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雕刻家摸黑進了主屋,他聽見物品摔碎在地板上的聲音還有桌椅被挪動甚至故意砸在其他物品上,玻璃被打碎,牆麵被椅子擊中,桌子上的物品被掃落地,他進了廚房見到一個手臂上掛著傘帶著黑色手套的男人,比較怪的是他的大衣有點破,像是被什麽割破了
「你拿走了屬於我的”東西”」 Mycroft看到雕刻家把手上的一個玻璃杯砸到雕刻家身後的牆上「我一向非常討厭有人這麽做」他帶著一抹冷笑說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雕刻家說
「從你袖子上中空的新鮮血滴痕跡看來體刺傷了他的肺髒」 Mycroft用傘指著雕刻家說「他在哪」
「喔,我想到你是誰了」雕刻家馬上變了臉色「你是他結婚的那個男人」
「I see,你看過他的皮夾了」 Mycroft說「我來帶我孩子的父親回家,現在,告訴我Greg在哪」
「我為什麽要這麽做」雕刻家拿出小刀
「你似乎沒搞清楚,這不是要求,是命令」 Mycroft說
雕刻家衝向 Mycroft, Mycroft甚至沒有閃開他隻是用手擋下了刀子,刀刺穿了他的手臂後被拔出,接著又是一陣亂揮, Mycroft用雙手去擋在手臂上砍出了許多血痕, Mycroft看似慌張的揮舞著手驅趕他的樣子使雕刻家大笑,但那沒有維持多久,煙火爆炸的聲音短暫的響起,雕刻家的小刀掉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肚子上的一個小孔,接著他尖叫著倒地哭號
「Well,這就差不多夠了」 Mycroft一點也不像被砍了多刀的人,他淡定的走在餐桌邊用手把血手印和指痕抹在餐桌和餐椅上,接著是通往客廳的門把上也抹了一通,在門上也留下血掌紋和拳頭側麵敲打的痕跡「自我防衛成立」他雙手一攤對雕刻家說,他大衣口袋裏還裝著他剛才用來射雕刻家的手槍
「我打穿了你的胃,從你的廚房來看你很久沒進食了,現在胃酸在體內的感覺應該很明顯吧」 Mycroft踩在雕刻家手掌上,滿地的玻璃碎片開始刺入他的手中
「坦白說我並不在意你這樣的生物,畢竟我的弟弟需要一些生活樂趣,而殺人犯也不過是社會的一部分而已,但你就是犯了不該犯的錯」 Mycroft像踩熄煙蒂一樣輾雕刻家的手,玻璃碎片刺得更深,血液開始在地上累積「你不該碰我的人」他移開腳後蹲下撥弄著地上的玻璃碎片「如果你自己找一個那就無所謂了,但這是我的Gregory」他挑著最細碎的那些玻璃碎片
「你找不到他的!嘻嘻嘻,你永遠找不到他!他是我的了!」雕刻家趴在地上抬起頭對著 Mycroft大叫
「我想你還沒搞清楚」 Mycroft抓著雕刻家的臉把他往後砸在牆上然後甩在地上「他是我的,而我從不忍受任何人對我所有權的侵犯」
「你跟我一樣」雕刻家瘋狂的眼神看著 Mycroft冷澈的藍眼睛「你跟我是一樣的!!哈哈哈我們是同類!!」
「No~No~No~」 Mycroft像是在嘲笑愚蠢的小孩一樣搖搖頭說「我們完全不同,首先我若要犯罪我不會被抓,從一開始就不會被發現,不像你,其次,你搞錯了我和你之間對占有這個概念的差異,你沒有能力控製一個活的生物所以你隻能殺掉他們然後可悲的擺弄你的娃娃,而你打著眷養的算盤又太過魯笨無法維持」
「你隻是還沒殺人而已!!」雕刻家喊「等你無法控製他的那天你就會殺掉他了!哈哈哈!」他抓著 Mycroft扣著他喉嚨的手說
「這就是你搞錯的另一件事」 Mycroft說「你以為他不在我的控製之下」他拿出槍對準雕刻家的肩膀又開了一槍,抓著他的手的那隻手無力的鬆開了,而雕刻家又開始哀號「好多了」
「我曾經養過一隻野兔,漂亮的小東西,柔軟又溫暖」 Mycroft說「隻是有時候喜愛過頭了忍不住抱得太緊了,而有些生命禁不起那種力道,可惜了,我挺喜歡我找到的那隻兔子的,我甚至養活了常理來說養不活的野兔幼仔,結果就是一個不小心就沒有了」他聳肩
「我差一點就犯了老毛病,他可不是野兔」 Mycroft說「他更像是野馬,總需要出去奔跑,也需要空間,但隻要被馴服了就會回到柵欄裏,而且是非常有個性還有利牙的一匹野馬」他在手上握了一把極微細碎的玻璃「有些野性是無法被馴服的,強行套上拘束讓他們服從隻會弄死強健美麗的野獸,而野馬就是該在野外奔馳才美,不過當他學會了對黑暗的不安和恐懼他自然會回到溫暖明亮的巢中」他掰開了雕刻家的眼睛把那把玻璃碎片撒了進去然後用手掌壓了他的雙眼「嘖嘖嘖,以一個很擅長給予人類痛苦的人來說,你一點都不能忍痛啊」他對著哀號的男人嘲諷,他站起來看著雕刻家痛苦的滿地打滾,一地的碎玻璃因此刺入他皮膚中,就像個用來黏貓毛的滾筒一樣,他成了個人肉玻璃碎片收集器
「你運氣不錯,我弟弟變聰明了」 Mycroft站起來時聽見了警笛聲,他往後退了幾步後往後用力一撞,撞碎了一個玻璃碗櫃的門,安全玻璃碎在他身上,他的背上預計會有大片瘀傷,後腦杓會因此稍微紅腫但不會造成腦損傷
「警察!!」聽到聲音迪摩克帶頭衝了進來
「是他!他抓了Greg!」 Mycroft裝出慌張的語氣指著雕刻家喊「他從溫室那邊來的!!你們快去找他!」
「醫療人員!!兩人受傷!!現在!!」唐納文喊, Sherlock跟著進來很淡定的看著 Mycroft挑起眉毛
當兩個一起長大幼熟知彼此的人碰在一起不需要說話也能傳達很多意思
Sherlock的挑眉是
“演技不錯,Bro”
Mycroft回他的一個皺眉是
“多謝誇獎,去給我把Greg找出來”
然後 Sherlock的皺眉是
“你真的還沒找到?你退步了”
Mycroft閉起眼裝作痛苦來欺騙關心他的醫療人員,但暗中翻了白眼的意思是
“我知道在哪,我得演戲一下,去!”
而 Sherlock說的那聲
「 Mycroft你沒事吧?」實際的意思是
“是的,從建築來看這裏曾經有防空洞,狼狽蹲在地上很適合你,考慮更常用苦肉計嗎?”
「我很好,隻是撞暈了,我的手隻是皮肉傷」 Mycroft站起來對醫療人員說
「他好得很」 Sherlock看著 Mycroft爬起來拍掉身上的碎玻璃,雕刻家被擔架抬走時還在哀號
廢棄溫室的地板上有血腳印,不然他們不會這麽快找到隱藏的貨梯,一次最多隻能站兩個人, Mycroft和 Sherlock很有默契地搶在所有人前麵把空間占滿
「Sorry,超重了」 Sherlock指著 Mycroft按了關門
到了地下室貨梯就馬上上樓了, Sherlobsp;Mycroft往地下室不同的方向去,地下室隻有兩個房間,畫具間和一個空房間, Sherlock去畫具間調查,而 Mycroft自然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暖氣開得很強,血液幹燥的速度很快,但血腥味還是在空氣中彌漫
「Greg你聽得見嗎?」 Mycroft的聲音傳來讓Greg睜開眼
「…」Greg隻是動了嘴唇但看得出是一個M開頭的字
「別說話」 Mycroft抱著他,身上都沾到幹燥程度不一的血「想象一個洞窟,像你過去做的一樣」他在Greg耳邊說「你記得的對吧,走進去」
Greg閉上了眼想象那個畫麵
「放下手上的東西,躺下」 Mycroft在他耳邊輕聲地說「很溫暖很舒服的地方對吧?你在這裏很久了,想著這點」急救人員的腳步來到他身後抓著他的肩膀請他放開傷者, Mycroft照做了,因為Greg確實亟需醫療救援
「你的手需要縫合!你一起去醫院!」急救人員抓著 Mycroft說
「我的老天」迪摩克到了 Sherlock所在的畫具間
「他用血液來作畫」 Sherlock說「刷在畫紙上打底的黃色是人血的血清,看牆邊那堆舊畫,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他實驗了很久了」
「桌上那個不是我想的吧…」迪摩克說
「Greg的血,他抽了一部分試圖製作顏料,人血是會腐敗的,就算他弄幹成粉末也一樣」 Sherlock說
「他們送Greg和你哥去醫院了,鑒識人員馬上就到」迪摩克說「希望Greg康複後會沒事,這對他的PTSD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不會記得」 Sherlock拿起一個藥瓶「這被當作強效安眠藥,也是鎮靜劑和抗精神病藥物,他一定被下了很大的劑量,他的身體對這類藥物的反應尤其劇烈,他醒來後會把大部分的事情都忘了,尤其大腦很擅長隱蔽和壓迫甚至是刪除負麵的記憶」
「但在潛意識什麽的方麵還是會有感覺吧」迪摩克說
「他光是記得的創傷就夠深了,輪不到所謂的潛意識作祟」 Sherlock說,而且他很清楚 Mycroft會對Greg下暗示,那是許多年來建立下來的精神開關,也能說是某種程度上的催眠吧,平常他發作時精神上非常脆弱,這些暗示就足以讓他忘掉大部分發作期間的感受,在這種極度影響大腦運作的藥物影響下更是有效,Greg到底會記得多少很難說
「那真是太好了」迪摩克說「但這些畫有很多明顯是沒登記在案的被害者」
「而這一張畫的是他母親」 Sherlock指著角落那張畫「老人被當作心髒病過世就被忽略了可能的他殺嫌疑」他拿起那張畫,畫上的老人手上連接著一個針頭和管子「第一個被放血的被害者,給了雕刻家生命和初次犯案經曆的女人」
「好極了,現在我們有更多死者要調查了」迪摩克歎氣
「大多是流浪者」 Sherlock說「這個.這個和這個,他們的打扮和長相都是流浪街頭的人會有的」
「鑒識小組下來了,你去醫院看John和你哥跟Greg吧,Greg應該需要動手術吧」迪摩克感覺胃部抽痛,希望加班不會讓他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