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星海現在篇
幽暗的會場像極了魔鬼的爪牙, 它勾著人的貪婪,令其深陷, 無法逃脫。
會場旁邊被無數個大大小小的鐵籠子占據著,在裏麵的並不是所謂的小動物, 而是跟他們一樣的人類。
正中央位置還是一個露天擂台,被鐵製圍欄圍起來。上麵還纏繞著電線, 似乎是為了防止別人逃脫出去。
壓抑的空間充斥著.欲.望,貪婪,憎惡, 幾乎匯集所有負麵情緒。
時不時的哭訴聲傳入耳中,並未讓人心生憐憫, 反而覺得厭煩。
花韶月跟在對方身後, 皺眉巡視了周圍一眼, 這裏簡直是比低等星球還要惡心人。
亦或者說, 這些所謂的奴隸就是從低等星球抓過來的。
——因為隻有這樣的星球,才沒有人權。
“花少將,你覺得這個小姑娘長得如何?”
花韶月在走神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輕浮的嗓音。她抬眸看去,纖長的睫毛微微翹起,臉上一片淡漠。
隻見,那人戴著手套的手伸進一旁的鐵欄裏,掐著一個未長開的少女。嬰兒肥的臉蛋,頗顯稚嫩,柔弱的身軀如柳絮般輕盈。
殘破不堪的衣裳遮不住體, 她眼眸含淚,恐懼地盯著掐著自己臉的男人。
那是一張雌雄莫辯的臉,帶著陰柔之氣,一眼看過去,便覺得對方不是好人。
花韶月看的並不是少女的全貌,而是一眼看中了少女的臉龐。
少女與她幾乎有三分相似,不難看出對方是出於什麽心態挑中這個少女。
跟在花韶月身旁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花韶月幾眼,生怕自己這位頂頭上司一言不合又把人給打殘。畢竟,這事發生得還不少。
詹森家族的小公子,奈哲爾.詹森,是被從小寵大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對方現在是饞著她身子,更想要征服她這高傲的性子,自然是舍不得用權利把花韶月弄死。
再者以現在的科技發展水平,隻要你心髒還在跳動,就能夠讓你活下來。
“花少將,你怎麽不說話了呢?”奈哲爾陰森森地目光落在花韶月臉上,似乎是想要從中看出什麽來。
結果,對方仍然是一副冷漠臉,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舉動動搖過。
他彎了彎眸子,朝著奴隸商人說了些話。對方立馬將籠子打開,還送來了一條鞭子。
柯振心頭一跳,恨不得現在就把花韶月拉走,走得越遠越好。
他跟在這位小公子身後少說也有四五年,對方想要做什麽,一個動作他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仿佛是隨著他腦子裏的想法,下一秒鞭子抽打皮肉的聲音就傳進他們的耳朵裏。
在這裏,人命不值錢。
少女抱著自己,好像這樣就能夠減輕疼痛。
“在叫大點聲,最好是求求她救你啊!”
“正直的少將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
“你求她啊……”
奈哲爾的每一句話都帶著誘導性,他想要打破花韶月臉上的冷漠,想要讓對方動容,對自己俯首稱臣。
少女將這些話聽了進去,她企圖挪動身體朝著花韶月爬過去,那幹淨得透亮的靴子和她這一身髒亂顯得天差地別。
“救……救我……”少女沙啞的說道,聲音聽起來像是一把鋸子鋸著枯木。
少女的哀求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象中的反應,她瞪大雙眼,像是要將那個人印在自己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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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倉的聲音猛地響起,少女眉心處落下一點紅。伴隨著冷清的嗓音,她緩緩倒在地上。
“這樣嗎?”
冷如玉的手上多出了一把精致的手木倉,花韶月疑惑地開口看她。
看著對方倒在地上,雙眼仍舊盯著自己的模樣,她擦了擦手上的木倉,放了回去。
“少……少將?”柯振驚恐地出聲,他完全沒有想到花韶月會如此幹脆利落,沒有半點憐憫的心。
他所認識的少將是一位對敵人都抱有仁愛之心的人,可眼前的一幕恰恰是打破他的認知。
“柯振,賠錢,把她埋了。”花韶月瞟了一眼柯振,淡然地吩咐道。仿佛死在她麵前的不是人,而是隨處可見的小動物似的。
柯振愣了愣,在她那一眼冷霜下回過神來,他挽著袖子朝賣家走去。
奈哲爾瞧著眼前的這一幕,絲毫沒有生氣的念頭,反而是開懷大笑起來。
他道:“我說過咱們是同類,你現在信了吧?”
陰森森的話語並沒有得到花韶月的回答,他本身也習慣花韶月不搭理自己的態度,便興趣缺缺地準備回去。等柯振處理完事情,也慢了他們一步回去。
這件事情發生沒多久,柯振在隱約間聽到傳聞,說有人單槍匹馬地將地底下的奴隸市場攪得天翻地亂。
在自己麵前站著的上司——花韶月身上恰好有出任務造成的傷口。
若非如此,柯振都要懷疑是不是花韶月做的了。
……
薰衣草花田裏有位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往湖泊那邊跑過去,在她的身後有十幾位隨從擔憂地喊著。
“小公主,您別亂跑,夜深了該回宮裏休息了。”
“小公主,您去哪裏了?”
“小公主,今天不玩捉迷藏了,可以嗎?”
而眾人口中的小公主正哼哧哼哧地爬上假山,她翻過假山下麵有一個能容納三四個人的落腳地。
那裏可以碰觸到湖泊水,這讓小孩子天性控製不住,她眨巴眨巴圓滾滾的眼眸,煞是可愛的攧手攧腳靠近水麵。
稚嫩的小手一邊扒拉著假山,一邊朝湖水伸出去,小心髒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就在即將觸碰上水麵時,忽然湖底有人猛地竄出來,在小姑娘準備放聲尖叫的時候,捂住了她的嘴。
那天夜裏,新月高高懸掛枝頭,從水裏出現的人宛如絕世海妖般攝人心魄。
她愣愣地看著她,對方的衣服緊貼在身上,突顯著她的身姿婀娜。
“不準叫。”女人冷清的嗓音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很是好聽。
小姑娘用力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對方這才又警告一聲,再放開她。
“如果你喊叫,小心你的命。”
女人眼裏淬著冰刃,嚴厲地掃過小姑娘,似乎是在猜她的身份。
小姑娘連忙點頭,就差沒伸出手指發誓,表明自己的決心。
“呼,差點憋死我了。”小姑娘被鬆開後,後退幾步,小手拍著胸口後怕的說道。
女人還在水裏,似乎沒有想要上來的念頭。可小姑娘很好奇對方是從何而來,要去哪裏。
“大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啊?為什麽會在水裏。”小姑娘坐在石頭上,雙腿晃悠著開口詢問。
女人搖了搖頭,“我沒有名字。”就算是有,她也不可能會告訴隻見了一麵的小姑娘,再者她臉上還有偽裝。
原本想著來這個隱秘的地方療傷,看樣子是不太可能了。
“啊?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你是住在這裏的嗎?就像我母後說的那樣,是傳說中的海妖?那你有尾巴嗎?”
小姑娘喋喋不休地開口問她,對方一言不發,這使得她有點歎氣。
緊接著,小姑娘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像是在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
“大姐姐,你受傷了!”小姑娘瞪大眼眸,擔憂地朝她伸出手道:“大姐姐,你快上來,受傷了可不能夠泡在水裏。”
女人瞄了她一眼,想要轉身離開,結果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落入小姑娘稚嫩的小手裏。
“……鬆開。”對方遲疑了片刻,壓低著嗓音說道。
還好她剛才的動作不大,否則,估計頭發都要被揪掉一把。
“啊!對不起大姐姐。”小姑娘猛地鬆開手,趕緊給對方道歉,慌亂得不成樣子。
但她又在下一秒變得硬氣起來,“大姐姐,你快上來,我有療傷的藥。”
她很頑皮,天天到處亂跑,時不時就磕著碰著。因此母後憐惜她,給她準備了好多好多療傷的藥。
女人被小姑娘那雙不含任何雜質的眸子給蠱惑著,她仿佛在對方身上看到了白和無故失蹤小孩兒的影子。
她慢吞吞地爬上來,嘩啦啦地水聲攪著湖麵不平靜。
小姑娘自顧自地從背包裏取出療傷藥,趁著一點點微弱的月光,企圖看清上麵的字體,想要知道功效。
女人輕輕掃了一眼,指了指小姑娘手邊的另一支治療藥劑,“這支可以用。”
不過,這不是口腹藥劑,而是注入體內的外用藥劑。
女人問道:“你會嗎?”
小姑娘愣了愣,看著針筒搖了搖頭道:“這是大桃子幫我備著的,聽說一下子就能痊愈傷口。”
所以,她不會給人用這支藥劑。
女人伸出手,“給我吧。”
小姑娘聽著聲音,不自覺地將外用藥劑遞了過去,在對方熟練的動作下,她後知後覺地說道:“大姐姐,我可以叫你無月嗎?你看今天是新月呀!”
被強行取名做‘無月’的女人垂著眼眸,睫毛微微落下,她暗啞地開口,“好。”
名字不過是代名詞。
何況還是一個不熟悉的人取的。
“誒嘿嘿,無月姐姐,我叫薛憐瀅。”薛憐瀅看著對方停下動作,笑嘻嘻地看著她說道:“你要記住呀?以後大姐姐還會來這裏嗎?”
薛憐瀅期盼地目光讓‘無月’說不出拒絕的話,她點了點頭道:“應該會,隻要我受傷。”
她這話的反義詞就是‘不受傷就不會出現’。
薛憐瀅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道:“那這裏就是我和無月姐姐的秘密基地了?”
‘無月’啞然地點頭,似乎是同意薛憐瀅的說法。
秘密基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