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溯雪越聽越害怕,越聽越恐懼,聽到二哥兩個字,溯雪的類再次湧了上來。親眼見到二哥的慘狀,溯雪心如刀絞,但是她仍舊不願意去複仇,這樣的殺戮與景陽帝有什麽區別:“不,我不會聽你的。我不會反擊,如果我真的反擊,那我與景陽帝有何分別。”溯雪怒吼之下,轉身便想向出口逃離出去,但是弱女子的她,怎可能會逃得出白衣人的掌心。
隻見他縱身一躍跳至溯雪的跟前,一張將她擊轉過身,沒等溯雪反應過來,白衣人已將自己的幾十年的內力輸向了溯雪的體內,並趁機打通了她的七經八脈。溯雪慘痛的叫聲回蕩在山洞裏,聽上去是何等的淒涼。一直被逼著去做自己不願做的事情,溯雪已是心力交瘁了,如今竟又遇見這等事,叫她怎的能接受。
如今皇榜貼滿了整個京城,內容卻是說:明日午時三刻將會處斬慕容府全家。聽聞消息的韓夕坐立不安,如果當眾劫囚,那麽勢必會暴露暗影門的身份,而且此次處斬必定是有所預謀,隻等著他們上當。
“主上,作何打算?”藍歆冷冷的問道,不帶丁點表情。一旁的黃泉、白麵書生、金元寶均在此等候差遣。另一方的紫荊、黑拓、紅袖仍在紅袖香治愈除溯雪外唯一幸存下來的慕容雲飛之中。
“見機行事,此時不宜直接出手。”韓夕雙手背在身後,緊捏成拳,此事事態嚴重自己又不能輕易出手相救,但他們卻是溯雪的養父母,這怎叫她受得了。
“明日我們直接去刑場周圍,我擔心小雪兒可能會出現。如果她出現事情就可能一發不可收拾,記住多派些人手前去,一旦見到小雪兒立即將其帶離刑場。”韓夕心事重重,雖說明知道溯雪已被人擄走,但他仍是擔心她會出現。
“是。”四人齊聲答道。
經過一日一夜的傳輸內力,白衣人幾乎真氣已被耗盡。將最後一股真氣輸入溯雪的體內後,便直接倒地,但人卻仍未斷氣。溯雪一向柔弱的身體,一下子被強製性的灌入了幾十年的真氣,且真氣在體內尚未調和,致使溯雪的身體冷一陣熱一陣的,但意識卻逐漸的清醒。
溯雪努力的站起身子,雙手緊緊地抱著肩膀,身體裏甚是難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衣人用自己最後的力量,邊說邊抬起右手指向了那邊自己之前做過的石凳:“日後,小聖女……若是想通想學武功……那……那裏……書……火蓮教的……的天書”說完手便瞬間落下,再也沒有抬起過了,身子也再未有所動彈了。
一心想著要逃出去的溯雪搖著頭,喃喃道:“不……我不會學你的武功,我不會複仇,我不要殺人……我不要……”邊說邊向洞口跑去,沒再理會躺在地上已完全是一動不動的白衣人。
當溯雪好不容易逃出來,終於來到了集市上,而身體裏的真氣此刻也已調和的差不多了。溯雪想著要回去找韓夕。但當她晃過過公告欄時發現了昨日那張皇榜,知道了慕容桑全家在今日午時三刻問斬。溯雪一口氣差點沒能喘上來,大口的吸著氣。淚水如泉湧般竄了上來,最後溯雪像發了瘋一般的衝向刑場的方向。此時已離午時三刻很接近了,所有的犯人已被押了上來,除了一人,那便是已被偷龍轉鳳的慕容雲飛。
黑拓將已被殺的領頭裝扮成慕容雲飛的摸樣,為保險起見便在其臉上劃上了幾刀。但可想而知依據黑拓的功力用上這幾刀,此人已是麵目全非了。幾位士兵見自己的領頭一直未出來,說要搜查房間。但紅袖卻說客人早已離去,吩咐你們將其抬會李醫官家。而自己此刻正在侍奉其他爺。當幾位士兵見到已被易容成黑拓摸樣的慕容雲飛側身躺臥在暖床上,便也沒有在懷疑,最後抬起假的慕容雲飛去了李醫官家。但李醫卻說早已斷氣,無需在診治。就這樣慕容雲飛得以逃過此劫。
“午時三刻一道,行刑。”監斬官斬令想空中拋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最終落入堅硬的石板上。劊子手喝了口酒沒然後噴散在斬刀上,致使在斬刀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剛剛趕到的溯雪見儈子手一舉起了刀,正準備向慕容桑全家揮斬而去。溯雪瘋了一般的向刑場衝去,但腳還沒邁開步子,嘴與腰便已經被人挾持住了。
“小雪兒,冷靜點。”韓夕的聲音在溯雪的耳旁響起,但是她卻一點也沒有。雙眼就那樣看著劊子手的刀落了下去,損失刑場上所有慕容府家的人全都人頭落地。她最愛的蘇姨、最敬的爹爹、最疼自己的哥哥們、一個個在她的麵前人頭落地。溯雪的淚落在了韓夕的大受傷,他知道她有多痛,因為他也痛。他一把將溯雪轉了過來,將她的頭深深的埋進自己的胸膛:“不要再看了。”
刑場上的人早已散去,溯雪一直跪在場外,雙眼空洞的望著依舊存留著慕容桑家人的血的刑場。韓夕蹲了下來,將溯雪的頭靠近了自己的懷裏,但溯雪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了。沒有再哭泣,沒有再瘋狂,安靜的令人看了難受。
“小雪兒,回去吧!”韓夕慢慢的扶起溯雪,卻隻見她呆滯的眼神裏看不出任何情感。韓夕看在眼裏,同在心裏,卻又無能為力。知道這件事對溯雪的打擊實在太大。見她這般的行屍走肉,心一直糾結在那裏。
沒有辦法的韓夕抱起溯雪回了去。藍歆見到溯雪的第一眼,雙眉便緊緊地皺在了一起。韓夕將溯雪抱回了房間,為其蓋好了被子,便歎了口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