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顧祈被程舟要求在外邊等著, 原因是他在裏麵打擾他。
顧祈因為這個理由白了他一眼, 但是還是出去了。
程舟看得出來他很在乎顧界黎, 故意作弄他罷了。平時也沒見他幫別人檢查或者做手術時要求任何人不能在裏麵。
他在客廳裏坐了沒一會兒，就無聊的打開門走到了院子裏, 呼吸著外麵比較清新的空氣，因為剛剛下過雨的緣故, 所以整個花園裏的花瓣上都沾有一些水滴，顯得那些白色的花兒格外嬌貴。
另一邊的顧界黎在程舟的工作室裏配合著他的檢查。
皮外傷倒是沒什麽, 但是當程舟檢測到血液這一項的時候，麵色卻越發的凝重起來。
顧界黎感受到了氣氛的壓抑, 沒有說話。
程舟抽了他的一點血，自己走到了一旁認真的化驗了一番。
半晌, 他走過來問道：“誰給你注射的這東西。”
“嗯……我也不清楚。”顧界黎又問到：“怎麽了？您可以看出這個東西有什麽作用？”因為程舟這個人看上去格外顯老，顧界黎在跟他說話的同時, 下意識用上了敬語。
“那可太大了, 具體是什麽我雖然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來, 但是他的效果是什麽，我大概是知道個一知半解的。”穿著白大褂的人盯著手中試管中的血液晃了晃說道。
顧界黎眨了眨眼睛, 愣了片刻。
這麽嚴重？
“你現在全身上下有什麽地方不舒適嗎？”
“沒有。”顧界黎搖了搖頭回答道。“噢對了, 除了脖子這兒有點疼以外。”說著, 他指了指那個針眼。
程舟推了推眼鏡湊近看了看那處已經隱隱有腫起來的趨勢的傷口皺起了眉。“不應該啊？你有沒有覺得很煩躁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嗯.……情緒之類的？”
“沒有，沒什麽感覺很煩的事情。”
“噢——”中年男人一邊點著頭打量了一番顧界黎一邊拉長聲音應和道。
“你躺下來吧。”
顧界黎聽話的走到了白色的單人床邊，躺了下去。
接下來程舟用各種儀器一一檢查了一遍顧界黎的身體。
“現在沒有什麽反應，可能是因為你身體裏的抗體作用, 不過，這個現象應該維持不了多久。”
顧界黎認真的聽著他講，沒有說話。
房間外的顧祈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是李醫生打來的。
“喂，顧總，那一劑藥的成分我大部分都已經查出來了，不出意外它就是比較普遍的狂躁劑，不過不同的是它和市場上的一些相比，某些成分要遠遠高於那些普通貨。”李醫生沒有賣關子的直接把他這次回去的一段時間裏查出來的所有消息都告訴了顧祈。
“防治的藥目前還沒有，因為這種狂躁劑在國內並不是很有市場，國內也很少使用。即使在國外也通常用在動物身上。”李醫生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說，可能要現配出對付這種試劑的藥。”
顧祈的眉頭越皺越深，沒有藥可以用是他想過的最壞的一種可能之一。
最開始看到這個針眼的時候，他以為是毒|品，沒想到顧界黎醒後過了許久也沒有事情，這才放下心來。
但是沒有想到事情還是一樣的棘手。
過了許久，顧界黎和程舟才一起從他的工作室內走了出來。
程舟給顧祈的說法和李醫生的話大同小異，同樣的地方也是說沒有什麽可以控製這些的藥。
“這是我接手的第一個類似這種情況的事情，弄出對應的藥需要一些時間。更何況我連他的具體成分也不是很清楚，這就更難上加難了。”
顧祈和顧界黎離開了這棟別墅，車內的氣氛異常低沉。
做完這些檢查後，外麵的天都已經慢慢的擦黑了，因為剛剛下過雨的原因，天上的雲彩一朵一朵的很是分明，落日熏染的天空黃橙橙的，和早上霧蒙蒙一片的場景截然相反。
時間不早了，顧界黎也就沒有回公司，他和顧祈一起回了家。
李嫂已經把飯做好了，顧界黎坐在餐桌前第一次感覺吃著這些飯，嘴裏沒什麽味道。
低頭強迫自己又吃下了一些後，他放下了筷子。
“哥，我吃完了，先上樓了。”顧界黎站起身說道，“今天謝謝你啊。”
顧祈沒有抬眸，聽到這句話他點了點頭：“沒事，應該的。”
顧界黎笑了笑就轉身走上了樓，進了自己臥室。
他伸了個懶腰，徑直去了浴室，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選擇淋浴，他走到一旁把自己泡進了旁邊的池子裏，今天的事情發生的挺多，他的身體較往常相比也格外的累。
在溫熱的水中泡了沒一會兒，顧界黎的困意就一絲一絲的湧了上來，他站起身弄幹淨身體上的泡沫，換好睡衣後就去休息了。
本來很安靜平常的一晚，然而睡的好好的人半夜忽然被痛醒了。
顧界黎隻感覺到他的頭異常疼痛，眼前也滿是混沌，房間裏的東西在他眼裏好像都是不規則的流體一般。
他抱住頭痛苦的小聲|呻|吟出聲，平整的床被他左右翻滾的徹底淩亂了起來。
“啊……哼.……啊.……”顧界黎的內心產生了一股莫名的煩躁，他蜷成一團用手擊打著頭部，腳趾也痛苦的蜷了起來，仿佛這樣就可以減輕他的痛苦一般。
就這樣過了有一會兒，他一個翻身忽然踹到了一旁的床頭櫃，好像忽然到達了一個臨界點。顧界黎搖搖晃晃的坐起身，皺著眉，一隻手還扶著頭。他靠近過去，猛的把那個床頭櫃狠狠的踹倒在了地上。
仿佛找到了樂趣似的，他開始去摔房間裏一切他可以碰到的東西。
這樣可以減輕他的痛苦。
破碎的花瓶，碎片砸了滿地，顧界黎光裸著的腳很輕易的就被劃破了一個口子。
血液瞬間染在了地毯上。
……
顧祈是在一陣劈裏啪啦的嘈雜聲中被吵醒的，他睜開眼睛愣了片刻，忽然意識到了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立刻坐起身穿上拖鞋有些踉蹌的跑到了隔壁。
“顧界黎！”他撞開門後，走廊裏的光透過門撒了進去，隻一眼顧祈就發現了整個屋內現在一片狼藉。顧界黎正坐在地上一隻手拿著地上染血的瓷具碎片盯著看。“你別動！把那個放下！”
他以為顧界黎是要拿著這個東西割自己，然而緊接著他就發現顧界黎看到他後，嘴角上揚，然後朝著他走了過來。
然而房間內的地板上過於雜亂，還沒待他走過來就被拌了一下，顧祈慌忙走近勉強接住了險些摔倒在地上的他。
還沒等顧祈問顧界黎怎麽樣了，顧祈就感覺到了顧界黎的手握成拳頭，猛的朝著他的腰腹打來。
顧祈勉強躲了一下，然而因為距離過於接近，所以他生生的受住了這一拳。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