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家法伺候
顧涼西已經大體打聽到了那個在骨科方麵很有名的中醫的家庭住址。
隻是安洋告訴她這個老中醫已經很多年不出手救人了。
顧涼西倒是覺得中醫界能人太多了,不行的就換一個沒什麽大不了的,唯一的擔心就是白梧的腿能不能再拖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可能病人在過去的很長時間甚至幾十年裏病情都沒有加重,但是可能就在找都治療方案的幾天時間內惡化了。
這種事情虜見不鮮。
好在安洋答應她回去再繼續問問他的爺爺。
顧涼西請他在學校門口的小飯館兒裏吃了個飯,順便感謝他那天出手相救。
安洋笑道:“那就陪我喝幾杯?”
顧涼西的酒量早就練出來了,到最後安洋已經有點兒暈乎了,她還清醒的很,她笑道:“師兄酒量不行啊。”
安洋目光迷離的盯了她一會兒道:“西西你是顧家的大小姐為什麽沒告訴過我?”
顧涼西苦笑,她也不知道有一天會成為什麽顧家大小姐啊,但個中原因是萬萬說不得的,隻能沉默。
安洋爬到桌子上道:“我好後悔。”
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後悔什麽。
安家人派人來接的安洋的時候,顧涼西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沒有告訴白梧自己的行蹤,心中有點兒忐忑。
但是轉念一想,她跟白梧說白了就是利益關係,應該也不會為了她而浪費感情。
這麽一想卻有點兒淡淡的失落,她搖搖頭,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三裏江是富人聚集地,環境好,隱私性好,可是就是因為每一幢別墅之間離得太遠了,整個山頭都劃成了三裏江的領域。
也就是說出租車根本不能把她送到家門口,隻能把她放到地界兒入口處。
平常的時候她出門走路過去是為了鍛煉身體,可是現在天都黑了,這麽遠的地方走過去讓顧涼西有點兒發怵。
這就是祿化麵積過大的缺點,森森的月光在樹縫間灑下來落到地上頗有點兒鬼影重重的意味。
她摸出手機,好幾次忍不住想給白梧打電話,可是又忍住了,她潛意識裏告訴自己不能依賴別人。
以前不能現在也不能。
硬著頭皮走完這一段路,身上都被冷汗浸透了,遠遠的看見亮著燈的別墅,想著現在白梧就坐在書房處理著文件,心裏的恐懼慢慢的消散了。
可是越靠近大門越感覺不大對勁兒。
門口似乎有人。
這個認知幾乎讓顧涼西魂飛魄散,尤其是在風扯著嗓子吼的時候。
她停了下來,顫著手指想給白梧打電話,萬一自己在他家門口遇害身為主人的白梧怎麽著也要付點兒責任吧。
她是背著身子打電話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夾雜著風的聲音,那感覺真是一言難盡。
一個地低沉的聲音順著風傳過來:“還不過來。”
她轉過身低著頭走過去,在男人麵前站定,小心道:“白爺您在這兒賞月?”
白梧沒說話。
顧涼西自知理虧,蹲下身搖著他的衣袖:“對不起。”
手指碰到他的手背,冰涼一片,恐怕在這兒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顧涼西心裏不由得一跳。
這個男人真是。。。。。。
管家是個和藹的老人,平常對顧涼西也很是照顧這個時候卻責備道:“少奶奶您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少爺都快擔心死了。”
白梧輕飄飄的看了管家一眼,管家就沒有再說下去。
推著白梧轉身走進大門,顧涼西有點兒害怕這樣的白梧,低著頭跟了進去。
她心裏很糾結自己要不要解釋一下,其實他們這樣的關係解釋起來會讓人誤會,可是不解釋的話她又怕白梧跟她冷戰。
顧涼西其實是個很怕孤獨的人,她希望自己的身邊有人跟她說話,跟她打鬧,冷戰是她最討厭的方式。
她寧可真的打上一架。
白梧其實沒打算冷戰,到了大廳就停了下來:“做什麽去了?”
顧涼西見白梧跟她說話了心中一喜:“請……師兄吃了頓飯。”
白梧的聲音還是冷:“就你們兩個?”
顧涼西隻能點頭。
白梧又道:“不回來吃飯,為什麽不打電話回來?”
顧涼西語塞,她能說我以為你不會在乎嗎?那樣的話太傷人了。
白梧見她不語對管家淡淡的吩咐道:“家法伺候,拿我的鞭子過來。”
管家躊躇道:“少奶奶可能隻是忘記了,念在是初犯,少爺還是……”
“殷伯,我的話什麽時候不管用了?”
輕飄飄的幾句話讓老管家誠惶誠恐的表了半天衷心。
顧涼西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可是讓她去求白梧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她這才發現其實白爺的狠,不是麵上的嚴肅而是他從不念舊情,不許任何人忤逆他的意思,管家是,楊助理也是。
鞭子拿來了,不粗不細,劃破空氣的聲音淩厲而有力可以想見打在身上會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他握著鞭子涼涼看著顧涼西:“趴下。”
顧涼西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玩真的,臉色漲紅,倔強的盯著他,不說話但是也不合作。
白梧似乎輕歎了一聲,手中輕輕一動,淩厲的鞭子帶著畫皮空氣的尖利聲音劈頭甩過來。
最後鞭子落到她的屁股上,顧涼西疼的臉色一白,卻也沒跑,咬著牙死死的看著施暴者。
白梧臉色不變:“知道哪裏錯了嗎?”
她咬著牙不回答,另一鞭子就落了下來,這一鞭子落到她的背上。
火辣辣的疼痛讓顧涼西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白梧似乎輕輕歎了口氣:“就那麽不聽話?”
顧涼西瞪著他:“你這是家暴,我可以告你的。”
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她不是沒挨過打,相反她挨過無數的打,顧晴,顧時,顧雲安,沈心玲,隻要他們想打連理由都不需要找,他們用各種方法打她。
可是每次他們打她的時候她隻有一種屈辱的感覺,同時想著各種報複的辦法,隻能說沒有誰的打能讓她真正的屈服。
白梧的鞭子卻讓她有種莫名委屈的感覺,她明明都是因為他才會請是師兄吃飯。
可是她沒辦法說出來,隻能咬著牙默默的對抗著麵前的男人的殘暴統治。
白梧收起了鞭子,他推動著輪椅往她這邊兒靠了一點兒她就後退一點兒。
男人輕笑一聲:“過來。”
顧涼西就不動了。
白梧無奈的推著輪椅靠過去,用冰涼的手指捧起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你知不知道你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的不回家,我有多擔心?”
顧涼西眨了眨眼睛,一滴淚水突然就落了下來,把自己嚇了一跳。
白梧失笑,揉揉她的頭發,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以後記住了不管去哪兒都要跟我說一聲。”
顧涼西還在為自己的掉金豆子感到無地自容,任由他抱著,半天之後才冷哼一聲:“打一巴掌給個糖豆?”
白梧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在家沒人打過你吧,不給你點兒教訓記不住。”
顧涼西身體一僵,苦笑一下,應該說每個人都打過她。
白梧接著道:“衣服脫了,給你上點兒藥。”
她頓時一臉警覺:“你是故意的吧。”
白梧挑眉,手指在她臉上流連:“你就當時故意的吧,不過……”他接著說:“你的身體的那個地方我沒看過?”
顧涼西在他懷裏鑽出來,瞪大眼睛道:“你什麽時候.……”
白梧不語。
突然就想到了婚前的那一天晚上,她一直以為衣服是下人換的,現在看來.……
顧涼西有點兒惱羞成怒了咬牙切齒道:“混蛋。”
白梧有點兒驚訝的挑眉。
顧涼西說完之後才有點兒不知所措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她慢慢道:“.……我先上去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後麵傳來:“慢點兒……”
他看著幾乎慌不擇路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