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你特麽疼就吼出來啊
顧涼西認真的看著白梧紮得跟刺蝟一樣的腿,猛不丁被捏住了下巴,男人的唇就壓了下來。
她沒有掙紮,專心的享受著男人帶給她的親密接觸。
這次的吻跟以往都不同,沒有情欲沒有掠奪,有的隻是纏綿的旖旎的溫情跟纏綿的情意。
這次男人很快就放開了她,然後一把把人扣在了懷裏,輕輕的滿足的歎了口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頭頂:“西西.……"
顧涼西知道有什麽東西悄悄被打破了,有什麽東西悄悄地滋生了,但是她不願意去想是什麽。
“你的腿有什麽感覺?”
白梧搖頭,嘴角含笑:“甜蜜的感覺。”
顧涼西:“.……”
兩個小時後,楊老出現了,耐心的詢問了幾句,輕咳一聲後道:“咳,用藥期間不要縱欲。”
白梧:“.……”
顧涼西的眼神就落到了男人的雙腿之間,但是隨即就被一雙大手遮住了視線,男人的歎息聲耳邊響起:“麵對你總是忍不住怎麽辦?”
你妹的,我哪知道怎麽辦?她的脖子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幾乎是落荒而逃。
跑出去很遠還能聽到男人的戲謔的笑聲,她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啐了自己一口,顧涼西啊顧涼西你早晚被自己害死。
之後的幾天,顧涼西一直陪著白梧定時紮糖藥針,也縱容他對她做一些比較親密的動作,在她的腦子裏生病了的人總是格外的脆弱,最起碼對她來說是的。
白梧聽到了她的理由之後狠狠的愣了一下,然後把頭埋進小姑娘的脖頸,貪婪的嗅著她的氣息眼角在她看不見得地方微微濕潤了。
他的小姑娘總是一句話就讓他失控。
顧涼西嘖了一聲,隻當是這個男人又要占她便宜了。
終於有一天,白梧的腿開始痛。
男人幾乎是瞬間就僵硬了身體,臉色慘白,豆大地汗珠一滴一滴的砸在顧涼西的心上,她幾乎要被嚇哭了,顫著嗓音喊:“楊醫生,楊醫生……”
楊老過來之後安慰道:“沒事的,這是正常現象,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可是你沒告訴我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她以為痛也隻是循序漸進的,沒想到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就這樣痛了起來。
她一邊擦著白梧臉上的汗珠,一邊撫著自己的心口,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男人痛苦的神色,她的心就揪做了一團。
男人鬆開了她的手,緊緊地握成拳。
顧涼西知道他這是怕抓痛了她,幾乎是任性的掰開他的手把她的手塞進去,男人苦笑一聲,嘶啞著嗓子道:“西西.……這是存心讓我難過了?”
感受到白梧隻是輕輕的攥住了她的手,她咬了咬唇甩開他的手:“痛就喊出來啊,你在我麵前裝什麽?”
男人痛的唇都泛了白,眼角眉梢卻都是笑意:“我要在……西西麵前做一個.……堅強的男人.……這樣的話西西才會依賴我.……"
顧涼西都要被氣瘋了,但是還沒等說什麽白梧就話鋒一轉:“西西,給我唱首歌怎麽樣?”
顧涼西一噎,她其實並不會唱歌,但是看到白梧慘敗的臉色還是妥協了。
輕輕的,甚至是羞怯的聲音慢慢響起。
“天上星星放光明
蟬鳴唱起搖籃曲
青石板,水潺潺
斷橋再難遇殘雪
……
你在漫步的微笑
綻開了一聲聲
那是我們相遇的記號。”
一曲終了,顧涼西微微低了頭,眼睛裏有些濕潤,她很少聽歌,也不知道什麽流行的歌曲,腦子裏第一時間蹦出來的就是這一首旋律。
白梧在她唱第一句的時候血液就僵住了,腿上傳來的刺痛都不能讓他回神。
這首歌是他十四歲那年專門寫給他的小姑娘的,那個時候他最大的願望就是長大以後做一個作詞家作曲家,把自己的心情把自己的經曆全部寫進歌曲裏,變成優美的音樂在唇瓣緩緩流淌。
他甚至成立了一個業餘的樂隊,在年少的日子,在意氣風發的時候做著年少輕狂的夢,可是現實終究是猙獰著用利爪撕毀了一切,幾乎在頃刻之間他就失去了一切。
他的目光落到了顧涼西的身上,欣慰的想上天終究還是可憐他的,在他幾乎崩潰的時候又遇到了這個小姑娘。
他輕聲問道:“這是誰教給你的?”
沒有人教給她,這是顧涼西在瘋了之後唯一能吐出的句子,她聽的久了就記住了,但是她不能說,她沒忘記自己現在用的是身份並不是自己的。
她抿唇:"我忘了。”
白梧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他沒想到他的小姑娘竟然會唱這首歌,他明明隻給她唱過一次。
顧涼西抬頭:“腿還疼嗎?”
男人抱住了她:“讓我抱一會兒就不疼了。”
顧涼西:“.……”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作用。
之後的每次用針的時候白梧都會疼的死去活來,而且她看得出來他越來越疼,很難想象到底是怎樣的疼痛才會讓這樣的一個男人低低的悶哼出聲。
等到疼痛過後身下的被單就會濕了一大片,都是冷汗。
顧涼西煩躁的在一旁走來走去,甚至開始無意識的咬著自己的指甲,她知道其實男人很不想讓她看到他狼狽的樣子,所以她開始下意識的回避。
可是每次都是很快就又回來,她不在旁邊看著實在是難以放心。
她甚至衝著白梧嘶吼:“你特麽的疼就喊出來啊,你把自己活活疼死去也不會依賴你的,你不明白嗎?”
聽見這樣錐心嗜血的話,白梧竟然也不生氣隻是蒼白的笑:“再給我唱唱那首歌吧!”
每當這個時候顧涼西就會很有愧疚感的一遍一遍的唱著那熟悉的個歌詞。
最後一次行針的時候,針剛剛紮完男人臉上立刻汗如雨下,手下的被單立刻就被抓破了。
顧涼西立刻就慌了,這要是疼兩個小時那還不要了他的命?
楊老輕輕搖了搖頭:“這是最後一次施針不要功虧一簣。”
顧涼西當然明白這樣的道理,憂心忡忡的看著男人慘白慘白的臉,汗水順著脖子緩緩地流下來。
白梧終於受不了的大吼一聲,痛的渾身都在顫抖。
顧涼西的淚水瞬間就落了下來,毫無征兆的流了滿臉。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兒不可置信,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心痛的的確是讓她想哭。
白梧痛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涼西俯下身用毛巾給他擦著臉上的汗,隻是汗水被拭去後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淚水。
她把男人的頭抱在懷裏,學著他的樣子輕輕的吻他的額頭,語無倫次的安慰:“沒事了,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很快。”
白梧終於勉強抬起頭:“別哭了,真難看。”
兩個小時終於熬過去了,顧涼西怔怔地看著白梧的臉,閉著眼睛吻了下去。
這個吻落到了男人的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