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孟渟的這個“真好”, 並不是什麽口頭禪,他從未對晏睢以外的人說過, 他是真的覺得晏睢好。
他這麽笨,簡直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可是晏睢知道了之後, 還是願意和他結婚, 還將他更早地從孟家裏帶出來, 第一個擁抱,第一個接吻,第一次生病被人照顧……
他的思維太過僵硬,言語太過貧乏, 除了“真好”,他想不到其他話來表達他的感激之情。
晏睢輕拍孟渟脊背的手停下, 緩緩移到到了他的頸窩, 再是他的臉頰。
孟渟抬眸和晏睢對視,太過幹淨的眸子,讓他的情緒一覽無餘。
晏睢緩緩靠近,先是在孟渟的唇上吻了一下, 又緩緩上移, 再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你要記住,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這句話隻對孟渟說, 而非對著他妻子位置上的人說,這一點晏睢心中清楚無比。
對一個人好,和對一個人負責是不同的, 孟渟對他來說從最開始就是不同的,隻是原本不甚明顯,他現在才真正確定罷了。
孟渟眼睫輕顫,各種情緒繼續在眸中發酵,他不錯眼地看著晏睢,許久之後,他才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一直都被告知沒有什麽是應該的,可是晏睢總告訴他,他吃飽睡好是應該,他對他好也是應該。
他不知道誰對誰錯,也不需要知道,他隻知道他喜歡這樣和他說話,這樣對他的晏睢。
當然他覺得這份“應該”是相互的,日後他也會對晏睢好的,理所當然的好。
“晏睢,和你結婚真好。”
孟渟嘴角勾起,露出一個不自覺的惑人微笑,在晏睢愣神的時候,他又再次靠近,手臂將晏睢往沙發背上一帶,兩條腿很有技巧地製住晏睢身體本能的反應。
“別動。”
孟渟認真地和晏睢說,晏睢果然沒動了。
他順利地將人壓住了,才解釋起了他的行為,“我們不是打架,我是要親你。”
見晏睢依舊沒有反抗,孟渟臉上的認真收起,沒再猶豫,他送上了自己的唇。
晏睢人看起來很冷,可是他的唇卻不冷,溫溫熱熱,很舒服。
孟渟克製著心跳加快帶來的緊張,笨拙又專注地吻著,在晏睢的唇瓣間輾轉一會兒後,他舌尖輕探,嚐試著更深入些的吻,他的吻和他性格有些像,直白變成了熱情和坦然。
確定晏睢沒有拒絕,確定彼此都喜歡這樣的吻,他開始他第一次過分專注,勾勾纏纏的深吻了。
美人計來得太過突然,孟渟的反應又太過出人意料,晏睢完全升不起反抗的心,被人壓在沙發上親,晏睢是第一次,但親他的人是孟渟,他很確定,他願意多來幾次。
被孟渟熱情激起心間一陣陣輕顫,彼此擁著的手也在繼續收緊,孟渟到最後完全坐在了晏睢的腿上,以這一上一下的姿勢,交換了一個纏綿又熱烈的吻,餘韻悠長。
許久,晏睢找回呼吸之後,忍不出笑出聲來,然後又輕輕地“嘶”了一聲,以孟渟為主導的吻,熱烈之餘也有些慘烈,晏睢的唇被咬破了。
“破,破了……”孟渟瞪大眼睛瞅著晏睢唇上破開的傷口,他又湊近了些,輕輕地吹了起來,“呼,呼……疼嗎?”
“我太笨了,都把你給咬了……”而且咬的當下他都沒注意到,他愧疚的心情一起,羞澀就也拋到了腦後,他繼續“呼呼”的給晏睢吹氣。
晏睢看著孟渟,臉上的笑意依舊不能收起,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疼。”
他說著又將人抱住,許久之後他才低聲道,“我很高興。”
這種情不自禁就想要微笑的高興。
孟渟心中的愧疚散去些許,他回顧了一下方才的吻,臉紅心跳之餘,他也努力掌握一些經驗,他保證道,“我以後會小心一些的。”
晏睢勾了勾唇,又輕聲道了聲“好。”孟渟主動獻吻的誘惑,晏睢無法拒絕。
一個吻散去了孟渟睡不好帶來的陰霾,也讓晏睢這個午後的心情愈發好了,處理起事情的效率奇高,辦公室裏的人來了一撥,又走了一撥,王鋒送進來好些文件,又送出去好些。
而孟渟也一直在沙發上坐著,玩一會兒遊戲,吃點水果蛋糕,在不影響晏睢的前提下,看看他,再摸摸他們的結婚證,這一天對於孟渟來說一樣圓滿。
五點未到,晏睢將電腦關好,又隨手將辦公桌整理了一下,就起身到孟渟待的沙發邊兒來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家。”
孟渟抬眸看了晏睢一眼,將平板放到桌上,便將自己的右手放到晏睢的手心,雙手交握,兩個人都忍不住露出了點微笑。
“嗯,”孟渟應著,目光又忍不住在晏睢的唇的多流連了一下。
其實不僅是他忍不住在意,這一下午,不知多少人被嚇到了,連帶著對孟渟都驚奇無比,他敢下嘴,居然還敢留下痕跡,說不是故意的都沒人相信,這是明晃晃的宣示主權啊。
晏睢在接了顧朗電話之後,就讓王鋒放出話去,他帶來的是孟渟,是他已經領過證的妻子。
至於聽到消息的眾人會是什麽反應,就不是晏睢需要去思慮的了,他們作何想法暫時還影響不到他和孟渟。
晏睢帶著孟渟在眾多忍不住好奇的目光中,離開了晏氏大廈,這是他接手晏氏以來,第一次無特殊原因下午六點前下班,這是工作狂就要變成家居男人的節奏啊。
王鋒並未跟隨,前座隻有認真開車的趙兵,上了車之後,孟渟還未完全坐好,就被晏睢拉了過來,他摸了摸孟渟的額頭,又仔細打量了他一下,“有沒有覺得累了?”
孟渟輕輕搖頭,“我不累,你才累呢,你要養我真是太辛苦了。”
這一天孟渟算是見識了晏睢的工作日常,見不完的人,處理不完的事情,打電話,接電話,看電腦,他這個總裁當得可真不清閑。
晏睢輕笑,就養孟渟能花多少錢去,可孟渟這麽說,他心裏還是慰貼得很,“不辛苦。”
孟渟輕輕搖頭,看向晏睢的眸光和他語氣一般的認真,“辛苦的,我都看到了。”
晏睢年紀輕輕就牢牢掌控整個晏氏,不付出些辛苦怎麽可能,就是他自己也覺得這些辛苦理所應當,可孟渟這般的語氣,一時間讓他心頭的感觸難以明晰了。
孟渟這是在……心疼他吧。這種感覺很特別,也很好。
“我太不好了……我除了能幫你打架,其他都做不好,”就是他上輩子會的調香,在晏睢妻子的位置上也無用武之地,但是他還是不想放棄這個位置,不隻是為嫁出去了,還為了晏睢。
現在,他就想嫁他了。不,他已經嫁給他了,這很好。
孟渟的聲音放低,神色比之前又鄭重些許,“不過,我會陪著你,隻要你還要我,我就會永遠陪著你。”
不離不棄,榮辱與共,就是孟渟許給晏睢的承諾,雖然他並不確定晏睢需不需要,但這是他所給予的全部心意了。
晏睢認真地看著孟渟,眸中帶著些許的淩厲和審視,有些嚇人,孟渟感覺到了,依舊與晏睢對視,而在他忍不住要開始忐忑失落的時候,晏睢托起了他的下頜,輕輕一個吻落在唇上,像是蓋章一般,他應了。
“好。”
不管孟渟是不是懂自己話裏的意思,他都將這話當真了,沒有還轉餘地地當真了。
“嗯,”心意被晏睢接受,孟渟忍不住露出了點兒微笑,他坐直身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靠著我吧,我也可以給你靠的。”
孟渟的身高比不上晏睢,肩膀自然也沒有他的寬闊,但他一臉真誠地看著人,還真不是那麽好拒絕的,晏睢還在遲疑,孟渟就伸手將他的腦袋按到他的肩上。
“你休息一會兒,到家了,我和你說。”
孟渟決定要對晏睢好,不是說說而已,而是認真學習,並且付諸實施的。
當然讓晏睢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孟渟偶爾展露的那些霸道勁兒,可愛得不行,比如此刻,他雖然覺得別扭,可還是因為孟渟這份可愛的霸道,選擇了順從。
他靠著孟渟略有些膈人的肩頭,玩著他的手指,嘴角緩緩勾起淡笑,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他一開始對孟渟順眼,就是因為他不同於他人的真誠和坦然,眼下卻是真的喜歡上了,比昨日,比上午都更喜歡一點的喜歡。
前座開車的趙兵用盡了十多年開車的職業素養,才沒讓他有些失常的車技,影響到後座的兩人。
無論是孟渟,還是晏睢,他們對彼此的親昵都太出人意料了,但不可否認一點兒,他們之間的氛圍很美好,讓人羨慕的美好。
車在晏宅前停下,孟渟小心地扶起晏睢,看他還閉著眼睛,他遲疑了一下,卻是打算直接背人進去,而晏睢感覺到這份意圖,緩緩把眼睛睜開了。
“你還困的話,我背你回去好了,我力氣很大。”
那一天他被晏睢五招之內製住,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那段時間沒吃飽,沒睡好,眼下他狀態都還不錯,他自覺背晏睢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這是在家裏,沒關係的。”
在外麵的場合,外人麵前,他背晏睢似乎不大好看,但這是在他們家裏,這有什麽關係呢。
晏睢笑了笑,攬住孟渟,親了一下他的臉頰,算是對孟渟一片苦心的獎勵。
“背我做什麽?我又沒有生病,不用背。”
孟渟想了又想,才緩緩點頭,認同的同時也有些失落,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對晏睢好的地方啊。
他的失落來得快,去得也快,被晏睢牽下車之後,他的心情又恢複了明朗,他們以後每天每天都在一起,他肯定能找到其他對晏睢好的地方。
他也知道些分寸,對晏睢好的前提,是不能因為他太笨,給晏睢造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孟渟在調香方麵是個絕對的天才,可除了這個和從小被迫練出的打架功夫,在其他方麵平庸得不止一點兒半點兒,更甚至他的心智都有受到些影響,不至於像幼兒那般不知事兒,卻也難像成人那般顧慮周全,倒是和他眼下的年齡更符合些。
他的沉鬱,他的寡言都是對自己短處的保護色,正是因為對晏睢敞開了心扉,他這才毫無顧忌地暴露出來,這個過程中,晏睢若有任何一點兒惡意或者不恰當的舉動,孟渟隻怕都會重新縮回自己的龜殼裏。
他和晏睢磨合的這個過程出乎預料地順利,兩個人攜手而來,養眼之餘,也如孟渟早上在車上說的,他和晏睢很配,容貌上,氣場上都是相契的。
這眾人一眼就能看出的東西,何婉自然不會看不出來,她站在老宅客廳大門的門口,臉上的笑意隨著他們走近,一點兒一點兒散去。
準確地說,她等孟渟已經等一天了。
她早上到了孟家,這才從馮澤嬌那裏得知,昨兒孟渟就被晏睢接到老宅去了,她趕來老宅,又得知晏睢將人帶走了,再不久她就得到消息,晏睢是將人帶到公司裏去了。
這一整日過去,晏睢才將人帶回來,還是這般手牽手,情投意合模樣的帶回來,顯然那個傻乎乎的孟渟已經被他略施小計的兒子迷得找不著北了。
但這又有什麽關係,有的人傻是天生的,可不是晏睢幾句甜言蜜語就能變聰明的,而且傻的人發起瘋,鬧出笑話來,那才沒有顧忌,那才好看呢。
何婉遠遠看到晏睢和孟渟,晏睢就也看到她了,他臉上的溫和也漸漸散去,但牽著孟渟的手依舊未放開。
“您來了。”他對何婉輕輕頷首,然後看向了孟渟,“這是我母親。”
“這是孟渟。”
何婉笑了笑,還未說話,孟渟就站直身體,喊了一句,“媽!”
發覺自己太過緊張,音量有些大了,他又壓低道,“您好。”
這一句話的前後,音量區別太大,何婉一時間有些弄不清楚孟渟的想法了,他看到她到底是熱情,還是不熱情呢。
“好,好,快進來吧,”何婉臉上僵住的笑意,再次變柔,她側了側身體,再接著,她不僅說話的聲音變柔了,就連看孟渟的目光也是如此。
“睢兒帶你做什麽去了?”
孟渟聞言並未立刻應答,他偏頭看向了晏睢一眼,見他輕輕頷首,他才將話告訴何婉。
“我們領證結婚去了。”
他說著也沒把懷裏的結婚證拿出來,他看向何婉的目光透著些許的疑惑。
何婉雖然在笑,可那是假笑,對著家人也要假笑,她肯定不喜歡他們的了,隻是她不喜歡他,很容易理解,他天生就不討人喜歡,可她為何也不喜歡晏睢呢,他那麽那麽好啊。
“哦……哦?”何婉的的語氣直接拔高,笑容猶在,卻是連強裝的溫柔也不見了,她看向晏睢,眸光中憤怒多過了驚訝,有些一直掩藏的東西,差點繃不住了。
“婚期都定了,總是越早辦越好。”晏睢解釋了一句,就沒想再多說,他目光掃向客廳角落的肖伯,“十分鍾後擺飯。”
“是,”肖伯低聲應了,轉身去了廚房。
晏睢收回目光,看向了略有失態的何婉,再次道,“我們回房換身衣服下來。”
孟渟跟著晏睢對何婉點頭致意,而後被晏睢牽著上樓回房。
何婉灼灼的目光一直跟隨他們,直到他們將門關上,她才將目光收回,而後坐在沙發上,低頭沉默。
孟渟換好了衣服,瞄了一遍他和晏睢的房間,最後還是選擇將他們的結婚證放到床頭櫃裏,原因簡單得很,他想要時時看看,時時確定還在不在,要不然藏哪兒他都不放心。
看孟渟一口氣鬆下來的模樣,晏睢忍不住又勾了勾唇,他走過來,揉揉孟渟的頭發,輕語道,“我和她的關係不太好,她對你說什麽,你都不需要在意。”
晏睢語氣平淡地陳述事實,孟渟思慮了片刻,伸手將晏睢攔腰抱住,“我不在意,你也不要在意。”
他不認識何婉,作何在意她對他的看法,真正會在意,會被傷害到的,反倒可能是晏睢。
晏睢輕揉孟渟頭發的手一頓,才繼續揉著,孟渟有些事情遲鈍得很,但一樣有他反應敏銳的地方,比如,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什麽是傷害。
真正能將人心刺傷的,往往不是陌生人,而是你最親的人。
晏睢眼中冷了些,“我早就不在意了。”
“嗯,”孟渟應著,又抬眸看了看晏睢,他點了點頭,很是認同地道,“對,咱們不在意就好了。”
晏睢的手移到他自己的後腰,將孟渟的手握住,而後拉著他起身往樓下走去。
有些事情孟渟不在意了,他卻不能不在意,雖然讓人去徹查的結果還沒回來,但他明白能讓孟渟變得這般敏感的傷害,怎會一般,有些人不用在意,卻不能原諒。
他們從樓上下來,肖伯王媽帶著傭人正好將菜肴擺好,而何婉也落座了。
孟渟的目光掃去,肖伯和王媽都對他輕輕搖頭,他意會了一會兒,就明白他們的意思了。
肯定是和晏睢的媽媽一起吃飯太拘束,吃不香,他們都不願意了,這也好。
這種拘束不僅在肖伯王媽身上,就是晏睢身上也有,當然他那不叫拘束,叫冷漠,不自覺的冷漠。
然而孟渟最知道什麽是餓肚子的感覺了,他可舍不得讓晏睢因為拘束餓肚子了。
上了飯桌之後,他努力吃飯,也努力給晏睢夾菜。
“你每天都那麽辛苦,要多吃的。”
“嗯,”晏睢輕輕應了,然後將孟渟夾給他的菜都吃了。
孟渟的目光不覺掃向對麵的何婉,她的目光也掃來,兩個人對上,在何婉以為他會意思意思說什麽的時候,孟渟低頭猛扒了一口飯,吃飯的速度明顯加快,給晏睢夾菜的速度一樣如此。
何婉的目光冷冷的,在食欲被她的目光徹底“冷”沒了之前,他和晏睢還是盡量多吃些好了。
孟渟在何婉驚訝的目光中,飛快地吃了三碗米飯,以及許多晏睢給他夾的菜肴,晏睢在他影響下,也陪著多吃了一碗,看起來食欲倒是比往日好些。
原本他對著何婉是不會有什麽胃口,但孟渟在邊兒上,他不覺就將大部分注意力都放他身上,他任何的反應和舉動,在他眼中都是可愛的,如此心情自然就好,食欲就也跟著好了。
他們吃完了,何婉還有半碗飯沒吃完,不過她的意思卻是不大想吃了。
孟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您怎麽還有剩飯呢?這不好,您還是吃完吧。”
原本就沒什麽胃口的何婉,被孟渟這一說,自是更不想吃了,她筷子在碗裏劃拉了一下,就放到桌上,看著孟渟,嘴角帶笑,可眼神卻比之前都要冷了。
“你說的是什麽話呢?這是在晏家,我吃不下,剩點兒飯還不好了?”
孟渟可沒被何婉這架勢嚇到,他思索了一下,神色一樣嚴肅起來。
“很多老師都說不好,他們沒告訴您嗎?”
何婉無語沉默,孟渟隻當她默認了,他偏頭看向晏睢,“以後咱們家養一隻小狗,或者小貓兒吧,這樣就不怕剩飯了。”愛剩飯的人是晏睢的生母,這太難辦了,就隻能如此了。
晏睢輕輕笑了笑,又道了聲“好。”
孟渟點點頭,卻是想起了曾經大學校園裏的一些貓貓狗狗,相比和人相處,他更喜歡這些小貓小狗待一起,他也覺得它們更懂他,現在就還有晏睢。
“我們家附近就有一個寵物收留所,一會兒我們就可以過去看看。”
“好呀,”孟渟聞言眼睛更亮了些許,他曾經很想養一隻自己的貓兒或者狗兒,可是他連自己的家都沒有,怎麽給它們一個家呢。
但現在不一樣,他有晏睢,他有家了。