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以身為餌 百鬼夜行
老者則絲毫沒有與之對抗的意思，一邊閃躲著攻擊，一邊刺激道：“你可知為什麽這些年你的弟弟看你的眼神如同陌生人嗎？”
“那是因為我用了迷幻草，將其喂給你弟弟吃，讓其喪失了之前的所有記憶，當然也包括與你的所有記憶。”
“你該死！”巫晟一邊揮舞著長劍一邊冷聲道。
“該死？你們的命都是我給的，如果沒有我，你們早就死了，而且你們也應該感謝我，將你們帶入修仙的世界。”老者陰惻惻的說道。
巫晟一劍斬下，伴隨著陣陣風聲。老者牽動著兩具傀儡，抵擋著巫痕的攻擊。
“鐺！”長劍劈砍在傀儡身上，感覺猶如砍在了石頭之上。
從長劍上傳來一陣酥麻感，巫晟臉色劇變，連忙向後躲去。老者沒有著急攻擊，而是站在傀儡旁，用手一把扯下遮蓋在傀儡身上的衣服，露出裏麵猶如鐵一般的皮膚。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傑作。”老者向巫晟炫耀道。
“多完美的傑作！你看看，這刀槍不入的身體，是我賦予他們的。這是永痕的生命，這也是讓普通人獲得長生的唯一辦法。”老者接著說道。
巫晟顯然是不想在聽他的廢話，拿起長劍再一次衝了上去，整個個人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一瞬間便來到老者後方，朝著他的脖頸砍去。老者不慌不忙，雙手一拉，原先擋在前方的兩具傀儡瞬間來到後發，替老者擋下了這一擊。
巫晟見一擊未中，再一次消失在了原地。
“桀桀桀桀桀，鬼幽冥？沒想到你倒是練得不錯啊。不過，那又如何？你再怎麽樣也是我教出來的。隻要你沒有達到最高層，就會留有破綻。”老者盯著空無一人的樹林自言自語道。
隨後，手中掐訣，兩具傀儡同時衝出，一掌打在了虛空之中。
“啊！”
虛空中傳來一身慘叫之聲，巫晟摔落在地，捂著胸口，嘴裏不停的吐著鮮血。
巫晟雙眼怒火衝天，但剛剛那兩掌已經將其胸前肋骨盡數打斷。
“巫晟，你是老夫最欣賞的弟子。你知道老夫為何選擇你弟弟，而不是你嘛？”
“老夫本是想讓你繼承我的衣缽，但你讓我失望了。”
老者緩慢的走向巫晟，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什麽。
巫晟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巫痕所藏之處，身體忍不住的往那邊挪了挪，想要擋住老者的視線。
老者從黑袍下伸出一隻枯瘦的手臂，一股黑氣傳出，將巫晟硬生生拎了起來。
“你本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但奈何你走錯了路，那你便去死吧！”老者抓住巫晟的手稍稍用力，巫晟隻感覺自己喉嚨一緊，完全無法呼吸。
“等你死了，我便將你和你弟弟一起煉製成傀儡，感謝我吧，死後還能與你弟弟一起。”
老者氣勢陡然暴漲，漆黑的氣息從老者全身上下四散出來，瘋狂湧進巫晟身體裏。
巫晟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腦中快速浮現自己曾經在老者所待的地方偷看的一本書。上麵是一種十分惡毒的功法。
施法者將獻祭自己的生命，召集方圓百裏所有的怨氣與死氣為自己所用，所觸碰之物，皆被吸取生命力，但是施術者也會因為承受不住這股龐大的力量，被反噬而死。
是一種極為陰損強大但又十分可怕的功法，就連老者獲得此功法的時候也是不敢修行的。
但是卻被巫晟偷了去，還讓他學成了。
“百鬼夜行！”巫晟怒吼道。
“嗷！”無數怨氣死氣集結於巫晟身上，怨氣死氣進入巫晟的身體後瘋狂侵蝕著他的身體與意識。
“啊！”一股難言的疼痛有心髒傳到五髒六腑再傳達到大腦，巫晟就算心智再怎麽堅韌也沒有抵抗住這股疼痛，短暫的失去了意識。
整個人迷失在了怨念之中。
由無數怨念控製的巫晟，雙目全黑，看上去極為滲人。
“沒想到我丟失的那本功法竟然是被你偷了去，不過那有如何？就算你修練了，又能修煉到什麽地步呢？到最後還不是被怨念反噬，成了不人不鬼的傀儡？”老者看到巫晟動用此功法時也是嚇了一跳，但隨後又恢複了正常。
這功法是他找回來的，他自然知道此功法要想修煉成功得付出什麽，這也是他所無法接受的。
更何況是巫晟，所以他很確定巫晟隻是學會了一個皮毛，但即使是皮毛也有如此的威力，可想而知此功法得有多強。
“吼！”被操縱意識的巫晟發出一聲怒吼聲，聲音洪亮刺耳。無數死氣怨念如衝天一般爆發開來，空中飛行的鳥獸沾染到黑氣之後，便失去了生機，紛紛掉落下來。
巫晟被操縱後，速度與力量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看到老者後，巫晟化作一道黑霧將老者包裹在其中。
被黑霧籠罩的老者迅速將傀儡召回到自己身旁，警惕的看著周圍。
“鏘！”寒芒略過，一擊洞穿老者的一條手臂。
老者感到一陣鑽心的痛，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左手早已鮮血淋漓。
他不由得重視起來。
“你比我想象的聰明的多，不過，並沒有任何用處。”老者在穴位上點了幾下，封鎖住了穴位，讓血液不在流淌。
“去！”老者一聲令下，兩具傀儡如同兩把利刃一般，一左一右，在黑霧中胡亂劈砍。
“功法雖強，但是有弊端。施法者不得離開施法位置。就如同一個人型靶子任人宰割。”老者自信道。
兩具傀儡不停的揮舞著雙臂，以一種密不透風的攻勢發起進攻。
“啪！”忽然，傳來一身擊中物體的聲音。老者露出一絲微笑，隨後便看到巫晟被兩具傀儡一掌接著一掌瘋狂打在他的身上。重重摔落在地。
就在巫晟摔落在地的時候，一股黑氣從其身體裏竄出。巫晟眼神恢複了清明，恢複了神誌。
老者來到巫晟麵前，低聲問道：“你不行，放棄抵抗吧。免得打壞了身體，煉製傀儡的話，如果身體有殘缺了，老夫還得去找材料修補。”
“你很得意？師傅，你還記得你教我們的第一課是什麽嗎？”倒在地上的巫晟沒有露出害怕，反而一臉計謀得逞的奸笑。
“什麽！”老者一開始沒有明白什麽意思，但隨著腳下陣法亮起，他這時才發現自己正身處正法之中。再看巫晟，此時卻如同沒事人一般站在了陣法之外。
“永遠不要相信你看到的。”巫晟嘴角咧開，牙齒上沾著血液，但他絲毫不在意。
“這個陣法，師傅，你可認識？”巫晟看向陣法之內的老者，露出得意之色。
“你什麽時候難道是！”老者蹙眉，想要逃離陣法範圍，但是黑色迷霧再一次籠罩。
老者多次想要逃離卻都沒有成功。
巫晟這時淡淡說道：“你不可能逃離的，早在一年前，我就學會了百鬼夜行，雖然隻學了皮毛，但也夠用了。畢竟要殺你，本就不用這個。而是這個。”
巫晟將自己的胳膊伸了出來，鮮血早就布滿了整條手臂。上麵依稀能夠看清楚有無數密密麻麻的黑色線條在蠕動著。早在一年前，巫晟就嚐試將死氣吸入體內，嚐試運用死氣進行修練，沒修練一時，手臂上便會多出一條黑線。而如今的巫晟早已不再是巫晟，而是死氣的容器。
雖保留了自己的神誌，但無時無刻不在受到黑氣侵蝕。每當夜晚來臨，怨氣最深的時候，他就會感到身體被數萬跟針紮一般疼痛難忍。但他熬過來了，就等著這一天。
他步步為營，先誘敵深入，再運用百鬼夜行作為障眼法，為的就是讓他掉以輕心，慢慢掉進他布置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