掩飾著眼底的妒意以及幸災樂禍,上前想阻止她:“姐,你冷靜一點——”


  餘湘甩開餘露,並反手:“啪——”


  耳光聲音清脆響亮,隻是被打的人出於意料,並不是圍觀幾人意料中的徐晶,而是扇在了餘露臉上。


  餘露用了極大的力氣,此時手掌發麻。


  被打的餘露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火辣辣的,她下意識捂住臉,眼淚很快往下掉,不敢置信的問:“姐,你為什麽打我


  ?”


  餘湘一字一頓的說:“如果不是因為你哪裏會惹來這麽多事,都是你提議來買皮鞋,你是不是早算計好了要和徐晶汙蔑我!”


  餘露捂著臉搖頭看,帶著哭腔說:“不是的,姐,我根本不認識她,不信你問徐晶,我怎麽知道你在知青點都認識什麽人啊!”


  餘湘甩甩發麻的手掌,那股子暴躁勁總算是漸漸消退。


  沒想到,給林颯使過的類似招數又讓餘露還回來了。


  不過,扇餘露一巴掌,本就是計劃內的,中了招,可以扇狠些,缺點是會手疼。


  “哼,如果不是你怎麽這麽巧發生這麽多事讓這個神經病纏上我,你是不是看我過得太舒服了,非要給我找點事做?你是不是非得和我過不去?”


  餘湘抬手還要扇。


  寧勉蹙眉,反應過來要上前阻止:“餘湘,等一下——”


  周思薇和駱海棠也被這變故驚呆了,想過來安撫餘露,但有一人比她們更快。


  駱海鳴直接衝過來,在餘湘扇過來的時候攬住餘露往後退了兩步,抬頭看向餘湘時,眼睛裏都是狠戾。


  “餘湘,你給我放尊重點!”


  餘湘歪了歪頭,不屑的問:“這是我們家的事兒,你算什麽?憑什麽管東管西?”


  駱海鳴被她這話刺激,凶狠道:“今天有我在,你別想再打人,寧勉,你就是這樣管教你妻子的?這就是你們寧家的家教?”


  寧勉淡淡笑著說:“你這是什麽話?我妻子是獨立個人,她想做什麽,都隨她,再說這件事還沒有理清楚,不是嗎?”


  他目光掠過駱海鳴維護餘露的動作,以及表姐周思薇的受傷神情,眉頭蹙緊。


  餘湘回頭看寧勉,他朝她輕笑,仿佛是鼓勵,扭回頭,她更有底氣,且露出一抹得意。


  駱海鳴怒火中燒:“你們——餘湘,你有本事和人家對質去,別窩裏橫,欺負不該欺負的!”


  餘露擦擦眼淚,想從駱海鳴臂彎裏出來,側首看到周思薇的訝異不安,以及駱海棠的皺眉,心底一顫:“海銘哥,你別管了,姐姐打就打吧,我沒事的。”


  駱海鳴緊緊皺眉:“露露!”


  怎麽能這樣被欺負,難道就因為餘湘嫁了個好人家?


  餘湘哼了一聲:“你快點放開餘


  露,人姑娘家清清白白,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和你抱在一起算怎麽回事?”


  駱海鳴一怔,隨後卻是一喜。


  這時,門外走來一人,在門前站定,抬手敲了敲門板,抬眸時看到駱海鳴護在懷裏的餘露略微愣怔。


  餘湘從心底裏發出笑意,揮了揮爪:“教官,你能這麽快過來真是太好了!”


  寧勉盯著她過於燦爛的笑容抿了抿唇。


  許振淵站在門外,一隻胳膊吊著夾板,繃帶掛在脖子上,額頭上還有擦傷,但依舊不掩軍人的正氣凜然,身上的傷更像是勳章。


  餘露半邊臉被擋在駱海鳴懷裏,聽到聲音抬頭,腦內轟隆一陣響,不,怎麽會是他!

  餘露慌忙推開駱海鳴,可由於太過震驚,腳下不穩,差點跌倒在地,自然也是駱海鳴將她扶起來,她下意識看向許振淵,但許振淵並未看她。


  駱海鳴的聲音很溫柔:“小心點。”


  餘露動了動嘴,終究沒能喊出許振淵的名字。


  許振淵聲音有點沙啞:“餘湘,你不是說有緊急事?”


  餘湘歉意一笑:“對不起啊,教官我不知道你傷的這麽重,你就這麽趕過來,沒事吧?”


  “沒事,本來,我就快出院了,隻是骨折。”


  餘湘沒啥心理負擔了,抓起方才停止哭訴看戲的徐晶,笑眯眯地說:“來,你看認不認識這是誰?”


  徐晶看了兩眼,躲閃的說:“我怎麽知道你找過來的是誰,就是來糊弄大家的,他是知青點的人嗎?”


  “不是呀,可他是你口中剛剛說的我那個在鄉下的相好,村支書家的大兒子,你忘啦,他在外麵當兵,是村裏麵數得著的男青年——”


  徐晶臉色一變,眾人也都明白過來,連正主都不認識,那肯定是造謠了,周思薇為表弟鬆口氣,但仍舊皺著眉頭,高興不起來。


  餘露更是不自覺的看向許振淵,想從他臉上看出些許心虛情緒,沒有。


  許振淵站在那兒,擰眉問題:“我記得這位徐知青,隻是這些事從何說起,在鄉下的時候我和餘知青根本不熟,我們是今年秋天才重新認識的,我是她軍訓時候的教官,徐知青還是別血口噴人的好。”


  他心裏煩躁,因此對徐晶一點情麵沒留。


  徐晶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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