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攻：李墨

  受：陳靜言

  1-

  這是給他發消息後的29小時零6分，前天晚上的消息旁的時間線看過去已經過去了整整24小時，在旁邊的白色小字“已讀”亮得刺眼。


  陳靜言的最後一句話隻是寫了下次見麵的酒店房間號和時間，對他的意願毫不過問，不知道是十足的自信還是什麽，李墨感覺自己在這段看不到盡頭的感情裏就是個十足的輸家。


  記得在幾年前看到一本書裏寫著“誰先心動誰就是輸家。”


  所以他一直都讓自己不要愛上別人。


  因為兩情相悅的機率實在是低得微乎其微。


  但是愛情這種東西就像眼淚，該流的時候，就算是地心引力都抑製不住。


  他的最後回話，“不能早些嗎，第二天有考試。”被[已讀]兩個小字給默無聲息的否決了。


  行吧。


  他打開手機裏的日程表，在滿滿當當的一片考試時間中加上了十分不合時宜的兩個字。


  做愛。


  做愛一樣的事情，但不確定是不是愛的事情。


  2-

  日程那天晚上他本打算隨便搭件連帽衫，蹬著雙拖鞋就走的。


  但是在出發前他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疲憊不堪，熬了幾個夜的黑眼圈重重地掛在眼皮下，好幾天沒有剃的臉上已經長出了新的胡子，皮膚是暗沉的黃，他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一股食物放了太久有些腐爛的味道，他想都沒想就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下，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9:25

  還有35分鍾，10分鍾洗完應該來得及。


  他衝進了浴室，急忙地洗了洗，胡子也是在洗身體的時候剃的，因為太急了，不小心一用力，把臉刮了一道刀口。


  草。


  他拿起旁邊掛的濕毛巾壓了上去，衝幹淨身上的泡沫就出去了。


  從衣櫃裏拿了件陳靜言買給他的黑色襯衫和黑色西褲。


  這些明明是春裝，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就想穿上，他把壓著的毛巾放下，用手摸了摸刀口，發現沒有血跡了，開始穿上那些衣服，但是等他穿完，急急忙忙拿了件黑色羽絨服準備出門時，從鏡子裏看到血快弄花了他的臉，他低頭看了看，不知不覺中那些血還沾上了那件衣服。


  他拿起剛剛丟在床邊的濕毛巾，胡亂擦了擦，確定擦幹淨了之後，本來準備拿創口貼貼上的，但是他又看了眼時間，已經9:50了。


  來不及了。


  隨便抽了張抽紙壓上去就走了。


  門也忘了鎖。


  在路上也搶了兩個剛剛下補課班的小姑娘的車，直奔了酒店。


  等他急急忙忙衝進電梯時，再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約定時間大概五分鍾左右，但是對方還是一句催促的話都沒有發過來，讓他產生了是不是他記錯了時間的錯覺。


  但是等他打開了那間房間的房門，陳靜言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手裏的ipad，一幅西裝革履的模樣，因為燈光較暗的緣故，手裏ipad的亮光折射到了他的眼鏡上，讓李墨看不清楚他的臉。


  陳靜言聽見聲響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抬起手擺了擺叫他去洗的意思。


  “我洗了來的。”李墨說道，脫下了他身上蓋著的羽絨大衣。


  陳靜言也不做聲，把ipad關上，眼鏡取了下來，像是辦公一樣的，開始脫身上的衣服，“好。”


  李墨沒有動彈，看著陳靜言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變少，最後到隻剩下內褲的時候，他走了過去，打算幫對方脫下來，結果對方用手輕輕抵住了他的胸膛，“不用。”


  李墨被噎了一下，稍稍站開了一點。


  陳靜言脫完之後就爬到了床上躺了下來，熟練地把膝蓋彎起，兩腿張開，眼睛看都不看李墨一眼，氣息平穩得像是在做什麽發表一樣，催促道“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