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你所見即我,好與壞皆不反駁
左權帶人出了山外山後,一黑衣人來到其身旁,低聲問道:“我們就這麽走了?”
“不走還能怎麽辦,你是他的對手麽,這麽多人都破不了他的防禦,跟他耗著嗎?那少宗主怎麽辦?”左權心中正惱火著,居然還有人不開竅的來提起此事,他實在是忍不住,對著黑衣男子一頓大罵。
“走!我們先回森羅殿,等宗主判決吧,這一次,我們必定是要受到懲罰的。你們也得悠著點,不該說的別說,否則。”左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警告所有人不要提起儲物袋的事情。
“是!”所有人也都了然。
“走吧,少宗主的傷勢不允許我們在這裏耽擱了,即刻啟程,回森羅殿。”左權取出一枚符篆,貼在了自己的身上,口中默念靈決,符篆化為一縷白光融入到他身體裏。
隨後左權的背上就多了一副翅膀,隻是這翅膀是靈氣所化。左權扇動了幾下翅膀,隨後抱著君無命疾馳而去。其餘幾人也紛紛掏出符篆貼在了自己的身上,各自化作流光朝遠處飛去。
“人手一張疾行符,當真是奢侈。”寂離收回了神識,自言自語道。
他看著他們離開後,總覺得不放心,於是動用靈識窺探,沒想到他們竟是直接動用疾行符趕路,看來是真的急了。
“不過急可沒有用啊。他的傷,天地之下,隻有我一人能治好。”寂離說著話不是大話,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敵人,他在觸碰君無命身體的時候,就將一絲九幽火渡入到君無命的體內。
即使有人能將他的兩條斷臂接上,但每日午時三刻,都要接受九幽火的灼燒之苦。
寂離收回思緒,看著還在昏睡當中的小雨,叫來的弟弟小塵,讓其將姐姐帶去休息,至於那具冰雕,自己暫時還是不告訴他們了,留個念想也好。
至於魏星河,寂離猶豫了半天,話到了喉嚨口卻還是說不出來,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魏玉珠則從一旁走了出來,剛剛發生戰鬥的時候,寂離便沒有讓你跟過來,此時戰鬥已經結束了,自然也沒有了躲藏的必要了。
“星河,我找到你父親和其他長老了。”魏玉珠麵色平淡,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她必須保持鎮定。
魏星河一聽也趕忙詢問道:“老祖,那他們人呢?”說完四下張望了一番,發現並沒有看到他們的蹤跡,有些疑惑的看向魏玉珠。
“他們死了。”魏玉珠看著魏星河,緩緩開口道。
“什麽!”魏星河一愣,隨即感覺晴空霹靂一般,神情變得有些木訥,他看向寂離,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顫抖。
“寂大哥,他們真的死了?”
寂離心中有些煩悶,但還是點了點頭道:“你父親和幾位長老從天元城出來,原本是打算直接來山外山的,但是途中被傀儡宗的人抓了去,煉製成了傀儡。”
“不過我們去的及時,人並沒有被煉製成功,但卻沒有任何挽救的餘地了。”寂離將實情告訴了魏星河。原本以為魏星河會痛苦或者怒氣攻心,但卻都沒有發生。
魏星河愣愣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寂大哥,我父親他們的屍體,你可帶回來了。”
“嗯。”寂離深深看了一眼魏星河,從須彌戒中將三幅棺材拿了出來。
“嘭”的一聲,棺材落地,濺起陣陣灰塵。
魏星河走到一口棺材前,雙手有些顫抖,他打開了棺材,裏麵躺著的正是自己的父親。魏星河深處右手替自己的父親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後往後退了幾步。
“噗通”一聲,魏星河跪倒在地,望著三口棺材,重重的磕了下去。
“嘭!嘭!嘭!”一連磕了三下,抬起時,額頭早已血肉模糊。
“孩兒不孝,未能在您有生之年為你排憂解難,也沒能讓你為我感到驕傲,星河再此給您道歉了。”說著便又打算磕頭。寂離也是看出了他的意圖,連忙阻止。
“死亡不是最後的終結,隻是另一個起點罷了,你也不用太過自責了。”寂離似乎是對著魏星河所說又像是在對著自己講。
“謝謝寂大哥。”魏星河感激的看了一眼寂離,隨後在寂離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
“寂大哥,可否麻煩你一件事情。”魏星河起身後便說道。
“你且說。”
“還請你將他三人火化了,之後我也好為三人立碑。”魏星河說道。
寂離點了點頭道:“那就現在吧。”
“嗯。”
寂離手中燃起九幽之火,隨後將其對準三幅棺材,棺材忽然間被熊熊大火包裹。隨後寂離又輸了了一絲靈力到其中,在三人被燒成灰的時候,寂離提取了一截陰擊木與骨灰相融合,形成了一塊木牌。
寂離抽回靈力,順帶著將木牌一起從大火之中抽了出來,遞給了魏星河。
“這是用陰擊木和你父親的一部分骨灰融在了一起,便留個你做個紀念吧。”
接過木牌吼道魏星河瞬間紅了眼睛,再也忍不住留下來兩行淚水。
“謝謝。”
寂離隻是點點頭,沒有說話。這個時候隻能讓他自己靜靜了。
之後的一周,魏星河便將三人的骨灰埋在了禁地之下,隨後便就在墓碑旁不吃不喝跪上了七日。
七日過後,寂離便來到了禁地,看到還在跪著的魏星河,不禁搖了搖頭。
“可以了,起來吧。”
魏星河艱難的抬起了頭,發現是寂離再說話,剛想說話,結果卻隻能發出啊的聲音,幹癟的嘴唇和凹陷的眼眶,整個人顯得十分萎靡不振。
寂離皺了皺眉,連忙掏出一枚丹藥給他喂下,這是他這幾日才煉製的補元丹,正適合像魏星河這樣的身體虧損之人使用。
服下補元丹的魏星河臉色瞬間便有好轉,身體內一股暖流湧現。
“謝謝寂大哥,這是第幾日了。”剛能說話的魏星河謝了一聲後,隨後便問道。
“你已經在此地跪了七日,如今這是第八日,你也該起來了。”寂離想了想說道。
“已經第八日了嗎。”魏星河看了一眼墓碑,隨後便打算起身,可上身動了動,卻沒能轉起來。
“我來幫你。”寂離扶住魏星河,將其往上抬後,驚奇的發現,魏星河的腿竟與地麵粘在了一起。
寂離隨即力氣大了幾分,這才將魏星河拔了起來。
“接下裏有何打算?”
“修練!曾經我是已給廢人,整個家族都看不起我,侮辱我,打罵我,隻有我的父親照顧我,如今我可以修練了,我一定不能辜負了這個機會。”魏星河說道。
“嗯,加油,你可以的。”寂離站起了身,聽了魏星河的話他也是頗為感觸,自己何嚐不是的,上一世的自己,邪魔要殺自己,就連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也因為經受不住寶物的誘惑而圍剿自己。
“你所見即我,好與壞皆不反駁。”寂離鬼使神差的留下了一句話便離開了。
獨留魏星河一人沉思,帶他出來之時,所有人驚訝的發現魏星河的修為達到了築基期巔峰境界。
。。。。。。
另一邊,使用了疾行符趕路的左權幾人日夜不停的趕路,終於也是在這一日趕回來森羅殿。
森羅殿未處於極寒之地的一座雪峰之上,鏈接外界的隻有那數百條數丈寬的玄寒冰鎖。下麵便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還有無數妖獸在其空中盤旋,如若從鎖鏈之上落下,那必死無疑。
左權等人來到大殿之中,一道聲音便傳了出來:“此次出行,有何收獲?”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森羅殿的殿主君尊,此時君尊坐在了上麵,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盔甲,散發著森然之氣。
“稟宗主,此行是我等疏忽,讓少宗主受了重傷,還請宗主責罰。”左權忍受著君尊身上散發的極寒之氣,強忍著懼意開口道。
“你說什麽?命兒受傷了?人呢?”君尊聲音隱隱帶著一絲怒氣。
左權衝手下使了個眼色,讓其將人帶上來。隨後便看到幾名手下抬著一個昏死過去的人走了進來。
“是誰幹的!”君尊看到君無命的傷勢,忍不住發怒,身上的氣息變得更加狂暴駭人。
“是東邊一處貧瘠之地的一個人,是他打傷了少宗主,還還說”
“還說了什麽?”君尊雙眼中的寒光悠悠泛起,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左權支支吾吾道:“說宗主想要降他的罪,說你也配。”
話音還未落,一道寒光落下,大殿的地麵被硬生生劈成兩半,直至左權腳下。左權睜大了雙眼,剛剛那一擊,差點把他也給一下劈開。
再看君尊,此時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隻手上還冒著寒氣,顯然剛剛那一擊,就是這隻手揮出的。左權見狀,連忙跪倒在地。
“還請君尊責罰!”
身後數十名黑衣男子也紛紛效仿,君尊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隨後趕蒼蠅一般的趕走了他們,隻是說了句:“去幽寒地牢自己領罰吧。”
眾人神色慘白,但不敢忤逆君尊的意思,隻能苦著臉前往幽寒地牢。
幽寒地牢,是為處於大殿之下幾千米的地方,在那裏,沒有一處地方不是寒冰,那裏的氣溫要比大殿之上的氣溫還要低上數十倍。
被送去的犯人很少有活著的,這次他們被罰去幽寒地牢,估計也是九死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