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水笙
當日，在一片白霧之中，葉落死活也看不清紅衣女人的臉。但今天，依然看不清女人的臉，這個時候葉落才發現，當日見到的白霧果然不是憑空出現的，這白霧跟隨在紅衣女人的周身，如影隨形，哪怕是在房間中，這白霧依然濃稠的讓葉落看不清紅衣女人的臉。
“在我家裏，做這種事，你是來對我示威的嗎？”紅衣女人聲音婉轉動聽，如同二八少女。聲音平淡，不卑不亢，不屈不撓，就如同和一個尋常人談話一樣。
“有話我們出去說，這樣很尷尬。”葉落有些害羞，他現在和徐穎的姿勢讓他很害羞麵對一個陌生女人。
“嗬！又開始裝生澀了。”紅衣女人關上門退了出去，白霧也消失無蹤。
葉落趕忙包裹住浴巾，和徐穎一起穿戴整齊推開浴室門出來。
到大廳中，淳生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而水漓睜著大眼睛，興奮抱住紅衣女人，親昵道：“娘親，好幾天沒見到你了，想死你了。”
紅衣女人身上的白霧逐漸散去，露出絕美無雙的容顏，單純從相貌上來說，紅衣女人的姿色還要勝過徐穎三分。
葉落雖然心中有想到水漓的母親是紅衣女人，不過現在突然麵對麵見到還是有些緊張。
他假裝若無其事的牽著徐穎的手，淡定的喝了一口水。
然後道：“水笙姐姐是吧？老實說，我不認識你。”
水笙，這是水漓娘親的名字，還是從水漓口中打聽到的。不過以水笙妖怪的身份，成百上千歲都有可能。葉落隻是一個幾十歲的人類，要是叫水笙奶奶有點顯老，直接叫名字有點唐突，就直接叫水笙姐姐。更顯得水笙年青靚麗嘛，畢竟女人都喜歡別人誇她漂亮年輕。”
水笙站在那裏，一句話也沒說。
“水笙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並不認識你。”
葉落之後用了總分總三段論的論述手法，表述自己的身份來曆，並且深入淺出的告訴了水笙自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她純屬認錯了人，自己是無辜的，自己從頭到尾不認識她。
“說完了？”
水笙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這個時候葉落才發現，原來她說話是不張嘴的，是喉嚨裏吐出來的聲音？但又不像。
不過這不是關鍵，估計又是一種小法術。
葉落覺得自己把一切都解釋的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聽水漓的說法，她的娘親是個大好人，自然是要是時候把自己放回主世界去了
吧？
葉落點了點頭，“嗯。”
“我曾經恨過你，”水笙聲音如同潭水一樣平靜，道：“你曾經告訴我，人類的感情有多麽的純潔，不允許有一點點的玷汙。他們的夫妻關係是一夫一妻製的，在許下愛的誓言之後，雙方發誓一直會守護對方到天荒地老。”
“時至今日，當時的那些話依舊讓我感動。你的理念和風姿哪怕今日我都難以忘卻。”
“後來的我，才知道這時間有一種語言，叫做謊言。”水笙滿眼含恨的瞪了葉落一眼，繼續道：“你讓我學到了人類的愛，也讓我學會了人類的狠，我曾經不止一次氣不過，一巴掌拍死了你，但沒過十幾年，你有好端端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摟摟抱抱著另外一個女人，再次發下堅貞不二的誓言。”
葉落心中一跳，這不會是人類的“輪回”吧？以前他是不相信輪回的說法，但是現在的葉落啥都信了，因為他啥都見過。
“其實，”女人聲線優雅，平靜的說道：“幾百年了，這感情我早就放下了，你也不用再編謊話。”
葉落以手扶額，心中哀傷，“完蛋，還是沒聽進去。”
她又接著說道：“你本來就是個生性放浪的人，當年我是識人不明才誤托於你。這幾年來我一個人照顧著水漓，生活也算安樂。可惜……”
話鋒一轉，水笙幽幽歎息，“水漓她病了，我沒有辦法，無論是地球還是萬妖國都無法救治她。為了水漓的性命，我隻能來見你，將你帶回來。”
“水漓有病？”葉落悚然一驚。這幾天他看見水漓活潑開朗的，也沒有見到她有什麽病症啊？這一個月的相處讓葉落也喜歡上了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問道：“她有什麽病？”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水笙瞥了葉落一眼，道：“我是蛇妖你是人類巔峰修士，本不是同類存在著生殖隔離。你使用了法術讓我得以懷上水漓這個孩子，但她和人類不一樣，和我們蛇妖也不一樣，她是與眾不同的。”
她推開窗戶，一輪圓月高掛在天空，她悲傷道：“又到時間了。”
聲音剛落，原本津津有味聽故事的水漓一頭栽倒在茶幾上。
葉落登時一驚，他扶起小丫頭，小丫頭臉色蒼白的嚇人，讓葉落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他將手搭在水漓小姑娘的鼻子上，呼吸全無。
“死……死了？”
葉落驚恐，一個熟悉的可愛小姑娘，跟在他身後天天叫爹爹的乖巧小姑娘，就這麽死掉了？
就在這時，情況又產生了改變。水漓的身上長出了像蛇一樣的鱗片，不過和魚鱗蛇鱗有所不同，是純白色的，觸摸起來就像是人類皮膚的手感，不過一片片白色的鱗片，密密麻麻的排列在水漓小姑娘的身上，還是讓人感覺滲人。
“她可是你的女兒，你就這麽期望著她死嗎？”水笙那毫無感情的聲音再一次在葉落的耳邊響起。
“你的意思是？她沒死？”
葉落聆聽了水漓的呼吸心跳，確定了沒有反應，但是聽水笙的語氣，似乎水漓的情況並不是死亡？
“死不了，但也活不了。”水漓幽幽的歎氣，每一年她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蘇醒，接下來的整整十一個月的時間，她就如同一條死蛇一樣，軟踏踏的躺在那裏。
“你能想象那種絕望嗎？每一年隻能夠見到女兒一個月的時間，然後接下來的十一個月，又要慢慢適應她不在的時光。這一年一念的時間，我經曆了幾百年。”
聽到這裏，葉落也有點同情水笙了，的確是有點慘哈，怪不得現在瘋的把自己認作那個他了。
“沒有什麽救治的方法嗎？”葉落沉著氣問道。
長久的寂靜，然後就聽見一陣無奈的聲音，“我怎麽知道？那個法術普天之下隻有你才能施展出來，這個法術的後遺症也隻有問你恐怕才能解除。”
葉落苦笑，自己真不是水笙認識的那個人類修士啊！自己隻有二十七歲的年齡，背不了這麽大的鍋。
水笙一雙動人心魄的眸子盯著葉落，道：“難道你的心真的是鐵石做的嗎？她是你的女兒，幾百年過去了你難道一點都不想管管自己的女兒？”
葉落硬著頭皮道：“我真的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誰，不過我可以幫你，現代地球醫術已經很高明了，什麽樣的頑疾應該……都能治療。”
這話葉落說的很沒有底氣，的確，地球上的醫療可以治療很多疾病，但這僅限於“人類的疾病”和“動植物的疾病”，像水漓這樣，一個月內會變成人身，另外一年會變成蛇身的病情，地球科技怕沒啥用，這必須要未來科技或者仙家法術才能辦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