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節
穀裏有兩個相對來說非常出名的人物,一個叫肖藥兒一個叫米麗古麗。王遺風作為新到來的一個重量級人物,作為原惡人穀兩大巨頭的肖藥兒和米麗古麗本來應該本著王不見王的心態等著王遺風這個後輩來見他們,但實際上他們兩個卻早早的來圍觀了一下王遺風。
米麗古麗是個非常明豔的女人,眼神清亮靈動,葉凡完全無法把她和傳言裏那數十上百具女子屍骨聯係在一起。雖然脫離明教已久,米麗古麗的身上依舊能看到許多明教女子的影子,比如紅白色調的穿衣,比如頭紗和腰間的鈴鐺。圍觀期間米麗古麗還表示了一下對小姑娘丁丁非常感興趣,讓她有空多去自己那裏玩。不過這被王遺風嚴肅的拒絕了,開什麽玩笑,讓丁丁一個小姑娘去青樓玩?米麗古麗倒是對王遺風的拒絕不以為意,輕輕掐了把丁丁的小臉蛋就施施然走了。
肖藥兒則是一副很普通的老人模樣,來的時候什麽都沒說,轉了一圈打了個招呼就準備走。然而葉凡緊張了,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肖藥兒是葉婧衣的外公,葉婧衣是他親妹子,也就是說肖藥兒是他自己的親外公。葉凡裝不出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又無法對這麽個陌生的老人產生親人式的熱情,於是表現得多少有些別扭。肖藥兒看出來了葉凡的不自在,背著手“哼”了一聲走了。
改建是個大工程,在耗時一個月零二十五天後葉凡住進了自己的單人小房間,擺張床就沒空位了的那種。自此,葉凡開始了正式作為王遺風徒弟的生涯。
這是一段非常、非常讓葉凡崩潰的時光。
十月的某個早晨,葉凡照常在王遺風特別為葉凡編的一首慘絕人寰的竹笛曲中醒來。被吵醒的葉凡哀嚎一聲,用被子裹住腦袋翻了個身繼續睡。但是被子的厚度顯然不能阻絕魔音入耳,哼哼唧唧的抱著被子滾了幾圈,葉凡終於認命的爬起床。王遺風見狀收起笛子,抱手站在葉凡床前監督葉凡起床。
葉凡一邊穿衣服一邊歎氣,“師傅你每天這樣吹就沒人來投訴麽?”
王遺風摸摸笛子,微笑著解釋:“我用了內力的,笛音被控在你這間屋子的範圍裏,別說別人了,連丁丁都聽不見。”
“真奢侈”葉凡如此心想,他扯啊扯的終於把窩在床上把衣服穿好,無奈的看了一眼王遺風,蹭下床朝外走去。丁丁早就在外間坐著練習內功心法了,桌上還有給葉凡留的早飯。
王遺風幫葉凡把床上被子折好,越發覺得自己有往保姆發展的趨勢,當然,事實上王遺風並不知道保姆這個詞,用他的思維,大約等同於貼身嬤嬤或者奶媽之類。
葉凡洗漱之後吃早飯,接著就是在王遺風的教導下開始例行的早課——心法修行。
葉凡和丁丁的學習進度和內容完全是兩回事,考慮到葉凡本身是學劍的,王遺風在教葉凡時也以劍術為主。在心法上紅塵一脈分為凝雪功和紅塵遺音,取風花雪月紅塵事,我自怡然天地中之意,兩門心法學以劍、音區分,但到九層之後均可修習門派絕學《紅塵秘意》。丁丁修習的就是紅塵遺音,至於葉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王遺風覺得葉凡和凝雪功有緣,所以葉凡依舊學的是凝雪功。
到了下午就是所謂“實踐課”,丁丁早葉凡幾年拜師,現在已經懂得如何看譜,所以王遺風講解示範一遍之後就自己找地方練習去了。而葉凡,則被王遺風帶去了昆侖。
當然在地理上惡人穀本身就是昆侖的一部分,隻是因為這裏熔漿露於地表,所以和穀外大不一樣。所謂王遺風帶著葉凡去了昆侖,也隻不過是走了一些路,到了穀外而已。
穀內熔岩流環繞,四處都是一片赤紅,許多地方還時不時有火焰騰起。穀外則是千裏冰封,萬裏雪飄。茫茫風雪中葉凡在王遺風的指點下一邊揮動著木劍練習招式,一邊努力運起凝雪功心法試圖在身體周圍築起一道隔絕風雪的“牆”。
昆侖(上)
王遺風的教導方式和葉英完全不同,比起葉英的循循善誘,王遺風要簡單粗暴得多。又一次在雪地裏摸爬滾打完之後葉凡抱著他的木劍轉身回惡人穀去了。王遺風已經提前去看丁丁了,所以葉凡是一個人回去的。回去的時候路過肖藥兒住的地方,葉凡眼珠子一轉腳底下就拐了個彎繞去了肖藥兒的屋子。
肖藥兒正蹲在他的小草藥園裏,等他給草藥澆完水施完肥後站起來毫無心理準備的一轉身,直接被葉凡嚇了一跳。葉凡笑嘻嘻的看著肖藥兒,喊了聲“肖爺爺好”。
肖藥兒心裏知道自己沒留意周圍情況,但是依舊對葉凡的突然出現保持了警惕,他狐疑的問:“你什麽時候來的?”
葉凡手扒著木柵欄,心裏想著“要是給你知道我都在後頭看了老久了豈不是要被扒層皮”,他一邊往園子裏看一邊回答:“剛來呢。肖爺爺你在幹嗎呢?這些是什麽?”
肖藥兒不疑有他,含糊了一句“給草藥澆水”就提著工具走出來又把柵欄門帶上了。他放好水壺和小藥鏟,又轉回來打量了兩眼笑嘻嘻的葉凡,說道:“得了吧,笑成這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來幹嘛?”
葉凡神秘兮兮的湊到肖藥兒身邊,“那個,肖爺爺你有沒有可以讓人一覺睡一上午的藥啊?”
肖藥兒活了大半輩子早就是個人精了,一聽葉凡說的話就知道他在打什麽鬼主意,於是說道:“讓人一覺睡下去從此醒不來的藥倒是有,你要麽?”
葉凡“呃”了一聲,臉上有點尷尬。
肖藥兒見狀“嘿嘿”笑了一聲,“小小年紀該好好練功就好好練功,想些什麽歪點子,下次小心我告訴王遺風。”
葉凡趕緊擺擺手解釋道:“我有好好練功,是我師父他吹的笛子太難聽了,還每天早上非要吹笛子喊我起床。”
肖藥兒奇了,“你是蠢麽?把笛子塞住讓他吹不響不就得了?”
葉凡無奈道:“好吧,如果有機會拿到那個笛子我會考慮的。”
葉凡說完告了聲退就轉身走了,快拐出肖藥兒的院子的時候聽到身後肖藥兒又喊住了他。肖藥兒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轉,“如果你幫我一個忙,我倒不是不可以考慮給你做那種讓人睡得很沉的藥。”
葉凡蹭蹭蹭又跑回來,有些興奮的問:“什麽忙?”
肖藥兒摸摸下巴,“你不是經常去昆侖練劍麽?這惡人穀裏許多草藥種不出來,昆侖那裏有個昆侖派,他們後山有座藥園,你去幫我帶一味藥材出來。”
葉凡覺得這個忙幫起來有點困難,“可我不認識藥材。”
肖藥兒一手攬住葉凡肩膀往屋子裏走,接下來就是一番連說帶畫的詳細描述,末了還拍拍葉凡的頭,“怎麽樣,應該不難找了把?”
葉凡自以為自己懂了,拍拍胸脯很有信心的說:“交給我吧!”
第二天下午,葉凡等到王遺風走後把木劍往身後一背,搓搓手就開始提氣往昆侖派後山一路探過去。大概是因為昆侖此地實在是杳無人煙,那藥園裏居然毫無防備,葉凡幾乎是輕而易舉的就得手了。如果不算因為有的藥材之間他分辨不出來,擔心認錯藥材,所以把幾種看起來相似的全部挖了回去這件事的話。
第三天的早上,王遺風難得的睡了個懶覺,起床的時候還收到了葉凡假惺惺的關心。
“師父,需不需要我也吹笛子喊你起床?”
如此這般,一老一少交易愉快。
但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半個多月後葉凡終於給逮了個正著。
最開始發現被□□的藥園的時候昆侖派還以為是哪個弟子幹的,幾番排查之下未果,結果藥園居然接二連三被盜。負責藥園的弟子苦蹲大半個月眼圈快黑成熊貓後終於揭露了小賊的真麵目,卻是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男孩。
見對方是個小孩子,看守弟子的戒心大減,喊著“臭小鬼我讓你偷東西”就衝了上去,甚至手裏什麽都沒拿。葉凡迅速把挖好的藥材往兜裏兜好,撒丫子就開始跑。
他本來已經來這裏來了好幾次,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有些著急,跑著跑著路癡又犯了,居然漸漸避開了原本常走的那條路,反而跑到了有人的地方。臨時轉彎已經來不及,葉凡一個扶搖跳上屋頂繼續狂奔,身後追的人則是越來越多。眼看要逃不掉了,葉凡抽出那把窄木劍,反身捏出一個劍訣,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鶴歸孤山砸了過去。
這一個鶴歸成功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