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年輕人做事不計後果,總是容易衝動,所以在’“淺灘酒吧”這種年輕人齊聚的地方,發生鬥毆和傷人的事情就會很多。而今晚,為了哥們兒義氣而被迫動手的徐大鵬便是如此糟了橫禍。
上官虹白天勉強打起精神處理幫會和生意上的事,一到晚上身邊無人的時候,就好像身體裏的精神都被抽光一般,毫無生氣。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敲真兒的門被拒絕了,上官虹無奈的轉身,拎著西裝外套行屍走肉一般的向外走去。不知不覺便走到兒子的房門前,上官虹反複的摩挲著門把手,閉著眼睛輕輕的開了房門,開了燈。屋子裏一如曦兒在家時候的樣子,巨大的抱抱熊孤單的躺在床上,床頭還擺放著兒子喜歡的那個大黃蜂。上官虹慢慢的向裏麵走去,眼前恍惚的浮現出文曦穿著老虎的衣服趴在床上玩拚圖的樣子。
“爸,有個零件怎麽也找不到~”
“爸,這個船尾好像不太對。。”
“哇!成功啦!這個大帆船好漂亮!”
“曦兒,爸爸再陪你拚一個大帆船好不好?”上官虹自語著,伸手摸著幻覺裏的兒子的麵孔。觸及到空氣的時候,上官虹無力的攤在床上。
“兒子,告訴爸爸,你帶著一身的傷,能去哪兒呢?你的傷好點了沒有?還在生爸爸的氣嗎?兒子,回來吧,爸爸再也不會說那些傷到你的話了,爸爸怎麽可能不要你,你是爸爸唯一的骨肉,是爸爸的命啊!”此刻隻有上官虹一個人,他卸下所有的堅強和偽裝,不過是一個想兒子想到發瘋的無助的父親,拿起兒子床頭的照片貼在胸口,嚎啕大哭起來。
“爸爸!”恍惚間曦兒柔軟的小嘴親上了上官虹的臉頰。上官虹抬頭,文曦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爸爸打的好疼,爸爸給曦兒上藥。”
“好~!曦兒不委屈,爸爸給上藥!”上官虹想要抱抱兒子卻又怕碰到他的一身傷口,一邊哄著一邊去解文曦的黑衣,觸及到黑色的外套又是一陣生氣:“怎麽又穿黑色?爸爸不是說不準穿黑色嗎?”
“因為黑色隻能看見衣服外麵的血,看不見曦兒裏麵的傷啊!”文曦紅著眼眶卻依舊笑著說。“不信曦兒脫了外衣再給您看。。”說著文曦猛地扯開自己的外套,一個心髒般大的血洞浮現在心口處。
“啊——!曦兒!!!”上官虹眼見曦兒帶著傷從窗口處消失,頓時大叫起來。一睜眼,一身的冷汗。
“義父!”聽到喊叫偷偷在外麵守著的玄鼠推門進來。“義父,您沒事吧?”
“倒杯水來。”上官虹搖搖頭擦了擦額前的冷很。“夢到曦兒了,夢見曦兒一身是血的在我麵前。。。消失了。。。。消失了。。。”
“義父~”玄鼠並沒有出去倒水而是直接跪了下來。
上官虹見玄鼠眼眶眼淚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扶額。“又怎麽了?說話!”
“。。。。兩個小時前,‘淺灘’酒吧附近的海邊發現。。。發現一具二十歲左右男子的屍體,屍體本身讓海水泡到受損認不出模樣。。”
上官虹的手緊緊的抓住文曦的床單,感覺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一般,顫抖的嘴唇發出來自地獄般的聲音:“說下去!”
“屍體的手腕上戴著的腕表,是玄珠送給少主的生日禮物~”玄鼠終於說完,似是被抽光了力氣,兩行男兒淚地落了下來。“義父!您親自去看一眼吧,您去看看吧!!”
“義父!!!義父!!!”玄鼠再看上官虹已經踉踉蹌蹌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