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終章
64、 周如心和林素卿兩人並沒有在家裏呆多久,為了避開春運返程高峰期,她們大年初五就選擇了回花城。
這一趟老家之行後,林素卿心中再無糾結,真是看花看樹,看山看水,沒一處不舒心,再看看身邊的周如心,啊,林素卿林素卿,你簡直是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周如心見她這般歡喜,自然心中也是愉悅得緊。
兩人回到花城家中時,假期都還未過。於是,在整理好物品,一番洗漱之後,素卿和如心兩人懶洋洋歪在沙發上歇息。林素卿在大眾點評上一番搜索後,問道:“如心,明兒我們去嶺南印象園玩吧?”
周如心笑望著她:“素卿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如心,你是想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麽?”林素卿笑嘻嘻的問道。
“素卿說什麽就是什麽。”周如心依舊那般望著她,笑得雲淡風輕。
林素卿看得心裏癢癢的:“如心,累不累?”
周如心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這人啊,總是這樣體貼:“不怎麽累呢,剛剛一直都是素卿在收拾啊。”
林素卿就膩歪歪的蹭了過來:“真不累啊?嗯?”那尾音長長的綿綿的。
周如心將她的人圍在懷裏:“真不累呢。”而後,低下頭去,兩唇相接,自然而然的就開始了唇舌間的追逐纏綿。
欲望這種感覺,未曾被開發的時候,周如心一直以為自己是沒有的。而當她遇見了素卿之後,終於知道,自己並非是沒有欲望,隻是一直沒有遇見素卿而已。譬如說,這一刻,她就很想將素卿“吃”得幹幹淨淨才好。
兩人先是在沙發上好一通纏綿,然後林素卿抱起了周如心,一邊不停的親著懷裏的人兒,一邊走到了臥室,小心翼翼將人兒放在了床上。
周如心一躺下去,習慣性的順手一撈,就將林素卿拉著撲倒在自個兒身上。林素卿笑了:“如心別急,這衣服都沒有脫呢。”
周如心無語:“是我急還是你急?”
林素卿一邊脫著自己的衣服一邊道:“好好好,是我心急,嗯,我急著吃掉如心呢。”
片刻間,林素卿就熟練的剝掉了兩人的衣裳,鑽進了被子裏,耳聽得周如心輕聲道:“素卿,慢慢來,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呢。”
嗯,於是,林素卿果真就“慢慢來”了。
兩人這一趟回老家,前前後後也十天有多,人在長輩眼前,總不好過分親熱。現下心事全解,自然萬分放鬆,林素卿固然放開心懷,可勁兒折騰著周如心,難得的是周如心一意的寵著她,任由她折騰,之前不肯的姿勢,也都讓素卿試了個遍。
結果,到最後,兩人都累得不行了,連收拾自己的力氣都沒有,就那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時候,林素卿看著一床的淩亂,不由自責:“哎,這哪像人睡的床啊,簡直就是個狗窩窩。”
周如心也醒來了,聽得這句話,忍不住笑話她:“原來素卿這才是嫁狗隨狗啊。”
好吧,如心你開心就好。
兩人起床收拾,各自洗漱,看看時間,已近中午,素卿準備好相關物品,親親熱熱的牽著如心,出門覓食。飯後,到路邊攔了輛的士,直奔嶺南印象園。
嶺南印象園在花城的大學城外環,離周如心她們住的地方不遠,的士十幾分鍾車程就到了。林素卿早就在網上買好了雙人票,驗票進園後,兩人開始了漫無目的的閑逛起來。
其實,兩人想要快一點走也是不大可能的,畢竟,咳,兩人都還是有些累的。幸得嶺南印象園也不大,就那樣慢慢悠悠從街頭到巷尾,也不過半小時就可以走遍。
難得的是街街巷巷進去,有各種各樣的嶺南風情介紹,兩人甚至在一家民居裏麵看到了關於順德自梳女的介紹,林素卿笑嘻嘻的道:“看來,女子無須依附於男子生存的風氣,自古有之啊。”
周如心卻是想起了曾經看過的《自梳》那部電影,怎麽說呢,那部片子別的都還好,就是覺得兩個女主人翁好像是因著在男人那裏受到了傷害才在一起的,這一點總讓人心裏有些不大舒服。
“素卿,其實,應該說的是不必依附於任何人才更好些吧。”周如心道。
林素卿想想:“嗯,如心說得是,我們靠自己。”
這天兩人來得正是時候,嶺南印象園的油菜花看得極為燦爛,林素卿撒嬌般的哄著周如心拍了好些照片,又拍了些兩人的合照,然後修飾一番,選了一張最為滿意的發到了朋友圈,配文道“人比花嬌”。
不知情的友人們點個讚,問句“在哪快活?”
知道內情的如何潔瑩等,卻是給了素卿一個“白眼”,哼,曬!
歡樂的時光如水般流逝,不知不覺,新學期又開始了,周如心的班主任工作越來越順手了。
嗯,也有些些讓人鬱鬱的事情,比如說,年後周如心在花城的同學們又聚了一次會,但是,牽頭的李曉波並沒有叫上周如心。事後,何潔瑩道:“如心,你給波哥一些時間,他遲早會接受的。”
周如心笑笑:“沒事兒,世事哪能盡如人意,我不怪他。”
不過最最糟心的事情發生在開學後的第三個星期。那天,周如心班上的一個家長找上辦公室來,用粵語對著周如心好一通責罵。
可憐周如心原本對於粵語就隻能聽得一半一半,而這位家長一氣之下,語速又快,聲量又大,周如心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惱火什麽,隻能不斷的安撫著對方,讓其冷靜下來,問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兩人語言不通,周如心的安撫根本無效,對方依舊不依不饒的好一通質問。
最後還是級部主任趕了過來,一問,才知道是周如心班上那孩子生病了,家長帶去醫院看病後拿藥時,卻發現孩子的醫保卡不能用了,他認為是周如心沒有及時將孩子的醫保卡辦理好,一氣之下,就跑過來這邊責問她。
周如心想了想,又翻開自己記事本看了看,才解釋道:“孩子小學時候的醫保卡到了中學後,必須重新辦理繳費手續才能繼續使用的啊,當時我們發了信息給家長,也發了通知給家長的。我記得,您給孩子交回來的回執上說的是不用辦理醫保卡,說孩子另有醫保啊。”
那位家長不信:“我根本沒有見到過什麽通知,而且,我家孩子一直都是在學校辦理醫保卡的,哪裏有什麽另外的醫保。”
周如心一麵在網頁裏翻出自己當初發給家長的短信通知,一麵找出自己記事本裏的記錄:“您看,我這裏都寫著呢,您家孩子是不用辦理醫保卡的,說是有新農村合作醫療。”
這位家長一愣:“呃,好像我們村裏是有這個新農村合作醫療,不過,我還沒有給孩子去辦理呢…”
級部主任在一旁打圓場:“那沒事兒了,您也別急,回家趕緊去給孩子辦理好吧,那個醫保是在村委會那邊辦理的呢,不經我們學校負責的。”
鬧了半晌,原來是自己的錯,那位家長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跟周如心道歉。
周如心自不會為此事計較什麽,連說“沒事沒事”,級部主任又在一旁勸慰了幾句,那位家長也就走了。級部主任又過來要安慰周如心,周如心笑笑:“真沒事兒呢。”
回家後,周如心閑閑的跟林素卿說起此事,素卿問道:“如心,以前你也碰到過這樣的事情麽?”
周如心想了想:“偶爾也會有吧。”
“那,如心,你可有過心涼想要放棄這份職業的時候呢?”
“從來沒有!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周如心認真的回道。
林素卿好奇的望著她:“難得見到如心這般情緒外露哦,為何這般肯定呢?”
周如心輕笑:“素卿,你所看到的,是我付出的為多,你所不知道的,是我所得到的。”
那天夜裏,周如心給林素卿看了一篇文字,文字不長,文名曰《牆》 :
當我翻開那本名曰記憶的書,首先看到的,居然不是孩子們為我開的第一個生日PARTY ,而是一麵牆。永遠的四班,這是他們群的名字,那是我的第一屆孩子。
三年裏,有好多好多的事情發生了,又都忘記了。然而,那一天,我永遠不會忘記。
有一天吧,我生病了,所以請假了一天。生病的那一天,是周四吧,然後,周五回校的時候,看到調皮的孩子將課室外走廊的牆上噴灑了好多好多的紅色墨水,那麽的刺眼啊。本來帶班已經帶得心力憔悴的我(要知道那時候我的四班是整天被人家批的),看著滿牆的紅色斑斑點點,終於崩潰了。
那天晚上,我給班長打電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的,居然就哭得淅瀝嘩啦的。這人呢,哭完了,也就是發泄完了,依舊一樣該睡覺睡覺,該吃飯吃飯,甚至該玩遊戲還是玩了遊戲,就這樣過了那個周末。
下周一去上班的時候,也就如常了,完全看不出傷心的痕跡呢。隻是,走去教室的時候,發現外牆上的紅色痕跡,很多地方都淡淡的了,有著許多的砂紙打磨的痕跡。可惜,粗心的我,全然沒有深思其中的奧妙.
在後來的後來,我才知道,是班長帶著一群女孩子用了周六整整一個上午在用砂紙不停的打磨著那麵牆,隻是依舊有個別地方紅色滲透得實在太深,所以怎樣也打磨不去。
其實,後來為著迎接市一級評估的原因,學校請人將牆麵全部粉刷了一遍,那些紅色的痕跡輕易的也就被抹去了。
而孩子們的深情,卻隨著時光的流逝逐日的清晰。
我總會想起,那日,在陽光下,漂亮的小女孩們,在她們班長的帶領下,是怎樣努力的使用著手中的砂紙試圖將紅色的痕跡一一抹去。
而一切的努力,僅僅隻是為了她們軟弱的班主任那一聲痛哭。
這天晚上,周如心慢慢的跟林素卿講了好多的小故事,孩子們為她過的第一個生日PARTY,自以為長大了的小男生深夜給她打的思念電話,出去旅遊的孩子給她帶回來的書簽,那個午休時候拿來趴著睡的孩子們送給她的毛毛狗,當然還有那條圍巾,那些小甜點,太多太多……
林素卿輕輕環抱著這個世上自己最最珍愛的人兒,聽著她輕輕的訴說著那些過往,聽得她慢慢的說:“素卿,人生至此,我確實遭受了太多的辛酸,但是,我也受到了太多的疼愛呢。所以啊,我的心,從未寒涼過。因為我知道,這個人世間,總是有著那麽多值得我愛的啊。”
如心如心,此生得你相伴,定是我之前千年萬年修來的福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完了。嗯,其實,我真的隻是想要跟大家分享一些人和事。人生除了愛情,還有親情友情,還有同事情師生情,各種各樣的真情,都值得好好珍惜。而今的媒體上,太多的負麵事例,而其實,生活中一樣有著很多的溫情。我希望,有緣看到我的文字的你們,可以從這文章中感受到幾分溫暖,那就是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