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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回不去的時光

  我知道,他能不顧一切的來醫院看我,就表示他還在乎我。可是他到底選擇了離開,獨自一人,我想,他一定是不願意讓我知道他生病了,若隻是如此,我想我恐怕還會懷疑他在我的背叛下勸他自首後還能依舊深愛著我。可是現實沒有我所期待的這樣美好,就如同我深愛的賈門走得令我措手不及,費凡終究是忘了我,在這場車禍中,驗證了他沒有原諒我,甚至是抵觸我這個人出出現在他的腦海裏,於是他選擇性失憶。


  嗬嗬,這究竟是一個怎樣殘忍的詞語啊,選擇性失憶,他要把我存在的記憶通通抹去,就如同根本沒有我這個人出現在他的生命裏一樣,潛意識裏要把我驅逐出他的世界。


  可是費凡,我來找你了啊,雖然你並沒有記起我,可是也好歹知道了我的存在,好吧,我知道這並不代表了什麽,你應該是不屑一顧吧。可愛情這個詞語,最最是堅強,也最最是脆弱的,我可以奮不顧身來找你,可卻沒有辦法自私的讓你記起我,記起我曾要你自首,那樣深深的傷害了你,我想,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隻有默默的陪伴了。若你的病好了,不需要我了,那麽我就離開,徹底的還你心的自由,這是你想要的,不是嗎?


  費凡對我的態度很冷漠,在家裏,他隻對我說了一句話:“別妄圖想管我的事,你不夠資格。”然後便不再理我,關上房門,鎖住了自己的世界。


  我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玻璃窗前,透過那層隔閡看向窗外的景色,那些斑駁而下的白點細微得令人不易察覺,可她還是看見了,是雪。輕輕的撒落,剛剛隻落到地麵便已消失不見,我突然間覺得,費凡就如同那片雪花,很美,但我不能握在手心,因為會融化。


  這些日子,我如同一個平凡的家庭主婦,隻是在家為他洗衣下廚,或許,他並不願意我這樣形容自己。我的廚藝很好,因為母親坐牢的緣故,我為了照顧爸爸的衣食起居,曾經專門去學過料理,我知道我做的飯菜很好吃,所以費凡即使討厭我在他家晃來晃去,卻並不排斥每天按時定點來到餐桌前享用我特地為他做的美食。


  漫長的冬日,費凡醫院家裏兩頭跑,我不知道他為什麽不住院,或許是醫院太冷清,太空曠了,令人心裏沒由來的發慌,就如同我之前做眼角膜手術一樣。


  在家的時候費凡總是安靜的靠坐在沙發上看書或者雜誌,而我,會在床邊的編織椅上觀賞景色,一切都仿佛寧靜而美好,我差點都以為我們能能這樣生活到地老天荒。可是事實是,淩晨一點左右,費凡房間的奇異動靜令我本來就失眠的身體迅速而敏捷的爬起,敲他的房門:“費凡,你怎麽了?!”


  門內沒有回答,隻有壓抑的呻吟聲,我著急的扭動門把,卻發現他上了鎖,“該死!”


  最終,我選擇了撞門,盡管我是個女孩子,可別忘了,我曾經也是一名特警,而且還是跆拳道黑帶,所以這扇門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砰的撞開門,費凡正一臉痛苦的在黑色的大床上掙紮,英俊的臉龐此刻看起來十分虛弱,額頭的發絲已經被汗水浸濕,痛苦的呻吟不時的從他的嘴裏傾泄出來。


  “費凡!”我知道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豐富,難受?或許他身體的痛我能感同身受,並心疼著。幾乎是有些慌亂的找出他放在櫃子裏的檢查報告,撥通了權威專家的電話。


  幾分鍾的時間,仿佛光年一般漫長,費凡終於被送進手術室了,同一時間,Mr.Brown也已經趕到。他依舊風神俊朗,衣冠楚楚,隻是眉宇間少了一份瀟灑,多了一份擔憂。


  我們就這樣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Mr.Brown歎了一口氣,說:“Allisix,Dontwry,Imsurehellbefine!Thischildisverystrong,youshouldknow。(別太擔心了,他一定會沒事的!這孩子從小就很堅強,你應該了解的。)”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卻無法回答任何,無意識的點了點頭,隻能在心裏祈禱。你不是討厭見到我嗎?那好啊,隻要你活著從這個手術室裏出來,我就離開你,且永遠不再出現在你麵前,所以,你不能有事,因為我不允許!


  福爾馬林的味道在鼻端來回縈繞,令人不禁頭暈目眩,我向來聞不慣這種氣味,令人作嘔的,害怕的味道。我忽然間想起,費凡他的身上一直有股清澈的香氣,那種Armani的香水氣息,總有種令人不禁神往的吸引力,他甚至有點潔癖,隨時隨地都將自己整理得幹幹淨淨,這樣的他,應該比我更加討厭醫院這種地方吧?可他現在卻躺在手術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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