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幸好, 寧勉騎車很穩, 餘湘設想的情形一件都沒有發生。


  馬路上騎自行車的人很多,餘威和林寶芝各騎一輛車, 刻意和他們倆拉開距離, 餘湘抓著自行車後座無意識盯著寧勉後背,他們在人流中穿梭,身邊路過是形形色色的人, 漸漸地, 她也有了安全感。


  “……寧勉, 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餘湘覺得一直載著自己這大幾十斤的人不是件輕鬆的事。


  但街上喧嘩,寧勉並未聽清她說的什麽,微微側首回頭:“什麽?”


  “我問你累不累?”


  “還好。”


  他未停下,餘湘也沒再勉強。


  從餘家到燕城大學騎車就是半小時的距離,學校門口很熱鬧,自行車停下來的時候,寧勉手長腳長可以腳支在地上,餘湘從後座安全下來,再一看,寧勉額頭已經有一層薄汗, 餘湘拿出自己的手帕遞過去。


  “你擦擦汗吧。”


  寧勉微怔,溫和的接過手帕。


  林寶芝和餘威已經到了校門口, 看到兩人正在交談並未上前打斷。


  “你忙不忙,要不回去工作吧?”


  寧勉將手帕遞還回來,笑意不達眼底:“我現在回去會找罵, 等你報到結束再說吧。”


  餘湘聳聳肩:“好吧。”


  她算是搞不懂這男人怎麽想的了。


  四人匯合,先拿著通知書報到交報名費,領到一套床單被套和蚊帳,才去宿舍,有餘威和寧勉幫著扛行李,林寶芝和餘湘拿點小東西,報到流程相當輕鬆。


  八人間的宿舍隻有一人來報到,是個和餘湘差不多大的年輕姑娘,來自津門,因為怕火車來得遲,已經提前兩天到達學校。


  人家一切收拾妥當,林寶芝也不甘示弱,指揮餘威把東西放好,餘湘打了盆水,林寶芝就忙上忙下的幫忙鋪床,餘湘選了臨窗的上鋪,幹淨清淨。


  餘湘有點不適應:“媽,我自己來吧。”


  小半天了,她啥都沒幹,何況屬於自己的事情交給別人,她心裏也不大舒坦,早已經學會自力更生了。


  林寶芝不答應,不知想起了什麽小聲說:“我還能幫你做幾次啊,從前都是你自己,現在啊,你媽還能動。”


  她心裏一

  直不舒坦,在送閨女上學的這會兒達到頂峰,在鄉下那六年都是餘湘自己照顧自己,想想她在學校不幾天就結婚出門子了,更是難受。


  餘湘沉默。


  寧勉瞥見她側顏,眼神微閃。


  餘威好歹知道老娘心裏不好受,勤快的幫忙把宿舍的空地給掃一遍,寧勉將桌子擦一遍,剩餘湘閑著。


  來自津門的舍友好奇的看看兩個容貌出色的年輕男人,熱情的戳戳餘湘,開始搭話:“你們是燕城本地人吧?我叫秦木蘭,你叫什麽啊?”


  餘湘輕笑:“我叫餘湘,你是什麽專業的?”


  “化學,你呢?”


  “計算機。”


  秦木蘭蹙眉:“這是幹什麽的?”


  餘湘攤手:“解釋起來很麻煩,具體的我也不是特別明白。”


  一來二去都熟了,秦木蘭小聲問:“你家裏人挺疼你,我就是一個人來,這倆人都是你哥哥嗎?我最羨慕有哥哥的了。”


  餘湘點點頭。


  很快,林寶芝收拾好了餘湘的床鋪,連蚊帳都搭上了,餘湘隻需要把一些小東西放到櫃子裏便可以開始住宿生活。


  “成了!”


  宿舍內空間不大,眼看有兩位位同學帶家長大包小包的來了,餘湘四人下樓去。


  林寶芝戀戀不舍的問:“開學這兩天也沒啥事,你要不還是回家去,到上課再回來,要是嫌家裏遠,去你姥姥家也行。”


  餘湘沒答應:“媽,說不定班裏還有什麽通知呢,要是錯過就不好了,等放假我再回家。”


  “那行吧,我和餘威先回去,你和寧勉在學校逛逛,寧勉也是這學校畢業的,肯定能幫到你不少。”


  餘湘還沒來及答應,林寶芝就示意餘威回家,餘威隻能朝妹妹遞個眼色。


  倆人站在宿舍樓下,寧勉目送嶽母和大舅哥走遠,便收回目光看向餘湘。


  “唔……要去幹什麽?”


  和這個悶葫蘆待在一起,餘湘不大痛快,不過自己的造的孽,忍。


  寧勉從衣兜裏拿出來一塊嶄新的女士機械腕表,遞過來:“這是我媽給你買的手表,說前幾天訂婚的時候太著急沒有想起來。”


  餘湘有點驚訝:“我不能收,我知道大致的時間。”


  她原本打算買一塊手表,可惜手裏沒券,也沒打算要寧


  家太多東西。


  寧勉沒有收回手,微風吹起他衣領,他不動聲色的說:“結婚都要有的東西,你要是不想要去和我媽說。”


  餘湘默默腹誹,隻好接過手表:“你替我帶話說謝謝伯母,很好看,我很喜歡。”


  “嗯。”


  “那個,寧勉,要不我請你吃飯吧,對了,還有食堂裏什麽飯比較好吃啊?”


  “都還行,我不大記得了。”


  餘湘皺皺鼻子,這人現在密不透風太難討好,看時間接近十一點便一起往外走,到學校食堂吃飯得用自己的碗,但顯然餘湘沒有多出來的一套給寧勉,好在隨身帶著糧票和錢下館子。


  燕城大學不遠處就有一處國營飯店,寧勉隻要了一碗炸醬麵,餘湘心知這炸醬麵肯定好吃,便跟著要一碗,一盤涼拌黃瓜,一盤紅燒魚,先開票交錢再上菜,寧勉先一步掏錢和糧票。


  “奶奶讓我請你吃飯。”


  “謝謝。”


  餘湘習慣性的喊寧勉哥哥來著,後來一想,賣萌也不給錢,得了。


  飯菜端上來,餘湘有點後悔,無他,炸醬麵給的太實在,她是絕對吃不完一碗,猶豫半天沒動筷子,試探的問:“寧勉,你麵夠吃嗎?”


  寧勉抬眸看她,等她繼續往下說。


  餘湘尷尬的指指碗:“你要是不夠吃我分給你一些怎麽樣?我不知道給的量這麽多。”


  話說完開始後悔。


  “算了,你肯定不吃別人剩飯,我還是自己吃吧。”


  寧勉捏筷子的手頓了頓,冷聲道:“吃不完就剩著吧,飯店不會浪費。”


  “喔。”


  餘湘安靜吃飯,並未注意到他抬頭看她,眸色深深。


  他們這桌的一餐飯吃得非常安靜,但飯店裏很熱鬧,裏頭有不少送孩子的家長來打牙祭,再者,孩子來燕城大學報到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餘湘的炸醬麵吃掉一半便停下筷子,她沒有吃撐的習慣,何況紅燒魚也非常不錯,魚浪費掉更可惜。


  寧勉默不作聲吃光一碗,兩人將菜解決的差不多,他瞥一眼餘湘悶悶不樂的表情,沉默不語。


  從飯店出來,餘湘揉了揉肚子,還是有點撐。


  午後的陽光仍舊能把人烤焦,餘湘打算沿著樹蔭走回學校消食,但在這之前,先把身邊的


  祖宗送走。


  “寧勉,額,你在學校還有事嗎?”


  “沒有,我現在回去,這個月我還會出差一陣子。”


  餘湘秒懂:“好,我可能在軍訓,家裏不會問的,那……我回學校啦?”


  寧勉點頭。


  餘湘忍著雀躍和他道別,轉身就樂開了花,自由了!

  寧勉抿唇盯著她的背影,周圍氣壓越來越低。


  走遠之後

  餘湘回頭看看,寧勉已經不見蹤影,瞬間渾身一鬆,找個涼爽路線溜達回宿舍,希望這一餐不會消化不良。


  吊墜裏的係統也很安靜,它不來找,餘湘也懶得問,愉快的回宿舍睡午覺。


  八人間宿舍到了一半,傍晚又有兩人到達,宿舍裏逐漸熱鬧起來,到第二天,宿舍全員到齊,八個人裏隻有餘湘一人是學計算機的,其餘各個專業都有,隨之,他們要準備開學軍訓。


  軍訓的光榮傳統一直未落下,隻不過恢複高考後考上來的新生年齡、情況不一,學校要求是:沒有特殊情況諸如孕婦、產婦或者身有殘疾的特殊人群,都要去參加軍訓。


  餘湘早有心理準備,她們宿舍八人都是未婚,難姐難妹到軍營還是同一間宿舍。


  接收學生軍訓的軍營約莫在燕城郊區,軍營內規矩森嚴,學生們到了都是規規矩矩的,餘湘和秦木蘭睡上下鋪,鋪好床鋪大家都在猜軍訓的強度。


  秦木蘭心情很輕鬆:“我覺得應該不會很難吧?”


  餘湘躺在床上休養生息:“未必。”


  “餘湘,你怎麽就躺下了?”


  “我怕過了這段時間連安心躺著的時間都沒有。”


  餘湘預料的不錯,吹哨集合整隊,正式軍訓就這麽在一個非常不正式的時間開始,連教官的長相都沒看清楚,便開始第一課——站軍姿。


  烈日炎炎,雖然是曬不黑體質,但餘湘早早抹上了係統自製的美白霜防曬,站在太陽底下也不會提心吊膽。


  餘湘個子接近一米七,在女生裏麵屬個高的,站在後排也一覽無餘,教官是個男青年,看起來歲數不大,濃眉大眼眼神銳利,且寡言少語。


  半小時後,休息。


  吊墜開始發熱。


  餘湘無聲訝異:“長風,怎麽了?”


  係統長風:“注意你的教官。”


  “他有


  什麽問題嗎?”


  係統長風:“我暫時不清楚,距離太遠,如果可能問出他的名字,和家鄉。”


  餘湘敏感的想到係統長風掛在嘴邊的闖入者,忽然覺得新奇起來,她有心髒病的時候就要做個安靜的乖寶寶,如今本性依舊,但偶爾還會喜歡刺激的東西。


  “有時間限製嗎?”


  係統長風猶豫了一下:“暫時不必著急,免得打草驚蛇。”


  “任務獎勵是什麽。”


  係統長風:“一支發簪,我幫你幻化成發卡的模樣隨身攜帶,可以……保平安。”


  餘湘好整以暇的問:“我覺得作用不止於此。”


  係統長風:“……你知道就好,但是你可以不必說出來。”


  “好吧。”


  倆人還沒切斷通話,休息時間已經結束,教官開始教他們立正稍息之類的,一次次重複動作,多數人作訓服都是濕的,餘湘有清涼符,可也不敢顯得太過異類,稍稍調高溫度,隨大流出點汗。


  一連三天,除了指導動作,教官都沒多言半個字,休息時間有人問教官姓名,教官拒不告知。


  餘湘耐心等待著,至少軍訓結束前肯定能知道。


  上午軍訓結束去食堂搶飯的時候,秦木蘭拋出來一個致命問題:“咱們能活到軍訓結束嗎?”


  “……盡力吧。”


  “我覺得咱們教官太狠了,隔壁方隊的教官就很好,還帶他們在蔭涼裏休息,咱們方隊要是有個人中暑就好了。”


  軍營地點有限,且不能耽誤正常的士兵訓練,學生訓練被安排在操場和寬敞的路邊,餘湘所在的方隊在路邊,可惜乘涼的大樹目前還是一棵禿頭的小樹苗。


  餘湘幽幽道:“那不如祈求下雨。”


  “你名字裏有水,快求雨!”


  “強人所難……吧?”


  就算是係統長風也愛莫能助。


  午後又是站軍姿,秦木蘭蔫蔫的,小聲說:“我覺得都快曬掉一層皮了。”


  餘湘聽到沒回答,她們站在倒數第二排,最後一排都是男生,教官避嫌,一般會和女生保持距離,但要是說小話被逮到,肯定特慘。


  秦木蘭以為她沒聽見,繼續喊:“餘湘,咱們倆說說話唄,幹站著好無趣。”


  餘湘很無奈,再不回答肯定要得罪人,可現在

  沒瞅見教官在哪兒,要是就站在隊伍後麵檢查軍姿,那豈不是撞槍口上?

  倆人都目視正前方,餘湘琢磨怎麽提示秦木蘭。


  這時,秦木蘭旁邊的女生叫王淑茹的,笑著扭頭說:“木蘭,咱倆說話啊!”


  下一秒,閻王陰森森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出列!”


  秦木蘭和王淑茹都站著沒動,心裏不是不慌張,佯裝教官喊的不是她們,靜默片刻後,教官拿著一根長長的小木棍在倆人肩上敲了敲。


  “你們倆,出列。”


  秦木蘭和王淑茹不敢裝死,隻好站到隊伍外麵。


  餘湘心內歎息。


  教官無情的宣布:“你們倆站軍姿加二十分鍾,其餘人原地休息。”


  隊伍裏響起慶幸還活著的聲音,而被罰站的倆女聲是站在隊伍前麵,是大家參觀的目標。


  王淑茹受不了這份委屈,啪嗒啪嗒掉眼淚。


  軍營裏的士兵大多是男兵,對付嬌滴滴的女學生最沒辦法,尤其是哭起來的時候。


  教官瞧見,冷聲問:“哭什麽?”


  王淑茹抬手抹眼淚,抽噎著控訴:“是秦木蘭要和餘湘說話,沒我的事。”


  教官眯了眯眼睛:“剛才說話的不是你?”


  王淑茹不說話了。


  “誰是餘湘?”


  餘湘認命站出來:“我是。”


  “你們剛才說話了嗎?”


  “沒有。”


  教官盯著餘湘的眼睛:“那你和她們一起罰站。”


  餘湘直視過去:“為什麽?”


  “嫌疑,立正。”


  餘湘麵無表情的站直,王淑茹沒想到會有這個結局,抽噎著站在那兒,一直沒說話的秦木蘭訕訕的。


  十分鍾後,教官看向餘湘:“你,解散。”


  餘湘隨即放鬆去喝水,隨即呼喚係統:“長風,剛才距離夠近了吧?看出什麽沒?”


  係統長風:“可以了,不必再靠近。”


  餘湘靈光一閃:“你怕我給寧勉戴綠帽子?”


  係統長風:“我沒有,隻是沒必要給你造成困擾。”


  “哇哦,長風好善解人意呢。”


  “謝謝誇獎。”


  餘湘撇撇嘴,喝完水回到隊伍,跟沒事人似的,對周圍人的目光置若罔聞,而結束罰站的秦木蘭和王淑茹縮著脖子回來,覺得丟人。


  秦木蘭不好意思的說:“餘湘


  ,對不住啊,我不知道教官在。”


  餘湘淡淡的笑:“我也不知道,不過沒看見教官在哪兒還是別擅自說話的好。”


  秦木蘭含糊的嗯了一聲,她原本還覺得餘湘明知道教官在身後還不提醒太不厚道,現在什麽話都給噎了回去。


  王淑茹特意離倆人遠遠地,也不敢看餘湘。


  軍訓第十天,餘湘已經進入麻木狀態,寧勉送給她的手表不時的戳醒她,實際上在度日如年。


  教官還是那個教官,冷麵閻王一枚,訓練起學生毫不手軟,餘湘閑著的時候觀察他也沒看出什麽異常,而後認真思考闖入者到底代表著什麽。


  如果重生不算闖入者,那隻有穿越才算?

  係統長風對此沒有明確的解釋,一直在遮遮掩掩真實的身份,在經曆過一個玄學世界後,餘湘對此並不慌張,現下她隻是個平凡人,而係統能力有限,必須依靠她的幫忙才能達到目的,也就證明它還不能與世界之力抗衡,所以不必擔心世界崩塌,她依舊可以活的精彩。


  軍訓兩周多,男生和教官漸漸熟悉,開始問一些軍營裏的趣事,別的教官還會表演軍體拳之類的,就他們教官,閉口不言。


  下午軍訓休息時間,有人開始和教官拉家常。


  “教官,您哪兒人?”


  “一南一北,很遠。”


  “教官,說句家鄉話聽聽,看我們能不能猜出來?”


  教官眼中出現悵惘神色,低聲說了一俗語,跟燕城話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別人都沒反應過來,餘湘聽清楚了,有點驚訝。


  因為這方言和她下鄉插隊的地方很像。


  教官說完這話朝餘湘這邊看了看,眸底藏著一抹狐疑。


  餘湘正在沉思中,恰好沒有注意到他這笑容,垂眸琢磨教官的身份,不過還沒等她琢磨出來個所以然,隔壁方隊來拉歌,方隊馬上迎戰。


  餘湘暫時將這件事放開,等待軍訓結束去食堂吃飯。


  可惜,結束前的最後活動還是站軍姿,大約是為了考驗他們的定力,隊伍改成麵朝路中央站著。


  餘湘是女生中的領隊,單獨站在隊前當標杆,她可以毫無障礙的看到路中間陸續走過的人,有士兵有幹部,咦,還有寧勉?

  餘湘一眼就認出來和兩位軍人一

  同走來的人是寧勉,他大約是剛從工地過來,同行還有兩位差不多施工裝束的人,他們邊走邊討論,穿常服的人在這裏反倒是異類,加上寧勉容貌出眾,身姿頎長,一路走過去瞧他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他出差,約莫就是附近的工程項目吧

  餘湘羨慕嫉妒恨的收回目光,人家是自由身,她還得軍訓。


  也巧,寧勉走過方隊無意間朝這邊看了一眼,恰好看到站在隊伍邊的餘湘,微微訝異。


  兩人目光對視,餘湘不知怎麽想的,對他氣哼哼的翻個白眼。


  寧勉抿唇忍笑,表情變化不過是瞬間,而後淡然自若的從他們方隊走過。


  “寧工,看誰呢?”


  “……親戚家一孩子。”


  “喲,不得了,你們親戚裏頭都是考上燕城大學的?”


  寧勉輕笑:“還行吧。”


  同事沒再多問,四人一同去食堂。


  軍訓新生分撥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餘湘好巧不巧的看見寧勉和人坐在角落裏,但人家吃的是小炒,她默念眼不見為淨,坐到自己位置上。


  桌上的飯就那麽多,軍訓結束的新生個個都是餓狼,今天的菜有土豆燉雞塊,大家熱情高漲。


  王淑茹坐在餘湘旁邊,瞅準盆裏一塊肉還沒伸過去筷子,下一秒,餘湘就夾到了碗裏。


  那塊雞腿是她看到的!

  餘湘壓根沒理她憤恨的眼神,專心吃飯,然後回到宿舍飛速去洗澡,清清爽爽回來再偷摸吃點跟係統買的補品。


  秦木蘭慢一步,她收拾好回來,餘湘已經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餘湘,我今天在食堂看見一個人很眼熟,好像是你哥哥,你看見了嗎?”


  餘湘閉目養神:“我哥?沒看見啊。”


  她答完才想起來寧勉的身份也是她哥,可說都說完了,索性沒再補充,畢竟連舍友都在熟悉階段。


  秦木蘭不大相信:“不會吧?我看著很像你哥,你哥幹什麽的啊?”


  “我哥在公安局上班,不會出現在這兒的。”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舍友陸續回來,宿舍熱鬧起來也就沒人去關注餘湘的哥哥,大家都在討論教官哪個教官長得耐看,哪個方隊裏有好看的男青年。


  餘湘在床上翻了個身,以不在意的口吻問:

  “咱們教官叫什麽啊,今天聽見隔壁方隊說他們教官射擊很厲害,那教官會教咱們練打靶嗎?”


  “不清楚啊,教官嘴巴很緊,什麽都不說。”


  王淑茹有點小得意地說:“我今天聽見有人喊教官許什麽,估計是姓許還是雙人徐。”


  “教官長得挺好看的,也不知道多大了,聽說比咱們大好幾歲呢。”


  “我覺得還是軍人最耐看!”


  “哇,木蘭你是不是想嫁給軍人”


  餘湘趴在枕頭上聽大家八卦也沒個所以然,暫時性放棄,係統長風這次吸取教訓,堅決不催促她完成任務,不過餘湘猜,估計這任務不怎麽重要。


  她趴著就睡著了,萬萬沒想到晚上會有拉練緊急集合,十公裏……


  哨子吹響,所有人都是匆忙集合,迎著熹微晨光往前跑。


  七點鍾,所有人拉練到達終點,稍作補給後才回轉,路過軍營附近的工地,餘湘下意識往那邊看了一眼,並未看到什麽熟悉的人。


  餘湘的方隊陸續進入軍營,寧勉遠遠看了一眼,眉間若有所思。


  同事也順勢朝那邊看:“現在的孩子真幸福,還能軍訓,多好玩啊。”


  寧勉忍笑:“你這話要是讓那群孩子聽見,人準想揍你。”


  同事哈哈笑。


  ……


  為期一月的軍訓結束時,所有新生都長長鬆口氣。


  係統長風幽幽提醒:“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餘湘很淡定:“道別肯定要自我介紹的吧。”


  別的方隊都要給教官寫信聯絡之類的,她就不信方隊裏沒人攛掇要教官的聯係方式。


  軍訓匯演前,教官站在隊伍最前麵,聽教官說一些離別感言,教官才做最後的自我介紹:“我叫許振淵,來自昆川,這個月感謝大家的配合。”


  餘湘站在隊尾,隻聽到滾滾天雷。


  偏偏許振淵往她的方向看了看,眼睛裏帶著笑意。


  餘湘很想迅速逃離軍營,可是現實不允許,教官最後送他們入場時和領隊交代,兩人麵對麵,餘湘差點慌神,幸好練就的麵癱技能拯救了她。


  匯演結束,教官到軍營外送走學生。


  許振淵含笑:“希望你們一路順風,再會。”


  許多人都急著和教官道別,餘湘擠不到前麵索性一句話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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