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拒絕定義》小組女孩們雖然氣氛低落, 卻是更加賣命練習。
既然舞蹈可能沒法做到完美，那就在Rap部分精益求精。
好在這幾天經過遲璿和薑晴的精心指導，《拒絕定義》小組其他三個女孩已經長進不少, 特別是顧湄, 至少她現在唱Rap不像喊麥了。
新編舞的教學demo被工作人員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女孩們正聚在一起練著Rap。
教學demo來的比她們預料的快得多, 她們以為最遲明天早上才能出啦, 能夠提前十二個小時練舞, 她們實在是驚喜萬分。
剛拿到手就迫不及待地練了起來, 很顯然編舞老師考慮到了她們的時間緊急，編出來的舞蹈要比原來那版簡潔不少。
女孩們從八點多一直練到淩晨三點多, 終於撐不住。
嫌棄回宿舍睡覺浪費時間，她們幹脆拿來了毛毯在練習室地板上湊活了一宿。
顧湄裹上毯子，腦袋中剛冒出了好像許久沒夢見易琛的念頭，下一秒她就被席卷過來的困意所掩埋, 她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深深淺淺地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顧湄突然聞到了清冽的雪鬆木質香，她心頭一動，長睫微顫了幾下, 睜開眼睛。
眼前是小別墅後的葡萄藤下，而她正在易琛懷中。
顧湄不由留戀地用臉頰蹭了蹭他，迷迷糊糊地想起前麵夢的內容, 是他們一起來參加戀愛綜藝《因為遇見你》，今天是錄製戀愛綜藝的第一天。
她輕輕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雖然她很想再這麽靜靜地和易琛待在一起。
可距離他們出小別墅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再不回小別墅，直播間的觀眾們會起疑。
顧湄開口：“我們回去吧。你先回，過十分鍾我再回。”
易琛有些意外，離公演隻有兩天不到的時間，他以為這一次進入夢，她會迫不及待地求助於他，幫忙教舞蹈。
見顧湄衝他擺擺手，就真的一副目送他遠去的模樣。
易琛開口：“真的沒有其他的事想跟我講了？”
顧湄回想了先前那次夢的內容，她很不知趣地問起了易琛什麽時候喜歡上的顧莓，弄得她心裏酸酸得好幾天。
雖然知道不該和虛構的人物吃醋，可她不也喜歡上虛構的人物了嗎啊喂。
顧湄搖搖頭：“沒有，你快回去吧。”
易琛微挑了下眉，試圖提醒道：“對了，之前你練的舞蹈，是為的什麽做準備？”
顧湄微怔了下，先前為了準備第一次公演，她實在是忙得手忙腳亂，竟然沒有想出突然練舞的原因，好在易琛也一直沒有問。
她沒想到過了這麽久，他會突然問起這件事。
顧湄沉吟著，開口答道：“我是聽珠珠說，我之前有跳過那個舞蹈，所以想學著跳了試試，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回記憶。”
易琛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扯謊：“所以你找回了嗎？”
顧湄神情一動，突然想起演唱會後台走廊的那段回憶，可這是易琛和顧莓的回應，不是她的。
她長睫微垂，回避易琛認真的目光。
“沒有。”
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易琛有些慶幸，可同時卻又有些失落。
易琛給她遞了個台階：“既然沒想起來，那就多練幾首，不用這麽早回去。”
顧湄其實也很想用夢中的時間練練舞，可她也知道現在在錄綜藝節目。
無論是夢中和現實，她都很想認真地生活，認真地當好顧湄和顧莓。
在顧湄的堅持下，兩個人相隔了十分鍾回到別墅房間內。
十二點鍾，《因為遇見你》的第一天直播終於結束，別墅裏布置的所有攝像頭正式關閉。
漆黑寂靜的房間內，顧湄偷偷從床上起身，小心翼翼地摸黑出了房間、又出了別墅。
小花園中的燈光未熄滅，她站在路燈下，回憶著《拒絕定義》中的舞蹈動作，一遍一遍地練習跳著。
不遠處的小別墅二樓，頎長的身影站在窗台外。
易琛眸光落在她身上，眸底蕩出一絲柔和，骨節修長的指尖撥通了《因為遇見你》總編導的電話。
“吳編導，關於明天的策劃，我有個新想法。”
***
顧湄練舞練到淩晨三點，才偷偷摸摸地回到房間。
雖然睡得晚，但生物鍾作祟，不到八點她就醒了。
在訓練營待久了，顧湄的精神也變得強大起來，盡管隻睡了五個小時不到，她依舊精力充沛。
偷偷看了眼另外兩個女孩，她們還在夢鄉中。
顧湄簡單洗漱完畢，便下樓準備做早餐，剛下了樓便瞧見一個頎長身影在廚房中忙碌。
似乎是聽到動靜，易琛側過頭瞧見是她。
“怎麽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了。”
顧湄走過來，一起幫忙打著下手。
直播間的觀眾一登錄便看見他們兩人並肩準備早餐的畫麵，窗外的日光灑在他們身上，鍍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盡管裏麵不少易琛的唯粉、顧湄的黑粉，但她們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們倆站在一起實在是太配了，簡直是天作之合。
六人收到了第二天的主要任務，雙雙分組準備街演，由現場觀眾投票選出的最佳節目，則有驚喜獎勵。
這一次的分組是由女方選擇男方，至於選擇順序由女方決定。
聽完規則，夏瑤和呂季雅不由看了眼身旁的顧湄，昨天顧湄優先讓她們挑選衣服，今天她們理應讓顧湄先挑男方。
隻是她們也想和易琛一組，不想錯過這一次難得的機會。
三個女孩躊躇了半天，夏瑤看了眼窗外的遊泳池，開口問道：“你們會遊泳嗎？”
呂季雅很爽快地說了一聲“會”，顧湄猶豫了下，想到之前莫名其妙學會的遊泳，她輕輕點了下頭。
夏瑤笑著道：“那我們比賽遊泳好了，誰先達到對岸，誰就先選。”
女孩們商量好，便一齊換好泳衣站在水池邊。
顧湄看著清澈的池水，不由有些忐忑，她下意識朝易琛的方向看去，在對上他黑寂眸光的那一瞬，不知怎麽地，她突然有了勇氣。
裁判的哨聲響起，她撲通一聲跳入水中，放空腦袋，隻是憑借著身體的本能迅速地往前方遊著。
不知過了多久，“砰”地一下，顧湄的腦袋撞到了牆麵，疼痛感襲來，她沒顧得上叫疼，立刻伸出了手，將對岸象征第一名的花環夠到。
她唇彎了起來，眼前突然出現一直骨節修長的手。
顧湄順著他的手向上看去，瞧見易琛笑得有些無奈，輕輕地揉了下她的頭頂：“不疼嗎？”
疼是疼得。
隻是——
顧湄揚了揚手中的花環，笑得眉眼彎彎：“易琛，我有。我有想要爭取的時候。”
易琛微微一愣，想起夢中前一天拍攝情侶海報時，他問她的那句話。
顧湄，你有沒有想要爭取的時候？
原來她有的。
遊泳比賽結束後，顧湄去洗了個澡，從浴室間出來，她的手腕卻是被猛地一拉，整個人被易琛扣在了角落裏。
因為是浴室間，這裏並沒有安裝攝像頭。
在顧湄開口的前一刻，易琛伸出手將纏在她腰間的收音麥克風關掉，指尖從她的腰際一路向上，最後撫上她鮮潤的紅唇。
他眸色加深，聲音微啞：“你知不知道，想要爭取的你……”
“真的很動人。”
***
顧湄再次進入直播畫麵時，是走進小別墅的練舞房。
她雙頰飄紅，烏黑的瞳泛著水色。
眼尖的觀眾發現她的唇比平時更紅了。
就像似乎剛被……
然而下一刻易琛也走了進來，隻見他清俊的麵孔完美得沒有一絲波瀾。
觀眾們瞬間就打消了自己邪惡的念頭。
顧湄抬眼看了眼易琛，有些怨念。
為什麽每次他主動後，都能跟個大尾巴狼似的，自然的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易琛輕輕一笑：“街演的主題，你來決定。”
顧湄平息著錯亂的心跳，腦袋突然冒出了個念頭。
“我最近在新學一個舞蹈，可以定那個舞蹈嗎？”
“都可以。”
顧湄唇角忍不住上揚，不由在心底誇讚了想出街演主意的編導一番，這樣她正好可以利用夢中的時間練習公演舞蹈，也不會影響錄製戀愛綜藝。
而且有了易琛的指點，她絕對能事半功倍。
上一次被易琛指點還是第一次公演前，顧湄仍然記得，那時的她為未來忐忑不安，擔心公司突然要求她退賽、擔心公演發揮不好被淘汰，因為她知道一旦退出《元氣100》的結果，就是又要忍受兩年的打壓和雪藏。
那個時候的顧湄哪裏能想到，不過短短半個月，形勢翻天覆地，她不僅擺脫了流氓公司，還成為藝星娛樂的簽約藝人。
雖然剛遭遇了臨時換編舞的困難遭遇，可相比而言，她這一次的心境要平靜淡定地多。
說起來，從開始夢到易琛那一刻，她低頹的運勢慢慢上升，好轉餓了不少。
大概是因為《拒絕定義》是臨時編的新舞，顧湄沒能從網上找出教學demo。
好在她練習了六七個小時，雖然動作無法跳到完美，但也勉強記了下來。
顧湄一邊數著八拍，一邊將舞蹈舞步展示給他看。
易琛則是長腿微疊地坐在地上，拿著紙筆勾勾畫畫記錄著她沒能做好的點。
顧湄跳到中間的時候，突然卡殼了下，她尷尬地停下來，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到銜接下段的舞步是什麽。
她訕訕地道：“咱們跳過這一段，練下一段吧。”
易琛微抬了眼，隨即將伴奏跳前了半分鍾，隨即站了起身，轉過身背對她，透過鏡子他對上她的視線。
“到那段，你跟著我練一遍。”
夢境世界根本就沒這段舞，顧湄微張了下唇，剛想開口說沒關係，我們跳過這段就好。
就聽見伴奏重新來到她卡殼的那個點，隨後易琛準確無誤地將那段她忘記的動作跳了出來。
顧湄：……
？？？他是怎麽會的！
易琛將那段跳完，將伴奏暫停：“怎麽不繼續跳？”
顧湄驚訝出聲：“你、你、你……你是怎麽會跳這一段舞的？”
易琛將收音麥克風暫時掛掉，看向她語氣平靜地說：“因為這舞蹈是我編的。”
“怎麽可能？”
易琛不動聲色地扯著謊：“隻不過你失憶，記不得了而已。”
顧湄的想法有些鬆動：“誒……是嗎？”
易琛的神色實在太淡定自若，弄得顧湄也迷惑了，難道真的像她先前所想，夢境世界是對現實世界記憶的映射和重編。
雖然這段舞在現實中是編舞老師編的，可夢裏並沒有編舞老師，為了修複邏輯，就將這段編舞算在了易琛身上。
雖然她忘記了那段舞蹈動作，但大腦的潛意識還記得，所以在夢境世界裏的易琛能夠作出所有的完美動作。
雖然顧湄已經用邏輯解釋了下這件事，但她還有些懵，直到易琛重新將收音麥克風打開，淡聲開口：“可以繼續了嗎？”
她才突然緩過神來，點點頭：“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
顧湄再次醒來是被元若星叫醒的，彼時的她已經在夢裏足足練了兩天的舞蹈，還參與了《因為遇見你》節目組舉辦的街演活動。
無論是實力還是人氣都是易琛組占上風，這一次的街演當然又是他們組贏得了頭籌。
大概是在練習室裏睡了一晚上，顧湄全身都酸痛使不上力氣，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甚至還有眩暈感。
在洗了個澡後這些症狀稍微減輕了些，顧湄沒當一回事，和其餘四個女孩們一起練著舞蹈。
和上一次公演前一般，不過一個晚上，顧湄在經過了易琛的教學指點後，舞蹈進步明顯，甚至比遲璿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練習生，跳得都要專業。
隻是苦了四肢不勤、還沒有基礎的元若星。
看著鏡子裏對比明顯的自己，元若星“唉”了一聲，苦著臉羨慕道：“湄湄，你到底是怎麽做到一晚上進步成這樣的啊！”
顧湄笑了起來，這原因恐怕說了她也不會相信。
正想編個理由糊弄她，就聽到元若星興奮地開口：“我知道了！”
顧湄微挑了下眉，就聽見她接著笑道：“你是不是趁我們睡覺的時候，自己爬起來練了！怪不得你今天臉色不好呢！”
元若星剛說完，其他三個女孩也認真地打量了顧湄一眼，附和著：“湄湄，你的臉色是有些不太好，你要不要休息會兒？”
顧湄確實身體不舒服，但卻舍不得浪費寶貴的排練時間，要知道一個好的舞台，不僅要自己那部分做好了，還要將與隊友的走位配合，都要練習好。
“我沒事。”
這不到一天半的練舞時間讓元若星實在有些吃力，其中部分的動作練到晚上依舊失誤連連。現實中一個微小的錯誤，在大屏幕的放大下會變得十分明顯。
女孩們停下來，開始仔細思索，該如何將動作簡化。
元若星有些自責，一向開朗的臉低垂了下去：“都怪我不好，我一個人拖累了全隊。”
顧湄揉了下她的腦袋：“哪裏是你的錯，還不是因為那突如其來的意外，要怪就怪那該死的梁衡！”
要知道元若星雖然沒有舞蹈基礎，可前四天都在拚命努力的練習舞蹈，不想拖全隊的後腿，本來都已經練好了，結果這事一鬧，四天的努力全白費了。
其他女孩也沒有怪她的意思，上前來安慰她：“反正咱們的評測內容是Rap，舞蹈簡化一點也情有可原啦。”
遲璿指尖把她的下巴挑起，指了下角落：“星星，有這個時間難過，去把你那部分的rap練練。簡化舞蹈的事我們負責就好，等好了我們叫你。”
元若星也知道自己對簡化舞蹈起不了幫助，忙是點了點頭，乖乖地帶上歌詞冊坐到角落裏一個人練習。
遲璿見她走了，才咬牙切齒地道：“氣死我了那個死梁衡，他是想拖我們全公司藝人共沉淪！湄湄不許提他名字了以後，我怕我忍不住跑到戒毒所揍他一頓！”
女孩們噗嗤一笑，以遲璿的脾氣能忍到這個時候，再罵老板真的是實屬不易。
她們重新思索著如何簡化舞蹈，可想了幾個方案都不滿意。
女孩們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顧湄：“湄湄，你有什麽想法嗎？”
顧湄壓根就沒學過舞蹈，除了主題曲那相對簡單的宅舞，稍微複雜點的舞都是夢裏易琛教的。
她對編舞根本沒概念，看和女孩們看來的目光，她剛想說沒什麽想法。
卻在那一刻突然靈光一現，顧湄開口道：“如果我們直接把這小段舞蹈刪掉，換成別的閃光點呢？”
其實這段不僅元若星跳不好，整體跳起來也很亂，她們沒有時間再多加練習了。
而她現在想出來的方法，卻是比舞蹈更好得能詮釋《拒絕定義》這首歌的精髓，如果能表演出來，絕對能驚豔震撼到觀眾。
顧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女孩們陷入了沉思。
薑晴開口：“顧湄你這個點子真的很好，我光想想就覺得很是精彩。可這根本算不上舞蹈，會不會被觀眾吐槽呀？”
夏又歡則是有不同的想法：“我支持顧湄，反正咱們這小段舞蹈跳得很亂，強撐著跳完在觀眾心裏反而減分，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反正這小段舞蹈占整體舞蹈的十分之一，沒什麽影響的。”
遲璿也開口：“確實，咱們的評測舞台是Rap，隻要我們將Rap這塊做好，舞蹈這部分並不需要如此精進。實際上台下的大多數觀眾也並不懂舞蹈，舞蹈中展現的情感和精神可能連我們自己都要研究幾天，反而顧湄的點子更加直觀地表現出我們的精髓。”
元若星更是沒什麽意見，就那小段舞她就算一直練到公演前，還是沒法練到完美，能刪減掉是最好的了。
最終女孩們敲定了使用顧湄的方案，她們連忙去找了副編導楊薇幫忙，請她為她們采買多餘的道具和服裝。
楊薇本來就同情她們這組的命運，聽到她們提出的要求和原因，眼眸一亮：“這主意不錯。”
楊薇二話沒說就叫工作人員立刻去采買回來。
等道具和服裝采買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利用這段時間，女孩們已經將其餘未修改的舞蹈部分盡量練好。
道具和服裝到來，女孩們抓緊時間將新的方案又練了幾遍，這種討巧的方案確實比原先全程是舞蹈的方案好練許多，也要亮眼許多
她們一口氣練到淩晨一點多，便將明天的舞台練習的差不多了。
前一天滿打滿算隻睡了不到四個小時，訓練強度又實在太大，其餘三個女孩實在撐不住，回了宿舍睡覺休息。
顧湄則是繼續陪著元若星扣動作細節，一遍遍地幫著她做調整，直到她眩暈地有些看不清物體，她繃緊的弦鬆了，才察覺道身體上的不適。
她臉色漲紅地靠在牆上，微喘著氣，身上的酸痛愈來愈明顯。
元若星又跳完一遍，期待地回過頭去問顧湄：“湄湄，這遍怎麽樣？”
在視線落在顧湄身上的那一刻，她輕抽了口氣，忙是上前：“湄湄，你怎麽了？”
顧湄幾乎沒力氣說話，隻勉強開口：“我好暈，好像發燒了。”
元若星用手背是試了下她的額頭，果然滾燙一片，她忙是扶著顧湄坐了下來。
她急得快哭了：“湄湄，你在這裏等我下，我去叫工作人員。”
很快工作人員趕了過來，也伸手試了下顧湄的額頭，她皺緊了眉頭：“得把顧湄送到醫院去。”
元若星慌慌忙忙地點了點頭：“那我也去。”
說著就要站起身一起將她扶起來。
顧湄掙紮地將眼皮睜開，艱難地開口：“星星你給我留下來，好好練習，不許跟過來！”
一想到顧湄明天可能上不了公演舞台，元若星眼角紅了，可她又不敢哭，生怕她哭了顧湄會更傷心。
她強忍著哽咽，點點頭：“好，我留下來練舞。湄湄，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兩個工作人員將顧湄從地上扶起來，彼時顧湄已經虛弱地完全沒力氣走路，眼皮沉重幾近昏迷。
好在她比較纖瘦，就算是女人也能輕易將她背起。
其中一名工作人員負責背她下樓，另一位工作人員先去車庫開車，將車開到樓下等著。
她們站在電梯門口等著電梯，就聽見“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她們趕緊準備進去，頭一抬卻看到了裏麵的易縉。
這段時間易縉經常來“視察工作”，這個點遇見他，她們根本不意外，忙是有禮貌地喊了聲：“易總，晚上好。”
易縉微頜首，第一眼就落在了不省人事的顧湄，露出來的半邊臉頰滿是紅暈，長睫緊緊地貼在下眼瞼處。
他微皺了下眉：“你們這是去醫院？”
工作人員忙是點點頭。
“我送她去，我的車就在樓下。”
易縉將顧湄攔腰抱起，瞥了眼工作人員，見她們眼眸中的隱隱擔憂，知道是不放心將女藝人交給男人，盡管那個男人是她們的老板。
“你們去將楊編導叫來，讓她跟著一起。”
顧湄失去了意識，她在易縉的懷抱中睡得昏昏沉沉地，卻又十分安穩。
再次有了微薄意識時，依舊在他的懷中，她睫毛輕顫睜開眼，看到的是男人優越的下頜線，漂亮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