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院時醫生說過, 得了腺體術後綜合症的人, 他們的身體就和酒精過敏的人一樣, 對含酒精的東西沾都沾不得。
但是這幾天住在別墅裏,他的生活一直都是和路昭珩一起的, 那人好像總能在危險靠近他之前把危機排除掉, 他把自己保護的太好了, 以至於他對日常裏的一些小事都沒有了危機感。
今天的飲品是他來之前姚洋幫他點好的, 他來的時候剛好渴了, 喝了一口還挺對味兒, 完全沒注意到酒精的問題。
現在渾身難受, 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那種濕熱又難耐的感覺開始蔓延, 隨著血液席卷全身, 身體逐漸發燙, 郝沐一顆心卻如墜冰窟。
他已經聞到了自己身體裏散發出來的甜膩的味道, 身體的變化讓他意識到自己一刻都不能再在外麵多待。
他先拿了阻隔劑給自己狂噴了一記, 手裏拿著的手機撥通了小羅的電話。
剛剛進包廂的時候,小羅就等在外麵的公共區域,接到他的電話立刻就推了門進來。
“回去。”
他言意簡駭,戴了鴨舌帽就往外走。
好在他身體雖然難受,但還沒到之前在醫院裏那種不能走的地步,他腳步很快,小羅見他神色不對勁,也一句話沒問,半步跟在他後麵。
郝沐隻顧著低頭走路, 出了包廂直奔電梯下去停車場,不想在電梯門口差點撞上了人。
現在所有的東西在他麵前都是障礙物,正打算繞開,麵前的人突然開口了:“這不是郝沐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郝沐抬了一下頭。
不認識。
他還算禮貌道:“麻煩讓讓。”
“你這麽著急要去哪兒啊?”
說話的人正擋在電梯門口,攔住了他的去路,“既然碰上了,賞個臉吃個飯吧?”
他說著就伸手要搭郝沐的肩,一陣惡寒撲麵而來,郝沐側身避開。
他現在很暴躁,對誰的靠近都很排斥,對一個認都不認識就想動手動腳的人,更沒什麽耐心:“讓開。”
“別這麽不給麵子啊,我聽說你在褚銘那裏的主演被人撬了,我這裏有部新戲,不如我們談談合作?”
他每說一句,就意圖靠的更近,Alpha的信息素也有針對性 的朝郝沐壓了過去,見郝沐帽簷底下的臉突然變了,那人似乎很有成就感的笑了笑,正想再次伸手,手腕就被拽住了。
郝沐抬頭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信息素很好聞啊?”
“……”
那人剛被小羅拽住了手腕,還沒弄明白阻止他的人是誰,見郝沐朝他看過來,下意識露出自豪的神色:“上等的冰啤,這種味道我覺得……”
“你覺得個屁!”他還沒來得及自我感慨一番,就被郝沐冷冷的打斷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熱,知不知道啤酒加熱有多難喝?出門在外收好自己的信息素這麽簡單的道理沒人教你嗎?想自我迷醉回去找個密閉空間醉去,少出來禍害別人,滾開!”
最後兩個字氣勢十足,那人剛要開口,手腕忽然一緊,整個人就被從電梯門口扯開了,他眼睜睜的看著郝沐和他擦肩而過,正欲發作,忽然聞到了一陣清甜的桂花香。
“……”
郝沐已經走進電梯,被人擋在了身後。
等電梯門關閉,電梯門外的人才反應過來,“小林總,沒事吧?”
因為被扯開踉蹌著被人扶住的林東敘沒有說話,他聞著郝沐走後空氣裏依舊殘留的清香,忽然笑了笑道:“他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
“……”
跟著他的人一愣。
就郝沐剛剛那凶巴巴的樣子,和他身邊那個一言不發就動手的保鏢。
經紀人又看了看林東敘已經被捏出紅印的手腕……都這樣了還覺得別人有意思?
你怕不是個抖M!
……
另一邊郝沐坐上車之後就在後座把自己蜷成了一團,因為酒精引發的發熱無力,又被Alpha的信息素影響,無疑是雪上加霜。
郝沐又是氣憤又是不甘心。
他不過就是看了本自己的同人文,憑什麽穿書這種千萬裏挑不出一的事情就要落在他頭上?
穿也就算了,還偏偏穿成這麽弱勢的omega遭這種罪!
憑什麽他的命運要受狗屁Alpha的掌控?
這個世界的Alpha,仿佛天生就有特權,一言不合就搞什麽信息素壓製,你特麽怎麽不搞個修□□用威壓呢?
郝沐越想越氣,氣得想哭。
他身形本來就小,現在縮腿蜷著,生動的詮釋了什麽叫弱小可憐又無助。
小羅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想安慰他一下又不知道說什麽,隻能踩了油門加快速度趕回別墅。
路昭珩接到電話從公司裏趕回來的時候,郝沐已經把自己關進樓上臥室了。
“人呢?”
四九等在別墅,正在一樓客廳裏急得跳腳,聽到門口出現腳步聲,趕緊迎了上去:“嫂子在樓上。”
路昭珩轉身就要上樓。
四九攔住他道:“路哥,你現在最好不要上去……”
“……”
“噢,不是,我是說你要不要先打了抑製劑再上去,嫂子現在的情況,可能不太好……誒,路哥?”
四九阻止不及,人已經衝上樓了。
臥室門打開之後,濃鬱的桂花香撲麵而來,路昭珩呼吸一緊,喉嚨幹咽了一下,卻沒敢猶豫,推門走了進去。
意外的是,臥房裏沒看到人。
房間裏窗簾拉著,光線有些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從浴室的方向傳來的。
路昭珩腳步沉重,又從門口走向浴室,看到抱著自己蹲坐在地上的人,他瞳孔微縮,再也顧不得自己被信息素影響的身體,大步衝了過去。
“郝沐。”
出現在耳邊的聲音又輕又溫柔,郝沐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裏,用雙臂抱住,像一隻自我保護的鵪鶉,緊緊的縮成一團。
他沒敢抬頭,意識到有人進來了,悶悶道:“小羅呢?”
路昭珩剛想伸手扶他起來,聽到他出聲,心底一涼,眸色微冷:“你找他做什麽?”
郝沐聲音喑啞低沉,像是在刻意壓抑著什麽:“我讓他……去買抑製劑。”
“……”
路昭珩被他氣笑了:“你……你就這麽討厭被我標記?”
“嗚……”
路昭珩話沒落音,忽然聽到了一聲哽咽。
“……”
他心裏一刺,因為被抗拒而生出的一點怒火像是被一盆涼水劈頭澆下來,瞬間熄滅。
他這才注意到郝沐的狀態有多不正常。
郝沐渾身發燙,連脖子都是紅的,可他抓住自己臂膀的兩隻手,卻被他自己攥的指節發白,顯然是在強行忍耐著什麽。
路昭珩瞳孔微縮,伸手掰開他緊箍著自己的一雙手,強迫他抬起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郝沐明顯 愣了愣,發出不確定的聲音:“……路昭珩?”
“……”
路昭珩心頭猛跳,隻覺得一股邪火從心裏升起朝著身.下某個地方猛竄而去。
眼前的人緊咬著下唇,麵泛潮紅,雙眼濡濕,眼神迷離,平時暈著桃紅的眼眶,現在像是血一樣殷紅,是他哭過之後按壓太狠導致的。
這種脆弱的狀態極易激起Alpha的保護欲和占有欲。
路昭珩心動的不行,又心疼的不行,也沒心思去想他為什麽哭了,他伸手蹭掉郝沐眼角欲墜不墜的淚珠,用最輕的聲音道:“是我。”
他聲音一出,郝沐嘴角一癟,忍了很久的眼淚又刷刷刷的下來了。
路昭珩一怔,慌亂的用手背給他擦拭。
郝沐卻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路昭珩,我……”
他無意識的用側臉在路昭珩的手背上蹭了蹭,喉嚨因為太過幹澀不停的幹咽。
喉嚨的幹渴和身體的濕熱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那種黏膩的熱感,是他身體裏叫囂的欲望。
他知道他現在想要什麽,他在渴望著路昭珩的信息素。
但是他本能的排斥這種被信息素支配的無力感。
他緊握著路昭珩朝他伸過來的手,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急得手足無措。
正在他忍不住朝前麵的人撲過去時,他手心一緊,手被人反握住輕輕一扯,他沒有防備的身體就這麽直接被扯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
熟悉的信息素溫暖的將他包裹住,燥熱的土地瞬間像是有了甘泉澆灌,郝沐微微一怔,隨即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脊背。
郝沐的身體滾燙,他的後背卻是冰涼的,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浴室冰冷的牆麵上靠了多久。
路昭珩像順毛一樣安撫著他,在他耳邊道:“沒事了,我回來了。”
郝沐眼眶一熱,頓時放棄了掙紮,把頭埋進他的脖頸,貪婪的汲取著他腺體處散發出來的濃鬱的信息素。
他抱著路昭珩的脖子,把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襯衫上麵把眼淚蹭了幹淨。
可是光是這樣還不夠,郝沐依舊難受的很,他看了看路昭珩後頸處的腺體,迷蒙著眼睛呼吸粗重的抬頭道:“路昭珩,我想咬………誒?”
郝沐隻覺得脖子上一熱,有什麽 濕滑的東西在他側頸處蹭了一下,蛇信子一般的觸感,讓郝沐渾身一個激靈。
他身體瞬間緊繃。
路昭珩聲音暗啞:“乖,把頭轉過去。”
“……”!!
郝沐驀然瞪眼。
然而還沒等他說出拒絕的話,他已經重新被抵向了背後的牆麵,隻是這次有一隻手摟住了他的後腰,還有一隻手撐住了兩個人的體重,讓他的身體後仰卻沒有貼到牆上。
“抱著我。”路昭珩直視著他的眼睛。
“……”
郝沐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其實他想說的是,讓他在路昭珩的腺體上咬一口,他需要更多的信息素。
可是現在的狀況,似乎是要反過來。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路昭珩身上青灰的一件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薄薄的一層布料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線條流暢形狀完美的肌肉輪廓,不管是在原來的世界還是在這裏,路昭珩的身材永遠是性感的代名詞。
路昭珩看向他的眼神,帶著執著和讓人下意識想要臣服的威懾力,郝沐被他看的臉紅心跳,雙手不自覺的搭了上去。
路昭珩的雙手不再托著他的身體,改為他自己用力勾著路昭珩的脖子。
噴薄在脖頸上的氣息越來越滾燙,分不清誰的氣息更急促。
當路昭珩的唇抵到郝沐的後頸時,他身體猛的顫了一下。
真.被叼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郝沐有些不放心道:“你……你輕點……唔!”
一聲驚呼被他自己捂在了唇間,他為了捂緊自己不得不用力用力貼在了路昭珩的身上。
雖說他有這個心理準備,但神經最脆弱的地方被人咬住,這感覺真是說不出的酸爽。
路昭珩聽到了他的悶哼聲,稍微放輕了力道。
腺體已經被犬齒咬破,濃鬱香甜的信息素在他唇齒間滿溢,不斷摧殘著他腦中緊繃的最後一根理智線。
他眸色暗沉,眼睛裏似乎有風暴在凝聚。
眼前屬於omega的白皙泛紅的脖頸,催化著Alpha內心狂躁的徹底標記他的欲望,植入的記憶不停的在他腦海中閃現,郝沐的臉,他的身體,他的聲音,他們在一起時所有契合在一起的東西……
路昭珩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看,他閉上眼睛,用他生疏的 技巧,一點一點把他的信息素注入到郝沐脆弱的腺體裏。
雖然隻是臨時標記,但這個過程依舊煎熬而漫長。
隨著標記的深入,郝沐隻覺得身體越發虛軟,他搭在路昭珩肩上的手無力的垂下來,又用盡力氣攥緊了他胸前的衣襟,身體深處竄起的酥麻幾乎要淹沒他所有的理智和意識。
他瞳孔失焦,像是一尊木偶,任由磨人的快感席卷全身,驅走他所有的痛苦和難耐。
等路昭珩終於結束了標記,郝沐微喘著靠在他的懷裏,昏昏欲睡。
“困了?”路昭珩問。
郝沐連頭都沒力氣點了,如蚊蠅一般應了一聲。
路昭珩安撫他道:“睡吧。”
長時間的精神緊繃外加生理對抗,放鬆下來的郝沐隻覺得身體哪哪兒都疲憊,很快昏睡了過去。
而路昭珩看著乖巧的窩在他懷裏的人,身體的燥熱卻怎麽也褪不下去。
不僅如此,他在欲望叫囂的狀況下,還得完成一項挑戰。
一次標記,他們兩個人的衣服被汗水浸濕,他還得扛著誘惑把懷裏這個睡得死沉死沉的人放進浴缸裏洗幹淨。
沒人知道路影帝是怎樣完成的這項挑戰,等郝沐睡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他是在路昭珩的懷裏醒過來的,背靠著人的呼吸,麵朝窗戶,窗簾已經被拉到兩側,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麵璀璨的星空。
郝沐昏沉的意識漸漸清醒,他猛的回神,正要翻身坐起來,又被橫在腰上的手狠狠的壓製住了。
“……”
在今天之前,路昭珩睡覺的時候從來不會限製他的。
郝沐睡了一覺,身體已經有了點兒力氣,隻是熱潮似乎還沒有全退,現在被人從背後緊貼著,似乎又有要升溫的趨勢。
他心裏緊張,又不敢回頭,隻能僵硬著道:“你……”
醒了就吱一聲好不好啊?
路昭珩沒吱聲,隻是收縮手臂,把人摟的更緊了。
郝沐一動不敢動,內心慌得一批。
他怎麽也想不到,他(重點)和路昭珩的第一次標記,竟然是這麽狗血的“酒”後亂性!
回想了一下,他一開始似乎還哭唧唧了。
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郝沐已經不敢想路昭珩是怎麽看他的 了,正想說點兒什麽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忽然耳邊微癢,路昭珩開口了。
“還難受嗎?”
“……”
刻意湊近又刻意壓低的聲音,聽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郝沐緊張的眨眨眼:“不難受了。
路昭珩忽然在他背後笑了一下:“那你看,是不是給我解釋點兒什麽?”
“……”
這麽快就開始興師問罪了嗎?!
可他也沒犯啥罪啊!
郝沐正犯著迷糊,就聽路昭珩的聲音沉了幾分:“你知道自己不能使用抑製劑還讓助理去買,你想做什麽?”
“我……”郝沐下意識想要辯解,可揚起來的聲音怎麽也理直氣壯不起來,出口又成了低聲嘟囔:“不是不能用,是不能經常用,我就用這一次……誒誒?”
背後忽然越來越重,郝沐反抗不及,整個人已經被壓趴著了。
“……”
路昭珩壓在他背上,聲音沒有波動的說:“我對你來說是什麽?”
郝沐:“……”
人形抑製劑?
他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他總覺得路昭珩對他的態度和平時有點不太一樣。
是因為剛剛標記過的原因嗎?
郝沐下意識伸手摸向後頸,回想了一下之前標記的過程,覺得有些臉熱。
明明隻是被咬了一口,可是當路昭珩的信息素注入的時候,就好像有什麽東西不再屬於自己了一樣。
這麽想著,背後和路昭珩接觸的地方,莫名就開始燒了起來。
他不自然的動了動,想掙開背後那人的禁錮。
可路昭珩也不知道怎麽了,平時隻要他不願意從來不會勉強他的人,今天卻固執的不肯放過他。
路昭珩把手按在了郝沐的後頸。
脆弱敏感的地方被人按壓,郝沐身體微僵,卻沒有反抗。
他直覺路昭珩不會對他做什麽。
路昭珩也確實沒有做什麽。
他隻是摩挲著郝沐的腺體上由自己留下來的標記,情緒低落的問:“如果洗掉標記的時候你清醒著,你也會洗掉它嗎?”
如果知道標記是他留下來的,如果知道終身標記意味著什麽,郝沐會願意留下它嗎?
郝沐聞言微怔。
路昭珩果然是在乎“郝沐”洗掉標記的事!
可是不管是以前的“郝 沐”還是現在的他,都不會想要洗掉這個標記的。
以前的“郝沐”是喜歡路昭珩的,喜歡的人留下的標記他當然不會洗。
而現在的郝沐,一個終身標記可以讓他避免掉信息素紊亂,衝這一個好處他也是不會洗的。
所以答案很明確。
郝沐正要開口,路昭珩又道:“兩個月前的那次,你還記得多少?”
郝沐:“……”
他懷疑這人壓根就沒想聽他的回答!
這問題一個接一個的,他腦子裏是住了很多個小朋友嗎?
郝沐有點耐心告罄,他決定等背後的人再問一個問題,他就轉身把人掀開。
可是等了半天,背後什麽動靜都沒有。
郝沐心中微動,試探著半撐起身體轉頭,一眼撞進了路昭珩深邃的瞳孔裏,那裏麵明明映著星辰,又好像看不見光亮。
郝沐看著他朝自己壓下來,感覺到自己的下顎被一隻手輕輕固定,他意識到路昭珩要做什麽,在他的唇落下來的時候偏了一下頭。
輕柔的吻落在了側臉。
路昭珩頓了頓,抬起頭問:“為什麽躲開?”
“我……”郝沐怔了怔,有些不敢和路昭珩對視,胡謅道:“我想去洗個澡。”
不料路昭珩輕笑一聲:“已經給你洗過了。”
“……”
郝沐目光一滯,像是為了確認什麽似的低下了頭。
他回來時穿的一身衣服已經被換過了,渾身幹淨清爽,當然連內褲也已經換過了。
他覺得眼前有一群草泥馬奔過。
愣了三秒鍾後,他猛的抬頭:“你你你……”
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路昭珩道:“兩個月前就看過了。”
郝沐:“……”
是哦。
不僅路昭珩看過他的,他也看過路昭珩的。
按照他被植入的記憶,路昭珩的尺寸似乎還相當可觀……
郝沐的目光不受控製的下移……
不不不,他才沒興趣知道路昭珩的那啥啥。
欲蓋彌彰的把視線瞥向一邊,郝沐紅著臉幹咳了一聲。
路昭珩眼底又重新帶上了笑,明知故問道:“在看什麽?”
郝沐:“沒、沒什麽。”
路昭珩又笑了笑,似乎是打算放過他了,傾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從他身上起開道:“餓了吧?想吃 什麽?”
他又恢複了平日裏雲淡風輕的模樣。
親吻落下的速度很快,快到郝沐根本沒來得及躲,額頭的觸感殘留的那麽明顯,留下觸感的人卻已經轉身坐到了床沿。
郝沐驀的就想起來他剛剛提起抑製劑時情緒低落的樣子,隻覺得心裏酸酸的,見他起身,下意識就拽住了他一隻手:“我不是故意想用抑製劑的。”
“……”
路昭珩轉頭,看了看自己被拽住的那隻手。
郝沐根本不敢看他,但又覺得被誤會也不太好,皺皺眉道:“我……我是怕你凶我。”
路昭珩愣了愣:“凶你?”
“……”郝沐抿唇不說話。
路昭珩又重新坐回了床沿:“我為什麽要凶你?”
郝沐也覺得很丟臉,他把他不小心喝了酒精飲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路昭珩聽完:“……”
郝沐心虛的埋頭。
這事說起來不算什麽大事,但是他都這麽大個人了,被多次囑咐過的那麽重要的事情他都能忘了,換了江梔早就訓了他八百回了。
隻是郝沐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路昭珩訓他一句。
他現在倒希望路昭珩能發發脾氣,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
路昭珩道:“我什麽時候凶過你?”
郝沐:“……”
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是他自己小題大做,把問題想得太嚴重了。
“你就當我做了虧心事怕你半夜敲門行吧?”
他說著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路昭珩卻握得更緊,挑眉道:“我是鬼?”
“……”
你不是鬼,你比鬼更鬼!
他沉默不說話,路昭珩又道:“那你為什麽哭?”
是誰讓他哭了?
郝沐別扭道:“哭是因為……”
他也說不清是為什麽。
他當時很無助,那種一切都不由自己掌控,還有對自己需要依附他人生活的恐懼,回到別墅時路昭珩還不在家裏,他委屈又無力,各種情緒上來,總之就很想哭。
他支吾著說不出理由,忽然指縫間有些異樣,他微微低頭,就看到自己的指縫已經被另一人的手指占據。
路昭珩的手指收緊,包裹住郝沐的手心,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半晌後冒出一句:“剛剛疼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