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顯然用臭雞蛋襲擊梁衡的那群人是有備而來, 調出來的監控畫麵，全都是全副武裝，完全看不清楚任何長相, 根本查不清楚身份。
梁衡氣得幾乎要把手機摔掉, 剛將手機高舉，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公司卻來了電話。
他接通電話, 氣衝衝地說道：“你最好有什麽重要的事, 不然你也不要在公司待了。”
助理先是嚇了一跳, 才小心翼翼地將微博上的兩則爆料和粉絲的反應告知：“梁總, 那個營銷號皮下已經找不到了，我懷疑咱們旗下的那個營銷號被人高價收買了, 才背叛了我們，您說究竟是誰在針對咱們啊？”
梁衡心口憋了口氣，罵了他幾聲：“我怎麽知道，你這廢物玩意兒, 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不會去查，我是助理你是助理！”
助理被罵得滿心委屈，卻還是好聲好氣地道：“梁總，我們用盡了所有的方法, 對方做的太滴水不漏了，我們根本查不到對方什麽來頭。”
“你到底什麽時候能意識到，不是對方滴水不漏, 而是你太廢物了你這垃圾，還不趕緊給老子滾回去繼續查！查不到就滾去人事部領辭退報告！”
梁衡火氣衝衝地掛斷了電話，將手機丟在一邊，他的胸口被氣得上下起伏劇烈, 在心緒平定後，腦海中才緩緩浮現了一個可能。
從《草莓尖》的試鏡後，易縉就開始在意顧湄，先是捧她上選秀、又是給她免費的法律援助，這一次的爆料說不定也是易縉看不慣顧湄受委屈，故意動的手腳，給她好好地出了口惡氣。
特麽的今天那個臭雞蛋說不定也是他的手筆，隨即梁衡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易縉此人剛回國不久，就瞧上了娛樂圈這個大蛋糕，那叫一個雷霆手段、殺伐果斷。
絕不可能會做臭雞蛋這種掉價的事，臭雞蛋多半是顧湄的粉絲所為。
但微博爆料的事肯定是易縉沒誰了，除了易縉，梁衡根本想不到還能有誰，有這種手段和能力幫助顧湄逆轉口碑。
可就算猜出這幕後主使那又怎麽樣。
梁衡憤恨地隨便開了瓶酒，就往嘴裏灌。
他根本就沒法動易縉，更別說易縉身後的易家。
***
漆黑的夜裏，唯有路燈照亮著地麵。
一輛賓利暢通無阻地進入訓練營，在一棟樓下停住。
司機吳叔透過後視鏡往後看，易縉正靠在座椅上小憩。
吳叔舍不得吵醒他，就靜靜地在車裏等著。
直到手機的震動聲將易縉吵醒，他微闔著眸睜開，輕皺著眉接通了手機。
對麵傳來了助理霍明智的聲音，他開心地匯報道：“易總，咱們運作的那兩條爆料還是相當有成效的，現在網上網友們對顧小姐是一口的稱讚、憐惜，就算有試圖蹭熱度的營銷號，也被自發組織的顧湄反黑組的全部澄清、懟回去。”
他頓了頓又激動地道：“這一次您可真是好好地替顧小姐出了口惡氣，顧小姐一定會很感動的！”
易縉淡淡道：“顧湄那邊瞞著，她沒必要知道這件事。”
“啊？”
霍明智有些驚訝，隨即又想到易縉高昂價格購回來的小提琴，忙道：“那易總您送顧小姐小提琴的時候，她是不是感動地快哭出來了！”
易縉單手有條不紊地將微鬆的領帶係緊，耐著性子道：“現在還不是時機。”
霍明智沉默了，他開始為戀愛細胞為0的易總頭疼，那邊溫光霽可是一直虎視眈眈，每一刻可都是時機！
您一直這樣默默付出，等顧小姐被搶了，顧小姐都不知道您對她那麽付出過！
霍明智艱難開口：“易總……”
易縉抬手看了下腕表，見是晚上九點。
他微皺了下眉頭：“先不跟你說了，再晚點她該睡了。”
霍明智一瞬間激動，易總您有出息了，終於知道利用職權，夜會女明星了！！
他太感動了。
“易總，加油！！”
然而霍明智不知道的是，易縉的“夜會”女明星，是頭戴著棒球帽、黑色口罩遮蓋大半張臉，默不作聲地站在練習室門口，偷偷地看著裏麵的顧湄。
練習室裏有四個女孩，分別坐在四個牆角，用不影響隊友的音量，對著牆麵練習著。
易縉隻能看見顧湄穿著藍色的訓練服，她背對著門口，背影單薄。
白嫩纖細的指尖輕輕在地麵上敲著節奏，似乎是在練習著什麽，很是認真的模樣。
易縉薄唇忍不住勾起微微弧度。
“誒？你是——”
突如其來的聲音卻是打斷了此刻的寧靜，元若星站在他身後睜大了眼眸：“我……好像見過你。”
裏頭的女孩們似乎察覺了什麽。
在她們抬起頭的那一刻，易縉用修長手指壓低帽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練習室門口。
雖然帽簷壓得很低，但元若星比他低一頭，她仰起頭看到他的清俊麵孔，微微一窒，還沒來得及緩神，人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門吱丫一聲打開，四個女孩站在門口，順著元若星的視線往走廊看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顧湄開口問道：“星星，你剛剛和誰說話呢？”
元若星滿臉通紅地捂住了臉，小聲感慨道：“我的媽呀，好帥啊。”
遲璿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Rap練好了沒，就知道犯花癡。”
元若星念叨著：“是真的很帥，你們不懂！是比季pd和溫光霽還要帥的男人，難道是節目組請來的特邀導師嗎？怪不得這麽眼熟……”
隨即腦袋靈光一現，終於記起在哪見過。
元若星突然激動起來：“湄湄，你還記得嗎？我跟你說的那個頭等艙的帥哥，就是他！我的天呐，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遇不到他了，沒想到竟然能在訓練營裏見到他。”
她美滋滋地說道：“這是不是說明我跟他有緣。”
“誒，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
元若星“啊”了一聲，隨即開口問道：“湄湄你知道他是誰？”
她突然想起來之前顧湄看到背影照時，就說見過這個男人，說是訓練營裏送夜宵的工作人員。
元若星打了個激靈，抬眼道：“你不要告訴我，他是送夜宵的工作人員。這簡直是暴殄天物，比你去當替身演員還要暴殄天物！”
“你知道藝星娛樂的老板是誰嗎？”
“當然知道，易縉。”
“對，就是他沒錯。”
“啊？”元若星將捂著臉的手放了下來，“那還不如送夜宵的工作人員呢，至少我還有機會。”
遲璿點了下她的額頭：“想什麽呢你。既然走上了愛豆的路，就別想著談戀愛啦。”
元若星嘟囔道：“我也就說說而已嘛。奇怪，易總這個時候跑練習室外麵來幹嘛。”
“可能是來視察工作吧？”
“哦，那他還挺親民的。”
顧湄想了下，幾次撞見易縉大晚上來教室視察，還確實挺親民的。
***
賓利的車門被打開，易縉重新坐進車中。
司機吳叔有些驚訝：“易總，今天怎麽下來的這麽快，怎麽不和顧小姐多說會兒話。”
易縉倚靠在後座上，長腿微微交疊著。
他恍若未聞，隻道：“吳叔，往家開吧。”
車無聲地行駛起來，手機突然震動。
易縉接通起來，對麵傳來嘈雜的音樂和梁衡醉醺醺的叫囂話語。
“你個狗娘養的，艸你他媽有什麽了不起的，在我麵前拽啊拽的還不是靠家裏，你這個廢物竟然敢搞我，你是不是想死啊！”
敢對他說出這種話語，想必是醉的不輕。
易縉沒空跟酒鬼一般見識，想都沒想，就要將電話掛斷。
長指剛要按到掛斷鍵時，梁衡嘿嘿一笑，話語裏的猥瑣和惡意呼之欲出：“你嚐過顧湄的滋味了吧？是不是很銷魂，就連我很是肖想呢。”
旁邊梁衡的狐朋狗友哄笑起來，梁衡絲毫不加收斂，像是受到了鼓勵一般更是肆無忌憚：“你們是不是也想嚐嚐，等她從訓練營裏出來，我就幫你們把那個賤人綁過來，你們一個一個來！”
易縉陰沉著臉將電話按斷。
早在知曉梁衡追求顧湄不成、將她雪藏兩年後，易縉就一直讓人暗地裏搜集有關梁衡的黑料。
不出意料的是，作為一個臭名昭著的富二代，梁衡還真有不少黑料。
先前顧湄在燈影娛樂，加之梁家和易家爺爺輩那代交好，既是因為顧湄也因為祖上的交情，易縉不好對燈影娛樂下狠手。
直到她解約、不受梁衡控製後，他才讓人將“燈影娛樂買通營銷號誣蔑顧湄”和“顧湄解約是因為燈影娛樂強製要求她退賽”的料爆出去。
一方麵是想澄清顧湄身上的謠言，另一方麵是想給她出個氣。
本意是讓梁衡受個教訓、以後行事收斂點，然而那通辱罵的電話卻讓易縉改變了主意。
梁衡這麽罵他，他倒是並不在意，可梁衡千不該萬不該，竟是敢用那種字眼去說顧湄。
一想到梁衡竟是對顧湄有著這種齷齪想法，還有實施的可能性。
他便覺得無法忍受，一分一秒都無法忍受下去。
當晚易縉就回了祖宅，好在爺爺易正光還未睡，衝他笑眯眯地喊了聲“小縉”：“這麽晚來是想爺爺了嗎？”
易縉一聲不吭地走到易正光麵前，跪下就磕了三個頭。
他聲音沉穩，語氣堅定：“爺爺，對不起。接下來的話可能要讓您傷心……”
易縉頓了頓，終於開口：“可梁家我非動不可。”
易正光靜靜聽著他的話，沉默半晌長歎了口氣：“罷了罷了，反正易家與梁家的交情也就斷在我這一輩，梁家那個老頭子已經去世那麽多年，他兒子孫子又是個敗壞祖宗家業的混賬東西，動了就動了吧。”
他上前將易縉扶起：“小縉，爺爺支持你做的所有決定。”
易縉知道易正光作出這種決定，也實屬不易。
他溫聲道：“爺爺，謝謝您。我還有事要部署，等我把事情解決了再來陪您。”
易正光點點頭，叮囑道：“小縉，不要忙到太晚。”
他抱了下易縉，看著他轉過身朝門口走去，就在易縉的指尖觸及到門把手的時候。
易正光突然出聲：“小縉，爺爺能知道你為什麽突然作出這種決定嗎？”
易縉的腳步頓住，他沉聲道：“爺爺，梁衡傷害了我心愛的女孩。”
易正光愣了下，沒想到自己這個一向沉穩自持的孫子，有朝一日竟然能為女孩到如此。
他徐徐開口：“我能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嗎？”
易正光年輕時為人一絲不苟，對待子孫輩都異常的嚴厲。
易縉就是在易正光軍事化管理下長大，雖然隨著易正光的年歲高了，他親和不少，但骨子裏的嚴厲仍然還在。
易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在猶豫究竟要不要告知易正光，他有些擔憂。
倒不是因為怕易正光罵他，而是擔憂易正光會遷怒顧湄。
易縉沉默了會兒才開口：“她叫顧湄。”
他話音剛落，便解釋道：“爺爺，這不關她的事，全是我一個人的決定。說起來，我甚至都沒能跟她說上幾句話，所以……”
易縉的話卻被易正光打斷：“我怎麽生出了你這個沒出息的孫子！”
他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啞巴了？追女孩兒不知道多去找找她，說說話。唉你這樣到底讓我什麽時候能抱上曾孫子孫女！”
易縉：……
他預想的場景好像不是這樣的，爺爺你的關注點好像錯了。
易正光催促道：“還不快走，把燈影娛樂解決了，就好好地去追顧湄那小姑娘。我限你半年內，把小姑娘追到手，帶著回來見我。”
易縉不由笑了起來：“好，一定不辜負您期望。”
說完他就打開門，準備出了住宅。
易正光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將易縉叫住：“等等。小縉你剛剛說那個女孩叫顧湄，是什麽湄？”
“在水之湄的‘湄’。”
易縉有些不解：“爺爺，怎麽了？”
易正光認真思索了下，突然激動起來：“是不是那個小提琴拉得特別好的小姑娘，以前在美國讀書的那個顧湄。”
易縉先是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顧湄的外公夏家和易家是世交，雖然自從夏家大小姐不顧父親夏運盛反對，嫁給當初還是個窮小子的顧湄父親後，夏運盛就宣布和夏大小姐斷絕父女關係，之後再也未相見。
直到夏家大小姐去世，夏老爺子才第一次見上外孫女顧湄。
但爺爺從夏老爺子口中聽說顧湄，倒也實屬正常。
易正光笑得跟朵花似的：“那就更得加把勁。以前夏老頭可沒少在我麵前炫耀他那個寶貝外孫女，我想和他定娃娃親，說了幾百回他都不同意，你要是真能把小湄兒帶回來，就是給爺爺長臉了！”
易縉忍不住笑了起來：“好。”
隨即易正光便迫不及待地將他送走，看著易縉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竟然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種緣分。
那夏老頭雖然脾氣臭嘴巴不饒人，但和女兒斷絕父女關係那麽多年，心裏到底還是掛念著女兒，隻是抹不開麵子去找女兒求和，沒事就找人去打探女兒的消息。
聽見女兒竟然給自己生了個乖外孫女兒，夏運盛更是樂得美顛顛，沒事就拿顧湄的照片和視頻，跑到易正光麵前炫耀：“看我家小湄兒可愛不？看我家小湄兒厲害吧。”
還炫耀顧湄獲得的小提琴獎，讚不絕口：“我家小湄兒就是這麽地天賦異稟、冰雪聰慧，不愧是獲得了我夏家祖傳的藝術天賦。”
易正光覺得夏運盛就是存心跑來刺激他的，當年他眼饞夏運盛得了個粉雕玉琢的女兒，就想著自己也定要個女娃。
結果老婆連生了兩個兒子後，她說什麽都不肯生第三胎。
易正光就隻能寄希望於兒子們能給他生個小孫女抱抱，結果又是三個孫子。
嗬，絕了。
夏運盛又沒事拿小湄兒跟他炫耀，易正光嘴上不屑一顧，可是真正稀罕那小姑娘啊。
雖然沒見過這小湄兒，看到的都是她的照片和視頻，可他是真的看著小湄兒長大的。
這小姑娘小的時候就粉雕玉琢地像個糯米團子，可愛得讓人心都要融化了，長大了些發落得更是漂亮，還拉得一手好小提琴，拿獎拿到手軟。
易正光終於忍不住了，不顧夏運盛的反對，自作主張地說：“我們定個娃娃親吧，小湄兒配我們家小縉，真的是郎才女貌。”
夏運盛一開始拒絕地非常果斷：“我家小湄兒是世上最好的女娃，誰都配不上我家小湄兒。”
把易正□□得，吹胡子瞪眼：“你家小湄兒還能永遠不嫁人？你這個糟老頭子！”
後來下意識被他煩得實在不行，才鬆口道：“我答應行，但那也得小湄兒先答應。”
易正光拍了下大腿，也不管不顧地在心裏把小湄兒當成孫媳婦兒了，時不時地就催夏運盛和他女兒趕緊重歸於好。
可沒想到的是夏運盛和他女兒都是個倔得，直到顧家破產，女兒生病入院，夏運盛才先低了頭去看女兒。
這是他父女倆時隔近二十年，第一次見麵。
後來女兒去世，夏運盛就想將小湄兒帶回家，可小湄兒似乎對這個做外公的有所怨言，直言她前十八年的人生裏沒有外公，以後也不需要。
她比她母親還要倔強，就真的沒回夏家，靠自己的雙手掙錢養活自己。
後來夏運盛就很少提及小湄兒，就算易正光想到她，問及她的下落，夏運盛也一臉的低落憂愁。
易正光沒想到再次聽到自家未來孫媳婦的下落，竟然誤打誤撞是從易縉口裏得知，要知道易縉都還不知道自己有這麽一個娃娃親。
易正光趕忙掏出手機就打了電話給夏運盛，電話響了不久，就被接起。
接電話的是夏家的管家，說得恭恭敬敬：“抱歉，易老先生，我家老爺已經睡下了，如果沒有什麽緊急的事情，勞煩您明天再打來吧。”
易正光開口：“就是因為有緊急的事情，才這麽晚打電話給他的。快快快，把那他叫起來接電話。”
管家左右為難了會兒，生怕真的耽誤了易正光口中緊急的事，忙是去了夏運盛臥室門口敲了敲門：“老爺、老爺，您醒醒，易老先生有要緊的事情找您。”
夏運盛年歲高睡眠淺，一下子就被叫醒得睡意全無，到了他這個年紀一旦被吵醒，再入睡就不是易事。
一聽是易正光打來的電話就更惱火了，他們倆早就把公司放手給兒孫、半隻腳踏入墳墓裏的老頭了，還能有什麽大半夜一定要把人吵醒的緊急事。
指定是來故意鬧他覺。
夏運盛氣急敗壞地隔著門喊道：“把他的電話給我掛了！拉黑拉黑！”
他的聲音太大，很輕易地就順著電話傳進易正光的耳朵裏。
管家有些尷尬，打著圓場：“易老先生，您是知道的我家老爺他有起床氣……”
“嘿，年紀越大，毛病還越多。你給我開下免提。”
易正光清了下嗓子，就高聲道：“你家小湄兒都被人欺負了，你還睡得著呢！”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吱丫一開，夏運盛急得連鞋子都沒穿，直接光著腳就踩到了地麵上，一把接過電話，急吼吼地道：“你說什麽，我家小湄兒被人欺負了？誰這麽大膽子！”
易正光冷哼一聲：“你現在倒知道起來了，不是要掛我電話的嗎，趕緊掛趕緊掛！”
“你就別在這個時候跟我耍脾氣了，快說快說我家小湄兒怎麽了？她沒事吧，沒受傷吧。”
易正光見他急了，才繼續說道：“這我可不知道，隻知道小縉說梁家那個小子欺負了小湄兒，現在要對梁家動手。”
夏運盛的火氣騰地一下就起來了：“梁家算個什麽東西，敢欺負我家小湄兒！”
他急聲道：“先不跟你說了，這事算我欠你個人情！我得先去查查到底怎麽回事。”
夏運盛掛斷了電話，就立刻讓人去查了顧湄的事，聽到梁衡追求不成，就雪藏打壓、誣蔑誹謗顧湄，意圖使她乖乖屈服的事，是又生氣又心疼。
夏運盛打電話給兒子夏和安，顧湄的親舅舅。
夏和安淩晨接到夏運盛的電話，也是覺得奇怪，老爺子這個點怎麽就醒了。
他含糊地開口：“爸，您怎麽了，怎麽這個點打電話來？”
夏運盛冷聲道：“梁家竟然敢欺負小湄兒。”
他頓了頓：“天冷了，讓梁氏集團破產吧。”
夏和安沉默一瞬：“爸，您是不是又看什麽奇奇怪怪的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