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小和尚 有些話不要說的那麽清
李默聞言也是悵然一笑：“我寧可不做這個君主，像寂兄一樣做一個逍遙客，豈不是快哉！”
逍遙客？
寂離為之動容，自己曾幾何時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結局並不算美好。
望著漫天朝霞，寂離心中積攢的陰鬱也是隨之消散，他緩緩呼出一口濁氣：“風雨飄雪雲逍遙，亂入紅塵血妖嬈，執劍主宰蒼穹傲，生死相隨到九霄。”
“風雨飄雪雲逍遙，亂入紅塵血妖嬈……”李默嘴中反複念叨著寂離所念的詩句，他不禁動容了，他仿佛自己身處於亂世之中，一人一劍，在敵人包圍之中肆意進出，手中拎一壺酒，殺一人，飲一口，快哉。
忽而風雲變化，他劍指蒼天，傲然天地之間，眉宇之間透露著頑強與不屈，即使是天都拿他沒有辦法。
“好詩！”
沉浸了許久的李默久久不能平息自己內心的激動，他不知怎的竟情不自禁的張開雙手，似要將這天下擁入自己懷中。而他的身上，有一股氣息從無到有，從虛到實。
寂離滿意的看著眼前的李默點了點頭，剛剛他念那首詩詞的時候，其實還動用了攝魂魔音，讓李默完全的沉浸了進去，從而激發出了李默內心深處的那帝王之氣。
如今那虛浮在其頭頂，似有若無的便就是帝王家獨有的帝王之氣，與那天邊的紅交相呼應。
“這是什麽？”李默望著自己頭頂，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帝王之氣，你父親李玉也有，且比你要濃厚的多，他已經可以凝成實質，你父親也正是因為有帝王之氣的蘊陽滋補，才能活到至今。不過.……”寂離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一下。
李默扭頭看向寂離：“怎麽了？”
寂離看著麵前的李默有些欲言又止。因為他忽然想到一個十分嚴重的事情，他不知道該不該和李默說。
“寂兄，你有話但說無妨。”李默仿佛是看出來寂離的為難，他微笑著說道。
寂離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實話實說道：“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一番，不過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這很重要。”
看寂離麵色變得十分嚴肅，李默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你說吧。”
“一般人的壽命是在八十年到一百年之間，有年壽者可以活到120歲，而練氣境的修士則有一百五十年的壽命，築基則是二百年，你父親李玉是元嬰境界，理應之能活三百年，但是卻因為帝王之氣的滋養已經時不時服用的續命之物讓其活到現在，可以說，你父親之所以能過活到現在，帝王之氣至關重要。”
“這樣嗎。”
“不過。”寂離話鋒一轉。目光看向李默，李默也抬起頭來看向寂離，二者目光接觸後，寂離收回目光，長歎一聲道。
“不過，你父親是不是已經打算將天元國交給你了？”
李默點了點頭，然後他猛地愣住了，直直的看著寂離，目光之中流露的滿是不可思議。
“你是說……”
寂離點點頭：“沒錯，待你坐上帝王之位，帝王之氣也會隨之轉移到你的身上，而失去帝王之氣滋養的李玉下場不用我多說了吧？”
嘎巴嘎巴！
李默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他雙目睜大，額頭滿是青筋，像一條條蚯蚓一般拱起。
“沒有其他辦法嗎？”李默求助似的看向寂離。
寂離搖了搖頭道：“其實，即使帝王之氣不轉移，李玉也活不長久了，他的極限便已經到這裏了，即使帝王之氣不轉移，李玉過不了多久也是會死的。”
“不過在他死之前，能夠看到自己的孩子能夠獨當一麵，我相信他會是高興的，你說呢？”
“可我.……”李默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要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去死，他做不到，更何況，加快父親死亡的直接原因會是因為自己，那他更加難以接受了。
失魂落魄的李默沒有在去理會寂離，反而一個人落寞的朝著王宮走去。
看著李默的背影，寂離不禁有些唏噓，要他這麽快接受這個現實確實是有些問難他了，不過寂離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畢竟這都是他要麵對的事實，誰都無法改變。
“阿彌陀佛，施主雖是一片好心，但卻還是太過直接了。”不知何時，小和尚禪心回來了，寂站在他的後麵，雙手合十，雙目緊緊閉著，手中的念珠不停的轉動。
寂離回頭看去，也不知道他在這裏呆了多久，聽了多久。
“出家人可不喜偷聽別人說話啊，小和尚。”寂離沒好氣道。
“阿彌陀佛，貧僧在這裏已經站了許久，隻是施主未曾看到罷了。”禪心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嗬，和尚的嘴皮子還是那麽的犀利。”寂離半開玩笑半嘲諷道。
小和尚卻是不以為然，手中轉動的佛珠停了下來說道：“小僧有些好奇，施主為何會知道佛山寺？”
“為何會知道？你是小看你們佛山寺的影響力麽？”寂離噗嗤一笑，搖頭說道。
禪心麵對寂離的笑聲顯得極其的冷靜，他睜開雙眼，寂離驚奇發現，禪心眼中帶著佛光。
“難不成是天生佛根？”寂離有些意外，沒想到會讓自己遇到天生佛根的人，這難不成是天道為了彌補前世劈死自己的代價嗎？
寂離這麽想著，不由笑出聲來，而禪心的目光落在寂離身上，佛光匯聚，雙眼之上蒙上一層金色迷霧。
禪心想要通過佛眼試圖去看透眼前這個男人，而寂離歪著頭，由他查看，他心中也是有些期待禪心能夠查出來一些東西的，畢竟他也想知道自己現在還算不算是個人。
小道士和他說過，自己的命格已經從天地間消失了，不知道這個禪心能否看出些什麽名堂來。
就這樣，二人分別佇立在一邊，一人倚靠這木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一人滿身佛光乍現，雙眼更是金光燦燦。
“如何？你有看出些什麽嗎？”等了一會兒，寂離出言詢問道。
小和尚收回佛光，緩緩閉上眼睛，雙手合十作了個揖，隨後無奈搖頭：“阿彌陀佛，施主你不在五行之內，更加不在道之內，小僧看不出來。”
“是嗎？”聽到禪心這麽說，寂離也是有些遺憾，不過隨後便又笑道：“無妨，查不出來便查不出來吧，說實話，我也不是很在乎。”寂離聳了聳肩，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表麵上卻是顯得十分灑脫。
但有人卻是十分煞風景。
“施主你著相 了，我觀你剛剛表情，應該是在乎才是。”小和尚禪心一本正經的說道。
“呃。。。”被戳穿心思的寂離有些無語的看著禪心，心說這和尚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小和尚，有些話不應該說的那麽清楚，你明白麽？”寂離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