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剛剛差點忘了,果然還得綁著你點好,之前是我小看了你,沒想到陣術師果然厲害,修為十不存一,竟然還能製住我一會兒。”


  陸劍離看著秦弦獰笑出聲,狗爪子直接探了上去。


  秦弦又急又氣,埋頭趴在床上,掙紮著把臉從柔軟的被褥中抬了起來,轉過頭想要喝止陸劍離的行為,卻突然感到唇上一熱,又被陸劍離從身後用手捂住了嘴,將他從後麵死死地壓製住,兩個人的姿勢一下子變得格外微妙起來。


  秦弦心裏陣陣發苦,隻氣自己現在力不從心,不然哪能被這人這般欺壓,如此被動。


  陸劍離看著秦弦倒在床上,眼睛被蒙住,手腕被縛住,就連嘴也被自己從身後捂住,微微仰著頭,側臉露出一個淡漠清瘦的弧度,頓時一股邪火就從心底裏燒了起來,隻不過,就算他再怎麽起火,現在也隻能憋著,不敢真的做什麽。


  但是,利息還是可以先討要一點的。


  秦弦有苦難言,心裏安慰自己,這流氓不敢真的動手,頂多就是嚇唬嚇唬自己,就在這時又感到臉前微熱,似乎是陸劍離湊了過來。


  陸劍離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心裏喜歡的發慌,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再次吻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然而這次兩個人距離實在太近,鼻尖就此便輕輕地點在了一起。


  秦弦隻感覺鼻尖一暖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心跳卻突然漏了幾拍,呆呆地被陸劍離壓在身下,青絲散亂,隻露出一張極為清雅冷淡的側臉,在大紅色的床紗下染上了幾分薄紅。


  就在這時,陸劍離突然鬆開了他身上的東西,將他扶了起來,聲音有些啞。


  “不鬧你了,走吧。”


  再鬧,自己都要憋不住了,這也太特麽招人了……


  秦弦喉嚨動了動,低聲說了一個好字,對於剛剛的事情也是絕口不提,卻隱隱地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陸劍離伸手一抱,又將人抱了起來,秦弦一驚,剛想要掙紮,就聽這人啞著嗓音說道:“別動,咱們還得出去呢。此地人多眼雜,我不想讓別人看見你。”


  秦弦抿了一下唇,最終還是安靜下來,神色卻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陸劍離抱著人嘴裏發苦,根本不敢低頭多看,剛剛那銷魂一眼,已經讓他差一點失控,身下都有了反應,再多看一會兒,他自己都不確定會不會變成禽獸,真的做點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咂了咂嘴,對自己是恨鐵不成鋼,終於承認了自己就是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慫包。


  兩個人雙雙沉默下來,各自懷著各自心事心不在焉地吃了點東西,又回到了住處,回去後陸劍離將人安頓好後,道了一聲晚安,緊接著人影一晃就沒了蹤跡,似乎一刻都不敢多留,神神秘秘地不知道躥到了哪裏,而秦弦自己也心事重重,隱隱第察覺到了自己內心一點異樣的轉變。


  第二日,陸劍離頂著兩個黑黑的眼圈帶著秦弦來到了洛川之外的十裏橋,他慶幸著秦弦眼睛看不見,否則自己這副模樣可就不好解釋了。而秦弦似乎也突然變得更加安靜了,原本還會同偶爾回應陸劍離的話,現在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沉默地點頭。


  陸劍離隻道是昨日自己玩過了火惹了這人不開心,愈發地輕聲慢語地哄著,若是沈鄉等人看見了定會驚掉了下巴,這驢脾氣的賤人什麽時候有這麽耐心了?

  可陸劍離越是哄著,秦弦越是沉默,最終陸劍離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心裏急得團團轉,對著秦弦卻是無從下手。


  當兩個人來到十裏橋的時候,唐謹果然已經等在那裏了,陸劍離抬眼一看,發現不僅僅是唐謹在那裏,竟然還有一個人與唐謹在一起。


  等他們離得近了,陸劍離這才認出,與唐謹在一起的是唐家堡的六小姐唐悠悠,是唐謹最小的那個姐姐。


  唐悠悠一身鵝黃色長裙,臉蛋頗為明豔,柳眉彎彎,秋瞳翦水,若是不熟的人看見了定會以為這是一個活潑伶俐俏皮可愛的丫頭,然而隻有熟悉的人才知道這丫頭有多麽讓人頭疼。


  年輕一輩裏麵,修為最強的是陸劍離,然而最讓人怕的卻是這個唐六小姐唐悠悠。


  “陸賤人,聽說你拐了一個特別好看的小瞎子,看來還是真的?”


  唐悠悠杏眼一掃,頓時目光就停在了秦弦身上,這一眼看見,目光頓時就移不開了。


  陸劍離眉頭一皺,這唐小六也是金丹修為,卻比唐謹難處理多了。他不著痕跡地想擋在秦弦身前,剛要說什麽就被唐悠悠一把扯開,露出了身後的秦弦。


  “公子看著好生麵善,我叫唐悠悠,這次來幫你們一同調查白河灣一事。”唐悠悠盯著秦弦說道,一邊心裏感慨,這人當真不俗,難怪能讓陸劍離那浪子死纏爛打不放手。


  秦弦淡淡地點了點頭,因為陸劍離喂養的好,再加上幫他分擔了不少血蝕的壓力,所以他現在氣色看起來已經比之前好了太多,一身風骨端正冷肅,著實招人。


  “在下秦弦。”秦弦微微行了一禮低聲說道,動作甚有規矩。


  “我聽我弟弟說秦公子中了血蝕?”唐悠悠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


  秦弦點了點頭,並不願與她多談,然而唐悠悠卻似乎對他頗有興趣。


  “秦公子眼睛不便,又遇到這種事情,確實是讓人歎息。看秦公子的模樣,在此地應是沒有親友吧?”


  秦弦低著頭應了一聲,心裏想著陸劍離那人怎麽也不過來幫自己擋上一擋,他卻不知道陸劍離此時見他終於願意說話了正心裏高興,哪敢打斷。


  唐悠悠倒是蠻喜歡秦弦的,不是男女之情,而是覺得這人風骨清正與旁人不同,雖然冷淡,卻並不讓人反感,便出聲安慰道:“公子放心,當年陸劍離剛剛被天一劍宗撿回來的時候也是孤身一人,我們相識多年,他當你是朋友,那我們就不會對這事坐視不管。”


  秦弦一頓,突然抬頭問道:“他不是從小就在天一劍宗嗎?”


  唐悠悠笑了,斜了一眼在一旁滿臉無奈的陸劍離。


  “這臭小子當年不過十多歲,呆呆傻傻的,憨的很,又不知道在哪磕了腦袋,什麽都不記得了,幸虧被他師父帶回了天一劍宗,這才發現是個好苗子仔細培養,喂了不少好東西,年紀輕輕地就踏入金丹期,不然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喂猴呢。”


  秦弦心裏一動,拳頭倏地攥緊,沉聲問道:“那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


  陸劍離聽他與唐悠悠說了半天的話,心裏有些不舒服,直接走了過去,拉住了他的手,這才發現這人手掌一片冰涼,忍不住皺了皺眉。


  “那事都快十年了,還談那些做什麽,你這手怎麽這麽涼?”


  秦弦喉嚨動了動,隻覺得一顆心慢慢地沉了下去,驟然包裹在手上的溫度讓他突然驚醒,用力地回握了上去,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多年的冷靜和克製已經將他的心性磨煉地異常沉穩,縱然此時他心裏翻江倒海,麵上還是冷冷淡淡的,沒有讓人察覺出一絲異樣。


  “我沒事。”秦弦沉聲說道。


  “這琴我來替你背著吧,你身體還沒好。”陸劍離感覺秦弦身上的氣息剛剛似乎驟然起落了一下,卻又快速恢複正常,讓他以為不過是自己的錯覺,便殷勤的想要幫他背著琴。


  秦弦嘴唇動了動,最終低下頭說了一聲好。唐謹始終在一旁默默看著,似乎對這些並不在意。


  “咦,秦公子是琴師?”唐悠悠詫異道,眼見著陸劍離從琴弦身上取下一把琴,本就覺得這個秦柯看著似乎有些熟悉,她想了又想,終於明白了這種熟悉感是從哪裏出現的了。


  她見過一個人,與這人氣質頗像,也背過一把琴。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當年唐悠悠不過十四歲,剛剛要到出閣的年紀,唐家堡為她定了一門婚事,訂婚的對象便是天淨沙沈家大公子沈越,之前隻是遞了婚帖,這次卻是正式地兩方會麵了。


  唐悠悠從小便是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雖然那個沈越風評不錯,然而她卻見都沒見過,始終覺得就這麽訂了婚有些不甘心,便化了妝偷偷地跟在唐家堡的人群裏來到了天淨沙,想要看看自己這個未來的夫婿是個什麽模樣。


  然而,唐家堡和沈家當時都是名門望族,前來恭賀的人極多,可唐悠悠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沈越,心裏有些失望。


  就在她在後園中亂逛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孩子,那孩子不是別人,正是不到六歲的沈鄉。


  當年的沈鄉粉雕玉琢,一笑起來還帶著兩個酒窩,格外可愛,唐悠悠心裏起了逗弄的心思,將小沈鄉拽到一旁,不懷好意地看著沈鄉,沈鄉當時年齡小,傻乎乎地看著她,一臉茫然。


  於是,唐悠悠從懷裏掏出了一包糖在沈鄉眼前晃了晃,頓時小沈鄉的眼睛就直勾勾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鄉:唔(笑出一個鼻涕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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