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娘倒在木棚邊緣,一條腿被壓在梁木上,已經昏死過去了。
她最早被人救出來,徐大夫正在給她緊急處理傷口。
三公主,你沒事吧!
幾個暗衛一邊搬開雜物一邊焦急的喊道。
我沒事,你們快點救我們出去!
蕭婉兒聲音有些顫抖,還帶了些哭音。
木棚最裏麵是火爐灶台,靠外麵則是一個大的石頭方台,切菜啊什麽的都是在這裏準備的。
蕭婉兒和青兒坐在小板凳上,也就比石台高了一個頭。
所以棚頂倒塌下來的時候,靠著石台的她們並沒有沒木梁直接砸到,而隨後的小木頭和瓦片則有堯護衛和塗天嵐用身體幫她倆擋住了。
塗天嵐腳步慢一些,受的傷也輕一些,身上都是劃傷的,他很快便自己扒開了廢墟。蕭婉兒和青兒便在他和堯護衛的身下,他又趕緊扒拉堯江背上的瓦片和木渣。
蕭婉兒和青兒被嚇得腦子裏一片空白,堯護衛是一個趕到她們身邊的,看見的也是堯護衛有力的胸膛。
別怕……
堯護衛虛弱的聲音傳來,溫涼的液體順著堯護衛的頭和後背緩緩滴落在蕭婉兒的臉頰和手臂上。
粘稠的感覺和血腥味傳來,蕭婉兒意識到這是堯護衛的鮮血,驚慌害怕的她淚水忍不住湧了出來。
好在火沒有燒過來便被撲滅了,人多很快便將幾個人被埋的人救了出來。
塗天嵐的手臂被火爐上砸倒的湯水燙傷,身上也有劃傷不少;青兒的頭撞在石台壁上,暫時昏迷還麽有醒;蕭婉兒除了驚嚇和輕微的擦傷並沒有大礙;堯護衛的傷最重,特別是後背上撞傷最嚴重,渾身大小的傷痕無數。
當半昏迷的堯江被人扶著躺下的時候,蕭婉兒怔怔的看著堯江渾身是血的模樣。
公主,屬下護送你回宮吧!
方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帶著人趕來了,半跪想蕭婉兒行禮。
二柱踟躕了一下,便去繼續關切徐大夫對青兒、堯護衛的救治。
二老爺,二老爺,夫人……夫人被人劫持了……
塗天嵐看了眼堯江,覺得不能再拖了。
什麽?!這……
慌亂之下,二柱根本沒有注意到夏小麥不在,他還以為夏小麥還沒從花間集回來呢。
嫂嫂?嫂嫂怎麽了?!
蕭婉兒本就不想理會什麽回宮不回宮的,一聽這話,丟下方東趕緊跑過來。
剛剛回來的路上……
塗天嵐長話短說,趕緊講述過程。
公主……
方東過來聽了大概,明白事情棘手了,但是眼下應該最先處理三公主的安全問題。
沒聽見嫂嫂不見了嗎?你還不去找?!
蕭婉兒忍著淚水嗬斥道。
公主,讓卑職先送您回宮吧!
方東咬著牙說道。
回什麽宮,嫂嫂不見了,‘膳禾館’又成了這個樣子!你們京兆尹府的人是瞎了嗎?你們聽好了,找不到嫂嫂,我是不會回去的!
蕭婉兒語氣堅定的看著一幹暗衛和衙差。
二柱,堯護衛他們都傷的不輕,我看還是將他們送回府中吧,我跟著一起去!
徐大夫建議著說道,這會膳禾館亂七八糟,也辦法處理傷口。
接下來,二柱讓李管事帶著夥計們收拾後廚,大雲則大致挑選了一些用得上的藥材,和徐大夫、二柱一起將堯護衛、青兒和顧大嬸送回劉府。
蕭婉兒堅持著也要去劉府,暗衛們自然是跟著。
至於塗天嵐,他簡單處理傷口之後,讓陸清玦扶著自己,和方東去尋找夏小麥。
門外有不少圍觀,不過有壓差阻攔,他們隻能在外麵指指點點看看熱鬧。
這‘膳禾館’怎麽又出事了?
不知道啊!衙差都來了,聽說什麽公主在裏麵出了事。
啊?不會吧!‘膳禾館’真不吉利,老是出事!
我倒覺得,是有人盯上‘膳禾館’了。
這話怎麽說?
你想啊,這老板是劉將軍的夫人,肯定有人看劉將軍不順眼唄!你沒聽說,之前的事情都被證實不是栽贓就是陷害了。
誒,朝廷的事情,這怎說得清呢?萬一不是栽贓陷害,隻是這個將軍夫人賄賂官員蒙混過關呢?
你怎麽能這麽說,劉將軍是這樣的人嗎?
幾個路人議論的有些激烈起來。
吵什麽吵,都走開!走開!
衙差嚴厲的嗬斥驅趕了看熱鬧的人。
夏小麥昏昏沉沉的隻覺得難受,待她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幹淨簡潔的房間之中。
房間裏除了她沒有一個人,夏小麥坐起身子,沒覺得有什麽其他的異常,便努力回想著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當時聽見了身後的動靜,她本想回頭,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瓷瓶也摔碎了。
自己自然是趕緊向撞到的人道。
夏小麥隻覺得眼前的婦人眼熟的很,隨後就覺得渾身無力,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緩了緩,才起身下床。
看了看半開的窗戶,居然已經是晚上了。
夏小麥有些焦急起來,這麽晚了家裏人若是不見自己,還不得滿京城的尋找自己?
正想著,房門被打開了,下午衝撞的婦人帶著一個丫鬟進來了。
劉夫人,你醒啦!
婦人關切的說道。
你……你是……你是盧二娘?
夏小麥終於想起來了。
這個盧二娘就是當初有人在養生館找茬的時候,站出來幫自己說話的人。
你還認得我啊?
盧二娘微微一笑,拉她坐下來。
我這是……
夏小麥遲疑的問道。
下午在街上,你思緒不寧的撞到我,沒說幾句便昏了過去,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便帶你回到府上了。
盧二娘解釋道。
這樣啊,那真是太感謝您了。
夏小麥雖然心中有所疑慮,但是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勁,便連聲感謝。
我還想著,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得去請大夫了,你沒事吧?
盧二娘毫不在意的說道。
這麽晚了,實在是叨擾了,我……
夏小麥關心家裏的情況,有些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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