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節
走一遭了。”
說著丁丁和葉凡被推到坑邊,有人拉起他們的頭拎到王遺風上方示意兩人已經被擒。
一個王遺風的人頭值五百銀,一個活的王遺風值八百銀。王遺風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身價,這還是丁丁進城裏看了懸賞令告訴他的。
“我等自知沒有辦法近閣下的身親縛閣下,還望閣下自縛了。”
何順說著要王遺風自縛,扔下的卻是一隻瓶子。單手從空中一撈接住瓶子,拇指撥動瓶塞露出一條縫,王遺風把瓶子放在鼻下輕輕一嗅。大約是十香軟經散之類的東西,王遺風拇指微動又把瓶塞摁回去。
何順見王遺風沒有“自縛”的打算,揮揮手讓人又把葉凡和丁丁推到前麵來。
“如果閣下舍不得,那我等就隻好先幫閣下‘舍’一個,等賞銀到手再‘得’一個了。”
王遺風聞言笑著搖搖頭,“我隻是覺得很不劃算。”
何順以為王遺風不放心葉凡和丁丁的性命安全,承諾道:“如果閣下舍得,我們自然會讓閣下‘劃算’得很的。”
何進則以為王遺風擔憂自己性命,嘲諷了一句,“你這惡賊連自貢十萬人命都狠得下心,自然不介意看這兩個小鬼去死了。堂堂丈夫,卻要從兩個孩子身上乞命。”
王遺風依舊搖搖頭,“我是覺得,甘州此地的縣令很不劃算。”
何順何進麵麵相覷。
在西州有兩個仗著武藝高強且熟悉此地的人落草為寇甚至漸漸拉攏了十數人流竄於附近一帶,官兵曾多次抓捕皆無成效。
“我的人頭固然值錢,但是隻收下我的人頭很不劃算。西州縣令憑什麽放過抓捕何門飛盜的機會呢?”
“何況”“諸位與其是死對頭吧?”
何進嗤笑一聲,“我們難道會傻到自己去送死?”
“哦?兩位當家難道想要在場的哪位代你們去送死?”
在場的其他幾個山賊臉色微變,何順反應極快,立刻怒聲反駁,“信口胡言!我們必然會準備萬全之策!怎麽可能讓弟兄們去送死!”
王遺風聽完大笑,“連區區一個王遺風都擒不住,倒不知道閣下的萬全之策要如何施展?”
“你們所仰仗的,不過是擒住了我兩個徒弟罷了。但既然你們也知曉自貢之事,那我也明明白白告訴你們好了”王遺風臉色一冷,“我有什麽好舍不得?”
“還是說?你們就如此自信一個陷阱就真的能置我王遺風於困獸之境?”
原本,如果說原本何順是相信這個陷阱可以製住王遺風的,那麽現在他有一些動搖了。
控網者避於三米外,王遺風就算能夠以掌力傷人,最多也就是傷到靠近洞口和他“商量”的幾人。而網本身,何順自信沒有人能破開他們特製的精鐵網。可以說王遺風要麽把藥吃了,然後他們把毫無反擊之力的王遺風拖出來,要麽,王遺風就這麽一直呆在洞裏風吹雨淋。
正如王遺風所說,他們所仰仗的不過是王遺風兩個徒弟的生死。但是如果王遺風不在乎,那麽他們就要麵臨王遺風破網而出斬殺眾人的結局。而在這之前,他們根本不認為王遺風有破網的可能。
但是眼下,何順在王遺風展露出來的絕對自信麵前有一點點動搖了。
“諸位一樣可以選,要‘舍’什麽,‘得’什麽。”
原本絕對優勢的交涉變成了自己這邊的當家反而猶豫不決,不得不說還是很影響士氣的。之前那個製住葉凡的男人走上前想提醒兩個當家,不管放不放人王遺風這人他們已經得罪了,何況憑王遺風屠自貢十萬人的本事,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兩個徒弟或者他真的有本事破開這個網,那他何必說這麽多有的沒的?他覺得怎麽看這個王遺風都像是虛張聲勢。
但是王遺風沒有給這個人開口的機會,他問了何順一句話。
“聽說,以前的西州縣令姓趙?”
何順聞言臉色一沉,“你想說什麽?”
王遺風把手裏的小瓶子拋回給何順,“在下不過想問一句,我王遺風的人頭閣下這麽感興趣,不知道趙化貞的人頭閣下感不感興趣?”
何順大驚,但何進比他更激動,他搶進一步問:“你知道趙化貞在哪?!”
王遺風笑著問,“是閣下下來和我談呢?還是我上去和閣下談?”
眼看何順臉色幾變,那個白麵男人立刻半跪抱拳急道:“大當家!我們和他仇怨已結,且不說他怎麽可能知道趙化貞在哪,就憑他屠城之舉,放他上來我們怎麽可能會有活路!”
何順臉色又是幾變,這次何進給他跪下了,“大哥!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棄民為盜的!你想想小弟!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何順看著跪在自己麵前滿臉憤懣的何進,咬咬牙開口:“開網!”
控網的兩人也聽到了白麵男人說的話,一時有些猶豫。白麵男人見此機會抽刀暴起撲向葉凡,隻要王遺風徒弟一死,再無回轉餘地。這一記猛然發力的斬殺,隻要落在了葉凡身上,絕無生還餘地。
丁丁眼見葉凡就要死在自己麵前,駭得發出一聲破音的嘶叫。
“師父!”
可惜王遺風救不了葉凡,救下葉凡的是何順的抬腳一踹。白麵男人被踹飛五六米,又在地麵上滾了好幾滾,最後吐出一口血整個人縮著抱成一團倒在地上。
何順看了一眼還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走過一回的葉凡,又看王遺風依舊淡定的模樣,心知恐怕王遺風所言非虛,於是瞪向那兩個控網的人。
“還不撤網!”
鐵網立刻被拿開。王遺風躍上地麵,先是看了眼似乎還沒回魂的丁丁,再看了兩眼葉凡,最後才把目光轉到何順何進兩兄弟身上。
何順立刻朝王遺風抱拳躬身,說道:“還望閣下不計較我們的失禮之處告知我們趙化貞的下落。”
王遺風一改之前或是冷然或是不屑的語氣,溫言回答:“你們且去蜀中自江附近尋他。”說完拉起丁丁又抱起葉凡。
何順十分感激的又一躬身,“多謝。這是迷藥的解藥。”
何順遞過另一個小藥瓶,衝眾人招了招手,有人攙扶起倒在地上的白麵男人,幾人一同向王遺風抱拳後離開。
王遺風拍拍有些失落的丁丁,“好了,還不把馬喚回來?不然我們就要徒步行走了。”
丁丁的馬在他們交手的時候就跑遠了,但是老馬認人,並沒有走遠。丁丁把手指含在嘴裏打了個呼哨,不多時就聽見馬蹄聲漸漸響起。
現在是三個人一匹馬,這三個人裏還有一個葉凡正昏迷不知道睡著什麽大覺一個勁往王遺風懷裏拱。
王遺風無奈的拔了瓶塞把小瓶湊到葉凡鼻子下麵晃了晃。解藥立刻就見效了——葉凡一個噴嚏差點從王遺風懷裏摔出來。
好不容易清醒了的葉凡看看四周,已經隻有他們三個人了,而且自己正被王遺風公主抱著。他趕忙蹭下來,腳一沾地就開始問山賊哪去了。
王遺風本來以為葉凡知道經過之後會怪自己在生死關頭卻對他和丁丁漠不關心,沒想到等他說完後葉凡的注意點完全不在這上麵。
“你認識那個趙化貞?你怎麽會知道他們有仇?”
王遺風歎了口氣,解釋了一下這樁數年前的舊案。
當時趙化貞之子酒醉殺人,恰好何家小弟也酒醉在場。趙化貞一直以來為官公正愛民卻也在這時不免動搖,最後判案時讓何家小弟頂了兒子的罪名,結果何家小弟冤死,而他的兒子卻逃過一劫。而恰恰因為趙化貞一直以來的形象導致所有縣裏的人居然不曾懷疑過這場案子的公正性。
葉凡搖搖頭,“可見好人幹壞事比壞人幹壞事可怕。但是你怎麽知道他在自江?”
王遺風瞟了葉凡一眼,“我騙他們的。”
“哈?”
不止葉凡,連丁丁都吸了口氣。想想那兩人從一開始意圖綁了王遺風去換銀子到最後被王遺風直接騙去了自江,葉凡的心裏隻有一句話“這真是日了天策了,惹誰都別惹王遺風”。
王遺風確實騙了何順他們,趙化貞並不在自江。所以他們去自江找趙化貞當然找不到,但是他們一定會被告知,就在兩個月前,自江隔壁還熱熱鬧鬧的自貢城裏有一位縣令,白麵有須,名叫趙化貞。
惡人穀
越過西州就可以到達。
惡人穀是天山山脈中的一處穀地,因地處山脈之中且環境惡劣成了眾多惡人避世之所。雖然住裏麵的人都不是好人,但是大家關係倒也和諧得很,這其中慢慢形成了一套約定俗成的規矩,進來了惡人穀就默認遵守這些規矩,而破壞規矩的人就成了連惡人穀都不收留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