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跟你有什麽關係
第六十一章
白色布被掀開了,那人慘白的臉上都是血汙,眼睛緊緊的閉著,整張臉上呈現出的就是一種死氣。
顧涼西微微皺眉,剛剛是錯覺嗎?
“白先生,雖然我隻是一個小小的醫生,但是我做了這麽多年的醫生,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這個時候男人的臉上都是義憤填膺的羞憤,與剛剛那個諂媚的笑著的人,完全是天差地別。
白梧臉色微變。
顧涼西剛好一眼就看到了,她微微垂眸,手指緊了緊:“抱歉……”
不管剛剛是不是錯覺,既成事實麵前,她隻能認錯。
一雙大手撫上她的發,語氣淡漠,卻不是對著她說的。
”抱歉,這是我們的判斷失誤……“
顧涼西緊緊的咬著唇瓣,指尖兒還能感受得到那人的皮膚上漸漸流逝的溫度。
白梧在為她道歉,跟一個不入流的……
突然想到了什麽,她微微睜大眼睛,伸手掀開了那人的眼皮,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小的手電筒,當強烈的光束照進去的時候瞳孔緩緩的收縮了一下。
還活著!
最起碼還還未腦死亡。
她嚴厲的目光看著那個中年人的油膩的臉:”立刻搶救。”
在場的人都不明所以,那醫生的臉色已經慘敗一片。
“沒有了心跳,搶救也是無用工。“
顧涼西的目光刀子一樣的刮過去:“是沒有心跳還是心跳微弱到無法感知隻有你自己知道。”
“你胡說……我……你……”
“西西……”
細長的手術刀在手裏閃著寒光,那人咽了一口唾沫:“你……這裏可是醫院。”
顧涼西聲音帶著寒氣:“搶救!”
“好……”
白梧強勢的顧涼西,突然很慶幸她還能在自己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來。
隻要她想,她可以不用依靠任何人。
“還未散瞳,或許可以搶救過來。”
這是顧涼西在進入病房時的作出的解釋。
白梧笑了一下,摸了摸顧涼西的臉:“盡力就好,一切有我。”
等顧涼西進去之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不管她的行為會造成怎樣的後果他都會在她的身後。
一股暖流在心口升騰而起,慢慢流遍全身。
顧涼西在手術室裏麵待了近四個小時,白梧就在外麵等了她四個小時。
期間殷晴空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隱晦的勸了一下。
白梧淡淡道:”如果成功了她出來沒有人分享喜悅,如果她失敗了會找不到肩膀依靠。“
殷晴空簡直不相信這是她冷酷的老板說出來的話。
真是淬不及防的一口狗糧。
床上的人傷的不算太重,但是傷口因為沒有被好好的處理,所以本來就失血過多的病人身體都慢慢的涼了下去。
顧涼西不知道他能不能醒過來,隻知道她已經進了全力,能不能活過來甚至是醒過來全都靠他自己。
所以,哪怕在這種情況下命運還是掌握自己的手中的。
一開門就看見男人疲憊不堪卻微笑著的樣子,顧涼西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兒。
她發現殷晴空已經不在旁邊了。
垂著頭慢慢的走過去,遠遠的停了下來:”看他的造化了,辛苦白爺了。“
白梧輕輕地搖搖頭:”辛苦你了。“
胡亂的點點頭,率先走在了前麵。
走了一段時間以後才發現那人沒有跟上來,她放慢了腳步,可能是因為坐時間太長了血液不流通。
她停了下來,男人微微有點兒訝異。
顧涼西輕歎一口氣,心想可真是欠你的。
“怎麽了?”
男人的聲音還是很好聽,去也帶著很濃重的疲憊。
她把人按在走廊裏的長椅上,慢慢的俯下了身。
她想起第一次握住男人的小腿的時候,他的戒備,說實話那個時候她是很害怕他的的,這個男人可是讓無數人聞風喪膽的白爺,她握住的是他心口上血淋林的傷口。
下巴被微涼的手指抬起,她微微垂眸:“疼嗎?”
在這樣的夜裏,似乎所有的情緒都被軟化了,連聲音都帶著溫柔。
看著那一雙澄澈的眼睛,白梧突然覺得自己回到了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那個時候他能看到她眼底的恐懼,可是卻還是故作鎮定的跟談著條件。
“西西……”
他的嗓音有點兒啞。
“嗯。”
顧涼西回應了他。
原來不是做夢,他想,她是真的回來了啊。
微微一彎腰就吻在了顧涼西的唇上。
指尖兒順著臉頰滑到她的唇上:“我們重新開始吧。”
顧涼西被被這幾個字震得腦子一片空白,她有點兒摸不準白梧是否隻真心的。
平心而論,這個男人的狠心,她早就見識過,盡管沒有用在她的身上過,但是這並不代表就不會用在她的身上。
她猶豫了,沒有看見男人眼底的柔情漸漸的隱去,附上了一層堅冰。
看來時機還是未到……
”開個玩笑而已,顧小姐不會當真了吧。“
他說的輕巧卻在顧涼西心裏狠狠的插了一刀。
她居然還真的在認真考慮了一下這句話的真假。
怎麽可能是真的?如果他不想放手怎麽會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她抬眸,眼底是一片的平靜:”這個笑話可不怎麽好笑。“
”師妹?你怎麽在這兒?生病了嗎?“
”師兄?”顧涼西挺驚訝的。
“我在這邊兒幫助父親處理一些事務。”安洋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轉眸看到白梧不卑不亢:”白爺。“
白梧冷淡的點點頭。
他這樣的態度倒是也讓人挑不出什麽來,按輩分來講白梧確實是安洋的長輩。
這還是那件事兒之後他們第一次見麵。
”聽說這邊兒我們的醫生因為醫術不精被人指了出來,我代表父親過來處理一下這件事兒。“
顧涼西點點頭:”恐怕不是因為什麽醫術不精,而是因為有人想要病人的命。“
“你……”
顧涼西的正色道:“是我發現的,判斷人的死亡本身是慎之又慎的事情,不要說經驗老道的醫生就是新人也知道瞳孔是一個重要的表現,但是你們的那個醫生卻直接下了死亡通知單。”
安洋擰眉:“是要好好查一查了,不瞞你說雖然我明麵上是為了將來接手院長職位做準備,但最重要的還是為了協助下父親找出那些蛀蟲。”
”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會盡力的。“
安洋笑了笑:“家父說的那件事兒,如果你能答應就是最好的幫助了。“
顧涼西眉心一跳。
坐上車上的時候顧涼西已經快要睡著,頭一點一點的碰在白梧的肩上。
男人心疼她想讓她睡覺可是又必須要問清楚剛剛安洋所謂的那件事兒。
他竟然不知道他們居然還有聯係。
一種被背叛憤怒一直縈繞在心間。
顧涼西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人模糊的臉:“怎麽了?”
“什麽事?”
“什麽?”
差不多完全清醒了過來,太陽穴傳來的疼痛,讓她心情很不好。
“安院長是不是跟你說過什麽?”
銳利的目光讓顧涼西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是又怎樣?跟你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